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晚，从中国公司购买的第一批300万个医用外科口罩抵达。
4月28日，这批口罩从州仓库被陆续分发到了18个指定地点。
没错，我们和一家中国公司签订了口罩采购协议，有效期截止到今年6月底。协议规定，这家中国公司每月为加州生产2亿个口罩，包含1.5亿个N95和5,000万个医用外科口罩，订单总金额是9.9亿美元。
签订这份协议的消息是州长在4月7日接受电视台采访时透露的。
宣布的第二天，就有《泰晤士报》的记者向紧急服务办公室询问采购协议的细节，我们当然没有立即回复。
后来，我们给《泰晤士报》回复说：“与中国公司的口罩采购协议没有向公众公开的必要，这既符合联邦法，也符合州法。”
采购协议不光只有媒体在问，还有立法机关的人。
其实，我们不想向任何人透露协议的具体信息，包括立法机关。
4月9日，州长办公室的预算负责人收到了一封州议员写的邮件，里面说道：“正常情况下，立法机关有更充裕的时间来审议如此庞大的资金支出，且有权力在付款之前彻底审查协议的细节。”
在后来两次单独的公开听证会上，两党立法议员就我们对协议内容只字不提的做法也抛来了质问。
这家中国公司并不是做口罩出身，它是今年3月份从电动汽车转产到口罩的。不得不说的是，这家公司的电动汽车业务在全球是颇具规模的，那家北美最大的纯电动大巴工厂就属于这家公司。2015年的时候，这家电动大巴工厂还获得过300万美元的税收抵免。我们选择与这家中国公司合作很重要的原因就在这里。
值得说的一点是，签协议时我们定了个要求：生产的N95口罩必须先获得美国国家职业安全与健康研究所的有效性认证。
我们已经连续三个星期被媒体追问这份协议的细节，但我们都没有理睬。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不说呢？”
我只能这样解释：我们怕这些口罩在运送到加州过程中，被其他人莫名强行扣押。全球疫情暴发的最初几周，个人防护装备的价格波动很大，医院和政府争相采购物资的同时，又担心这些物资被别人给征用，主要还是担心联邦政府征用物资。
4月28日，洛杉矶市长宣布从霍尼韦尔以0.79美元的单价，采购2,400万个N95口罩，第一批10万个N95口罩预计将在5月份交货。
显然，我们的采购单价3.30美元是远高于0.79美元的，虽说其中包括了税费、关税和空运费。
但我们认为这个价格是合理的。因为全球没有哪家公司能接这么数量庞大且交期很紧的口罩订单。我们商定3.30美元单价的时候，有些州正在以7美元的单价采购口罩。对纳税人而言，3.30美元是公道价了。
美国有很多专为政府机构撮合口罩订单的非营利性集团，有家集团的负责人评论说，“中国公司生产销往海外的口罩成本大概在3.00美元左右，现在加州政府的采购单价是3.30美元，可能这家中国公司也就赚了0.30美元。”
显然，他这是话里有话。当然，他的话还没说完。
“同样是这么多钱，加州政府可以用来投资州境内的口罩工厂，让那些待业的加州人再就业，大量生产口罩，且成本很容易就控制在1.00美元以下。我们可以新建190家口罩工厂。世界因病毒而乱，决策不能也乱，此时的决策往往都欠考虑。”语气中带着讽刺与谴责。
还有位退休陆军上校兼政府顾问也质疑说，“为什么不找3M公司采购，他们已经在生产N95口罩了，这样不是更好吗？领导、能源和资金，加州一样不缺啊。”
没错，他们说的都是部分事实。3M生产的N95口罩单价在1.01美元至1.31美元之间。上周，洛杉矶与霍尼韦尔（中国）达成的N95口罩订单，单价是0.79美元。但这些口罩大多数要到夏、秋季才能陆续交付，而我们从这家中国公司采购的口罩这个月就能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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