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命运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一种存在。大凡是人都能自觉关心自己的命运。谈命运无外乎三种:一种是顺利、欢快之命运,这是人人都向往的;一种是悖逆、悲伤之命运,这是人人都逃避的;另有一种是无所谓顺利、欢快还是悖逆、悲伤,在他们那里都不存在,没什么感觉,这只是僧人和尚之类极少数人的水性命运。水性命运不具有普遍价值,毕竟人是生活在现实世界的。前两种是绝大多数人都要面对的。所以有必要讨论。

2、综观古今,命运无常论盛行。《庄子·秋水》记载孔子游历到匡这个地方,卫国人恶狠狠地把他包围起来。孔子还是不停地弹琴吟唱。子路问:“先生为什么还是快乐依旧呢?”孔子说:“我忌讳困迫己经很久了,但还是避免不了,这是天命啊!我追求闻达己经很久了,却始终得不到,这是时运啊!在唐尧、虞舜时代天下没有困迫的人,并不是人们的才智有余;在夏桀商纣时代天下没有得志的人,并不是人们的才智不足。这都是时势造成的呀!那在水域活动而不畏狡龙的人是渔夫的勇敢。在陆地上行走不怕老虎的人是猎人的勇敢。刀剑交错横在眼前而能视死如归的是英雄壮士的勇敢。懂得困顿有天命、闻达有时运,面对大难而不畏惧的,就是圣人的勇敢。子路,你好好呆着吧!我的命运自有支配之理!“不多一会儿,统率士兵的将官进来道歉说:“把您当成了阳虎,所以包围了您;现在知道弄错了,请让我向您致歉,允许我们撤退。”孔子是圣人,命运也有许多不济的时侯。

度学

副文:

1、东汉史学家班固著有《汉书·艺文志》。《汉书·艺文志》中有《七略》。《七略》中有《方技略》。说:“房中者,性情之极(意指人性最高级的内容),至道之际(意指男女交合),是以圣王制外乐以禁内情(禁即节制),而为之节文。传曰(传指《左传》):先王之作乐,所以节百事也。乐而有节(指用音乐节制房事),则和平寿考(指气血平和而长寿)。及迷者弗愿(指沉迷房事而不愿节制),以生疾而殉性命(指因此生病而断送性命)。

度知说:房事适度可养生,过度则伤身,关键在理性节制。

2、《吕氏春秋·本生》说:“人之性寿,物者抇之,故不得寿。物也者,所以养性也,非所以性养也。今世之人惑者,多以性养物,则不知轻重也。”意思是人的本性是长寿,但外界事物往往干扰人的生命活动,影响寿命。所以,要尽量减少外物对生命的不利影响,才能长寿。

度说:外物存在必有其理,刻意规避甚至禁欲是不符合人性的,关键是对外物要有一个度。外物的存在是客观的,不存在是好是坏。但当人去选择、享用它们的时候,它们因人的不适度介入而反过来使人开始异化自己,以副面的作用对人产生不利影响。所以,人不怨外物,自己是根源。

比如,一个人取得不义之财100万而进监狱,你能说这100万金钱使他变坏了吗?不能,100万即使在这个时候仍然纯洁如故,是此人有问题,获取的手段或途径犯了法。一个人若合理合法赚到100万,但他用这100万去买毒品后而被投进监狱,你能说这100万金钱使他变坏了吗?不能,100万即使在这个时候仍然纯洁如故,是此人有问题,使用的途径犯了法。

人类社会的秩序与金钱密切相关,金钱是为劳动交换而存在的,是价值的体现,不喜欢钱不是人。但钱的来源与使用不当会使人异化,导致悲情发生。过金钱关,这度如何把握?一是认知金钱不是自己命运的主人,不要成为金钱的奴隶;二是取之有道,即依靠自己的劳动,合法取得;三是要给国家交纳所得之税,利国利民;四是用之有道,用之有度,即对自己、对他人、对社会无害,而有益。

