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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四季每一季都有美丽的风光(家乡的雨孟金根)(1)

家乡地处江南水乡,在文学作品里,家乡的雨总是那么婉约、温柔。

朱自清的散文里有对江南春雨的描写,“看,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人家屋顶上全笼着一层薄烟。”的确,那绵绵的春雨细而软,可能不想坏了人们问柳赏花的好心情。但家乡的雨也不全是温顺的,最恼人的就是那“梅子黄时雨”。

梅雨,是梅子熟时下的雨,每年都很有规律,形成了一个时令上的季节——“梅雨季”。这雨,时大时小,时短时长,前后要经历半月之多。历史上最长的梅雨季,竟有 60 多天之久。下雨前,先给人一个下马威,家家地面上、家具上潮得可沥出水来。

梅雨,可不像春雨那般温柔可爱,它有时无风直落雨,像有人在天上倒水一般瓢泼;有时“亮一亮落一瓮”,集中而又密集;有时闷雷滚滚风雨大作,一下子就能把成活不久的新苗淹没;有时又显得好像有些胆怯似的下一会会儿,就突然阳光普照;有时甚至还会出太阳落雨,我们把这样的雨叫“黄鼠狼阿妈在讨饭”。民间文化就是那样有趣。

夏天的雨,有它自身的特点,大都是午后到傍晚时下起来,短而急促,唤作“阵头雨”。刚刚还烈日当空,倏忽之间就乌云密布,雷声隆隆,大雨倾盆。有时不到一袋烟的功夫,雨过天晴,彩虹高悬。雨都是因云而生,而夏天的雨云,有时是一团一团的,这儿下雨,那儿就可能不下,“夏雨隔爿田”的现象时常发生,用文人的雅语就是“东边日出西边雨”。

农民常说,“白种白生,全靠冷阵(冷不丁的阵雨)打打。”意思是田里肥料少,靠下阵雨来提高肥力。再说秋雨。我们民间有“延含豆(扁豆)棚足足滴,既呒柴来也呒米”这样的俗话。秋季,田里的稻子还在抽穗扬花,家里米囤将要见底,放在猪棚间的柴也将烧完,在这样青黄不接的时候,面对着淅淅沥沥下个没完没了的秋雨,怎不令人发愁呢?

当然那是老一辈人的感受,现在我们会说,“秋天的雨,是一把钥匙。它带着清凉和温柔,轻轻地,轻轻地,趁你没留意,把秋天的大门打开了。”“秋天的雨,藏着非常好闻的气味。”“秋天的雨,带给大地的是一曲丰收的歌。”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这恼人的秋雨自然也成了一道风景!

家乡的冬雨,最捉摸不定,要么不下,要么下个没完没了。有时,不单下雨,还会夹杂着雪,我们习惯称为雨夹雪。如果在腊月里下雨夹雪,就有“雨夹雪,落到年夜边”一说,足见雨雪的耐力。

如果天气再冷,那雨就转化为雪了,在江南下鹅毛大雪比较稀罕,更被称为瑞雪。农民喜雪,因为它能冻死越冬的害虫。民谚“瑞雪兆丰年”和“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道出了“瑞”的真谛。

一年四季交替,家乡的雨,或柔,或刚,或弱,或强,这多姿多彩又多情的雨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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