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半夏
图|吴芳 半夏
图为医院院子里,叶梅芳和儿子堂堂。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些日子,无法用语言表达,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懂那种感觉。”叶梅芳回忆当年被追债的情形,至今依然心有余悸。
叶梅芳说,那次她躲在屋内,屋外是阵阵的砸门声和吵闹声:“开门!”“快开门!”“还钱!”她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拿起手机,颤抖着拨打丈夫的电话,可电话根本打不通。那一刻她才真的对丈夫绝望了,她和婆婆相依偎着不敢出声,持续不断的砸门声、催债声,窗户玻璃的碎裂声,在叶梅芳心里刻上了深深的烙印。
图为叶梅芳给儿子堂堂的嘴巴上药。
儿子化疗嘴巴大面积溃烂,被推进ICU,多次病危
浙医大附属儿童医院的庭院中,叶梅芳将6岁的儿子叶正堂抱在怀里。堂堂身着病号服,戴着口罩,身上裹着一条蓝色毛巾。“孩子现在就是嘴巴感染很严重,从去年开始,到现在还没好,溃烂的地方越来越大。”说着叶梅芳揭开堂堂的口罩,孩子的嘴巴周围爬满了黑红相间的血丝和黄色的脓状薄痂,整个鼻头和嘴唇都已溃烂,呈炭黑色,像被火炙烤过,令人不忍直视。
堂堂的嘴巴是去年移植前做化疗时感染的。2020年3月在浙医大附属儿童医院被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叶梅芳辞掉厂里的工作,通知了前夫,带着孩子在医院做治疗。
11月份上化疗时,由于药物刺激性太大,堂堂的嘴巴开始溃烂,随后病情加重,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一待就是半个月。那半个月,叶梅芳终日以泪洗面,医生每天都在给她带来不好的消息,孩子随时都要休克,天天发病危通知单。半个月的煎熬后,堂堂终于被推出来了,她看到孩子嘴巴外部的皮肤全都烂掉了,而内部溃疡也不见好,心疼极了。图为病床上的堂堂,溃烂的嘴巴被口罩遮得严严实实。
“刚开始,堂堂总是问我,他的嘴巴会不会好,是不是要没命了,还让我想办法给他嘴巴治好,让他晚上睡觉睡得香一点,吃得好一点。可后来面积扩散地越来越大,吃饭只能喝点汤汤水水,还不能咸,咸了会疼,所以没什么营养,说话也很费力气。”于是堂堂越来越瘦,也越来越沉默了,只能用长长的睫毛和堆满泪水的大眼睛宣泄着疼痛和对外界的惊恐。
图为叶梅芳母子俩。
前夫被追债,她挺着孕肚逃回娘家
其实堂堂或许不会受到现在这样的折磨,因为叶梅芳原本并不打算生下他。叶梅芳有两个儿子,堂堂是她的小儿子。2015年3月17日,因丈夫欠了一屁股债,叶梅芳和他离婚,大儿子判给丈夫,小儿子判给叶梅芳。
叶梅芳说,没离婚前她的丈夫在工地上做包工头,年薪十几万,日子过得很富足。可没想到,在她怀堂堂一个月的时候,突然有人跟她说她丈夫欠了很多债,她一点也不相信。直到后来有人上门讨债,并且债主越来越多,她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些日子,无法用语言表达,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懂那种感觉。”叶梅芳躲在屋内,屋外是阵阵的砸门声和吵闹声,“开门!”“快开门!”“还钱!”。她挺着六个月的肚子,拿起手机,颤抖着拨给丈夫,可电话根本打不通。那一刻她才真的对丈夫绝望了。她和婆婆相依偎着不敢出声,持续不断的砸门声,催债声,窗户玻璃的碎裂声,在叶梅芳心里刻上了深深的烙印。图为前夫抱着儿子去住院部。
等追债的人离去,她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逃回了娘家。冷静下来后,她开始犹豫要不要将堂堂生下来。“当时欠钱的多,法院的传票也有,上门讨债的也有,大门上写字,砸玻璃窗,孩子爸爸在外边躲着,不回家,联系不到,电话也打不通。你说我生还是不生?生出来不是害他吗,有这么一个爹!”叶梅芳哽咽着落泪。图为堂堂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样子很可爱。