一位朋友问我:什么是财富自由?我说:财富自由是个系统,包括创造财富的追求,凭借自己的辛勤劳动,合法的过程,多元而健康的财富再分配,合起来就是财富自由。所以谈财富自由不可离开生命的安全健康。

一位朋友说,投资高新技术产业领域存在高风险,现在的官场风险也很高啊!从政是高风险行业。我说,高新技术产业是高风险高利润不假,但从政是可以把握的,坚持为公的标准不变,至多得罪点人,不被所用,别无他碍,有什么风险。当然,今天确实有一些人把谋取权位与获利挂起钩来,这样的投资从政早晚伴随着高风险。

3、唐玄宗李隆基又称唐明皇,在位44年。玄宗前期,知人善任,姚崇宋璟张九龄都是著名宰相。那时他注意整顿吏治,赏罚分明。又采取许多改革举措,唐朝的政治、经济、文化等都得到新的发展,超过了唐太宗,开创了流芳百世的“开元盛世”。盛世呈现后,玄宗逐渐开始满足了,沉溺于享乐之中。没有了先前的励精图治精神,也没有改革时的节俭之风了。正直的宰相张九龄等人先后被罢官,重用小人李林甫为宰相。玄宗还沉迷美色,他宠爱杨贵妃杨贵妃喜欢服装,玄宗就专门为她配备七百多人做衣服。杨贵妃生在南方,喜欢吃荔枝,玄宗就下令开辟了从岭南到长安的几千里贡道,以便荔枝能及时地用快马快速运到长安。有了杨贵妃,玄宗的奢侈之风越来越盛,大臣、贵族、宗室为了巴结皇帝,投贵妃所好,让她高兴的人都升了官。在妹妹的关系影响下,哥哥杨国忠平步青云,做上了唐朝宰相。在杨国忠的专权下,整个唐朝开始混乱起来,终于导致安史之乱发生,唐朝开始衰落。

度说:唐朝的命运由盛变衰,教训深刻。在法制体制没有取代人治体制的情况下,即法治度场没有创建起来,治国理政者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息息相关。唐玄宗个人命运前期与后期呈现悖反,说明度正命运难在始终如一。唯有随时检点人生,随时随势度正自己,才可善始善终。人人须防过程蜕变生悲啊!

度说:美色是祸乱之源?非也。唐玄宗堕落之源是杨贵妃吗?非也。己不怨美色而怨己。男人过美色关,要在把美色视为“虚拟的敌人”,时时警戒,自制、自止。美色之人也要视自己为可自我毁灭的“定时炸弹”,随时自尊、自爱,不自我引爆。女人要过自己的美色关,需认知美对女人本是优势,但把握不好度,也会自陷悲情。己之美,利害合一,用纯正之思指导自然纯朴之美,又慎待异性并与之保持适度的距离,则美对己对人有利;另外,女人应如《周易》所说,要“损”、要“明夷”,即根据不同的场,要自觉有意识地咸损、隐晦自己的美象,不过度张扬,可以避免使己之美成为负担并招致祸害。安史之乱后期,唐玄宗逃离长安,途至马嵬坡,六军不肯前行,说是因为杨国忠通于胡人,而致有安禄山谋反,玄宗为平息军心,杀了杨国忠。六军又不肯前行,说杨国忠为贵妃堂兄,堂兄有罪,堂妹亦难免,贵妃被缢死于路祠。美丽并不是罪过,但美丽却是贵妃招致悲情的一个起因。这点人人应铭刻在心。

4、在欧阳修编撰的《新五代史》中有《伶官传》,重点写后唐庄宗宠幸四个优伶:有的为报私仇要求给高官厚禄,有的恃宠自傲诋毁皇帝,有的贪财害民,有的败政乱国,导致政治腐败,身败名裂,家破国忘。今人需从中明白命运在于人为。尤其各级理政者需力戒骄奢,防微杜渐,慎重用人、励精图治。现节录以明鉴:

