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王昭君远嫁塞外之前最后一次返回故里探亲,在即将离开故乡秭归(湖北宜昌)之际。王昭君坐在叱溪河上的小舟上,用琵琶深情弹了一曲。一曲弹罢,昭君不禁黯然泪下,泪珠滴入叱溪河中,顿时化作晶莹的桃花鱼。
这里的桃花鱼其实就是世界上唯一的淡水水母。
关于水母这种刺胞动物很多人并不陌生,对水母的感觉也是有毒、软软的、在海里飘来飘去以及挺好吃挺Q的。
前几年很多城市街头流行养水母,一个透明的水母在玻璃罐中随着五颜六色的灯光焕发出迷人的光彩,而且价格也很亲民。
很多情侣看到后会买回家观赏,这是一种海水水母——海月水母。海月水母在2005年被青岛海底世界攻克繁殖难题后,原本在太平洋飘来荡去的它们成为了人们的流行新宠。
但水族馆繁殖成功并不代表可以成为普通人的长久桌面宠物,海月水母生命周期虽然只有六个月,但在断绝洋流和食物来源的罐子中只能生存短短的一周——绝大部分都是饿死的。
海月水母第一次成为网红水母后因为价格不高被当做一次性的短期观赏品。当真正的水族玩家感兴趣并介入后,海月水母的养殖环境得到了提高。比如循环的水流,丰年虾、脱壳卵等标配食物可以让海月水母的生命从普通人手里的一周延长到几个月。
当我还是一个水草玩家的时候就曾经研究过海月水母如何饲养,并且买了人生中第一包价格不菲的海盐(如今依然没开封)。后来在一次新闻报道中,看到了令我感到神奇的桃花鱼——淡水的桃花水母。
桃花水母是全世界唯一的淡水水母,也是完全无毒无害的,文首的昭君故事更是为桃花水母赋予了神奇的传说。
全世界发现的十一种桃花水母除了日本的伊势桃花水母(疑似灭绝)和欧洲的索氏桃花水母外,其他品种的桃花水母均分布在中国。在中国古代文献和诗词中,曾多次以桃花鱼的面目出现,但是近代第一次被采集则是在1907年的宜昌,被日本人采集,该品种也被定名为宜昌桃花水母。
关于现代桃花水母的媒体也较多报道,曾有人称其为水族大熊猫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也有人说桃花水母出现似乎毫无规则,曾在某大学校园内的池塘中大量出现,自家的鱼池、水塘、地下溶洞、溪流、河水中经常大量出现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点到不难解释,桃花水母虽然也是刺胞动物,但却不是大部分水母从属的钵水母纲,而是水螅纲。
发现桃花水母后,我曾有过水族箱饲养的念头。但是桃花水母来无影去无踪,以我的条件来说野采相对较难,而且万一采了被人当做偷猎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怎么办?后来在水族圈内大量查阅资料和水友交流发现拥有此想法的我并不只有一人,早有圈内大神实际研究过。
这得判几年?
后来交流得出结论是桃花水母不适合水族箱饲养,或者说没有养殖价值。极短的生命周期和相对漫长的成长期都制约了桃花水母的平民化。当然我们也最好能不犯法就不犯法。
桃花水母在我国主要集中在湖北省、信阳、杭州、四川等地但就广度来说东北的松花江流域也出现过身影。桃花水母对水质要求极高,随着环境的破坏已经越来越难以见到它们的踪影。其中昭君老家的秭归桃花水母因修哔哔大坝导致栖息地被完全破坏,下场可想而知。
桃花水母的名字由来也是因为经常出现在桃花盛开的晚春和淡淡的粉红色而得名。桃花水母最大个体只有1.5—2.5厘米左右,也就是一元硬币的大小。
在大部分人能接触到的四种水母中,还有太平洋小岛帕劳上的无毒水母湖以及印度尼西亚的卡卡班岛无毒水母湖。
特殊的地壳运动使得岛屿上出现了内陆湖,经过时间的演化,这两处的水母已经成为了无毒品种并且可以与人和平共处。由于失去了猎食者,水母在内陆湖中大量繁殖成为一道独特的景观。帕劳水母湖玩一圈每人大概100美金。
卡卡班岛无毒水母
写稿前刚刚问了帕劳的潜水教练robbin(曾经有打算去帕劳潜水加的微信好友,结果一晃三年过去了也没去成),得到确切的答复是帕劳的水母湖属于汽水,也就是半淡水半咸水的状态,再过许多年,可能就会出现新的淡水水母品种,就跟现在的三湖鱼一样。
帕劳牛奶湖水母
文章最后在来讲讲王昭君,关于四大美女的名头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在查桃花水母资料中不小心查到了王昭君的这个传说,后来不知不觉看了很多王昭君的资料,只能说是中国历史上被埋没的才艺双馨美女,生不逢时。
苏东坡、李白、王安石、欧阳修、白居易、曹雪芹、李商隐、还有很忙的杜甫都曾为其赋诗,完全就是中国古代诗歌圈中的各种大咖云集。
最后配曲一首,据说是王昭君所作的《五更哀怨曲》(其实是后人所作),大家就当听着排忧解闷吧。
《五更哀怨曲》
一更天,最心伤,爹娘爱我如珍宝,在家和乐世难寻;如今样样有,珍珠绮罗新,羊羔美酒享不尽,忆起家园泪满襟。
二更里,细思量,忍抛亲思三千里,爹娘年迈靠何人?宫中无音讯,日夜想昭君,朝思暮想心不定,只望进京见朝廷。
三更里,夜半天。黄昏月夜苦忧煎,帐底孤单不成眠;相思情无已,薄命断姻缘,春夏秋冬人虚度,痴心一片亦堪怜。
四更里,苦难当,凄凄惨惨泪汪汪,妾身命苦人断肠;可恨毛延寿,画笔欺君王,未蒙召幸作凤凰,冷落宫中受凄凉。
五更里,梦难成,深宫内院冷清清,良宵一夜虚抛掷,父母空想女,女亦倍思亲,命里如此可奈何,自叹人生皆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