后来叶梅芳娘家人劝她把孩子生下来,她们养着。前思后想下,叶梅芳终于也不忍心了,三个月后堂堂出生。那时前夫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跑来挽留她。但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叶梅芳不再信任他一句话,毅然决定离婚。图为堂堂依偎在爸爸的怀里。
离婚后前夫忙着还债,根本没钱抚养大儿子,因此两个儿子都靠叶梅芳家里人照顾。她找了个工厂上班,算是过上了安稳的生活,看着两个孩子慢慢长大,她觉得生活开始有盼头了。可没想到堂堂刚上了一年幼儿园,读中班的时候,一场重病又一次打破了她宁静的生活。
图为叶梅芳在照顾儿子。
儿子生病后找前夫帮忙,前夫前来赎罪
堂堂当时在家经常肚子疼,叶梅芳上班忙不过来,于是打电话给前夫,让他带孩子去医院看看。离婚后叶梅芳和前夫很少联系,前夫背着债,几乎不来看孩子。但挂了电话,他二话没说就带着堂堂去验了血常规,检查结果显示脾脏肿大,医生说要带到大医院去看看。于是前夫又带堂堂到了浙医大附属儿童医院,确诊为白血病。前夫当时就傻眼了,急忙叫叶梅芳来医院。
叶梅芳赶到时听说是白血病,也瞬间懵了。“我从没想过儿子会得这种病,一下子感觉天都要塌了却毫无办法,只能找一个角落自己大哭一场。”叶梅芳在人前哭,前夫就在人后哭,哭完了两人还要继续带着儿子看病。叶梅芳留在医院陪护,前夫在医院外给他们打打下手,送送饭。两人除了照顾孩子,便是沉默。图为移植前的堂堂。
“照顾堂堂是他自愿的,不是自愿的话,强求也是没用的。但孩子毕竟是他亲生的呀,他如果不欠债的话,我们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吗?不会的呀!”叶梅芳知道前夫此刻能来照顾堂堂已经算负责的了,也算是赎罪。可是她还是无法原谅前夫对她和孩子造成的伤害,如果他能早点回头,如果他没有欺骗她,他们一家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分崩离析,堂堂或许就有钱治病了,就不会受这样的折磨,这样痛苦,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呢?图为堂堂和爸爸。
图为病房里,叶梅芳在守着儿子。
嘴巴感染严重进行强移植,移植后并发症齐发
自去年11月份感染后,移植被一拖再拖。经过大半年的用药,堂堂的嘴巴还是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医生说孩子情况很危险,不能再等了,要立刻进行强移植。“只能赌一把,我也毫无办法。”他们东拼西凑交了7万住院费,6月23日,堂堂进仓接受移植。可移植后堂堂的血象非常低,感染指数逐渐上升,各种并发症都发作了。
“天天发烧、嘴巴溃烂面积越来越大,膀胱炎尿不出来很痛,要么拉血,医院里的药全都用遍了还是控制不住,现在要去外面医院购药。”叶梅芳着急坏了,求医生想办法。医生跟她说,移植后就会有这种反应,现在这种情况必须坚持,熬过去就好了,熬到血象涨上来,细胞涨上来就会好起来。“医生说,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图为堂堂在进行雾化治疗。
图为电梯里,叶梅芳和儿子。
对我而言,孩子是我的生命
堂堂在叶梅芳说话的时候,突然咳嗽起来,脆弱的身体仿佛只剩一个薄薄的躯壳,整个胸腔都在共鸣。她把孩子肩上的毛巾紧了紧,抱紧了孩子。“我一直觉得是有希望的,哪怕有一丝丝希望我也要给他看病。他是我生出来的,我肯定要救他,他于我而言,是我的命。”
治病到现在,叶梅芳已经花了60万了,外债欠下了20万。这次移植费也是东拼西凑借来的,而住院费的清单数字早已超过7万,还在不断往上涨。前夫的外债还没还清,拿不出钱给堂堂治病,她娘家那边也已经借遍了,接下来的治疗费用叶梅芳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移植完医生说要经过半个月的观察期,此刻的堂堂正经受着巨大的折磨。
“堂堂加油呀,妈妈不会放弃你的。”她用脸颊蹭着堂堂的额头,堂堂听到妈妈在耳边的呢喃,眉头皱了一下,眼里慢慢盈满了泪水,亮晶晶的,风一吹,从脸颊洒落。他不能言语,没有力气,不能替妈妈拭去眼角的泪水,只能陪着妈妈无声的哭泣。恳请大家帮帮这位可怜的母亲,帮帮这个可怜的孩子吧!图为叶梅芳搂着儿子流泪。(部分图片由家属提供)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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