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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今天是4月1号,愚人节。

这一天流行撒谎。

这一天是年轻人狂欢的一天。

大家玩各种整蛊游戏,

就算是被捉弄了也不会生气,

因为彼此心知肚明,一切皆是玩笑。

但谁能想到,16年前的今天,

一则“恶作剧”竟然成真。

哥哥,张国荣在文华东方酒店跳楼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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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2003年4月1日,下午六点四十一分。

香港中环广场,热闹非凡。

东方酒店的24楼,烟雨蒙蒙。

你纵身一跃,如悲壮英勇的青鸟,

香港娱乐圈的黄金时代便划上了休止符。

你孑身一人,与人间告别,

人间便再无张国荣。

你早已放下,放不下的,

始终都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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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16年过去了,我们一直都在怀念你。

或是冒昧揣测,或是小心解读,

或是在今天这个日子郑重地纪念你,

哪怕被批之庸俗。

可我们宁愿顶着庸俗的帽子纪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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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觉得你无非是唱歌,演戏,

顶多是个业务能力拔萃的戏子。

但只有你我明白,“戏子无情”不是你,

电影,金曲,奖杯,绝代风华概括不了你。

因为你代表着“完美” ,

因为你如程蝶衣,不疯魔不成活,

因为你把“做人”二字诠释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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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与金庸并驾齐驱的“四大才子”之一,

华语流行音乐界“泰斗”黄霑,

一向毒舌,把香港众星抨击了个遍,

甚至连刘德华,王菲都未曾幸免。

但唯独对你不吝啬赞美之词,

称你为“翩翩俗世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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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霑佩服你太能忍。

正如,香港流行的一句话,

“张国荣也要十年才有今天”。

意思是说,年轻人要学会忍耐,

你看,连巨星张国荣都要等十年才成功呢。

十年漫漫,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现在的速食明星,

演戏靠抠图,唱歌全靠修,人气靠热搜

谁又傻兮兮地等上十年。

可哥哥你,偏是等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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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初来乍到,唱片被大众嫌弃。

“唱这么难听,滚回家去吧。”“趁早收档,别再出来丢人现眼”“下去,下去”

台下数万观众接连起哄、嘲讽,怒骂。

更甚者,当你为了活跃氛围

把心爱的帽子扔下台时

立即又被台下的人扔回来,狠狠砸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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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场上空,光芒万丈;

体育场中心,你孤立无援。

事后,你独自躲在洗手间偷偷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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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不肯轻招手,我要艰苦奋斗,努力不会有极限,若失败再从头。”

第二天,天还没亮,

你就来到排练室。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脸上只挂着笑容和自信。

白天对着镜子,纠正口型,反复排练。

你买来当红歌星的唱片,

房间叠满了几大摞。

晚上就一遍一遍放着听,

听完把心得记到笔记本上,

分析总结前辈的歌唱技巧,

潜心钻研。

熬过了五六年后,

终于琢磨出了适合自己的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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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得住寂寞,方能守得住繁华。

1983年5月,《风继续吹》一炮而红,

火遍了香港的大街小巷。

1984年,又一首摇滚歌

《Monica》风靡亚洲,

以全年500万的成绩,

荣膺香港唱片桂冠。

犹记得,1989年告别演唱会哥哥说的那句,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但我会继续唱,直到你们喜欢为止”

十年砺剑,你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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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君有梦,梦当如磐石;

君有爱,爱亦如磐石。

这份磐石般的坚定,

也让你始终握紧了挚友唐唐的手。

第一次被狗仔偷拍时,

唐唐怕你受到伤害,想撒手

你不许,你不让,你毫不遮掩,

“给你们拍,这个男人

是我的至亲,挚友,

谁都无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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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挚友被视奸,活在舆论之下,

哥哥你毅然决然退出歌坛,移民加拿大,

从此少年鲜衣怒马,捧他爱喝的茶。

从此一日两人三餐,陪他赏四月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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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你们一起打牌,运动,打羽毛球。

周末,牵着那条叫“Bingo”的狗散步,

或者开上家里的车去漫无目的的兜风

车牌带了三个数字“339”,

意为“生生世世,长长久久”。

而那串开头是“91”的手机号,

同样意味深长

你可知,你走后数年,

唐先生还在用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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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人遇彩虹,遇见方知有。

你们二人情投意合,

“你为我钟情,我为你倾诚。”

哥哥去世当天,港媒问唐先生,

“你此刻是不是特别爱张国荣?”