“呜呼,盛衰之理,虽曰天命,岂非人事哉!原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可以知之矣。

世言晋王之将终也,以三矢赐庄宗而告之曰:“梁,吾仇也,燕王吾所立,契丹与吾约为兄弟,而皆背晋以归梁。此三者,吾遗恨也。与尔三矢,尔其无忘乃父之志!”庄宗受而藏之于庙。其后用兵,则遣从事以一少牢告庙,请其矢,盛以锦囊,负而前驱,及凯旋而纳之。

方其系燕父子以组,函梁君臣之首,入于太庙,还矢先王而告以成功,其意气之盛,可谓壮哉!及仇雠已灭,天下已定,一夫夜呼,乱者四应,苍皇东出,未及见贼而士卒离散,君臣相顾,不知所归,至于誓天断发,泣下沾襟,何其衰也!岂得之难而失之易欤?抑本其成败之迹而皆自于人欤?

《书》曰:“满招损,谦得益。”忧劳可以兴国,逸豫可以亡身,自然之理也。故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为天下笑。夫祸患常积于忽微,而智勇多困于所溺,岂独伶人也哉!作《伶官传》。

5、在《论语·述而第七》中,孔子对颜渊说:“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与尔有是夫!”用我就去干,不用我就把才藏起来。只有我和你才有这种态度吧!子路说:“子行三军,则谁与?”您如果率领军队,同谁共事?孔子说:“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空手去打老虎,没有船去过大河,死了都不后悔的人,我不同他共事。我同他共事的一定要遇事谨慎、讲究谋略而能完成任务的人。

度说:对待自己的命运一要珍惜生命,不做无为牺牲。当然在必要情况下,以牺牲自己的生命挽救他人的生命是度命的最高境界,是应该提倡的。二要智慧人生,遇事冷静讲智慧。智慧避害,智慧致胜。三要克服怀才不遇而自伤生命的精神心理。尤其对第三条,我不太欣赏屈原的做法。屈原不被所用,不屈服于权贵,疾愤投江而死,其气节固然可贵,但对待自己的生命也难免过于轻率。自己的才不被当政者所用,还有另外两条宽广的路可走:一条自用之路,自己用自己,自得其乐;一条是民用之路,把自己的才能直接用于老百姓,开拓民间自由市场。何必把仕途唯一化呢?珍惜生命,积极人生,多样化选择天地宽。

6、嵇康是三国时期的思想家,世称“竹林七贤”。他写的《养生论》对今人修身养性、度正命运健康很有启发,现节录如下:

“世或有谓:神仙可以学得,不死可以力致者。或云:上寿百二十,古今所同;过此以往,莫非妖妄者。此皆两失其情。请试粗论之。

夫神仙虽不日见,然记籍所载,前史所传,较而论之,其有必矣。似特受异气,禀之自然,非积学所能致也。至于导养得理,以尽性命。上获千余岁,下可数百年,可有之耳。而世皆不精,故莫能得之.

何以言之?夫服药求汗,或有弗获;而愧情一集,涣然流离。终朝未餐”,则嚣然思食;而曾子衔哀,七日不饥。夜分而坐,则低迷思寝;内怀殷忧,则达旦不瞑。劲刷理鬓,醇醴发颜,仅乃得之;壮土之怒,赫然殊观,植发冲冠。由此言之,精神之于形骸,犹国之有君也。神躁于中,而形丧于外,犹君昏于上,国乱于下也。

夫为稼于汤之世,偏有一溉之功者,虽终归于焦烂,必—溉者后枯;然则,一溉之益,固不可诬也。而世常谓一怒不足以侵性,一哀不足以伤身;轻(即轻视)而肆(即放纵)之,是犹不识一溉之益,而望嘉谷于旱苗者也。是以君子知形恃神以立,神须形以存。悟生理之易失,知一过之害生。故修性以保神,安心以全身,爱憎不栖于情,忧喜不留于意。泊然无感,而体气和平;又呼吸吐纳,服食养身,使形神相亲,表里俱济也。

