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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纪与唐林的故事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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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您又来了,您不能再这么说了”小林一听到克星,简直无奈极了,便赶紧对红烧肉周总说道,
.红烧肉周总就瞪了小林一眼,小林赶紧看向那边,拉着红烧肉周总就离开了。
“爸,我叔是什么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叔是个相当正值传统的人,没有一点儿花花肠子,这和您一样,一心一意对待一个人,那是佳佳的妈妈,为了佳佳,才会这样,您就算对孙姨有再多的意见,您也不能把我叔也看低了,还有啊,爸,都几十年了,您还看不开啊?您这脾气,怎么越到现在,越是有些闹了”小恩将红烧肉周总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说道,
“儿子,爸其实想过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爸的哥哥或许不会到那一种地步,爸最近总是做梦,梦到你爷爷奶奶,他们怪爸,怪爸害了他们的大儿子,儿子,你说爸是不是要遭报应啊?”红烧肉周总看着小林,似乎眼神中带些失落,便这样说道,
小林愣了一下,似乎他没有想到,红烧肉周总竟然想了这么多,这让小林一下子心疼了起来,更有些后悔刚才对自己父亲的抱怨,
“爸,不会的,您没有做错”小林赶紧将红烧肉周总紧紧地抱住说道,
“爸,您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外向果断且坚定的人,您从来都不是那种将心事儿藏在心里的人,爸,回头我让我叔和您说,当年他们的事情,或许您还没有了解清楚,那不是孙姨一个人的结果,真的,爸,您听我的”小林便对红烧肉周总安慰道,
小林好像记得,当年的事情红烧肉周总似乎都知道的,怎么现在又纠结了起来,这不得不让小林有些担心了起来,他希望自己想的不是那样,面前的红烧肉周总,还很年轻,没有到了那种不想想象的地步。
“儿子,爸向来都听你的,也就和你说,你也不会怪爸的”红烧肉周总倒是缓和了一下情绪,便说道,
孙姨的到来,其实一直都是由佳佳陪着的,老纪也不过去陪,似乎只与佳佳聊了一些,
“叔,您怎么不和孙姨说说话啊?她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毕竟刚发生几天的事情”小林与老纪吃着饭,便问道,
“小林,叔和她说什么?叔和她,其实早就没什么关系了,叔在意的,只是佳佳”老纪笑呵呵地对小林说道,
“叔,您不用在意我的感受,咱俩都几十年了,再说了,您都现在了,我还会在意吗?您要是想去和孙姨聊一聊,就去,我爸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放心吧”小林知道老纪或许会以为自己吃醋啥的,便赶紧说道,
“小林,你孙姨到了现在,什么都看得开,以前她是个看不开的人,但后来,也都看开了,她现在跟着佳佳就挺好,你非要让叔去安慰她,没有必要嘛,叔也不想去安慰她,呵呵”老纪依旧笑呵呵地说道,
小林看得出来,老纪的眼神很真诚,似乎老纪在小林面前,也从来都不会是口是心非的,小林便笑了笑,想起了自己的红烧肉周总,倒是皱了一下眉头,
“叔,那您就去安慰一下我爸吧”小林便对老纪说道,
“你爸怎么了?”老纪倒是有些疑惑,便问道。
红烧肉周总自己躺在床上正和小俊视频聊着天,听到外面的声音,也就挂了视频,走过来将房门打开了,门口站着老纪与小林,都一脸笑呵呵的,小林手里还提着从厨房里带回来的红烧肉周总爱吃的美食,
“老周,你刚才就吃了一点儿便回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这可不符合你的胃口,你一向吃的多,比我能吃”老纪一边进来,一边对红烧肉周总笑道,
红烧肉周总看着老纪,又看了看小林,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这个儿子啊,什么都和老纪说,没办法,谁让人家两个人是相爱的人呢,有时红烧肉周总既高兴又无奈,高兴自己的儿子过的这么幸福,无奈到了想说老纪的坏话都说不成,转过头去,小林就会告诉老纪了。
“我没有胃口”红烧肉周总便淡淡地说道,然后就坐在了床边,
“爸,您哪是没有胃口?您肯定没吃饱,瞧,看我给您带的什么?”小林乐呵呵地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瓶白酒来,
红烧肉周总一看,眼前倒是一亮,都不知道小林这是在哪里搞的白酒,似乎在这个国家,喝白酒的少,而在这海岛上,也没什么白酒,再说了,小林平时都不让他喝酒,
“你这是在哪里搞的?你这是想让爸喝酒吗?你天天管着爸,都不让爸喝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红烧肉周总一下子乐了,似乎他真的有些馋酒了,平时最多小林让他喝一小杯红酒,这下见了一瓶白酒,红烧肉周总也就笑道,
“度假岛来了一些国内的客人,跟他们聊天,了解到他们带来了国内的酒,就管人家买了一瓶,爸,我们陪您喝一点儿,这些菜,还有肉,您再吃点儿啊”小林一边解释着,一边便开始拿着杯子,
“那爸把他们喊过来,都好久没有喝白酒了,都被你管的太严了”红烧肉周总向来是个大气的人,从来都不吃独食,这一下子就想起了王警官他们,便边说边就准备打电话,
“爸,您别喊了,儿子专门给您的,就咱们仨”小林赶紧抢过红烧肉周总手里的手机嘿嘿地笑道,
“嘿嘿,你这家伙,看出来和谁近来了吧,你和爸还有你叔近,嘿嘿”红烧肉周总一听,倒是乐了,似乎觉得还真是好玩儿,一下子让王警官他们成了外人了,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还不得都找小林去算账呐,
“来,爸,您尝一尝这猪蹄,我可是让厨师专门给您做的,不油腻,您可以吃,还有这个”小林就拿着筷子往红烧肉周总的嘴里塞着说道,
“行了行了,爸自己能吃,怎么?你们俩这是哄着我,有什么事儿?”红烧肉周总喝了一口白酒,眨巴了一下嘴唇,似乎好久都没有喝过了,还真是有些想了,看着小林与老纪,便顺道,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想和您喝酒了”小林赶紧说道,便揽着红烧肉周总的肩膀,
“呵呵,老周,小林说你有心事儿,和我说了说,我呢,和小林来找你喝酒,也是想和说聊一聊当年的事情,我记得以前和你说过,你难道忘记了?”老纪便对红烧肉周总问道,不像小林似的,非得先哄一哄,老纪就直接多了,
“你可没有和我说过”红烧肉周总直接回道,
老纪看了看小林,小林的心疼了一下,因为他觉得,红烧肉周总这真的是忘记了,难道以前的事情,他有很多都忘记了吗?这是小林与老纪商量时最大的担心,
“爸”小林的眼睛似乎都有一种无法表达的情感,便喊道,
“噢,小林,呵呵,来,叔和你爸说,老周啊,我和你哥,还有……”老纪打断了小林要说的话,不想让小林去说那些,便笑呵呵地与红烧肉周总碰杯讲道…….
“爸”老纪讲完了,红烧肉周总的表情有些伤感,就好像第一次听说整个事情的全过程似的,没有说话,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那种豁达似的,小林看着很是心疼,便轻声地喊道,
老纪的心情也有些复杂,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小林看了一眼老纪,老纪轻轻地关上了门儿,小林凑近了红烧肉周总,便紧紧地将红烧肉周总给搂住了,
“唉,人这一生啊”红烧肉周总便叹息了一句,
“爸,有我在呢,您的儿子,永远陪在您的身边”小林便说道,
“嘿嘿,当然啦,你要是不要爸了,爸可就跟你翻脸啦,爸就跟小鹏他们去说,爸还有孙子,还有重孙子嘛”红烧肉周总的伤感也就那么几分钟,然后就恢复了往常的状态嘿嘿地笑道,
但是小林没有笑,因为他心情相当地难受,他不希望是自己认为的那样,可是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小林又不敢说出来,
“来来来,给爸洗个澡,爸这全身都有些痒,你给爸搓个背,昨晚让你王叔给搓,那家伙,太敷衍爸了……”红烧肉周总似乎觉得后背有些痒,便边说边拉着小林去洗手间,
这是大白天的,小林都不知道红烧肉周总这是怎么了,非要洗澡,便跟了进去,撸着袖子,便给自己的父亲认真地洗了起来,认真地搓了起来。
红烧肉周总背对着小林,看不到小林的表情与眼神,还在嘿嘿地笑着说话,小林虽说嘴里嗯着哈着的,但眼眶有些湿润了,因为小林摸着红烧肉周总身上的皮肤和肉,不得不承认,岁月会在人的身上留下痕迹,红烧肉周总的皮肤似乎不像曾经那样了,人的年纪的感觉,也是在身上体现了出来,甚至红烧肉周总比老纪要出现的早一些,更何况老纪还要比红烧肉周总大两岁,这是为什么?或许老纪有自己的滋润,而红烧肉周总,始终是他一个人。
“哟,儿子,你这是怎么了?”红烧肉周总说着说着,见小林并没有回应,倒是转过身来看向小林,发现小林眼眶里的湿润,倒是有些惊讶地问道,甚至都有些心疼,赶紧拿着手给小林擦试着,
“爸,我没事儿”小林赶紧装作笑呵呵地解释道,
“嘿嘿,是不是觉得爸老了?不如以前了?这很正常嘛,到了这把年纪了,也该老了,身上的肉也松了嘛,不过,爸身体还是很好的”红烧肉周总便笑道,
小林便点着头,给红烧肉周总洗着头发,看到他发根上的那一片白,又是一阵地心疼,虽说经常给他们染发,但那时的心情与现在不一样,现在小林只觉得内心很是压抑。
当小林出来的时候,老纪就在外面等着了,小林不知道老纪是不是一直在等着,还是刚过来,老纪看到小林,便拉着小林的手走了出来,
“我爸困了,洗了个澡就躺下睡着了”小林淡淡地说道,
