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经常可以在新闻或影视剧中看到英国议院开会的场景。绿色的长椅、拥挤的人员还有无休止的争辩,让人感觉来到了一间古旧的候车室,而不是英国的最高权力机构。

英国最早的议会可以追溯到1265年初的“孟福尔议会”。那是英国贵族召集的行使国家权力的首次议会,被认为是世界议会制的鼻祖。700多年来,虽然英国的议会制几经变革,但会议地点基本没变,那就是位于伦敦中心泰晤士河畔的威斯敏斯特宫。

英国议会大厦现状(英国议院厅为什么像个拥挤的候车室)(1)

泰晤士河畔的威斯敏斯特宫

威斯敏斯特宫始建于十一世纪中叶,旁边就是著名的威斯敏斯特教堂,现在已经共同成为了世界文化遗产。1800年前后,威斯敏斯特宫大规模扩建,却不幸于1834年10月毁于一场大火。1858年威斯敏斯特宫完成原址重建。重建后的建筑增加了很多塔楼,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东北角的“大本钟”。

英国的议会从1341年开始分为上下两院,会议地址也分为红绿两厅。红色大厅象征贵族,位于威斯敏斯特宫的南边,为上议院厅,又叫贵族院;绿色大厅象征平民,位于威斯敏斯特宫的北边,为下议院厅,又叫平民院。我们常见的场景就在下议院厅。因为上议院由贵族组成,经过几次改革,权力越来越小,除了参与财政法案讨论和行使法案一年搁置权等,其它时间基本是一帮退休老爵士在摆造型。二战期间,威斯敏斯特宫数次受损,其中1941年5月的一次轰炸几乎将下议院厅完全损毁。我们现在看到的是1950年修复的模样,但格局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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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议会上议院厅

说是大厅,其实面积也不大。上议院厅大约330多平方米,下议院厅更小,大约290平方米。用来摆造型的上议院厅暂时不管它,下议院厅可是正经开会议事的地方,而且一开就好几个月。不到300平方,可能随便哪个议员的小别墅都比它大,够干嘛呢。这还不算,下议院目前有650名议员,可是下议院厅只有427个座位。虽说讨论一般议题时并不会全员出席,可是每逢首相应询和重要辩论会时,议院厅就会挤得乌泱乌泱的,至于什么服务员一字排开端茶倒水的场景是想都别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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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议会下议院厅

下议院厅的座椅全是绿色。最里面是议长坐席,议长跟前是三个记录席,议长的右手边是执政党议员席,左手边是反对党议员席。议长席的对面有一张大约两米宽的桌子,上面通常摆着两个小箱子、一排书籍和一支象征王权的权杖。这两个小箱子一左一右,里面装着宗教典籍,两个箱子中间是所有的法律文本汇编书籍。执政党和反对党代表发言时分别站在桌子两侧,久而久之,箱子就成了双方的讲台,包括每周三的首相问答时间都是这样,以执政党一侧的小箱子作为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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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首相应询会

首相发言居然没有讲台?你没听错,只有这个书堆中的小箱子。而且两边的座椅是逐排升高的,两边还有楼上的座位,给身居中间狭窄通道的发言者一种紧张和压迫感,显示对政府权力的监督。据说,不少内阁大臣在作应询发言的日子,都会出现失眠、焦虑甚至腹痛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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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吉尔在回答质询

英国下院在会期中每周要开四天会。座位本就不够,每逢重大议题,更是“一座难求”。而且内阁成员或影子内阁成员等重要议员坐在前排,座位能够保证,一般议员的后排座位就更加紧张。所以如果有议程必须参加,又不想站门口的话,议员们会在当天早起参加会议前的例行祷告活动,祷告结束后,领张祷告卡,写上自己的名字,插到某个座位背后,相当于预定了座位,有效期一天。是的,国会议员也要占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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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不下的议员只好站门口和过道

地方小,人又多,为什么要弄得这样紧巴巴的,大英帝国难道差这点地方? 除了因循守旧的传统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有利于辩论。不过英国绅士的辩论还是很有规矩,基本动口不动手,不像有些国家和地方伪政权。而且在两边座位之间的通道上,还划出了两道距离约2.5米的红线,据说是两柄剑的长度。辩论归辩论,谁也不能越界,如果谁在吵架时还带上肢体语言,只能打到空气。每次辩论完结,会先进入口头表决阶段。议长复述议题,同意的议员就喊“Yay”,反对的就喊“Nay”,有点像学生时期选班干部。

据说在几百年前,还真有议员之间一言不合找地方决斗的。文明和野蛮,有时就是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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