夫田种者,一亩十斛,谓之良田,此天下之通称也。不知区种,可百余斛也。田种—也,至于树养不同,则功效相悬。谓商无十倍之价,农无百斛之望,此守常而不变者也。

且豆令人重,榆令人瞑,合欢蠲忿,萱草忘忧,愚智所共知也。熏辛害目,豚鱼不养,常世所识也。虱处头而黑,麝食柏而香,颈处险而瘿,齿居晋而黄。推此而言,凡所食之气,蒸性染身,莫不相应。岂惟蒸之使重而无使轻,害之使暗而无使明,熏之使黄而无使坚,芬之使香而无使延哉?

故神农曰:“上药养命,中药养性"者,诚知性命之理,因辅养以通也。而世人不察,惟五毂是见,声色是(即沉溺)躭;目惑玄黄,耳务淫哇。滋味煎其府藏,醴醪鬻其肠胃,香芳腐其骨髓。喜怒悖(即迷乱)其正气,思虑销其精神,哀乐殃其平(即宁静的情绪)粹。夫以蕞尔之躯,攻之者非一涂(指的是道路),易竭之身,而外内受敌。身非木石,其能久乎?

其自用甚者,饮食不节,以生百病。好色不倦,以致乏绝。风寒所灾,百毒所伤,中道天于众难。世皆知笑悼,谓之不善持生也。至于措身失理,亡之于微,积微成损,积损成衰,从衰得白,从白得老,从老得终,闷若无端。中智以下,谓之自然。纵少觉悟咸叹,恨于所遇之初,而不知慎众险于未兆。是由桓侯抱将死之疾,而怒扁鹊之先见;以觉痛之日,为受病之始也。害成于微,而救之于着,故有无功之治。驰骋常人之域,故有一切之寿。仰观俯察,莫不皆然。以多自证,以同自慰,谓天地之理,尽此而已矣。纵闻养生之事,则断以所见,谓之不然;其次狐疑,虽少庶几,莫知所由;其次自力服药,半年一年,劳而未验;志以厌衰,中路复废。或益之以畎浍,而泄之以尾闾,欲坐望显报者。或抑情忍欲,割弃荣愿,而嗜好常在耳目之前,所希在数十年之后,又恐两失,内怀犹豫,心战于内,物诱于外,交赊相倾,如此复败者。

夫至物微妙,可以理知,难以目识。譬犹豫章生七年,然后可觉耳。今以躁竞之心,涉希静之涂;意速而事迟,望近而应远,故莫能相终。

夫悠悠者既以未效不求,而求者以不专丧业,偏恃者以不兼无功,追术者以小道自溺。凡若此类,故欲之者万无一能成也。

善养生者则不然也,清虚静泰,少私寡欲。知名位之伤德,故忽而不营,非欲而疆禁也;识厚味之害性,故弃而弗顾,非贪而后抑也。外物以累心(即使心受到连累)不存,神气以醇泊(即清醇恬淡)独着。旷然(即开朗)无忧患,寂然(即安静)无思虑。又守之以一(即纯一的道理),养之以和,和理日济,同乎大顺。然后蒸以灵芝,润以醴泉(即)甘美的泉水,曦(即晒)以朝阳,绥以五弦(即音乐)。无为自得,体妙心玄,忘欢而后乐足,遗生而后身存。若此以往,庶可舆羡门(羡门是神化人物)比寿,王乔(王乔是神话人物)争年,何为其无有哉?”