“明天带着你爸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吧”老纪也挺难受的,与小林的难受是一样的,小林感受到了,老纪同样也感受到了,虽说与红烧肉周总的性格不一样吧,但相处了几十年了,还是相当和睦的,老纪甚至还是相当喜欢红烧肉周总的,人家大气,霸道,对小林的溺爱,简直到了骨子里,对小林的父爱,也是被老纪一直看在眼中的,如今,红烧肉周总突然忘记了很多的事情,让老纪与小林都有些隐隐地担忧,老纪便对小林说道,
小林点了点头,揽住了老纪的肩膀,
“叔,如果我爸真的得了老年痴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小林的心情相当地沮丧,便这样低声并伤感地说道,
“放心,有叔在,还有你王叔,方叔,还有你陆叔,都在呢,大家伙在一起,你爸是不可能得老年痴呆的,人老了嘛,总会忘记一些事情,这也是正常的,叔有时还忘记衣服放在哪里,还得让你给找出来,你不要想多了”老纪便对小林安慰道,
“那不一样”小林便说道,的确,那不一样,老纪举的例子是日常,而红烧肉周总忘记了是那些本该不可能忘记的大事儿,重要的事儿,
“不要想多了,明天叔和你带着你爸出岛,去检查一下身体”老纪捏了捏小林的手,心疼并难受地说道,
“我不知道该和我爸怎么说才好,刚才我给我爸洗澡的时候,我爸还是谈笑风生的,我都觉得他身上的肉都不和以前一样紧致了……”小林便说着自己刚才的感受,而老纪呢,倒是默默地听着,
“等检查完了再说吧,你爸这个人,心胸豁达,可不是个看不开的人,到时候听叔的”老纪只好这样安慰着小林。
“他们不去?”晚上,小林躺在床上,搂着正在看书的红烧肉周总,说着明天的安排,红烧肉周总倒是疑惑道,
要去检查身体,似乎对于红烧肉周总来说也不是什么事儿,毕竟小林事儿多,时不时就带着他们去检查身体,但听说王警官他们并不去,只有红烧肉周总自己去,这就让红烧肉周总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们不想去,说回国后再去,爸,我带您去,我都已经约好了医生了,您和我叔一起检查,他们不去还给我省钱了呐,嘿嘿”小林便对红烧肉周总嘿嘿地笑道,
“我说你啊,看出远近来了,你就亲爸,还有亲你叔,嘿嘿,让老王他们生气去吧”红烧肉周总倒是嘿嘿地笑道,似乎并没有想多,
“你今晚陪着爸?不陪你叔了?”见小林都换上了睡衣裤了,似乎要准备陪着自己,红烧肉周总就有些疑惑道,以前小林还陪过他,后来都没怎么陪了,怎么今晚在想什么,还要陪着自己这个老父亲,
“爸,我想您了,陪着您,好了,别看了,睡吧,睡吧”小林便边说边将红烧肉周总手里的书拿掉,就想去关灯,
“爸睡了一下午了,也不困,你也不知道来喊爸,现在让爸睡觉,爸哪里睡的着嘛”红烧肉周总就有些无奈,但是还是边说边躺了下来关上了灯。
小林搂着红烧肉周总,红烧肉周总也搂着小林,在黑暗中望着自己的儿子,这个从青年一直陪到自己中年的儿子,虽说小林也在变化着,但在红烧肉周总的眼中,小林依旧是曾经的那个在自己怀里一丁点儿的婴儿,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让红烧肉周总喜欢。
“儿子,你刚出生的时候,眼睛睁的特别的大,爸特别的喜欢,简直喜欢死了,爸那个时候啊,就天天亲你,把你的小脸亲了无数遍了,后来啊,找不见你了,爸就睡不着,爸是天天想你啊,想的要命啊,一想起你,爸心里就愧疚,如果你过的不好,那是爸最难受的事情啊,儿子,嘿嘿,你现在在爸的身边,一直陪着爸,爸还真是幸福……”红烧肉周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以前,一边回忆着,一边亲着小林的额头,小林的脸颊,就如同回到了几十年前,小林刚出生的时候,红烧肉周总将他抱在怀里,不住地亲着那可爱的小脸的样子……
望着红烧肉周总的脸庞,小林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虽说红烧肉周总一直在笑呵呵地说着,但小林的心情,并不是那么高兴,直到红烧肉周总睡着了,小恩才起身来到了阳台。
点燃一颗烟,小林望向夜空,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红烧肉周总忘记了一切该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些,小林就有些想流泪的感觉,似乎他不希望会是这样的结果,他只希望,自己的红烧肉周总,只不过是短暂的失去了一些记忆。
重新回到床上,小林紧紧地搂住了红烧肉周总,或许是心有灵犀,红烧肉周总动了动身体,一个侧身,将小林也搂在了怀里。
“爸,我不想让您忘记我,忘记一切,您说过,你生活的很幸福,您会一直幸福下去的”小恩深情地说道,将红烧肉周总脸上戴的睡眠机罩摘下来,轻轻地吻了一下。
“你们都不去啊?嘿嘿,那我和老纪一起去,给我儿子省钱了嘛,都是傻瓜”一大早,王警官他们就在红烧肉周总的房间里,红烧肉周总倒是挺得意的,去检查一下身体嘛,以前几个老家伙都是一起的,这下王警官他们不去,红烧肉周总也就调侃道。
王警官他们其实并不知道红烧肉周总怎么了,小林也没有说,只觉得小林或许太小心翼翼了,大家伙的血压都有些高,都吃着药,红烧肉周总只不过是偷吃了一些平时不让吃的东西而已,小林简直有些小题大做了,小林倒是也希望王警官他们这样想,不想让他们的表情也透露出来,免得红烧肉周总察觉到了。
“叔,您穿上外套,可别冷着”在老纪的房间,小林伺候着老纪穿衣服,以前不这样,但渐渐的,小林喜欢给老纪穿衣服了,不让老纪自己动,这是刚从红烧肉周总的房间里出来,小林也是给自己的父亲洗漱穿衣打扮好,才来伺候老纪的,似乎老纪早就醒了,就等着小林的到来,
“你爸没事儿吧?”老纪便对小林问到,这一晚,小林不在老纪的身边,其实老纪睡的也不怎么好,一边心疼红烧肉周总,一边心疼小林,又想起了很多过往的事情,当然,老纪习惯了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也是没有耽误正常睡眠。
“我们检查完了就回来,老王,我给你带你爱吃的,这岛上没有,你到时候给我付钱”在上船的时候,红烧肉周总还跟王警官开着玩笑,
“我那养老金,全被你骗的差不多了,你就知道欺负我”王警官也就打着哈哈笑道,
似乎红烧肉周总就喜欢骗王警官,动不动拉着王警官去哪里玩,去哪里消费,王警官还傻乎乎的以为红烧肉周总花钱,本来他有的是钱,但是,到结账的时候,红烧肉周总总会说没带钱包,全是王警官付的,而王警官每回都上当,当然嘛,他们也不缺钱,小林给的,足矣让他们实现财务自由,再加上他们自己有的,只是那都是生活中的片段罢了。
“王叔,方叔,陪着我陆叔好好玩儿,我们检查完就回来”小林便对王警官及矮胖子方叔说道,
陆浩天就笑,更是羡慕,似乎他听王警官说,只因红烧肉周总吃了什么什么,小林就这么注重,完全没有必要嘛,但人家小林就是注重,这样的好儿子,陆浩天没有,人家红烧肉周总有,并且红烧肉周总对小林的愧疚,似乎小林的回报简直超越了从小养到大的儿子一样,陆浩天只能羡慕了,当然,也不会嫉妒,因为自己也跟小林在一起嘛,小林对自己也是挺好的。
瞧着红烧肉周总的精神状态与心情,似乎与以前并没有任何的区别,说说笑笑的,老纪陪着他,小林倒是坐在船头看着大海,老纪有些责怪小林,这还没什么呢,小林就这么担心,也不用挂在脸上,免得被红烧肉周总看到。
“你不用想太多,等着结果吧,我看你爸挺好的,没什么事儿”在红烧肉周总做检查的时候,老纪便对小林安慰道,
“叔,我是不是过于地想多了?”小林看着老纪,便轻声地问道
“对,当然,可以理解,因为那是你爸,你在意,所以会多想”老纪握了握小林的手,便这样说道,
“叔,不只是我爸,其实你们每一个人,我都会这样,或许这就是我的性格吧,我只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好好的”小林笑了笑,便对老纪说道,
“咱俩啊,就在外面走一走,我看这里的花园挺美的,你瞧瞧那些,该在农场也种一些……”当检查完后,老纪将红烧肉周总拉了出来,不让红烧肉周总与小林一起去医生那里,也就找着话题,
红烧肉周总一听,就开始说了起来,反正就是他的农场哪哪都好,这里的花花草草都是普通品种等等,其实老纪哪会不知道这些,他一直养花养草的,可比红烧肉周总知道的多,只是将他拉过来而已,让小林自己去面对医生。
小林坐在那里,与医生在聊着,聊了很久,不过小林的心情并没有沮丧,似乎小林觉得,还是老纪看的开,原来还真是自己想的多了,红烧肉周总的情况属于正常现象,也不是小林想的那样,不过,预防还是有必要的,所以医生也给了很多的建议,毕竟人老了,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红烧肉周总与老纪的检查结果还都是相当健康的,拿到这样的报告,小林的心情也就一下子好了起来。
当看到小林一脸乐呵呵的笑脸出现时,老纪一下子就松了口气,他知道,不用问,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红烧肉周总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所以他也不介意,乐呵呵地拉着小林,非说要小林请自己去吃什么什么……
“等一下,爸,叔,你们在车里等一下”小林开着车,看到街边的一家商店,便停了下来,让老纪与红烧肉周总在车里等着,边说边走了进去,
“老纪,你说小林是不是有些怪啊?我怎么发现这两天他有些怪?”红烧肉周总看着自己儿子消失的身影,便疑惑地问道,
“当然怪了,咱们几个老家伙,让小林操心着,他时不时就会有心事儿,呵呵,更年期嘛,咱们都是过来人”老纪倒是笑着调侃了一句,
“我儿子才没有更年期,你才有”红烧肉周总一听,就冲着老纪不高兴地说道,
老纪就笑,因为习惯了,在红烧肉周总面前,可不能说小林的任何不好,哪怕是开个玩笑,红烧肉周总都是相当在意的,这家伙,一辈子就是这样,溺爱的有些不讲理了。
“什么啊?”小林提着一个袋子回来了,直接就递到了红烧肉周总的手里,红烧肉周总便问道,
“核桃啊,你们一人一对,都给我盘,盘的好了卖钱花”小林便笑呵呵地说道,似乎医生说了,让红烧肉周总他们多动动手指 ,可预防什么什么,所以小林也就细心地准备着一切…….
