广州红木宫灯(广东非遗传承人罗昭亮)(1)

罗昭亮手持小型宫灯。本报记者 姜晓丹摄

“我这里囤了不少珍贵木材,其他地方可没有,够我这辈子做灯用了。”介绍起心爱之物,非物质文化遗产红木宫灯的传承人罗昭亮笑容灿烂。

走进他位于广州市白云区江高镇两下村的工厂,红木宫灯的生产过程就展现在眼前。梁上挂着的宫灯、地上立着的宫灯……琳琅满目,大的能有将近两人高,小的一个手掌就能托起。这些可都是罗昭亮的宝贝。

内侧作画的“中国灯”

红木宫灯的制作主要由灯架、玻璃画制作两大部分组成。灯架部分要经过选材、焙烘、开锯木料、拉花、雕刻、刮磨、打磨、捡色、上漆等工序;宫灯玻璃部分则要开料、喷砂、绘画、包装等,其中的绘画又可细分,加上最后安装,总共能有20多步,十分考验人的耐心和细心。

仅是打磨一项,就需要依次用从粗到细三种砂纸,无数次地摩擦木材,直到无论从哪个侧面都可以自由抚摸,没有一根倒刺。

每个宫灯有12至24幅单独的立体画框。毛玻璃上作画,偷不得懒,一笔一画都讲究颇多。其一,玻璃不吸水,水多了容易化。其二,颜色厚度难掌握。国画可以一层层画上去,画的层数越多,画面越美。但玻璃画就不行,只能画上一层,层数多了,看上去一片灰蒙蒙的。其三,玻璃画是画在玻璃对内一面的,因而玻璃翻面仍然是画,题字也得遵循反写原则。

玻璃画虽然也有技巧,但更多还是靠练习。罗昭亮说:“我练了20多年,至今仍在学习研究。”最多时,他一天画了50多幅玻璃画。

雕刻世家走出的传承人

年节期间,罗昭亮的工厂迎来了最忙的日子。庙会、花市、博物馆……订单多是来源于此。虽然以目前的订单量,基本不会亏损,但离他的目标还有距离。

年逾八旬的罗昭亮出生于红木雕刻世家,各种形状的木头是他童年最好的玩伴。在父亲安排下,罗昭亮跟着一位名叫郭渭洪的工程设计师学习。后来又师从杨苏、卢子枢等名家。

木工和画画成了与罗昭亮相伴一生的手艺,也为制作红木宫灯打下基础。

而罗昭亮毅然投入到这项文化保护事业中来时,已经50多岁。那时他看见中华宫灯厂倒闭,便下了决心。

“红木宫灯这个手艺活儿,做的人已经不多了,现在只剩我一家做广式红木宫灯的,其他都倒闭了。”罗昭亮道出了红木宫灯行业的艰辛。他曾在生意的冷淡期时,变卖了妻子的首饰来给工人发工资。

老器物有新鲜事儿

罗昭亮觉得,要想让更多百姓接纳并喜欢红木宫灯,得让这些老器物有紧随时代的新面貌。他做了许多尝试:将红木宫灯与根雕、石雕融合,做成落地灯的样式;与北京的珐琅彩合作,给传统宫灯加入新元素;在外形、时尚度方面下功夫……

最初的宫灯采用豆油与灯芯草照明,后来用蜡烛、电灯;如今,宫灯已经不局限于“点”光源的应用,罗昭亮提出了“面”光源的概念,即用LED发光板取代原本的灯泡,贴在每一块灯罩玻璃背面,不仅提高了照明程度,也使玻璃更显玲珑剔透,一笔一画清清楚楚,更具观赏性及实用性。

罗昭亮有一批引以为豪的作品。在北京民间工艺美术展上获金奖的“百鸟朝凤灯”,用一整棵龙眼树做灯架,花费9年时间制作完成;“华夏之夜”大型走马灯,被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腾龙走马宫灯组”以3个灯为一组,共36张玻璃灯画,用国画将我国申报成功的36项世界遗产呈现在观众眼前……

下一步,他还准备办个宫灯展览馆。“我要做的是精品,是可以永远传下去的文化遗产。”罗昭亮不仅自己守着这门手艺,也将子女带入了这个行业。他在身体力行地做好非遗传承人,也在用这份坚守点亮红木宫灯,守护它不被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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