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向子光的小书摊(孔网店铺:南腔北调古旧书店)
来源 | 孔夫子旧书网App动态
#旧书店的故事# 开店二三事之老板有话说——向子光看见老板娘的《开店二三事之老板娘有话说》里的故事,身为事中人,荣幸之至,亦有二三字以予老板娘。
老板娘虽有“娘”之称,却无“娘”之实,还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好姑娘呢!其人廉姓,生于青州齐鲁之地,打虎英雄之乡,籍山东清河,吾爱称小廉。国人总喜以地域定性格,廉虽处水泊梁山,然身段精致玲珑,性格蕙质兰心,可见地理环境决定论并不总是试用。至于老板,向姓,土家族几大常见姓之一,籍湖北咸丰,化外之地,常以荆楚后人自居,因早年喜读《春秋》,看到(定公十四年)“五月,于越战吴于欈李,吴子光卒。”悟“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之理,故自字子光。孔网的书摊名即由此得来。
旧书这个行当里打滚的人物,常常是岁数不小,仿佛长相也要对得起这个“旧”字。我和小廉全是其中“异类”。她九八年生人,我痴长两个春秋,生于上个世纪的丙子年七月既望,尔来二十又四年矣!既然跨越了一个世纪,也不能算是“新人”。廉和我是历史学专业同班同学,她是班上成绩优异者,是每年拿五千大洋奖学金的人物。我虽然也爱看几本书,可惜与考试无关,总是垫底。有道是烈女怕缠郎,我们俩真正意义上的相识是通过张爱玲的《倾城之恋》一书,书之一借一还之间有大真意,古人诚不欺我,姑娘喜欢现代诗,我喜欢古代诗,文学都是相通的,我是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的人,就像司汤达笔下《红与黑》中的于连,我也一步步走进了少女的心间。此处省略一万字。
去年六月的毕业季,我们夫妻二人在母校西北民族大学的跳蚤市场摆摊一月有余,其它同学的摊位上五花八门,我们这里却是孔夫子搬家全是书。究其原因,我在大学穷尽积蓄四年淘了不少书。淘书癖是几乎每个书店老板和旧书爱好者的通病,以小博大本是博彩的真谛,也同样适用于书。几乎和每个店主聊天时他(她)们总会提及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甚至某某时他(她)在某某地淘到了什么好书,言及此得意洋洋。明末遗民张宗子在《陶庵梦忆》里有言,“人无癖不可交也,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疵不可与之交,以其无真气也”。淘书应该要算是雅癖吧!又像劳伦斯•罗斯说:“收藏这种本能就像发酵过程,法律法规无法消灭它;收藏欲淡漠的人皱眉不满,也不能剥夺它的活力。只要还有收藏,只要还有书,就有藏书家。”说到底是人类的占有欲催生了藏书癖和淘书癖。历史学专业有一门课叫文献学,是一门很艰深的学问,讲的是图书的版本、校勘、目录、注释、考证、辨伪、辑佚、编纂、检索。我们学的是中国古典文献学,清一代大师章学诚一句“辨章学术,考镜源流”一言以蔽之。这门课对我认识和分辨书影响很深,虽然只是入门水平却总是能淘到不少好书。
鄙人爱好不多,看书之外便是淘书。平时没事就翻墙到隔壁兰大的书店去淘书,一星期一次,我平时没事就喜欢练练拳,玩玩花式跳绳,到后来两米多高的围墙我一个助跑,一个纵跳就能一步到位上墙,学校保安就算看见我但碍与我的“身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到后来学校附近的小书店已经满足不了我淘书的瘾,便开始转战大江南北。
记得有一次和小廉去成都的毛边书局去淘书,里面汗牛充栋,我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忘记了时间,一逛就是四个小时。毛边书局的库房里没有阳光,成都的气候冬天湿冷,我一个大小伙子火力旺,小廉一个姑娘都被冻得打哆嗦。最后她也只是抱怨了几句。创业这段时间风里来雨里去,她从不抱怨,只是付出。和小廉在一起是我几辈子换来的缘分。用《活着》里福贵的话说就是:“家珍是个好女人,我这辈子能娶上这么贤惠的女人,是我前世做狗吠叫了一辈子换来的。”娶妻当然要娶家珍这样的女人,但我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做徐福贵。
孔网许多店主都是从摆摊走过来的,摆摊能见百样人,和开店有很大不同,我很享受那个过程,很喜欢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们的实体店名为“南腔北调古旧书店”
,这固然有向鲁迅先生致敬的意思,也是希望广迎八方书友,结海内知己。摆摊一个月,营业额有五千大洋,不要小瞧这点钱,我们摆摊是隔三差五,并不准时准点,每天就学生下课前后那俩小时,这是很大的成就了。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段经历为开书店埋下了引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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