“这东西有什么意思?”红烧肉周总拿了一对放到手心里把玩了一下,便有些无聊地说道,
“爸,这东西啊,……”小林就凑到红烧肉周总的耳边嘿嘿地笑了几句,这么一说,红烧肉周总倒是高兴地大笑了起来,
“好,爸听儿子的”红烧肉周总便乐道,
“小林,你跟你爸说什么呐?”老纪都没有听清楚,也不知道小林使了什么招术,将红烧肉周总哄的这么高兴,便笑着问道,
“老纪,我们父子俩之间的秘密,你也不能都知道,对不对?嘿嘿,开车”红烧肉周总便对老纪调侃了一句,
老纪就笑,手里面拿着两个核桃,他知道,这是小林的心意,虽说红烧肉周总没有多大的毛病,但小林是个相当孝顺的人,能做到的都要做到,预防为主,这份心意,老纪还是有些心疼小林的,在小林的身边,好几个老头子,小林倒不觉得累,反而是很开心。
红烧肉周总这个人的性格相当强势,似乎没有人能够劝得了他,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小林了,正所谓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红烧肉周总谁的话都可以不理,唯独小林说什么他都听,还从来都不带生气的,真是一对活宝父子。
“这天都快黑了,爸,叔,咱们回农场住一晚,明天再回岛上”既然身体没有问题,这假期嘛,还得继续,总体来说,在岛上玩的还是相当好的,也不能把人家王警官他们给扔到那里不管,王警官与矮胖子方叔也就罢了,他们可以玩他们的,那陆浩天是第一次来,小林总觉得自己要陪好他似的,以后大家伙都在一起玩习惯了,也就不必那么注重了。
“爸,只能喝这么一点儿,我得看好您了”在农场的酒窖里,红烧肉周总看着他那些珍藏的红酒,倒是有些馋了,似乎人随着年纪的增长,胃口也变得越来越刁钻了,所以看到这么多酒,红烧肉周总又不得不控制不住了,小林只能劝着他,
“这么多酒,一直放着,会放坏的”红烧肉周总便无奈地说了一句,
小林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倒是揽住自己父亲的肩膀,指了指那些罗列的酒桶,
“爸,我还记得当年您带我来这农场的第一回,您带着我到这酒窖里来,说这里的酒,都是我的,嘿嘿,那个时候啊,我真正感觉到了富二代的风光啊,有您这样的老爸,真好”小林便回忆道,
“就看中爸的酒了?”红烧肉周总被小林这么一回忆,倒是瞪着眼睛问道,
“酒不重要,人更重要,我爸什么人呐,多好玩儿啊,性格好,乐呵呵的,我真的太喜欢啦”小林继续调侃道,
所以,红烧肉周总与老纪只喝了小林规定的那一点儿酒,虽说没有过瘾,但他们俩也不喝了,倒是吃着那些水果,还是相当开心的。
“小微,呵呵,怎么了?”小微的视频电话打来,小林接听了起来,笑呵呵地说道,倒是看到小微的表情并不高兴,甚至都在流着眼泪,小林便赶紧问道,
“哥,我爸住院了,我这就要赶回去,我爸……”小微便对小林说道,
小林一听,一下子就急了,赶紧安慰着小微,便打着电话安排着。
其实小林挺希望将自己的岳父母接来跟自己一起住,与老纪他们一起,也挺欢乐的,只是他们不来,似乎他们的性情还是基于生长环境的因素,所以与老纪红烧肉周总一直客客气气的,从来都没有融入过,或许也不可能融入在一起,因为思想也好,价值观也罢,是有很大差距的,小林曾经努力过一段时间,后来发觉,只要他们开心,他们愿意在哪里,也是一种选择,所以,小林的岳父母一直待在老家养老,跟着弟弟,虽说弟弟要工作,也能时常回家看一看,小林也逢年过节地和小微回去一趟。
小林岳父母的身体一向很好的,小林也是每年都要他们去做个体检,怎么突然就住院了?这让小林一时之间,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打乱了。
“爸,叔,我岳父住院了,我得回国”打了一圈的电话,小林回到餐厅,便对正在乐呵呵聊天的老纪与红烧肉周总说道,
“住院了?怎么回事儿?快,定机票,咱们一起回去,这么大的事情……”红烧肉周总一听,便赶紧着急地说道,
“爸,您别急,我已经让人订机票了,最早也是明天上午的”小林便赶紧解释道,
“小林,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晚上躺在床上,小林又给小微打去电话安慰了一番,他也明天一早的飞机赶回去,电话一挂,老纪便对小林说道,
“叔,您这是什么意思?”小林一听,就一时之间有些不太明白,便对老纪问道,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岳父年纪也不小了,其实啊,你是不知道,你岳父一直吃着药,他的血压心脏都不太好,他不让我告诉你,每回都和你说身体很好……”老纪便对小林伤感地解释道,
其实这事儿老纪早就知道了,本来想和小林说的,但小林的岳父嘱咐过老纪,不让老纪告诉小林,说那都是老年病,太正常了,说了只会让小林担心,还时不时回来看他,小林也是一大家人,小林的岳父不想让小林那么奔忙,老纪答应了下来,也一直没有跟小林讲,其实每个人多多少少血压或别的都有些问题,人老了,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老纪也就没有多想,
小林听完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口气,他了解老纪,老纪一旦答应的事情,就会一直放在心底,或许老纪也会心疼自己吧!
“你就别管了,老王他们,叔来说,你只关心你岳父的事情吧”小林不知道该如何跟王警官他们说,自己带着老纪与红烧肉周总要回国了,本来说好的一起度假的,还真就把他们给丢下了,老纪握了握小林的手,便心疼道,
“叔,睡觉吧”小林便躺了下来,搂着老纪就将灯给关上了。
下了飞,小林直接就让司机开着车,带着自己与老纪及红烧肉周总往老家赶去,小林还特意安静了一辆大点儿的车,可以让老纪与红烧肉周总在后面躺着休息的,毕竟时差没有倒,一路上这么劳累,小林心疼,可是又没有任何的办法。
“哥”当小微看到小林的时候,似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扑上来便喊道,
小林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小微,似乎不用问,就明白了很多,小鹏站在一边,难受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伤感着。
已经在重症监护室里了,小林也无法进去瞧一眼,只能去医生那里寻问,小微的弟弟坐在一边低着头,什么也不想说,
“小微,你回家里吧,妈是不是还在家里?你陪着她”小林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时,看到小微的样子,便心疼道
“弟妹妹陪着了,哥,我不知道……”小微便哭道,
红烧肉周总与老纪就有些难受,老纪拉了拉小林,与小林走到了一边,
“让他们都回来吧,医生的话已经说的很明显了”
家里的人口众多,大都在国外,小俊小婷,都得回来,毕竟是姥爷,从小看到大的,小林很难受,但又不得不去承认事实,医生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让准备一下后事儿了,小林也只能拿起手机,拨打起了电话来。
老纪与红烧肉周总也拨打着电话,老纪给佳佳打电话,这样的事情,在老纪看来,佳佳得回来,红烧肉周总则给王警官他们打着电话,没有办法,只能让他们停止度假了,谁也不希望有这种事情发生。
王警官他们得到电话通知后,就赶紧订了机票,与佳佳,小俊及小婷一起回来,佳佳知道自己的母亲一个人,也就让她跟着一起回来,哪怕不会来参加这种事情,但让孙姨跟着回国走一圈,算是佳佳陪一陪她了。
老纪只是跟小姑说一声,毕竟小姑也没有必要回来,将家里的事情讲一下,也是唏嘘不已,仿佛看到了以后的自己一样,小姑安慰了一下老纪,让老纪陪在小林与小微的身边,这正是他们最最难受的时刻了。
也就是两天的时间,所有该回来的人都回来了,似乎连医生都有些羡慕,因为这一大家人,还真是几世同堂的感觉,似乎小林的岳父活这一辈子算是值了。
“哥,叔,爸,我爸让你们进去”小微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向老纪与小林以及红烧肉周总,便哭泣地说道,好像这两天,小微的眼泪就没有止过,
老纪与红烧肉周总带着小林与小微一起走了进来,外面守了一堆的人,也都不能进来,毕竟不能打扰,人又太多,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岳父,小林的心里简直不是滋味儿,似乎人在弥留之际,整个人都显得那样的苍老,仿佛前一段时间和自己岳父相见时,他还不是这副样子,才没多长的时间,人的变化简直就是太快了。
“都坐吧”小林的岳父似乎在支撑着一口气说道,
“爸,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您想吃什么,就告诉我,我给您去买”小林握住了岳父的手,很是心疼地说道,似乎自己的岳父的生命已经接近于终点,小林不承认也没有办法了,
“小林,老纪,老周,谢谢你们,谢谢”小林的岳父看了看几个人,便低声地说道。
“哎呀,亲家,你这是说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哪来的谢谢呐”红烧肉周总便赶紧说道,
“我啊,这是动不了了,没办法起身,但这句谢谢,我得和你们说,真的,我们一家人都谢谢你们”小林的岳父似乎连手都抬不起来了,眼皮仿佛都无法完全地睁开,便继续说道,
说到这里,小微都哭出了声来,小林的眼眶也湿润着,不止是小林,老纪与红烧肉周总也无法控制,毕竟都看得出来,小林的岳父这是在交待着后事儿,
“其实啊,我早就看出来了,小林,老纪,以前我一直不理解,但我一直没有说出口,后来我慢慢地理解了,说真的,那是超出我理解范围以外的事物,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当年小微的事情,真的是谢谢你们,我的女儿,是我的错,我不该把她那么着急地出嫁了,她的不幸,是我的责任,”
“小林,老纪,谢谢你们俩,我知道,就算小微不是二婚,她也配不上你,你家是城里的,门不当户不对的,哪怕你当年没有父母,但你是大学生,你在城市里有房有车,还有这么好的叔,我们家小微配不上你,也怪小微性子倔,你们包容她,救了她,”
“我们老两口也惊讶,因为小微的事情,真的不好处理,再去出嫁,或许找不到什么好人家,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小林,老纪,是你们俩,让我女儿过上了好日子,生了这么多孩子,这一辈子就知足了,我们家里穷,是你们一直给我们家里补贴,给我们盖房子,三天两头给我们钱花,给小微的弟弟开公司,现在也是有能力的人了,我啊,都不敢想象这辈子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呐,”
“老周,你后来回来找小林,我真的怕你嫌弃我们家,嫌弃小微的身份,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小林心好,你作为他的父亲,你的心也好,你从来都没有说半个不在,拿小鹏当亲孙子一样看待,拿我当亲家看待,”
“我在你们面前,一直都挺紧张,真的不是一个阶层的人,我是个农民,是个种地的,你们都是大老板,有身份有地位有文化的人呐,或许是我们的命好,遇到了你们一家人,真的,知足了,我知足了,我过的很开心,我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小林的岳父握着小林的手,看着小林,看着老纪及红烧肉周总说道,
“爸,您说什么呐,这是缘分,真的,我一直尊敬您,与身份地位没有关系,您待我一直很好,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您和我妈帮着看着孩子,我真的感激您们,您别这么说,一家人”小林听着眼泪不止,便赶紧说道,
“小林,不用哭,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爸只是将心里话都说出来,爸不想到不能开口说的时候再说,真的要感谢你们一家人,是你们的包容,你们的心境,将我们当成一家人,才有了现在的大家庭,尤其是小鹏,比亲生的还要亲,小鹏的现在,就是你们的功劳,如若当初交给我们老两口,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是你们给予他好的生活,好的教育,好的前程,这些,我都看在眼中,老纪,老周,我现在不能动了,说真的,我想起身给你们磕个头,才能表达我的感谢”小林的岳父继续说道,
老纪与红烧肉周总都抹着眼泪,这话是发自小林岳父的肺腑之言,但他们俩其实都不赞同的,但是,面对小林的岳父,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只能让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只要他心里舒服,他没有任何的遗憾就行了,其它的,都不重要了,
“爸,您放心吧,我会将小微好好守在身边的,她就像我的妹妹一样,其实我也挺对不起她的,真的,我真的很高兴,能够得到您的理解,我一直对您是愧疚的”小林听明白了岳父的话,自己与老纪的关系,他是看出来了,但他作为长辈,一直都没有说,也没有表现出来,现在说出来,他是释然的,更是支持的,因为他是看着自己与老纪怎么待小微的,这让小林不得不搂住小微,跟自己的岳父说道,
“爸相信,爸一直都相信,你们是好人,是善良的人,小林,从你决定要娶小微的那一刻,爸就相信你会对她好的”小林的岳父嘴角笑了笑说道,
“谢谢你们,我说出来了,我心里就舒服多了,我也没有任何的遗憾,你们也不用难过,早晚有这一遭,我的年纪也大了,也不是什么遗憾之事儿,小林,好好的,老纪,老周,谢谢你们……”小林的岳父看向小林,接着看向老纪与红烧肉周总,声音似乎越来越轻,气息也越来越粗,到最后,回归了安静…….
