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碗

原创不易,抄袭必究


《闯关东》是十年前在央视播出的一部长篇电视剧,讲述了清末到九一八事变发生之前,一户山东人家为生活所迫背井离乡的故事。朱家人在朱开山的带领下,解决了遇到的种种磨难和考验,在付出生死代价后,一家人选择奔赴抗日前线。

闯关东的四个女人(闯关东四个女人的三种时代)(1)

在这部剧中,民族创业史有多铿锵,个人爱情就有多遗憾。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那文、鲜儿、秀儿、玉书这四个角色分别代表了清末、封建、新时代的女性,她们所拥有的女性意识告诉我们,“人生不幸,都是自己作的”。


那文——晚清时代:“即便我是那吹拉弹唱样样精的格格,放下身段才能过好人生”

那文曾经是王府里的格格,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无所不会。自小被人伺候着长大,如果不是大清王朝落幕,她最后的归宿不是皇亲也是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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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败了,机缘巧合下认识的那文与鲜儿结伴去投奔亲人,却不曾想舅舅不想要这个拖油瓶,转头就给那文说了门亲,对方就是曾与鲜儿有过婚约的朱传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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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虽然是八旗子弟、养尊处优,却全然没有眼高手低的做派,见传文木讷,低眉浅笑地说了句:“咱俩名字里都有个文字,这是缘分呢”。

婚后的日子,那文起初过得不算舒心,吟诗颂月是她的长项,但俯身田地就不行了,她偷懒耍滑、做了一点事儿就累得不行,文他娘直喊她是“废料”;她最常做的事是关起自家小屋的门,给丈夫唱上一段,传文斜躺在炕上眯着眼,美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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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生活到底不是风花雪月。

文他娘让她拉风匣子,她不会,锅贴饼子,她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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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愁得很:“原以为儿媳妇儿娶进门田里的活儿能稍微松动些,没想到她干啥啥不行。”那文发现曾经的那点斯文气没用了、优越感不见了,娘也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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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文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问题,想给家里做更多事儿:她先是发挥长处,开了一家小学堂,后来又把家里的活计一样样学起来,再后来,原本样样事情拿腔拿调的那文最接底气,当知道丈夫传文投靠了日本人,恨不得把他骗出来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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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文的幸福,是她自己挣来的,她告诉我们:

1、婚前可以“阳春白雪”,婚后却应该“下里巴人”。

那文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聪明女人,她知道,婚姻中的女人讲究的不是“女从”和“女德”,而是务实和接地气,是与丈夫一起想着怎么把生活好好地过下去。

在婚后,整日吟诗作对的那文格格就变了,知道那些只是消遣,而不能当饭吃。

2、不管是不是低嫁,“有爱”就是好嫁。

虽然偶尔有几句埋怨,那文从未真正嫌弃朱家家贫、传文不够斯文大气,她能像对待自己的缺点一样理解对方的缺点。

从高处走下来,心里难免有落差,然而那文懂得,居高临下不是夫妻相处。关起门来,她轻轻柔柔地叫传文“先生”,虽然传文人有点窝囊,但这个自带墨水的称呼让他很受用。那文就这样温温柔柔地把自己的想法一点点说给了“先生”,她让传文对自己死心塌地。

从某个角度来讲,那文代表了晚清时代的贵族女性,她有鲜明的特点:大家闺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原本她是四个女人中最不可能收获幸福的一个。她幸福的秘诀在于不作,不将“过去”带到“未来”。第一次结婚、第一次为人妻,一切从零开始,曾经的高贵或低贱在你选择对方的那刻已经互相抵消。

在婚姻里,她重新活了一次,但不是为了丈夫活着,是为了自己的顺遂活着。

面对落寞与不如意,她没有自怨自艾,而是尽心尽力过好眼前的日子。


鲜儿&秀儿——封建时代:明明心中有爱,在“传统”的影响下,给自己戴上了枷锁

先说说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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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石小米,她没能名正言顺成为朱家儿媳妇儿,从此开启了自己的“悲惨”道路:她跟着传文北上,没料传文哥重病,她卖身给别家做童养媳救人;与传文走散后她为了生存进了戏班子,为救戏班的师傅,被恶霸五爷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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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姓埋名在林场...在水排子上运货过江...藏身妓院遇到震三江,上山做了“胡子”三江红...鲜儿一步差步步差,步步凶险,次次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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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明明有机会改变命运,封建观念又让她不得不表现得欲拒还迎犹疑不决。她本可以记住小儿家住址,与传文离开,回头再报恩;她本可以在秀儿出嫁当夜不跟传武私奔,在对传武没产生感情之前说清楚;当她知道自己爱上了传武,她本可以在此后十八年的无数个时机里回应传武的感情,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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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人说她义字当头,可这只是不懂变通的另一种说法。鲜儿的幸福,是她自己作没的:

