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文

春日散文随笔 春日恰是读书美妙时(1)

春日,暖阳融融,恰是一年读书美妙时。

那年春节流逝,上学读书的日子犹如一把雪亮的刺刀,悬挂在我的面前,刺杀着我的懒惰。春节,走亲访友,松懒着把学习忘了干净。父亲声声严厉,叫我把寒假作业拿出来给他检查。那些平时跳跃着活力的文字,陡然在我眼前无限生疏。作业本里的空隙,静等我的填写。舍下院子里小伙伴出外跳房子的诱惑,我只得专心于学习。

一阵的温暖,那些刚才还生疏的文字,亲密地与我靠近。父亲黑着比煤炭还黑的脸,对我进行了一番教育——今年七月就要考高中了,不抓紧大好的春光努力读书,考不上高中就滚回来与我一同修地球(干农活)!言简意赅。不愿回到农村与黄土为伍,我小鸡啄米状,把真诚的泪水撒到地下,愿意到校后奋力读书。

学校的旁边,种植着大片比黄金还灿烂的油菜。春天的风,带着温暖的问候,莅临这片油菜地。春三月,比我们个子还高的油菜梗,齐刷刷站立。金黄的油菜花,仿佛一夜之间,铺满了油菜地。学校每天下午有一小时的活动时间。我邀约三个关系密切的同学,拿着书本,躲进油菜地,背文言诗词,念英语单词。一边学习,一边嗅着油菜花的芬芳。偶有采蜜过境的蜜蜂,挑逗我的专心。我要好好读书,置之不理。虽读书声低微,但依然引来一老婆婆的好奇。发现我们在认真读书,老人家居然给我们端来家里只有三条腿的板凳。油菜花下面的读书,铺平了我通往更高一级学校的道路。

带着油菜花的芬芳与不舍,我后来踏进了师范。

师范时,自由支配的时间较为充沛。每周三下午,便是学校第二课堂时间。同学们依爱好选择其课程。那是个文学狂热的年代,我不知天高地厚地走进了文学社。文学社的辅导老师,是当地文学圈有些名望的作家。朦胧诗鉴赏、外国小说流派、当代散文赏析、世界戏剧常识,这些时髦的词汇,对来自偏僻农村的我,是一种诱惑,更是一种高高在上。朦胧诗,我读过吗?外国小说,我读过几篇?当代散文作家,我知晓几个?世界戏剧,我知道何为戏剧?四个问号,逼得我仓皇逃遁。

从学校图书馆借出《爱情朦胧诗选》,我一句一句品味词句,若有所悟;找来《唐吉诃德》,我知道这是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创作的反骑士小说;读汪曾祺,我懂得了他是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翻阅《世界戏剧知识ABC》,我看见了英国的莎士比亚,挪威的易卜生,中国的曹禺。

读书需要环境。校园里,第二课堂开展得如火如荼,喧闹声冲击着我薄薄的耳膜。与学校一墙之隔,有一大片柑橘地。四月初,浓郁的橘花,翻越围墙,肆无忌惮地跑进校园。我一个深呼吸,便带着有关文学的书籍,端坐在橘花的芳香里,一首诗,一段文,一缕香,惬意而美妙。几年下来,书读了一些,花嗅了一鼻。参加工作后,业余时间舍去热闹非凡的棋牌间,先是一框一框爬格子,后是在键盘里敲打一行行文字。偶有发表,欣欣然也。

读书是一个人的狂欢,更是一群人的分享。

做了教师,且教学语文。阅读与写作,是我培养学生的重中之重。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我把家里的藏书搬进教室,让学生利用休闲时间,翻翻,读读。那些优美的语句,那些陌生的名字,那些久远的生活,渐次走进学生的视野。按照中考的阅读要求,每学期必读两部名著。学生自己买来名著,先自由地阅读。每年春天,我便在班级举办“走进名著阅读分享会”,要求每位同学写出不少于一千字的阅读体会。先在各自小组分享,内容是否概括得当,主旨是否抓得关键,写法是否领悟到位。分享出来,同学间互为纠正,互为补充。八个小组,抽一个代表,走上讲台,向全班同学分享自己的阅读体验。或对重点语段的赏析,或对主要人物的特征归纳,或谈谈写作上的启发。

在分享里,学生各有见地,各有收获。对于那些有些争议的话题,我建议大家再次细读精读,把一群人的分享,还原为一个人的狂欢。或许,学生未来会从事各样各业,但我希望他们一定要不忘初心,牢记读书。

现在,春日就在眼前,悠哉乐哉。今年的班级“阅读分享会”,我打算走进大自然,择一百花盛开的公园,抑或水波粼粼的湖泊,不需要搭建舞台,学生自由发挥,把他们读书里的狂欢,映在花草中,影于湖畔里。

春日只是序幕,日子将会前行。读书,可以急速,也可徐行,但方向一定是未来。


作者简介:

徐成文,男,中学高级教师,重庆市万州区作协会员,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现供职于重庆市万州江南中学。已在《读者》《散文》《工人日报》《解放军报》《中国审计报》《中国信息报》等全国报刊发表各类文章3000余篇。多家报刊专栏作家。

《巴蜀文学》出品

主编:笔墨舒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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