小林以为自己不会痛哭,因为这几天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再说了,自己的岳父这算是时间到了,这个年纪,也没有任何的遗憾,用小微老家的风俗来讲,这算是喜丧了,儿孙满堂,甚至好几代了,可是,面对着岳父的面容,小林还是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来,哪怕小林也快到了老年了。
岳父并没有嘱咐后世该如何操办,所以一切都按照风俗习惯来,
“小林,你岳父一辈子为人低调,受人尊敬,老家人说了,这算是喜丧,都看着呢,就按照这边的风俗来办吧,你该联系的就联系……”红烧肉周总对小林说道,
小林点了点头,其实这不需要小林来操办,有弟弟操办就行了,小林为这个家所做的,其实最重要的就是将弟弟给扶持了起来,岳父母对小林的感激,更多的是他为这个家带来的希望,真真正正的改变,有了小林,所以这个家不再是这个村最穷的,弟弟也是因为小林的扶持,现在是有名的人了,
在这里吃的开,后辈也是有能力,所以弟弟去操办,有什么事情,就和小林与小微商量,似乎无论弟弟在这边再怎么有名,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的好日子,父母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因为自己的姐姐嫁给了小林,才有了自己的今天,所以他自始至终,都对小林相当地尊敬。
小俊与小婷他们都回来了,家人都在,小林的岳父过逝,与小林有关的人,似乎知道了消息,无论是在哪里,都赶了过来,再加上弟弟这边的人脉圈子,这算是相当风光的了,当然,小林知道岳父不在乎这些,这些世俗的东西,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可是红烧肉周总希望这样,估计他觉得,人都不在了,肯定是希望风光大葬的,或许岳父希望这样,而不会提出来罢了。
“爸,您去休息吧,我们守着就行了,您的腿不好”小鹏心疼自己的父亲,一直守在灵堂这里,跪在这里,明天就要大葬了,还要守一晚,昨晚劝自己的父亲没有劝回去,今晚,小鹏说什么也不让自己的父亲守了,
“没事儿,爸没事儿”小林摆了摆手说道,
老纪他们都睡下了,小林守在这里,还有弟弟,还有一众晚辈,都是男丁,本来小林作为女婿是可以不守着的,但小林觉得,自己在岳父的心目中,其实就是个儿子的身份,他希望自己在这里送好岳父最后一程。
小林回想起与岳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除了对小微的真实关系上,并没有任何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哪怕岳父最后都知道的,也是带着感激的,小林很欣慰,曾经认为岳父的境界不可能这么高,但现在看来,人的境界可能不会与学识与见识有关,也是与个人的休养有关,想到这些点点滴滴,小林才会在这里坚持着……
“你让你爸守吧,这么守着,他心里才舒服一些,你照顾好就行了”小鹏与小俊没有办法,谁也劝不动,就来找老纪,老纪也睡不着,一听他们说,虽说心疼小林,但也理解小林的心情,也就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到了后半夜,老纪起身,拿过一条厚厚的毛毯来到这边,看到小林躺在里面睡下了,也就给他盖上,叹息了一口气,心绪复杂,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一切完毕,家里很乱,毕竟人来人往的,算是大户人家了,弟弟安排着人收拾着,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小林瞧见岳母不在,便上了楼,一走进去,小微正在陪着岳母,
“小林啊,来,坐”岳母的心情不用形容,不过似乎没有小林想象的那般悲伤,或许也是想开了,看到小林过来,也就轻声地喊道,
“妈,您喝口茶,爸不在了,弟弟在县城里,这样吧,我们也不放心您自己在家里,也是闷的慌,要不您和我们走吧,也不是要让您怎样,您到我们那边去住,住烦了就回来,反正现在小微也退休了,守着您,您想弟弟他们了,就回来到他们那里,两边走着……”
小林不得不考虑现实问题,岳父在的时候,他们老两口不愿意离开家,愿意守在这里,小林知道岳母这辈子都是依靠岳父,听从岳父的,现在岳父不在了,虽说一大家人,要是都走了,这么大的房子,就留下老太太一个人,小林可是不放心的,也就安排着,
“妈,您跟我们走吧,守着我们,您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哪怕请保姆我也不放心,我伺候您”小微在一边也说道,
“小林,小微,你们俩都是好孩子,你们不用担心妈,妈没事儿,妈就在家里,哪里也不去,你爸在这呢,他还在家里,妈哪里也不去……”岳母拉着小林与小微的手,低声地说道,
这话听的,让小林与小微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小微还想说什么,小林给小微递了一个眼神,小林知道,现在说这些还早,等过一段时间吧,毕竟等这段时间过去,想来岳母就想开了,就会有别的选择了,就让小微陪在这里,或者弟弟弟妹守在这里,不能让老人一个人待在家中。
“小林,这人老了嘛,就念旧,你岳母哪里也不会去,她希望留在老家里,守在这里,这很正常,你尊重她吧,经常回来看看她,你弟弟在家里,来一趟也近,他会有办法的,这是人必须经历的,如果有一天……”同老纪说这个的时候,老纪倒是站在了小林岳母的角度,对小林这样安慰道,
“叔,不许再说了”小林预料到了老纪后面要说什么话,那可是小林不想听到的,便直接打断了老纪的话说道,
“呵呵,那叔就不说了,你这家伙,比叔都看不开嘛”老纪倒是苦笑了一下说道,
在老家待了七天,小微留了下来,要陪伴着她的母亲一段时间,其实小林也不想走,站在岳父的墓碑前,哪怕那坟墓修的是这个村里最大最好的,但小林瞧着,似乎还真是舍不得,脑海里仿佛自己岳父的音容相貌还在眼前,
“爸,爸,走吧”小鹏与小俊在小林的两边,都对小林喊道,
小林看了看他们,心里很是欣慰,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边一个,都长大懂事儿了,小鹏也为人父了,小俊也马上要工作了,他们知道自己这个父亲的心情,生怕自己想不开,他们也是男子汉,仿佛一下子可以担起这个家的担子了,一边一个,扶着小林往车边走去,
“爸,我们再陪您几天”小婷搂着自己的父亲伤感地说道,毕竟她与小俊的心情是一样的,差不多也是岳父母给看大的,感情深着呢,遇到这种事情,她也是心疼自己的父亲。
“好,爸也没有同你们好好说说话,等到了家里,爸和你们讲一讲你们的岳父的生平,讲一讲你们的母亲,讲一讲家里的事情……”小林点了点头,便对自己的三个孩子这样说道,
老纪与红烧肉周总都闭目养神,王警官与矮胖子方叔还有陆浩天都向这边望了一眼,似乎都有些唏嘘不已…….
人生最大的悲痛,莫过于生死别离,哪怕小林的岳父已经走了有几天了,但对于所有人来说,似乎那种低落的情绪,还飘在了脑海之中,小林其实是最为严重的一个。
车子很大,所有人都坐在车里,但是却是没有一个人说话,虽说这是回去了,虽说一切都结束了,可是那种气氛,依旧显得十分地压抑。
小俊与小婷依偎在自己的父亲身边,小婷甚至还侧在了自己父亲的肩膀上,有那么一会儿,小婷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父亲,发现自己的父亲睡着了,小婷有些心疼,摸了摸自己父亲的头,顿时发现,自己的父亲的鬓角处,已经显现出了一些白头发,这不得不让小婷赶紧看向自己的两位哥哥。
小鹏看到了,微微地摇了摇头,似乎是不让小婷打扰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年纪也到了有白头发的时候了,他这些天来,也真是累了,大家都心疼,那就让他睡吧!
“爸,爸”小林说是睡着了,其实也睡的不踏实,在睡梦中,岳父的身影一直出现着,让小林在睡梦中与岳父重逢了似的,直到听到了自己的女儿的喊声,小林这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爸,服务区到了,您去休息一下,这么老坐着会累的,您活动一下吧”小婷便对自己的父亲心疼道,
小林眨了眨眼睛,看到这车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小婷在自己的身边,想来都下车了,小林便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勉强地对她笑了笑,
“不用陪着爸,爸没事儿”小林下了车,点燃一颗烟,倒是没有看到老纪他们的身影,小恩看到自己的女儿跟着自己,便对她说道,然后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在方便的时候,看到身边走过来一个人,小林侧过头来,看到老纪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小林勉强地笑了笑,
“你也是太累了,叔陪你走一走,这是个大服务区,里面挺大的,晒一晒太阳”老纪便对小林说道,
其实老纪他们是在外面走了走,本来都想过来陪一陪小林的,但最后,老纪让他们都在那边了,红烧肉周总想过来,也被王警官给拉住了,似乎能陪着小林的,也只有老纪了,红烧肉周总不服,但想到小林的心情,也就罢了,反正都是一家人嘛,也不能处处都吃醋。
“小林,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岳父是个好人,他已经知足了,你伤感,叔也挺伤感的,和你岳父也算是打了半辈子交道了,虽说你岳父是农民出身,但他的责任与担当,他对咱们的亲情,都是看在眼中的,小林,放宽心一些”从洗手间出来,老纪指了一个方向,便对小林安慰道,
“叔,其实我倒没什么,主要是我岳父和我说过的话,我一直以为他不知道,没想到他早就知道了,但他从来都没有说,这让我挺愧疚的,似乎都对不起他,对不起他的女儿啊”小林便有些伤感地说道,
“小林,这就是你自寻烦恼的地方了,你岳父并不这么想,他一直觉得,你接纳了小微母子俩就已经是大爱了,你和小微又有了小俊与小婷,就已经够了,还有,你对你岳父母,对你弟弟,做的都是相当的到位的,自从有了你,你岳父一家人的生活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对你始终是带着感恩的,你也不必纠结于那一点儿,”
“你岳父不在意,只会心疼你,并且,咱们一家人都很幸福,你岳父看到了小微过的相当地幸福,试想,如果当年叔不让你和小微结婚,那小微的性子,是不可能再结婚的,那她一个人带着小鹏,那日子怎么过?肯定和现在不一样,小鹏也不是现在的小鹏,所以你岳父了解他的女儿,有你,有叔,有你爸他们,是他们这辈子最荣幸的事情了,”
“小微的幸福,其实也是你带给的,你岳父是从全面的去看,而你,只拘于那一个小节……”老纪握住了小林的手,在这若大的服务区,虽说有很多的车,很多的人来人往,但似乎这一位老人牵着一位中老年的手,仿佛并没有任何不和谐的地方,而老纪与小林,早就习惯了在人群中牵着手,不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几十年都是如此过来的,老纪便对小林安慰道,
小林一听,便笑了起来,仿佛自己内心的愧疚,似乎被老纪这么一开导,一下子就明亮了很多,虽说岳父的过逝依旧让小林很悲痛,但至少有些愧疚,已经被老纪的话给抹平了。
“叔,有你真好”小林看着老纪,便温暖地笑道,
“你这样,倒是让叔想起曾经来了,当年啊,叔和你开着车,经过跨海大桥时,叔就和你这么说过,呵呵”老纪便对小林微笑道,
“不对吧?叔,是我和您说的吧?”小林一听,倒是反驳起来,
“是叔和你说的”老纪倒是瞪了瞪眼睛,对小林确认道,
两个人似乎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分歧,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外在的证据表明,似乎没有第三者过来说公道话,毕竟当时,只有老纪与小林他们俩,谁也没有作证,不过说着说着,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就好像这样的回忆是那么的美好,哪怕为了谁说的而争论一下…….
