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婆,又被称为“自在天”是印度最重要的神明之一,与梵天婆罗摩、遍入天毗湿奴并列为印度的三大主神。早在雅利安人入侵印度,关于湿婆的信仰就已经流传在这片土地上了。在印度河流域各城市发掘的文物中(公元前3000-前2000年),就包含了这样一座头上长角、有三张脸的神像,他的腿呈瑜伽姿态,由大象、老虎、水牛、犀牛环侍,这被视为湿婆作为“兽主”的原型。其周围还有一些小的男女图像和男性生殖器象征物,他的地位相当于希腊神话里狄奥尼索斯,是自然界和男性生殖力量的化身。

印度湿婆神的真实故事(湿婆生殖与禁欲)(1)

【印度河时期的兽主印章】

融入雅利安宗教

公元前1800-前1500年,雅利安人进入印度地区,可以想见作为一个征服民族,雅利安人自然不屑于正眼看待被征服者的神。早期的婆罗门教经典《梨俱吠陀》没有收录湿婆的名字。直到公元前200年,湿婆才得以进入雅利安人的神谱当中。

为了进入雅利安人的万神殿,湿婆不得不适应一些改造,他和《梨俱吠陀》中的风暴之神楼陀罗整合在一起,被描述为创造之神梵天怒火的具象化形式,在他身上集中体现了梵天的破坏性力量。每当宇宙周期性的走到尽头,湿婆就会跳起毁灭宇宙的舞蹈。

【湿婆舞】

据说有一次,因为梵天垂涎自己的女儿的姿色,多看了她几眼。湿婆对这种有悖纲常的举动实在看不过去,就从他的第三只眼睛中放射出电光,摧毁了梵天的一张脸,结果梵天的形象变成了后来为人所熟知的四张脸的形象。

《摩诃婆罗多》《风往世书》《毗湿奴往世书》等记载了一则神话表现湿婆神和雅利安诸神斗争历史。有一回湿婆的岳父达刹出席众神的聚会,当时所有天神都恭恭敬敬的向达刹行礼,唯有梵天和湿婆没有起身行礼。梵天是创世之神,也是达刹的父亲,身份至高无上,不对达刹行礼是很正常的。但是湿婆的表现却令达刹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于是,达刹举行了一场重大的祭典,邀请了众神,唯独将湿婆排除在外。

湿婆的妻子萨蒂首先得知了这件事,她来到祭典上指责父亲达刹和众神怎敢对她的丈夫如此失礼,难道他们不知道湿婆的尊贵吗?父女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最后萨蒂在极度愤怒中投火自焚。

印度湿婆神的真实故事(湿婆生殖与禁欲)(2)

【电视剧《众神之神》里的萨蒂】

湿婆得到妻子的死讯后,提起神弓来到祭典上。他捣毁了整个祭典,并且击伤了多位神明,还砍下了达刹的头颅。后来,诸神为了平息湿婆的愤怒,答应在祭祀中永远为他保留最重要的席位。这则神话无疑反映了湿婆融入雅利安宗教的阵痛期。

作为仁慈之神

虽然湿婆在神话中被赋予的神职是毁灭,但他却更常显示出仁慈的个性,他的名字本身也代表着这个意思。

据说恒河女神应阿逾陀城国王跋及罗陀之邀把原本在天上的恒河引入凡间,为了防止大水倾泻下来的冲击力摧毁整座大地,湿婆用他的头颅顶在水流下放,使恒河分成数道支流,沿着他的身体流淌到地面。

另外一则传说,当众神搅拌乳海的时候,从海里溢出足以毁灭世界的毒液。湿婆不顾自身安危,一口气将毒液喝干,毒液经过他的喉咙的时候,使他的脖子变成了青色。因此湿婆又获得了“青颈神”的绰号。

印度湿婆神的真实故事(湿婆生殖与禁欲)(3)

【湿婆】

还有一次,当创世之初梵天见人类既能永生不死,又能不断繁衍,整个大地很快就要被人类挤满了,他感到十分忧心。由于梵天等同于宇宙本身,整个宇宙所发生的一切无不是梵天意志的体现。当他心起一念时,大地上突然着起了熊熊烈火。

眼看所有人类和其它生物都要被大火毁灭了,湿婆及时劝梵天赶紧熄灭他的妄念。湿婆告诉梵天说他如果想要限制人口的数量,可以通过衰老、疾病和死亡等其它方式来进行,何必一下子杀光人类呢?于是梵天接受了湿婆的建议,人类虽然因此增添了许多不幸,但整个种族至少被保全了。

作为生殖力的化身

《林伽往世书》《湿婆往世书》《风往世书》中说,当梵天和毗湿奴在争论他们两个谁才是宇宙中最伟大的神的时候,一根巨大的柱子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于是,梵天和毗湿奴觉得分头去寻找柱子的两端。梵天骑着天鹅往上飞,而毗湿奴化成一头野猪往下找。但任这两位神通广大的神明以如何快的速度去追寻,都始终找不到这根柱子的尽头。

最后,毗湿奴只好承认创造这根柱子的神比他和梵天的能耐都要大。结果这根柱子向毗湿奴显现出了他的真貌,这便是湿婆神。因为毗湿奴承认了湿婆的地位,所以他获得了湿婆的祝福,而梵天拒绝承认湿婆,所以遭到湿婆的鄙弃。

印度湿婆神的真实故事(湿婆生殖与禁欲)(4)

【电视剧《众神之神》里的湿婆和毗湿奴,印度的神级CP】

关于湿婆、梵天和毗湿奴三者地位孰高孰低,哪一个是宇宙的主神,始终没有定论,全看各个教派信仰何者。不过在现代印度,梵天的地位已然比不上湿婆和毗湿奴。也有一些观点将湿婆和毗湿奴看作二位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或将湿婆与毗湿奴变化成的女相摩西妮看成是一对伴侣。

湿婆的象征物是林伽,其形状是一根柱子立在圆形的基座上。柱子象征男性生殖器,是湿婆的化身,底下的基座被称为“约尼”,代表女性生殖器,是湿婆妻子的化身,二者共同构成了阴阳结合的寓意。信徒们在祭祀湿婆时,从顶端往下向林伽倾倒清水、牛奶、酥油、椰子汁、蜂蜜等,这种仪式反映出了印度人对生殖力的崇拜。

印度湿婆神的真实故事(湿婆生殖与禁欲)(5)

【林伽】

苦行之神

令人诧异的是,湿婆一方面作为性力之神,另一方面又同时扮演者禁欲主义者的角色。他被视为苦行僧的最高上楷模,常年只身着一条兽皮围裙,静坐在喜马拉雅山风雪肆虐的凯拉什峰上进行艰苦的修行。古印度的苦行僧们用尽各种方法折磨自身的肉体,期望以此来感动湿婆,令他指引他们通往解脱的道路。湿婆神的信徒通常在额头上画有三道横杠的提拉克作为标记。

身为苦行之神的湿婆却被描述为不近女色。要不是由于众神的恳求,他可能永远不会结婚。因为曾经有一位妖魔多罗迦扰乱三界的和平,而按照梵天给他的赐福,三界中唯有湿婆的儿子才能杀死多罗迦。美丽的雪山女神经过了3000年的苦行,加上众神的游说,才终于迫使湿婆勉为其难接受了这段婚姻。

作为印度神话中最古老、信徒最多的神明之一,湿婆形成了极度复杂的性格,他既是拯救之神,也是毁灭之神,既是生殖力的化身,也是严格的禁欲主义者。关于他的事迹还有很多,留待下一期再来继续讲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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