1、一意孤行,不是褒义词

鲜儿做任何事都颇有一意孤行的意味。在最开始与传文决计私奔时,她明明知道爹不允,却明晃晃地告诉爹,我偏要走,以至于两个人都没能赶上船。在与传武互通心意后,传武想要娶她,她不肯,说自己不愿意影响秀儿和传武的幸福。

不好意思,您先接受,再拒绝,然后十八年后再接受,您到底想让传武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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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一意孤行,并没有为自己博得多么贤良的名声,反而让三个人都没有机会幸福。

2、让别人走自己的路,自己就会无路可走

拥有绝对封建思维的鲜儿,总是把别人放在前面;轮到自己马上瞻前顾后。她把生的机会留给传文、把安全的机会留给班主、把传武留给秀儿。想着这个,做着那个,她既没有办法正面自己的内心,又对自己的不堪遭遇感到不甘。

说真的,在生活里,在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自私一点,并不丢人。她太想周全,完全不知道情感里有一个词叫做“抓大放小”。抓住主要原则,让小事情随着时间分明,懂得取舍而不是固守封建,才是情感要义。

秀儿,原本在与传武成亲前,颇有新时代女性的样子:“我想要的,我一定要自己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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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随着传武的冷淡,她逐渐变得唯唯诺诺,生怕自己惹对方不高兴。

嫁夫从夫,她硬生生守了十八年活寡,在一郎示爱后,她先想到的是“于理不合”,而不是想到“我值得拥有幸福”。

秀儿真的很无辜,她只是爱而已。最后爱到太作,不是她的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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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传武,虽然她爹韩老海跟朱开山不对付,她依然喜欢。为了讨好传武,她几乎捧出了自己全部的心,求爹把自己许给朱家,求朱开山做了包办婚姻的主。洞房花烛夜,传武跑了,早在那时候她就该意识到:强扭的瓜不甜,话糙理不糙

她不,她非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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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的人生,有一半时间是她自己的蹉跎:

1、“我偏要勉强”不是一句神话,它有前提。

秀儿一直在等传武回心转意,每次传武回家,她都以为逃婚的事儿过去了,两个人能重新开始了。然而聚少离多都不能让秀儿明白,“我偏要勉强”这句话,对一心执着的男人,根本就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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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用,是建立在男人优柔寡断、需要有人为他拨开迷雾的基础上,却不是男人拥有很强的个人意愿,别人硬要掰弯它。

2、从一而终,于爱而言是幸福,于冷漠而言是枷锁。

秀儿身上拥有着鲜明的从一而终的夙愿,她一心想做朱家人到白头。尽管多年之后,她那寡淡又寂寞的日子实在太难熬了,她只能偷偷地在枕头上套上军装,佯装枕头是她的丈夫。

传武内疚多年不敢回家,她痛苦多年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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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知道,“从一而终”这个词,有两个出口:两情缱绻下,从一而终是对一段感情最好的祝福;两两相忘下,从一而终不过是一场捆绑一生大骗局。

没有谁敢打包票自己的婚姻幸福一辈子,婚姻不是“锁死”,而是你我心甘情愿地步入一段更亲密、可以共同经营的关系。当发现不被爱,我们完全可以体面地终止眼前的婚姻,继续等待爱情的再一次来到。

因为爱情无关先后,只要是爱,每一次都很美。


夏玉书——新时代:“我的幸福在我手中”

闯关东中玉书的戏份不多,她是朱传杰的媳妇儿,与传杰自小一起长大,成年后在哈尔滨一所学校里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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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书善良又有爱心,她身上最大的特点,是爱恨分明,一切自己做主:虽然与传杰一起长大,她与传杰的婚姻到底是出于感情;工作是自己选择的;丈夫的事业是自己支持的;就连生孩子的时间,也是自己想了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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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不盲从,而是果断出手。当她得知秀儿的事情之后,单刀直入地告知传武:“秀儿要跟你谈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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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书这个角色,更加贴合现代女性,是一场女性思维清算后的导向:恋爱自由看似可笑却是大势所趋;离婚改嫁看似不算正道,但却是追求个人幸福的最好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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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女性角色告诉我们至关重要的一点:婚姻中的女人,不要固步自封,时代在变,奉献思维要变;人生在变,女性价值要变。

四个女人,三个时代,暗藏了那段历史上女性心态的变迁。

面对婚姻,女人是需要有一点小心机的,这种心机不是斤斤计较,而是掂量自己的付出能否自恰。

我们终究是要明白的,婚姻对我们的重要性不是别人决定、不是伴侣决定,而是自己决定。

当我们察觉到婚姻中的不对,完全可以通过调整自己来改变对方;既不是一棍子拍死,也不是逆来顺受。

“作”不仅代表撒泼打滚式的无赖,也代表随波逐流、一生将就。

惟愿,不论走到哪段关系中,是我们自己走出一条成长之路,而不是自己掐住了幸福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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