重新回到了车里,似乎大家都休息了一下,在前一段路也睡了一会儿,所以气氛就显得活跃了一些,小林拿出核桃来放到了红烧肉周总的嘴里,红烧肉周总一看,就明白小林的意思,似乎小林最最害怕红烧肉周总得什么老年痴呆,只要没事儿,就让红烧肉周总转动着核桃,动着手指,活跃一下脑细胞,
“儿子,回到家包一包饺子吧,家里的人这么齐,包茴香馅的,你叔调馅,你叔调的最好吃”红烧肉周总看着小林便说道,
“好,我来调,这次小俊小婷都回来了,小鹏也在,你们的妈妈暂时没回来,咱们都在,就在家里包一包饺子,都别想那么多了”老纪一听,便痛快地说道,
这车子下了高速,直接就往家的方向驶去,陆浩天倒是望了一眼窗外,有些犹豫,红烧肉周总看到了,倒是拉了拉他的胳膊,
“老陆,在我家里住着,反正你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呵呵,我还没有和你玩够呢”红烧肉周总便说道,
陆浩天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哪怕他极力地融入进来,可是人家小林的孩子们都回来了,要包饺子吃,都是守着小林身边的人,就是自己,似乎显得像个外人,所以他寻思着是不是要回自己的家了,红烧肉周总看得出来,便一句话就让陆浩天将心放到了肚子里。
小蒙老蒙父子俩也过来了,他们在小林岳父下葬的当天赶了过来,本来想留下来的,但被老纪给劝走了,没的大家都跟着伤感嘛,所以这么一回来,小蒙老蒙父子俩提前知道了,又打电话知道老纪他们要包饺子,所以就在家里赶紧去外面买食材去,
“孩子们,你们都大了,小鹏做父亲了,你们俩呢,也要大学毕业了,爸啊……”一回到家,小林就拉着孩子们的手说道……
小林觉得有必要和孩子们说一说家里的事情,主要还是小林岳父的生平,三个孩子都在,也都大了,都不是小孩子了,还是让他们知道的,所以这一回来,小林就拉着三个孩子直接到了楼上的卧室里。
“这是干什么?”红烧肉周总正准备和大家一起去包饺子,看到小林拉着三个孩子上了楼,便问道,
“别问了,也别打扰了,小林想说一些话,和孩子们交待一下,孩子们都大了”老纪倒是拉住了红烧肉周总,似乎这个时候,红烧肉周总也想去凑一凑热闹,老纪可不让,还有,这和面的活儿,似乎红烧肉周总干的最好,可不能少了这么一个主力,这么多人,得包好多的饺子嘛,
“嘿嘿,一会儿我和完面,也去听一听”红烧肉周总倒是嘿嘿地笑了一声,
小林知道,岳父的过逝让自己的心情很差,虽然有老纪的安慰,但一时半会儿,还得慢慢地调整,对于三个孩子而言,他们的心情也挺差的,不过,到底是没有经历太多风雨的人,或许他们的调整要比自己快的很多,不过,他们都是受到过岳父的爱的,
小鹏就别说了,小的时候,主要还是靠岳父母在这边带起来的,那些年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有岳父母的帮忙,倒是让小林省了不少的心,小俊与小婷虽说差一些,但也是能够感受得到姥姥姥爷的疼爱的,也是相当的有感情的,所以,小林是想和他们讲一讲自己的岳父,倒不是求他们记住多少,至少知道,自己的一位可敬的长辈,生平的一些过往。
小鹏已为人父,更是工作了有了太多的生活感悟,这么一进来,就让自己的父亲坐下,还为自己的父亲沏了杯茶水,面对自己大儿子的一向懂事儿,小林倒是挺欣慰的,
“其实爸一直都没有和你们说过,但你们都知道,小俊小婷也是知道的,你们大哥呢,不是爸的亲生儿子,但这并不重要,当年,爸自己开了一家小工作室,因为业务越来越多,还要时常往外跑,工作室里的活儿就做不完,得招一名员工,爸也就去了劳务市场,遇到了你们的母亲……”小林便开始讲了起来,从遇到小微开始讲起,似乎并没有介意小微的经历,因为这些不讲其实小俊与小婷都是知道的,所以就不介意去讲了,然后主要还是讲着岳父那边,
三个孩子都听的很认真,小林讲的也很详细,将岳父的生平都讲了一遍,虽说倒没有什么大事儿,但小林感激,感激岳父母在自己发生那么多灾难的时候,没有任何怨言,过来帮着打理家里,才能让自己放心地去处理各种事情……
“爸,好了好了,您这样我都心疼您了”讲完了,小林觉得自己不应该流眼泪的,毕竟是在孩子们的面前,自己都这把岁数了,可是,那眼泪似乎就不自然地流了出来,仿佛脑海里全是过往的画面,有岳父带着幼小的小俊与小婷在公司里玩,接送他们上下幼儿园,给他们买吃的,抱着他们喂奶等等,虽说只是普通的画画,现在想起来,都是回忆,都是感激,讲完了,小婷很心疼,便赶紧给自己的父亲擦试着眼角安慰道,
“爸,姥爷走的很安详,他很知足了,您也不用这么伤心了,真的”小鹏看着自己的父亲,也安慰道,
小俊倒是没有说什么,就在一边给自己的父亲续着茶水,看着三个懂事儿的孩子,小林很欣慰,更觉得幸福,似乎这一切都是老纪给予自己的,要不是当年老纪让自己娶了小微,或许现在的自己,就不会有这么好的三个孩子了。
“你们干嘛呢?”红烧肉周总轻轻地推开了门,伸进了一个头,便轻声地问道,
“爷爷,我爸在给我们上政治课呢”小俊一看红烧肉周总来了,便赶紧过去,边说边拉着红烧肉周总走了进来,
“哎哟,孩子们都这么大了,就别讲那些大道理了嘛”红烧肉周总一听,便赶紧对小林教育道,
小俊就笑,没办法,他的嘴最甜,从小到大就将红烧肉周总给哄的特别的好,
“小俊,你这家伙啊,真拿你没办法”小林被小俊这么一整,也笑了笑无奈道,
“爸,都弄好了?”小林看着红烧肉周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自己的三个孩子听了这么久,也算是很难得了,便对红烧肉周总问道,
“面和好了,都在下面包饺子呢,你方叔在厨房做饭”红烧肉周总便解释道。
“行了,你们仨都别闲着了,都大了,也不能让长辈们伺候,咱家可不能养出太懒的人来啊”小林便站起身来,对着三个孩子笑道,
小俊就有些无奈,跟着小鹏一起下了楼,听从自己父亲的安排去干活了,而小婷倒是留了下来,依偎在自己的父亲身边,没办法,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宠到大的,要是吩咐干什么活儿,人家小婷就可以不干,小鹏与小俊两个哥哥还真说不出什么来,毕竟人家小嘛。
“明年就要毕业了,你想干什么,就和爸说,有你两个哥哥帮着你,你的两个哥哥是你最亲近的人,记住,还有爸在”小林便握住小婷的手嘱咐道,
“哎呀,小林,爸还在呢,你这话说的,跟交待后事儿似的”红烧肉周总一听就不愿意了,似乎小林搞的这么严肃的气氛太不像话了,他红烧肉周总作为爷爷,还这么健康快乐的活着,小林倒是一副老头子的架式了,便对小林教育道,
“嘻嘻,爸,就喜欢爷爷教育您”小婷倒是笑嘻嘻地说道,
这么一说,小林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便往外走去,毕竟都在包饺子嘛。
楼下,虽说不是一片欢笑之声吧,但气氛还是相当融洽的,这一回来,都知道心情不太好,但谁也不再提了,日子是向前过的,所以大家聊着别的开心的事情,有着孩子们在身边,倒也是挺欢乐的,
“佳佳呢?”倒是没有看到佳佳,小林过去,便对老纪轻声地问道,
“噢,陪她妈妈去了,不用管了”老纪便淡淡地说道,
小林点了点头,其实想让佳佳跟着休息休息的,她这几天一直跟着在老家的,遇到了这事儿,也挺让她受累的,倒是没想到,这一回来她就去找她的母亲去了,或许佳佳也感受到了很多吧!
“爷爷,我爸现在说话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爸还这么年轻,可不能这样啊,您们可得说说我爸,没人管得了我爸吗?”小俊一直都是那样的性格,从小到大就跟红烧肉周总亲生的似的,活脱脱他的翻版,便乐呵呵地笑道,
“爸哪里有老气横秋的样子了?”小林一听,便有些无奈地问道,
“就有啊,爸,您自己都没有看到,您又不老,我爷爷他们还年轻呐,我还打算将来生了一堆儿子让您帮着带呐”小俊便接着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小林一听,简直无奈到了极点儿,感情自己就是帮着带孙子的?
