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月18日，张恒曝出郑爽代孕弃养，引起全网哗然。1月20日晚，广电发文封杀郑爽，广电官方下场封杀艺人，网友感叹应该不会有比郑爽更离谱的明星事件发生。今夏，吴亦凡、霍尊、张哲瀚接连“翻车”，事件恶劣性刷新大众认知，揭开了娱乐圈的丑恶面，品牌和艺人的切割速度越来越快，生怕被牵连。郑爽一部电影日入208万，吴亦凡被曝拍综艺日入333万，张哲瀚直播带货时薪7位数，这群偶像们享受粉丝带来的流量，获得了巨大社会红利，德不配位者，自我膨胀，触及法律、道德、国家底线，终将自食恶果。当下，大众已经不想看到明星无病呻吟式的“卖惨”，8月10日杜淳晒出和女儿合照，感叹离家拍戏40天，女儿已经不认识自己，表示：“演员这种工作性质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热评都在吐槽：“那不如退出娱乐圈”。有人如此犀利地评价明星这个职业——“明星真好，收入和上市大企业比，生活和豪门比，阶级和上流比，捐款和‘百姓’比，社会责任意识和小孩比”。大众对演艺圈的态度到达一个转折点，为什么流量明星如此容易翻车？我们是不是太纵容明星了？“流量时代”的产物——天价片酬风气、畸形粉圈该如何整顿？品牌、经纪公司、制作方、广告商都在反思。
采写_本刊记者 蔡思思
如果小G娜风波让吴亦凡道歉退圈，或许能避免5年间女孩们“羊入虎口”
5年前没绊倒他，让吴亦凡祸害了更多女孩子，吴亦凡的公关手段堪称“圈内毒瘤”，每次都把自己洗成“单纯大男孩”，向女生泼脏水。直到7月18日，北京警方第一次通报“吴亦凡都美竹”事件前，吴亦凡工作室仍然在狡辩，发声明称和都美竹只见过一次，企图把舆论方向带到女方敲诈。这是吴亦凡公关常用的伎俩，2016年6月14日，小G娜曝光和吴亦凡的情侣关系，之后遭受冷暴力，她才在网上喊话吴亦凡。不只小G娜，一夜间多个女孩在网上爆料相似经历，吴亦凡的床照在网上流传。然而，吴亦凡工作室只发了一份声明，指女方炒作，否认有女友。吴亦凡公关“阴险”之处在于，一夜间把多位女生的爆料杂糅在一起，引导“受害者”只有小G娜，妖魔化小G娜初衷——“得不到就毁掉”，粉丝围攻女方：“吴亦凡真诚对待你，你却录音、拍照”。更有一群互联网意见领袖@马薇薇、女作家@六六、前《时尚芭莎》总编辑@苏芒力撑吴亦凡，发表“明星X粉是福利”等言论，这些话潜台词把明星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把吴亦凡私生活混乱，洗成了清清白白、天真的大男孩，被心机女生陷害。如此三观不正，荼毒年轻人价值观的公关方式，居然真让吴亦凡安然度过危机。之后，和秦牛正威被拍、都美竹事件，吴亦凡方都如法炮制“女方是刁民想害他”的公关方式。
“一手遮天”的公关背后其实是资本的保驾护航。在小G娜爆料后的第四天，“耀莱影视”高调签下了吴亦凡，耀莱是和成龙有深度绑定的电影公司。小G娜风波后，吴亦凡全身而退之余，受到成龙和冯小刚力挺，主演的周星驰《西游·伏妖篇》如约上映， 经纪人甚至官宣吴亦凡要出演《繁花》，资源在一众流量中一骑绝尘。但随着2018年耀莱集团倒下，吴亦凡的电影作品只有2018年靠周星驰关系拿到的港圈资源《欧洲攻略》，和2020年底线上播出的郭敬明作品《冷血狂宴》。吴亦凡接下第一部电视剧《青簪行》，但忙着撕番，片花中演技一如既往的差。即使耀莱倒台，此时的吴亦凡已成为都美竹所言的“内娱赚了20亿-30亿的大明星”，吴亦凡以选MV女主角之名，物色“猎物”，被他伸出魔爪的大多是“势单力薄”的十几岁女孩。在地位、经济实力差距明显不平等的状况下，受害女孩们往往求助无门。吴亦凡能落网，以涉嫌强奸罪被捕，说明女性团结起来发声的重要性，没有舆论效果，恶魔必然逍遥法外，再次为勇敢女性鼓掌。
吴亦凡事件的恶劣性超乎想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封杀力度。7月21日，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境外媒体引述消息人士透露，吴亦凡事件或涉及“新型毒品”供应链。另据“美国侨报网”官方微博发布消息称，美国南加州华人律师王婧证实，加拿大华裔明星吴亦凡几年前来洛杉矶做电影宣传活动时，涉嫌与一名未成年的中国小留学生发生了性关系。2021年8月16日，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检察院经依法审查，对犯罪嫌疑人吴亦凡以涉嫌强奸罪批准逮捕。在资本撑腰下的吴亦凡，终将受到法律公正的批判。