他反问,

“为什么是此刻,我永远深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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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的意思是:

唐唐在哥哥的告别仪式上,

在挽联上写下的那句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爱绵绵无绝期。”

深爱的意思是:

哥哥去世多年,唐唐未寻新欢。

16年过去了,他守着哥哥16年的骨灰。

深爱的意思是:

每年4月1号,唐唐都会发文思念,

配图是一轮明月,配文是“知心唯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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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心唯有月。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是月亮。

而只有你的唐先生记得,

1997年1月4日晚上8点56分,

你在复出演唱会上特意为他演唱了一首歌

歌的名字叫《月亮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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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有人不懂,为何你们二人感情如此之深。

其实你知道,你们之间不仅有情,

而且幕后还藏着一段故事。

故事的题名叫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在你没成名时,唐唐一直在默默帮你,

为了支持你的事业,

自己吃了几个月的泡面冷饭。

后来你在记者会上说,

“那时我一穷二白,他不嫌弃,我很感谢。”

哥哥你,记得他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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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谦谦君子温如玉,富不失兮贫不弃。

哥哥是个懂得报恩的人,

不止是对唐先生这样。

1977年,你想参加“亚洲业余歌手大赛”,

爸妈很反对,觉得你不是那块料。

佣人六姐就偷偷塞给你二十块钱,

你知道,

这二十块,是六姐一个月的工资。

滴水之恩,还以涌泉。

成名后哥哥便念着六姐的好。

你给六姐买了套房子养老,

每个月定期寄生活费,

即便自己走之后,也未曾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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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你走了,

很多人也念着你的好。

因为你身上有光,

你用你的温暖、真诚和善良打动了众人,

众人愿意唤你一句“哥哥”,

愿意永远记着你。

09

曾经一个年轻人内向,性格孤僻,

唱歌跑调,被人耻笑。

哥哥担心娱乐圈不适合他,

怕他被孤立,

就经常提点他,把话题和镜头抛给他。

最后,黎明拿了“最受欢迎男歌手”大奖,

哥哥你激动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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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个女演员不懂演戏,

在片场被人挤兑。

哥哥就事无巨细照顾她,

一板一眼教她,

经常找她谈心,给她加油打气。

后来,《倩女幽魂》拿了香港金像奖

王祖贤泪语凝噎,

第一个感谢的是哥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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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非典期间,

有个孕妇倒在路边无人敢扶

哥哥把她扶起来,

陪她在路边待了两小时,

直到对方家人赶来。

而那一天,

你本是要去参加自己的生日宴

......

林青霞说,

“在香港这个圈子,

像哥哥这样感恩重情的人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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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哥哥身上这样的例子又太多太多…

从张柏芝、梅艳芳、刘嘉玲、古巨基…

这些当时未成名的明星

到仅有一面之缘的路人甲

哥哥的善良来过很多地方。

10

遗憾的是,这些地方都没能挽留你。

起初,我们难过,我们掉泪

我们感慨,如果你还活着,

今年要六十有余了。

你可能出了更多优秀的唱片,

拍了当初因为抑郁症耽搁下的电影。

可能和唐先生一起领养了孩子。

周末,牵着那条叫“Bingo”的狗散步,

或者开上家里的车去漫无目的的兜风

......

4月1号愚人节(4月1号愚人节那天)(23)

我们悼念你时会引用你那句歌词

“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可我后来明白

就像你在另一首歌里唱的那样,

“不怕面对这无常生命”

你狠心一跃,不过是天上多颗星星。

即便是天堂多个张国荣,

世间再无程蝶衣。

但有个无法改写的事实是,

斯人虽已逝,音容依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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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我会记得《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

记得他倾国倾城,过分美丽,

记得他如梦如幻的唱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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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记得,

你为了演好这个角色,

高烧到39度,

仍坚持练习压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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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记得《阿飞正传》里的旭仔。

记得那段藏满心事的独舞,

记得孤傲自闭,

内心敏感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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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记得,

NG了47次的经典镜头

“一分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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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记得眉宇间风情万种的十二少,

侠义之士欧阳锋,

痴情书生宁采臣......

4月1号愚人节(4月1号愚人节那天)(29)

我会记得你走后,

“绝代风华”这个词寂寞许久。

12

今天,四月到来,

万物复苏,桃花盛开。

哥哥还记得吗,

当年刘嘉玲处在人生低谷时

你特地送来一棵90厘米高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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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如今那棵花已不在,

但就像嘉玲姐所说,

“哥哥,每年过年我还是去

你介绍的那家花圃订花。

那桃花开得可漂亮了。

而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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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过去了,

其实,我们都很想你。

今天,我在朋友圈刷屏你,

不代表只有在今天才想你。

我想你,

我想追逐你的那束光,

我想对你说,我终于释怀了:

你看,春天已很好,虽你未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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