7、唐代医药学家孙思邈在其所著《备急千金要方·道林养性》中对如何把握健康养生之度进行了阐释。现节录以明鉴:

“夫养性者,欲所以习成性,性自为善,不习无不利也。性即自善,内外百病自然不生,祸乱灾害亦无由作,此养性之大经也。善养性者则治未病之病,是其义也。故养性者,不但药饵餐霞,其在兼于百行,百行周备,虽绝药饵足以遐年;德行不充,纵服玉液金丹未能延寿。故老子曰:善摄生者,陆行不遇虎兕,此则道德之指也,岂假服饵而祈遐年哉。圣人所以制药饵者,以救过行之人也。故愚者抱病历年而不修一行,缠疴没齿终无悔心,此其所以岐和长逝,彭跗永归,良有以也。嵇康曰:养性有五难,名利不去为一难,喜怒不除为二难,声色不去为三难,滋味不绝为四难,神虑精散为五难。五者必存,虽心希难老,口诵至言,咀嚼英华,呼吸太阳,不能不回其操,不夭其年也。五者无于胸中,则信顺月齐,道德日全,不祈善而有福,不求寿而自延,此养性之大旨也。然或有服膺仁义,无甚泰之累者,抑或其亚欤。”

“真人曰,虽常服饵而不知养性之术,亦难以长生也。养性之道,常欲小劳,但莫大疲及强所不能堪耳。且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以其运动故也。养性之道,莫久行久立、久坐久卧、久视久听。盖以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立伤骨,久坐伤肉,久行伤筋也。仍莫强食,莫强酒,莫强举重,莫忧思,莫大怒,莫悲愁,莫大惧,莫跳踉,莫多言,莫大笑。勿汲汲於所欲,勿怀忿恨,皆损寿命。若能不犯者,则得长生也。故善摄生者,常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行此十二少者,养性之都契也。多思则神殆,多念则志散,多欲则志昏,多事则形劳,多语则气乏,多笑则脏伤,多愁则心慑,多乐则意溢,多喜则忘错昏乱,多怒则百脉不定,多好则专迷不理,多恶则憔悴无欢。此十二多不除,则营卫失度,血气妄行,丧生之本也。惟无多无少者,几於道矣。是知勿外缘者,真人初学道之法也。若能如此者,可居温疫之中无忧气矣。既屏外缘,会须守五神(肝心脾肺肾),从四正(言行坐立)。言最不得浮思妄念,心念欲事,恶邪大起。故孔子曰:思无邪也。常习黄帝内视法,存想思念,令见五藏如悬磬,五色了了分明勿辍也。仍可每旦初起面向午,展两手於膝上,心眼观气,上入顶,下达涌泉,旦旦如此,名曰迎气。常以鼻引气,口吐气,小微吐之,不得开口,复欲得出气少,入气多。每欲食,送气入腹,每欲食气为主人也。”

“凡心有所爱,不用深爱,心有所憎,不用深憎,并皆损性伤神,亦不用深赞,亦不用深毁,常须运心於物平等,如觉偏颇,寻改正之。居贫物谓常贫,居富莫谓常富,居贫富之中常须守道,勿以贫富易志改性。识达道理,似不能言。有大功德,勿自矜伐。美药勿离手,善言勿离口,乱想勿经心,常以深心至诚,恭敬于物。慎勿诈善,以悦于人。终身为善,为人所嫌。勿得起恨,事君尽礼。人以为谄,当以道自平其心,道之所在,其德不孤。勿言行善不得善报,以自怨仇。居处勿令心有不足,若有不足,则自抑之。勿令得之,人知止足。天遗其禄,所至之处,勿得多求,多求则心自疲而志苦,苦夫人之所以多病,当由不能养性。平康之日,谓言常然纵情恣欲,心所欲得,则便为之,不拘禁忌,欺罔幽明,无所不作,自言适性,不知过后一一皆为病本,及两手摸空,白汗流出,口唱皇天,无所逮及,皆以生平心不能自察,一至於此。但能少时内省身心,则自知见行之中皆长诸疴,将知四百四病,身手自造,本非由天。及一朝病发,和缓不救,诽谤医药无效,神仙无灵。故有智之人,爱惜性命者,常自思念,深生耻愧,戒勤身心,常修善事也。”