“佳佳,你倒是心太敏感了,你完全不必跟哥这么大动心思,哥哪能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人嘛”在一家咖啡厅里,佳佳坐在小林的对面,约着小林在喝着下午的咖啡,小林听佳佳说了半天,便笑呵呵地说道。
“爸说你会吃醋,不和你说清楚,我怕你真的吃醋嘛”佳佳便笑着说道,
也算是兄妹俩了,几十年了,老纪一直跟着小林过,佳佳也放心,更是觉得老纪过的特别的幸福,但自己的母亲有那样一个心愿,或许以后就再也不会回国了,佳佳也是不忍,也就约了小林出来,想好好地说一说,
“都到了这样的年纪了,哥就算想吃醋也吃不起来了,叔算是赖上我啦,甩都甩不掉嘛,呵呵”小林笑呵呵地抿了一口咖啡说道,
倒不是别的,孙姨似乎现在特别的怀旧,就和佳佳提了,想和老纪还有佳佳,一起去年轻时曾经的地方,似乎曾经老纪与孙姨结婚那几年,带着幼小的佳佳,一起去哪里玩过,或许那个时候的老纪,尽心尽力的想让家庭幸福,想让孙姨高兴,做着一个丈夫该做的责任,可是孙姨似乎并没有珍惜,现在老了,倒是怀旧了起来,
跟佳佳提了这么一个想法,佳佳倒是不想让自己的母亲失望,虽然说自己的父母离了婚了,这几十年,几乎不怎么联系,都是通过自己知道彼此的事情而已,但孙姨这么一说,佳佳真的是想尽一尽自己的孝心,所以找小林好好地说一说,毕竟自己的父亲那边,有小林这么一道墙的。
佳佳也知道,自己这么一说,小林肯定会同意的,以前年轻的时候或许心有芥蒂,可是自己与小林都人到快老年了,自己的父母都那样了,还能有什么醋可吃呢?再说了,小林与老纪的关系,佳佳是一直看着的,那份恩爱,是任何人都抢不走的,别看小林嘴上说想甩了老纪,但当真是那样的话,估计第一个不愿意的肯定是小林了,他们俩仿佛都像一个人了,谁也离不开谁。
“哥,你要不要一起去?”佳佳便对小林问道,
“呵呵,我就不去了,你们一家三口一起玩儿,我还要守着我爸呢,你干爸现在啊,脾气越来越大了,跟个老小孩子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林便笑道,
小林其实不想让老纪离开自己的身边,哪怕是半天,似乎都会担心与牵挂,可是有佳佳陪着,再加上人家一家三口要重走青春,那自己就不必碍眼了,当然,主要是碍孙姨的眼,老纪心里在想什么,小林肯定知道,老纪肯定是要拉着小林一起去的,可是最近红烧肉周总特别能闹腾,拉着小林不松开的那种,小林担心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身体哪里有毛病了,就打算带着他去瞧一瞧,也是离不开的。
“那我们就去啦,哥,不是一家三口,你和爸可是……嘻嘻”别看人到中老年了,佳佳在小林的面前依旧像个小女生一样,便嘻嘻地笑道,
“你这嘴啊,这么甜,一直都这样,爸的嘴可没有这么甜过”小林便乐,就想敲佳佳的脑门儿,不过旁边也有人,两个人都这岁数了,就不必像年轻人一样了。
“那叔就不去了,你又不去”果然,与老纪说的时候,老纪就直接说道,似乎对于孙姨的愿望,并没有小林重要。
“叔,您该去就去,年轻的时候嘛,有过美好就要去回味儿,有佳佳在呢”佳佳就有些着急,小林赶紧冲她眨了眨眼睛,便对老纪劝道,
“那些事情叔都忘记了,佳佳,要不你就陪你妈妈去吧,爸现在都懒的不想动弹”老纪依旧这样说道,
“佳佳,你先去陪你妈妈吧,回头啊,我给你打电话”小林知道,老纪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这边,自己不去,他定然是不会去的,以前的老纪似乎还可以来劝自己,怕自己小心眼儿,现在的老纪,似乎已经离不开自己的,自己已经成了他的全世界,小林便对佳佳说道,
佳佳笑了笑,他知道,小林定然有办法说动老纪,也就放心地走了。
孙姨并没有住在家里,不是小林没有邀请,而是孙姨不想来,小林也没有多说,有佳佳陪着她就行了,这边一大家人,也会让孙姨觉得不舒服嘛,毕竟还有红烧肉周总在这里,表面上虽然不说什么,但红烧肉周总可是一辈子都烦那个女人的。
“嘿嘿,是吧?就这样啊,回来的时候,我可是要听的,我特别喜欢听您讲您年轻的事情的,笑一笑”小林就搂着老纪劝着,果然,说着说着,老纪就笑了起来,小林便笑道,
“什么都带上,有什么事情啊,就给我打电话,有佳佳陪着您们,我也放心嘛……”老纪同意了,准确的说,小林这么想让他去,老纪也是不想拂了小林的好意,所以小林就为老纪整理起了行李,不住地嘱咐着,
“你不送送你叔?”车子开车了,小林站在门外,红烧肉周总走了过来问道,
“不用了,有佳佳呢,爸,我还得陪着您嘛”本来小林想去机场送老纪他们的,但是一想到红烧肉周总肯定不去,指不定自己回来他会说什么呢,肯定会说孙姨了,所以小林就不打算送了,回头再去接行了,而现在的红烧肉周总,在意的太多,小林也知道,得在意红烧肉周总的心情,
“儿子,你的心可真大啊,那个女人害了咱们一家不浅呐”红烧肉周总便对小林说道,
“哎哟,爸,都八百年的事情啦,嘿嘿,走,带您去医院瞧一瞧,您最近总是半夜醒过来,睡不好,吃的也少了,得查一查身体”小林便笑道,拉着红烧肉周总便上着车,毕竟已经约好了医生,
小鹏去上班了,小俊与小婷倒还没有走,过几天再走,他们俩倒真是长大了,都准备好了,一起陪着红烧肉周总去医院,
“什么精神劳累啊,别听那医生瞎说,爸天天心情乐呵呵的,儿子,你可别在意啊”从医院出来,红烧肉周总便对小林说道,似乎生怕小林想多了而担心自己,
“爸,我带着您,还有小俊小婷,也出去走一圈,不远去,去您从小长大的地方,也看看我的爷爷奶奶去嘛”小林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人老了,小毛病就多了起来,红烧肉周总倒也没有精神劳累,医生给了这样的说法,小林也是觉得可能是自己岳父的事情吧,别看红烧肉周总整天大大咧咧的,但有时心也是相当细的,他会憋在心里不说,所以小林就想到了这些,也就陪着红烧肉周总散一散心。
“好啊,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让小俊小婷也去看一看,以前带他们去,他们还小,没印象,现在一起去”红烧肉周总一听,倒是高兴了起来,便笑道,
陆浩天还在这里住着,是红烧肉周总不让他走,说他回去也是一个人,在这里多住住,也不多他少他的,所以这么一打算,红烧肉周总就打算带着陆浩天,带着王警官以及矮胖子方叔一起去…
对于老家的痕迹,小林其实很陌生,也都是听红烧肉周总说起过的,刚认小林那几年,红烧肉周总会经常带着他过来,和小林讲一讲他的爷爷奶奶,讲一讲红烧肉周总长大的地方,但后来,红烧肉周总就不带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再怎么讲,小林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听众而已,小林没有在这里长大,也不知道这里,没有一丝的情感在内,那是最让红烧肉周总愧疚的地方。
后来,红烧肉周总带小鹏他们三个也来过,不过他们三个都是小孩子,除了想玩儿外,也没有任何的情感,只有小林与老纪,其实是为了让红烧肉周总高兴,会陪着他来。
“几十年了,没有当年的一点儿样子了,改造的改造,这里啊,曾经是个篮球场”站在那里,望着那些高楼大厦,哪还有曾经的家属院的样子,所以红烧肉周总就有些感慨,
“爸,以前咱来的时候就早就拆了,嘿嘿,您回想一下,不过那边好像还没有拆,您还能找到小时候的样子”小林凭着红烧肉周总曾经说过的记忆,便笑呵呵地说道,
在这方面,人家矮胖子方叔和红烧肉周总有很多共同的话题,毕竟那也是矮胖子方叔从小长大的地方,他们俩是从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兄弟,当然,矮胖子方叔主要是受欺负的那种类型,所谓篮球场,矮胖子方叔好像从来都没有上场过,都是替补,谁让他的个头这么矮来着。
“小俊,你看看这里,是你爷爷从小长大的地方,爸倒是没有在这里长大,你也知道,但这里,是你爷爷的根基,也是爸的根基,更是你们的根基……”来到那边还没有拆的地方,到处都显现出一丝年代感的气息,小林也就对小俊说着,
红烧肉周总也拉着小俊的手在讲着,小婷嘛,想听就听,女孩子嘛,高兴就好,似乎这份传承,红烧肉周总与小林骨子里都是给小鹏和小俊的,有一种大男子主义的感觉。
陆浩天与王警官就在一边跟着,看着,听着,对于他们俩来说,无非就是过来玩儿的,或者说来了解一下红烧肉周总与矮胖子方叔曾经的成长史一样,不过,这么一瞧,王警官突然有些伤感了,因为他不是这里的人,虽说在这里定居了几十年了,但他知道,自己的根在江城,这么一说,王警官倒是想念自己的根,想念自己的父母了。
“爸,您坐着我的包”红烧肉周总倒是想坐下来,在一处墙角处,小林一看,赶紧将自己的包放到那里,让红烧肉周总坐了下来,
“嘿嘿,这里,爸小时候就喜欢坐在这里,和你方叔一起,看谁不顺眼,就去欺负,爸现在想想啊,爸小时候应该是个坏孩子……”红烧肉周总都是满满的回忆,倒是笑呵呵地和矮胖子方叔回忆的起来,
这样的感觉很好,小林在一边听着,听着自己父亲的那些记忆般的画面,心里很欣慰,似乎时常带着他回忆,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老纪不在,小林在这里陪着自己的父亲,让他感到心里暖暖的,同时身体也健康,小林还奢望什么呢?
小俊与小婷倒是问个不停,毕竟大了嘛,也知道自己父亲的心意,也就哄着红烧肉周总与矮胖子方叔,小林倒是瞧见了王警官一个人站在不远处吸着烟,
“王叔,怎么了?”小林走了过来,便对王警官问道,
“唉,叔看到这里,倒是有些想家了,好几年不回了,也该是回去看一看了,你爷爷奶奶都要责怪了”王警官便这样感慨道,
王警官年纪大了,似乎也都看开了,无论是清明节还是忌日,都是在这边烧烧纸祭奠一下的,现在倒是有些被红烧肉周总触景生情了起来,也就有了这样的感慨,
“叔,那我陪着您回去一趟,和姨一起去看一看”小林知道,王警官江城的家早就卖了,老家其实也没有了,以前回去过,或许王警官想念的,和现在的红烧肉周总一样,只是那份情,那份曾经的记忆罢了。
王警官就握住了小林的手,仿佛小林永远都是那么的暖他的心,说出了他心里的渴望。
“呵呵,你们啊,不用这么拉着一张脸,都半辈子啦,你们也没有见过……”在陵园里,给小林的爷爷奶奶上着坟,小俊与小婷倒是一张平静的脸,红烧肉周总倒是笑了起来说道,
“小俊,小婷,来,去看看你们的奶奶,还有你们的姓唐的爷爷奶奶他们……”来到陵园,都是要看的,所以小林一个也不会忽略,去看自己那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母亲,带着小俊与小婷,还有自己的养父母,自己的爷爷奶奶,都是要看的,红烧肉周总他们也就跟在身边,似乎并不伤感,只是欣慰,或许老天爷给的小林的命运就是这样,家一下子变的好大好大,想来逝去的人看着这么一大家人,也会对小林相当地高兴与祝福吧!
