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日寻春不见春,
芒鞋踏破岭头云。
归来偶把梅花嗅,
春在枝头已十分。
这是唐朝无尽藏比丘尼的大作。
主题是说世人都在心外求法,眼睛追逐多变色彩,耳朵喜听各类音声,鼻子闻香嗅辣,舌头需要各种滋味,身体喜爱柔软触觉,意识随起种种分别知见··········
一颗心每天都依赖着六尘过活。色、声、香、味、触、法,牢牢牵制和掌控着世人,离开它们的刺激,就莫名的烦闷不安,不知所措,迷魂失魄。
觉悟的人恰恰相反,摄回六根,外无攀缘,内无所动,生命的真实面目自然显现。像禅师们一闭眼睛,不看、不听、不说,当下整个宇宙就都在他心中了。
“终日寻春不见春”,春天在那里?春天是我们的真心,我们的真如佛性。
世人整日忙着向外追求,哪里会找的到自己?如果懂得“归来”的深意,那就很妙了!那自然就找到了!
能把自己找到,认识了自己,是人生最不容易的事。无尽藏比丘尼这首诗偈就是在告诉人们:我已经找到了我自己。
一池荷叶衣无尽,
数亩松花食有余。
刚被世人知住处,
又移茅屋入深居。
此诗偈是唐朝大梅法常禅师所作。
大梅法常在马祖道一禅师座下开悟后,就四处云游。马祖关心他,派了一个弟子去考验他。弟子见到大梅法常就问:“听说你已经开悟了,你是怎么开悟的呢?”
大梅回答:“我当初听到老师讲 ‘即心即佛’时,就开悟了。”
“可是老师现在已经不这么说了,他现在都是说‘非心非佛’啊!”
大梅笑道:“这个老和尚专门作弄人,我才不管他什么非心非佛,我还是即心即佛。”
弟子回去报告,马祖点头道:“梅子熟了。”
这就是大梅法常禅师——以荷叶为衣,以松花为食,不但不以为苦,反而感到受用有余。住处被世人知晓了,来拜访的人就多了,可是修道人要这些虚名干什么呢?
心内富足,自有大千,何须他人的肯定与认可?于是就再把茅屋向深山处移。
物质与精神,对凡夫而言,是双重的束缚;而对觉悟的人而言,却是双重的解脱!
木食草衣心似月,
一生无念复无涯。
时人若问居何处,
绿水青山是我家。
这是唐朝龙牙禅师的大作,充分体现了禅师修行的自在境界。
“木食草衣”是最简陋清贫的生活,但对修行者而言,有此已足矣。因为身体只是暂时依存之物,如幻影浮沤,实在没有必要被它所累。
凡夫渴求锦衣美食,追逐名闻利养,百般计较经营,其实终究都是为装裹粉饰一个虚假的皮囊而已。
在一个修行人来看,心才是最重要的,心“似月”般明朗清澈的话, 木食草衣就比金衣玉履更庄严、更美好!
“一生无念复无涯”,一生不计较,不妄求,不执着,如此这般,哪里会有烦恼?哪里又会有挂碍?
人到无求品自高,人到无念便安闲。无欲无念,便如行云流水,随缘度日,随心起用,随喜而作。这样的人生是多么自在,多么活泼,又是多么无边无限!
“时人若问居何处,绿水青山是我家。” 绿水青山固然是禅师所居之处,但同时亦是一个比喻。
一个人住在哪里,并不取决于他有大厦千间,而取决于他的心属于哪里。凡夫都居住在五欲六尘里,天人则居住在善行庄严里,二乘人居住在清净无为里,菩萨居住在无我妙用里,而佛的法身则居住在无所不住处。
住在哪里完全可以自己作主。有的人过去住在染污迷惑中,现在迁居清凉净土;过去住在烦恼中,现在迁住菩提里;过去住在动乱里,现在迁住安祥里。
我们自己正住在哪里?如果住在人我是非里,当然不会安乐。如果如《金刚经》所云:应无所住而生其心,那就很妙了,那就住对了地方,那是真正住在了“绿水青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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