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经商讲究“童叟无欺”,意思是买卖公平,既不欺骗小孩也不欺骗老人。其实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应该做到“童叟无欺”,这是做人、做事的底线。然而实际上,要完全做到真不容易,有时候,一不小心可能就“童叟有欺”了。

试举一例。某某出版总社出版的《我们爱秦岭》 (低幼版)一书,发送中小学及幼儿园。请看《同饮秦岭水》 一章中的几段内容:

小西得意地说:“穿过秦岭,长江和黄河就可以握手啦!”

爸爸说:“没错。据说今年就可以通水,到时候西安、宝鸡、咸阳、渭南、杨陵都可以用上汉江水了。你跟小安不仅同饮秦岭水,而且同饮汉江水啊。”

“太好了!”小西迫不及待地给小安打了个电话报告这个好消息。

我要看小孩的东西(给孩子们看的东西)(1)

不多引用了,以免有“文抄公”之嫌。从版权页可知,该书的印刷日期为2020年8月。那么引文中的“今年”至少可以断定为2020年。事实上,截止到2022年的今天,也没有实现通水。原因超级简单,秦岭输水隧洞根本就没有打通,按新闻消息,一切顺利的话,也要到2022年年初才能打通。至于完成配套设施、实现通水,不说是遥遥无期,真的还要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

虽然作者用了“据说”一词,但也不能将规划内容甚至想象中的“愿景”,当作真正的事实来传播。这事往轻了说,是文风不严肃;往重了说,岂不是睁大眼睛说谎话,欺骗孩子们吗?

这样公然说谎,一是十分业余。很不高明,破绽百出,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很容易让人戳穿,徒增笑柄而已。

二是十分多余。引汉济渭工程为什么非要“今年”通水?“明年”“后年”或者“若干年”后通水有什么不可以?总不至于“今年”通不了水,这个宏伟工程的重大意义就会大打折扣?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与其玩个“刀笔吏”的小把戏,真不如将事实和盘托出,一五一十地告诉孩子们。

有人可能要站出来为作者辩解,把宏伟蓝图绘声绘色地展示出来,不是更能激发孩子们爱国家、爱家乡的情感吗?这话没错,但再高级的生花妙笔,至少也应建立在真实无误的事实基础之上吧!一旦出了事实性错误、常识性错误,原本充满正能量的宣传,立刻会沦落成了不讲诚信的谎言,大大降低了宣传效果,也有违宣传初衷。

常常能听到一种大行其道的说法,叫“善意的谎言”。我特别反感这句话,谎言披上了“善意”的外衣,难道就不是谎言了?允许所谓“善意的谎言”存在,那么将很难阻止恶意的谎言出来害人。谎言一句都嫌多。尤其是涉及少年儿童,更要减少乃至让“善意的谎言”彻底绝迹。

给孩子们阅读的东西,就算不是教科书,也应该严谨一点,请照实说,不要留下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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