老纪其实并不怎么开心,哪怕他表面上倒没有表现出来,可是,他的心却是开心不起来,陪着孙姨与佳佳,看似一家三口,其实是一个破碎的家庭,从离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拾不起来了,所以,这回即便将年轻时来过的一些地方重走一遍,也不会像当年的那种心情了,再说了,似乎每到哪里,老纪的心里,总是希望身边的是小林与佳佳,而没有孙姨的存在。
老纪知道,这是人家孙姨的心愿,或许她老了,她身边一个个的都走了,只有佳佳,也只有自己了,她的思想似乎也开始念旧了,与老纪不一样,老纪身边有小林,还有红烧肉周总他们,还有一大堆的后人,心里填的满当当的,所以老纪尽量地让孙姨看不出来,守在身边,让佳佳陪着她说话,
“爸,其实我知道,您是希望我哥和您一起的,谢谢您能够陪着我妈妈”单独与老纪在一起的时候,佳佳便对老纪说道,
“佳佳,人老了吧,一切就都看开了,只要你们高兴就好,爸其实也算是散心了”老纪倒是笑了笑说道,
到了晚上,自己躺在酒店的床上,老纪就和小林视频,其实小林都不接老纪的视频,老纪急的,好像小林将他甩了似的,
“叔,我在机场呢,您该睡了”小林接了起来,其实也是在逗弄着老纪,毕竟小林就喜欢这么逗老纪,看到老纪一遍遍地视频,也就接了起来笑道,
“这么晚了在机场干什么?”老纪一看小林还真在机场,便赶紧问道,
“去江城,我王叔想家了,我陪着王叔回家看看,您看,还有我爸,还有陆叔,方叔,还有小俊小婷,都去玩一玩”小林便这样说道,让老纪去看着,
老纪一看,似乎觉得这里面少了他啊,真是让老纪给急坏了,想到明天他们就要回去了,老纪就更是急了,
“小林,你给叔订张机票,叔也要过去,你快一点儿”老纪赶紧从床上起身,似乎就要收拾东西似的,说是他要一起去,其实他是太想念小林了…….
“叔,现在都晚上八点了,您要早睡的,就别折腾了,要不明天上午吧?”小林看了看时间,似乎每晚老纪与佳佳他们吃过饭后,都会独自回到房间躺下,和小林打打电话后也就睡下了,对于老纪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这个点儿再去机场,要坐飞机,小林还是相当地心疼的,
“那不行,你肯定订机票,叔这就收拾行李”可是,老纪的回答似乎带着一种命令的口吻,直接对小林说道,
挂断电话之后,小林的心里既心疼又高兴,心疼老纪会劳累,高兴的则是,老纪想念自己,仿佛好不容易找到个由头,就得过来,似乎这几天没有与自己在一起,老纪对自己的想念,犹如洪水一般,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这么大年纪了,你不能劝着点儿你叔?”给红烧肉周总说了,红烧肉周总都有些心疼老纪,便对小林说道,
“劝不住啊,太想我啦”小林在小俊与小婷看不到的时候,便凑到红烧肉周总的耳边低声地笑道,
红烧肉周总一听便明白了,对于老纪与小林他们俩之间的亲密,红烧肉周总都看了几十年了,似乎这两个人,一直得了腻歪不够,人家两口子在一起都活成了亲情,而他们俩呐,一直都处于热恋之中似的,这不,老纪似乎都无法离开小林的身边了,
“唉,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你这么喜欢他”红烧肉周总便对小林无奈地调侃了一句,
“爸,因为我叔长的好看,嘿嘿”小林便又对红烧肉周总调侃了一句,这也是真话,老纪就是长的好看,哪怕现在老了,也是那么的好看,当然,小林可不会只流于外表,老纪的内涵,似乎都在这一生之中影响着小林,让小林着迷于一生都不够…….
“爸难道长的很丑吗?”红烧肉周总倒是对小林反问道,
“不丑,但没有我叔好看”小林继续调侃道,
“哼,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红烧肉周总一听,便摆了摆手,似乎都有些生气了,便边说边离开了小林,
小林就站在那里笑,红烧肉周总长的还是很可爱的,当然,与老纪相比,可能就不能比了,但他是自己的父亲嘛,自已就跟他闹一闹,没想到还是这么小心眼儿,跟老纪有什么好比的,自己是他的儿子,又跑不了。
小林赶紧给老纪订着机票,也正好,在老纪所在城市中,一个半小时之后也恰巧有一班航班,小林便给老纪订上了票,
“叔,您不用着急啊,能赶的上,您离着机场这么近,这个点儿也不堵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给老纪拨打着电话,小林便关心道,生怕老纪过于地着急,这个年纪了,小林可是事事都是相当注意的,
老纪的确很着急,收拾着行李,似乎以前老纪收拾行李的时候,衣服也会叠好了,什么都是有条不紊的,但现在,倒是直接往行李箱里塞着,仿佛就要见到小林了,那心情,飞一般的着急。
“爸,您要走吗?”老纪打电话将佳佳人孙姨的房间里喊了过来,佳佳一看,便赶紧问道,
“你哥他们去了江城,让爸也过去,明天你们俩自己回去吧,一个半小时的航班,爸得赶紧过去,你给爸叫辆车”老纪便对佳佳解释道,
佳佳倒是笑了笑,心想,小林自己是了解的,他怎么可能会让老纪大晚上的奔波呢,肯定是老纪知道了小林的行程安排,自己受不了了,这几天,陪着自己与孙姨,老纪对小林的想念佳佳是能够感受到的,但老纪要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他一直陪着,
佳佳其实挺感激的,有时候还真想让老纪回去了,不让他跟着自己这么遭罪,但又怕孙姨不高兴,这下明天就要回去了,似乎老纪的心都飞到了小林那里,这理由找的,似乎是他想走,而非小林要求他去的,
“爸,我送您,您不用着急,赶得上”佳佳打电话叫着车,看到老纪很着急,便赶紧说道,
有佳佳的陪伴,提着行李上了车,送着老纪去了机场,老纪倒是松了口气,没有晚就好,
“爸,回头给我打电话,在飞机上饿了就吃点儿东西,我哥肯定在那边等着您呢,你要是困了,就睡一觉,两个小时就到了……”佳佳送着老纪去安检口,便不放心地一遍遍地嘱咐着,
望着老纪过安检的身影,佳佳有些欣慰,自己的父亲这么大年纪了,要不是有小林的陪伴,或许他不像现在这样健康,还能够自己去坐飞机,孙姨的身体似乎都不如老纪,还得需要佳佳陪着,这或许就是人生的幸福感而导致的,老纪一直由小林陪着,一直这么幸福的,无论是心态还是身体,仿佛都有一种愉悦的感觉,身体自然就没有任何的毛病了,佳佳欣慰又感慨,也来不急想这么多,就给小林发着信息,嘱咐着一些事由。
小林他们的飞先一步落地,要比老纪的飞机早一个多小时,这么一出来,一行人都站在那里,车子早就安排好过来接了,
“爸,您们先回酒店,我在这里等我叔”小林便对红烧肉周总说道,哪能让所有人都在这里等着呢,自己在这里等就行了,
“爸,我跟您一起等吧”小俊一看,便对自己的父亲说道,
“你不用,你看看,这几位爷爷,年纪都大了,爸现在顾不过来,都得交到你手里,到了后,你安排好,再给买些夜宵,多买一些,你纪爷爷或许也会饿了,你和你妹妹陪着他们……”小林便将小俊拉到一边嘱咐道,
小俊心疼自己的父亲,这么晚了还要接机,但一听,似乎红烧肉周总他们也是相当重要的,出门在外,他们都是老人,自己是年轻人,可不就得自己去照顾嘛,所以便像似接受了任务似的,赶紧点了点头。
红烧肉周总说不过小林,小林也不让他们在这里等老纪,也就坐着车往酒店的方向驶去,小林站在外面吸了颗烟,看了看时间,心情倒是特别的美丽。
犹记得曾经的时候,老纪出差也好,或者自己出去也罢,自己会去接老纪,老纪也会来接自己,小林在机场那里等着,时间很多,倒是在一处地方坐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感慨着时间的流逝,倒是看到一对青年情侣,一人一杯奶茶,这不得不让小林突然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与老纪一起喝奶茶,犹如情侣一般,小林便站起身来,兴奋地去找着奶茶店。
似乎人家做奶茶的小姑娘都觉得特别的好奇,像小林这样的大叔还来买奶茶喝,要的口味儿还挺独特的,似乎是多少年前的老口味儿了,不是现在年轻人喜欢的那种个性口味儿,赶紧做好了两杯,
“大叔,您接着点儿,有些烫,喝的时候慢一些”小姑娘似乎还对小林关心道,
小林无奈地笑了笑,心想,她没有管自己喊大爷就不错了,所以小林端着两杯奶茶,站在那里,带着一种浪漫的情怀迎接着自己一辈子心爱的男人…
小林会觉得有些尴尬,毕竟这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两杯奶茶,站在那迎接的人群里等待着老纪,这样的画面,也是挺搞笑的,似乎这奶茶,配的该是那些年轻的男女,像自己这样,都快成老头子的人了,还搞这么一套,不过,想起与老纪的点点滴滴,小林也就自信了起来,似乎没有人规定奶茶是年轻男女的标配,似乎它在自己与老纪的爱情中,也是起到了一些甜蜜的味道……
老纪下了飞机,似乎都感受到了小林的等待,在那里等行李的时候,老纪都有些着急,好几天没有看到小林了,仿佛视频都不解渴似的,心里的着急虽然没有在表面上表现出来,可是,那种心切的样子,让老纪都觉得自己特别的可爱,行李箱一出来,老纪赶紧推着周转车从里面往外走。
小林不得不承认,男人是经得住老的动物,尤其是老纪,远远地看到他,就好像曾经自己第一眼看到的一样,虽然会有些变化,但是,整体上变化并不大,依旧是那样的帅气可爱,让小林远远地看着,都仿佛忘记去喊老纪了,其实并不用喊,因为从老纪一出来的那一刻起,似乎在那些迎接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林,老纪便惬意地笑了起来,
“叔,奶茶”小林来到了老纪的面前,一边笑着,一边将奶茶递给老纪,
“一把年纪了,让人笑话”老纪接过奶茶来,倒是对小林调侃了一句,
虽是调侃,可是老纪很自然地就吸起了吸管,那感觉,很甜蜜,也很浪漫…….