“至于居处,不得绮靡华丽,令人贪婪无厌,乃患害之源。但令雅素净洁,无风雨暑湿为佳,衣服器械,勿用珍玉金宝,增长过失,使人烦恼根深。厨膳勿使脯肉丰盈,常令俭约为佳。然後行作鹅王步,语作含种声,眠作师子卧。每日自咏歌云:美食须熟嚼,生食不粗吞,问我居止处,大宅总林村。胎息守五藏,气至骨成仙。又歌曰:日食三个毒,不嚼而自消。锦绣为五藏,身着粪扫袍。”

“修心既平,又须慎言语。凡言语读诵常相声在气海中。每日初入后,勿言语读诵,宁待平旦也。旦起欲专言善事,不欲先计校钱财。食上不得语,语而食者,常患胸背痛。亦不用寝卧多言笑,寝不得语言者,言五藏如钟磬,不悬则不可发声。行不得语,若欲语须住乃语,行语则令人失气。冬至日,只可语不可言。自言曰言, 答人曰语。言有人来问,不可不答 ,自不可发言也。仍勿触冷开口大语为佳也。”

“言语既慎,仍节饮食。是以善养性者,先饥而食,先渴而饮。食欲数而少,不欲顿而多,则难消也。常欲令如饱中饥,饥中饱耳。盖饱则伤肺,饥则伤气,咸则伤筋,酸则伤骨,故每日淡食,食当熟嚼,使米脂入腹,勿使酒脂入肠。人之当食,须去烦恼暴数为烦,侵触为恼。如食五味必不得暴嗔,多令人神惊,夜梦飞扬。每食不用重肉,喜生百病,常须少食肉,多食饭及多菜,并勿食生菜、生米、小豆、陈臭之物。勿饮浊酒.....醉饱不可以走车马及跳踯,醉不可以接房......凡人饥欲坐小便,若饱则立小便,慎之无病,又忍反不便,膝冷成痹,忍大便不出,成气痔,小便勿努,令两足及膝冷,大便不用呼气及强努,令人腰疼目涩,宜任之佳。”

“论曰:人生四十以下,多有放恣,四十以上,即顿觉气力一时衰退,衰退既至,众病蜂起,久而不治,遂至不救。年未满四十者,欲心未止,兼饵补药,倍力行房,不过半年,精髓枯竭,唯向死近。少年极须慎之。四十以上,常固精养气不耗,可以不老。又饵云母,足以愈疾延年,勿服泄药,常饵补药大佳。凡人精少则病,精尽则死,不可不思,不可不慎。”

8、欧阳修五十三岁时写有《秋声赋》一文。他借秋声兴起,看到万物凋零,抒发命运短暂,忧劳人生之情,强调人生需注意寻找自残自伤的原因,从实际出发来把握自己的命运。现全文移此以明鉴:

欧阳子方夜读书,闻有声自西南来者,悚然而听之,曰:“异哉!”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砰拜,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其触于物也, 纵纵铮铮,金铁皆鸣;又如赴故之兵,街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余谓童子:“此何声也?汝出视之。”童子曰:“星月胶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余曰:“噫嘻,悲哉!此秋声也,胡为而来哉?盖夫秋之为状也,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容清明,天高日晶;其气栗冽,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故其为声也,凄凄切切,呼号奋发。丰草绿缛而争茂,佳木葱笼而可悦;草拂之而色变,木遭之而叶脱;其所以摧败零落者,乃其一气之馀烈。”

“夫秋、刑官也,于时为阴;又兵象也,于行用金。是谓天地之义气,常以肃杀而为心。天之于物,春生秋实。故其在乐也,商声主西方之音;夷则为七月之律。商,伤也,物既老而悲伤;夷,戮也,物过盛而当杀。”

“嗟乎!草本无情,有时飘零。人为动物,惟物之零。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有动于中,必摇其精。而况思其力之所不及,忧其智之所不能!宜其渥然丹者为槁木,黟然黑者为星星,奈何以非金石之质,欲与草木而争荣?念谁为之戕贼,亦何恨乎秋声!”

童子莫对,垂头而睡。但闻四壁虫声唧唧,如助余之叹息。

度duó正命运(度duó正命运)(1)

度duó正命运(度duó正命运)(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