“霍尊翻车”启示录：你很高贵吗？明星是时候放下自视甚高的特权心理了
霍尊的翻车，应验“一个个偶像不过如此”，明星的人设和私下往往反差极大。如果吴亦凡“翻车”是有迹可循，那么霍尊的人设就坍塌得过于猛烈。一个走“仙气”路线的歌手，粉丝群体覆盖老中青三代，私下居然如此“下三滥”。8月10日，霍尊前陈露女友发文回忆9年感情，霍尊当时一穷二白，她在霍尊身上花了几百万元；霍尊不愿意公开恋情，PUA、冷暴力、劈腿，逼迫女方分手。如果是普通的恋爱长跑分手，网友反应不会如此激烈，霍尊私下明星高人一等的心态，粗俗不堪的聊天记录，看不起《披荆斩棘的哥哥》又为了钱上节目，嘴碎吐槽同行，想效仿吴秀波送女友进监狱的种种行为，让人大跌眼镜。
由于是国内少有的“国风”歌手，霍尊拿到不少好资源，2014年获得《中国好歌曲》第一季冠军，同年带着《卷珠帘》空降春晚，第一场正经的演唱会在人民大会堂办的。2018年，“一带一路”国际文化交流的综合性博览——第三届丝绸之路（敦煌）国际文化博览会上，霍尊在“绝色敦煌之夜”演唱主题曲《九色鹿》。霍尊之所以翻车，离不开他成名后，心态上的膨胀和扭曲。他瞧不起同行“在座的都是垃圾”，自认艺术家，对陈露说“我今时今日的社会地位还跟她在一起，就是一种恩赐了”，把粉丝形容成是“看家护院的大白鹅”，潜意识里将自己和普通人分为两个阶层。霍尊的事情说明，艺人的性格和私德一定程度上决定了他能走多远。在退圈长文中，霍尊向父母道歉，对陈露没有一句对不起，退圈文暗搓搓道尽女方的不是，逻辑不能自洽，小心思被网友一览无余。父亲角色的缺失，母亲对儿子过度依恋，成年后的霍尊还和妈妈拍了“婚纱照”，造成了霍尊妈宝男的自私性格。小时候，父亲火风没给霍尊足够的经济支持，他和妈妈相依为命，家里最值钱的是一台两万的珠江钢琴。成名后，收入突飞猛进，粉丝簇拥，霍尊无法平衡内在和外界，过度膨胀，自毁大好前途。
粉丝“能载舟亦能覆舟”，品牌与张哲瀚割席的速度史无前例
8月13日，张哲瀚在靖国神社前打卡的照片广范围传播，参加乃木神社婚礼，和支持藏独、否定南京大屠杀的黛薇夫人合影的事迹曝光，当了6个月顶流的他沦为劣迹艺人，5小时内掉光27个代言，4部待播剧播出无望，电影《维和防暴队》、综艺《最后的赢家》将其除名。国家面前无偶像，“无知”并不能成为艺人犯错的挡箭牌。8月13日中午，张哲瀚企图用“无知”洗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发文道歉，但民愤已经无法平息。2021年8月15日，第76个日本战败纪念日，中国演出行业协会要求会员单位对张哲瀚进行从业抵制；中国文化管理协会认为其缺乏对历史的敬畏，对青少年产生不良影响，不能仅仅是禁言。8月16日，张哲瀚事件登上日本雅虎头条新闻，日本网友力挺张哲瀚:“感谢他向全世界介绍盛开着樱花的美丽的靖国神社，来日本娱乐圈发展吧”，可见日本人对二战毫无反思。8月15日前后，日本首相菅义伟向靖国神社供奉香火钱，前首相安倍晋三和几位大臣相继“拜鬼”。对此，中方对日方在靖国神社问题上的消极动向表示强烈不满和坚决反对，已向日方提出严正交涉，日本一些政要在靖国神社问题上的所作所为，是对历史正义的亵渎，也是对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受害国人民感情的严重伤害。在靖国神社问题上，我们容不得一丝退让，至今网友一直在呼吁广电官方发文封杀张哲瀚。
艺人享受粉圈流量，对粉丝不加以正确的引导，必然会反噬。谁能想到，张哲瀚看似在1天内倒台，其实事情早在21天前埋下导火索——状告氪金CP粉。7月21日-23日，知乎用户@颜颜 爆料张哲瀚有女友王佩雯，导致部分粉丝脱粉。粉丝期待张哲瀚方回应“我单身”，然而7月29日等来的是张哲瀚澄清没有“结婚生子”，并把一位氪金的CP粉@温客行又在阿絮阿絮阿絮 告了，让许多粉丝感到心寒，导致更大范围脱粉。8月12日，脱粉者发布了张哲瀚妈妈艺考提前见考官的微博、张哲瀚参加乃木神社婚礼的视频，大粉带领小粉丝攻击爆料的脱粉者，反倒让热度迅速提升，把事件带到大众讨论领域，粉丝再也控不了评。大粉们可谓张哲瀚事件迅速发酵的催化剂，但张哲瀚是被大粉害的吗？显然不是，他做的那些事情全是自己自愿做的。他的团队平时享受着大粉的粉圈号召力，靠着大粉指挥小粉丝吵架，以此为团建固粉。这样疯狂的粉圈生态，明星和团队毫无干涉和引导，最终自食恶果。粉丝对艺人而言，既能载舟亦能覆舟。
艺人翻车，品牌方、片方冤吗？
代言人翻车后，品牌和艺人的切割速度越来越快，品牌也洞察到大众越发不能容忍劣迹艺人。吴亦凡事件从第一个品牌解约，到LV暂停与其合作，用时3天；张哲瀚代言的27个品牌只用不到5个小时就和他割席。大多数品牌都在抢占解约的第一时间，还可以趁机刷一波好感。最先和吴亦凡解约的韩束收获满满的好评，根据胖球数据，当晚韩束直播间销售额达到了540多万元，场观次数一度达到360多万，平常只有几十人观看。反观，LV、兰蔻因为解约不够及时，遭受网友吐槽。影视剧制作方损失更惨重，播出无望。吴亦凡主演的《青簪行》投资3亿-4亿，全剧组工作人员的努力很可能付诸东流，该剧第一出品方企鹅影视为腾讯控股下属全资公司，第二出品新丽传媒为阅文集团下属全资公司。7月19日，腾讯控股股价收跌2.57%，阅文集团股价收跌3.32%。张哲瀚拍摄《维和防暴队》虽然只是四番，但有报道称该片的后期剪辑工作已经完成，如今需要重新剪辑删除张哲瀚镜头，鉴于电影群戏较多，对后期剪辑的考验很大。
代言人翻车，品牌和影视作品遭殃，广告主和制片方值得同情吗？不值得，对于成熟的品牌，除非品牌方背调工作失误，否则他们对艺人身上存在的风险心知肚明。品牌仍然愿意起用流量明星，说到底是贪图粉丝经济的巨大利润。以高奢品牌为例，每个品牌都对全球增长速度最快的中国市场虎视眈眈，而时尚和潮流品牌比任何市场更依赖明星。今年5月，Tod’s宣布肖战出任品牌代言人，两款4600元和10600元的手袋10分钟售罄，天猫旗舰店涨粉环比猛涨近24倍。请流量艺人，一边收获可观短期收益和超强曝光度，一边是明星翻车率越来越高，合作风险攀升。利益当前，即使有风险，几乎所有有市场预算的品牌，都会请明星代言，疯抢新晋顶流。只不过，品牌方这两年更倾向短代的签约方式，降低风险。虽然可以选择短代，商家也会完善风险条约来保障利益，但选人不慎的品牌，代言人造成的社会负面影响，尤其是对青少年粉丝的负面影响不可估量，品牌应重视代言人的艺德，停止过度迷信流量。
结语
“德艺双馨”并不是空谈，
提高艺人艺德迫在眉睫
明星接连翻车，偶像神话一一破灭，天下苦流量和资本久矣，是时候整顿行业风气。当下，演艺工作者不抓业务能力，只想通过各种捷径走红，掀起更喜欢直播带货，不想进组拍戏的热潮。高薪酬之下，流量艺人有“粉丝捧着”，错误粉丝帮忙洗，捂住大众的嘴，对艺人进一步纵容，明星失德事件频发，给社会风气带来负面引导，误导未成年人，有损公序良知。正如，央视评价艺人必须知荣知耻，社会主义文艺工作者必须“德艺双馨”。人气越高，越要以高标准约束自己，不能逾越道德底线，践踏法律，德不配位者飞得越高，终将摔得越惨。想切实整顿明星失德失范，需要多方努力和监督：一、作为艺人，要时刻怀揣敬畏之心，保持自律自省的心态，不要忘了能走到今天是机遇加持和粉丝的支持，一个人取得成功，最该感恩、回馈的是社会。二、培训和签约经纪公司早就该重视艺人的背调和管理，树立正确的价值观，而不是一味鼓吹“流量为王”“有了人气能为所欲为”的观点。一向对行业走向洞察敏感的芒果TV开始行动，来自全国各地80余位的芒果TV艺人，自发签署《自觉践行崇德尚艺 努力做新时代文艺工作者承诺书》，并号召广大文艺工作者为年青一代树立榜样。签署承诺书是否有效？我们期待后续的表现；广电也在近日举办了演员和经纪人道德素养培训班，做艺先做人，做人德为先。三、要真正让艺人重视艺德，说到底必须建立科学严密的艺人艺德约束机制，正如“国家广电智库”提到的“演艺行业要建立约束和门槛机制”，电影行业正在筹备全国电影界道德委员会，对电影从业者提出道德规范 ，并正在考虑给明星加上法律之锁，明确规划明星的责任和义务，将私德和利益挂钩。2021年，娱乐圈遮羞布被扯开，艺人屡屡突破道德、法律、国家底线，大众对劣迹艺人的态度趋向“零容忍”，坚决抵制明星失德失范行为，劣迹艺人复出已成为“过再长时间也无法原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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