小林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便搂住了老纪,仿佛在这里不搂一下,就好像缺一点儿什么,再加上两个人都好几天不见了,彼此之间的想念,仿佛是任何人都无法体会的,所以被小林这么一搂,老纪也搂住了小林,
“小林,叔真的好想你”老纪轻声地在小林的耳边说道,
小林点着头,仿佛在这机场里,人来人往,有的是搂抱的人,可是像小林与老纪这样的,还是少见的,有些人会投来目光,有些人会笑一笑,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到老纪与小林,仿佛他们俩,早就习惯了过自己的日子,不会在意他人的目光。
“叔,走,车在外面呢,我来推行李,您肯定很累了”小林松开了老纪,边说边推着一边的周转车,
小林推着车,但老纪的一只手放到小林的手上,似乎这么一见面,老纪就再也不想离开小林了似的,另一只手握着奶茶,不时间喝上一口,仿佛那是小林给予他的甜蜜,很甜,很蜜…….
司机是将红烧肉周总他们送回酒店又返回来的,老纪与小林这么一出来,司机赶紧将行李放到后备厢里,小林赶紧让老纪坐上车,望着老纪的样子,以为老纪会相当地疲惫,可是瞧着老纪一副精神很足的感觉,小林就咧着嘴一直在笑,
哪怕有司机在前面开车,老纪与小林的手都始终没有松开,甚至小林还让老纪去尝一尝自己奶茶的味道,那感觉,不像似一个中年一个老年,倒像似一对小情侣一般,虽然不在撒狗粮,但让人家司机一看,就会心一笑,仿佛觉得这爷俩的亲密关系,还真是叫人羡慕不已。
“爷爷,爷爷”车子一停下,小俊倒是在酒店门口等着了,这倒是让小林没有预料到的,小俊赶紧抱住老纪,好像比小林还要想他似的,
“还以为你睡了呢,怎么在外面?”老纪看着小俊,便笑呵呵地问道,
“好几天不见您了,我爸啊,这几天不怎么吃,也不怎么喝,我知道,我爸是很想您”小俊倒是对老纪这样说道,
小林愣了一下,心想,自己啥时候不怎么吃喝了?自己吃喝的很好啊,也没有表露出没有老纪而失神的样子,这个小俊,观察的也太仔细了吧?
小林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小俊的眼力劲儿倒是足,赶紧帮着提着行李,乐呵呵地与老纪及小林一起上了电梯。
“我说老纪,你明天来多好啊,这么晚了,你也不闲折腾嘛”红烧肉周总才洗漱完毕,还没有休息,似乎老纪的到来,让他有些不满似的,也不怪人家红烧肉周总,如果老纪不来的话,小林是陪着他的,这老纪一来了,红烧肉周总就只能一个人了,幸好有小俊陪着,似乎在分房的时候,红烧肉周总就让小俊陪着自己了。
“这不是明天也得来,早来晚来一样,我可生怕你撺掇着小林把我给甩了”老纪便笑呵呵地调侃道,
“我撺掇?我倒是想啊,努力了几十年了,小林啥时候听过我的?你一个眼神就被给吸走了”红烧肉周总便无奈地调侃道,
“爷爷,您们在聊什么呐?”小俊过来了,便嘿嘿地笑道,
有小俊在,就不能聊这些了,王警官他们也刚洗漱完,老纪来了,当然得过来瞧一瞧,本来小林是让他们吃饭休息的,也叫了餐的,谁知道他们都没有吃,直接都拿着到了这边来,摆了一大桌子,
“得喝点儿嘛,怎么样?这几天玩的挺开心吧?”这么一吃饭,红烧肉周叫就倒了一点儿酒,对老纪问道,
小林就想说话,但想想算了,似乎红烧肉周总依旧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老纪是走流程的,还拿这件事情逗弄人家,
“老周,快吃你的吧,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都早点儿休息”王警官一听,便赶紧对红烧肉周总说道,
老纪就笑,似乎不用回答,有人就帮着阻止了,红烧肉周总抿了一口酒,看着这一大家人,就觉得特别的欢乐。
“叔,看来您不累啊,我还怕您太累了,害我一直在担心”都走了,小林与老纪洗漱了一翻,出来的时候,老纪站在阳台上吸烟,小林还以为他会躺在了床上呢,便对老纪问道,
老纪拿出一颗烟来点燃,就塞到了小林的嘴里,仿佛几十年了,两个人一直这样,习惯且温馨,
“你给叔买的头等舱,叔一上飞机就睡下了,还是人家空乘人员把叔喊醒的,所以叔很有精神”老纪便笑呵呵地说道,
“我还以为您想我,想的都无法入眠呢,没想到在飞机上都能睡着”小林一听,倒是调侃了一句,
“叔在梦里想你,呵呵”老纪捏了捏小林的手心倒是乐道,
“叔,怎么样?佳佳没有不高兴吧?我刚才给她回了信息了,让她放心”小林便对老纪问道,
“你把佳佳想窄了,佳佳送我去的机场,和你在一起,佳佳只会高兴”老纪将烟掐灭,便笑道,
“干嘛?叔,我才吸了几口啊”接着,老纪就将小林嘴里的烟拿到一边掐灭,小林便说道。
“睡觉”老纪便严肃地说了句,拉着小林便躺到了床上,直接就将灯给关上了,
“叔,您这可不像似睡觉啊”接着,老纪便吻向了小林,小林就笑,便说道,
“叔,我想你”老纪不说话,似乎那种吻,那种感觉一上来,老纪一切都静悄悄的,而小林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情感,便边着向老纪扑了上去……
江城,对于小林与老纪来说,都算是人生之中印象很深的地方,这里有老纪的遭遇,有小林的遭遇,有他们俩一起的遭遇,在这里,似乎有着讲不完的故事,
“啊?爸,以前听您讲过,没想到现在听着这么恐怖”小婷听着自己父亲讲着以前的事情,倒是有些害怕,便惊讶道,
小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大了,有一种老人的感觉了,似乎现在越来越喜欢同自己的孩子们讲以前的事情,讲自己的经历,讲老纪的经历,仿佛那些东西,如果不告诉自己的孩子们,好像自己白活一回似的,
“是啊,小俊,小婷,你父亲,还有你纪爷爷,都不容易”红烧肉周总在一边听着,倒是感慨地说道,
似乎说到这里,红烧肉周总就相当地愧疚,因为他当年似乎并没有出多少的力,可能他没有意识到会有那么的严重,现在想来,红烧肉周总看向小林都觉得相当地愧疚了,
“爸,您可不要想多啊,那时候啊,您工作忙,是个霸道老总”小林感受到了,便握住红烧肉周总的手,笑呵呵地安慰道,
在这江城,因为老纪,所以才认识了王警官,或许老纪不出那件事情的话,这辈子,也许就不可能认识王警官了,
“王叔,这老楼还在呢,真是结实”来到了王警官曾经的家的楼下,小林倒是没有想到,这里的老楼还在,还是曾经的样子,只不过似乎更加地破旧了,
“听说也快要拆了,你妹妹都要过来办手续了”王警官感慨了一声,然后说道,
这里的房子似乎王警官一直留下来,给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女儿也一直没有卖,似乎这里是王警官的家,是他抹不掉的记忆,所以保留了下来,也没有出租,一直空着,仿佛回来看一眼,知道家还在,那也是一种念想的。
打开门,打开窗,通风,仿佛里面的一切,和曾经的面貌没有两样儿,只不过小俊与小婷瞧着,似乎都觉得这里住不下去,太小了,仿佛都想象不到曾经的一家五口是怎么在这里挤下去的,
“那时候啊,生活难呐,爷爷只是个普通的小片警,一个月……”王警官倒是也喜欢和小俊小婷说曾经的事情,讲着自己的家里,一行人都听着,看着,颇有感触……
老纪加入队伍,似乎这个队伍就圆满了,走在江城的大街小巷,看着曾经发生过故事的地方,还真是带有别样的一番味道。
“这里啊,曾经有个地下……”既然想去诉说,当然要来到当年的地方,小林被人拐到了那地下室里打黑工的地方,带着小俊小婷,过来瞧着,但是,早已物是人非,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些高楼大厦,小林也只能形容着当年的情形,
说的小婷不住地掉着眼泪,小俊倒是坚强一些,似乎有一种亲身感受着自己父亲的当年的不容易一般。
“叔,您不害怕吗?”夜晚,都留在了酒店里,但小林与老纪倒是出来了,说是散步,但却在那些老楼的街上走着,
“不害怕,现在灯光多,监控多,人也多,小林,当年你就是在这里受到的伤害”老纪握住小林的手,伤感地说道,
“叔,都过去几十年了,您还记得这么清楚?”小林莞尔一笑,便对老纪调侃道,
“叔一辈子都记得,这回来了,让叔想起以前,你受的那些罪啊,好在没发生什么大事儿,要不然,没有了你,叔还真不敢想象”老纪便感慨道,
“哈哈,要是没有了我,叔,其实您可以过另外一种人生,说不定啊,您可能又结婚生子了嘛,就不必整天受我的欺负啦”小林倒是继续调侃了一句,
老纪便瞪了一下眼睛,乐呵呵地拉着小林的手,游走在江城夜景之中。
这一趟江城之旅,算是完成了王警官的一个心愿,和一些还健在的曾经的朋友同事儿聚了聚,该去的地方都去了,似乎王警官有相当多的感慨万千,
“小林,或许叔这是最后一回回老家了”在飞机上,王警官突然对小林来了这么一句,小林一听,眼泪差一点儿就流出来了,想安慰王警官几句,可是发现自己再怎么说,似乎都觉得语言是那样的苍白无力,倒是人家小俊,小嘴巴巴地一说,一下子将王警官给哄开心了起来,仿佛曾经的小林的调皮,遗传到了小俊的身上。
时光冉冉,生活继续,人生也在继续,小林,老纪,红烧肉周总等一大家人,仿佛依旧在那里活生生的演绎着他们的故事,小林守在他们的身边,仿佛是连接他们之间的桥梁一般,陆浩天,小林完全让他融入了进来,不必再回到他的城市,那个只有他自己的家中,与老纪他们在一起,或许是大家最为开心的事情
“叔,在哪里啊?您不回来吃午饭了吗?”老纪的电话,让小林颇为着急,小林便问道,
“你来了就知道了”老纪倒是笑呵呵地说道,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小林有些无奈,便出了家门儿上了车,而红烧肉周总倒是从后面跟了过来,
“不行,爸也去,你总是偷偷溜出去,不带着爸”红烧肉周总也上了车,对着小林便教育道,
“好好好,爸,好像我和我叔这辈子都让您不满意似的,至于嘛您?”小林便无奈地笑道,一边调侃着,一边将车子驶了出去,
“爸这个大电灯炮,可能要照一辈子喽,嘿嘿”红烧肉周总手里盘着核桃,瞧着小林,便坏坏地笑道,
小林也笑了笑,仿佛每天都过着这惬意的生活,守着自己的家人,只要他们身体健康,仿佛一切,都会让小林感受着生活的美好……
“叔,我到了,在哪里啊?”小林将车子停了下来,便拨打着老纪的电话,
这电话一打完,小林其实看到了老纪,正往这边走了过来,
“都老头子了,还穿成那样,又不上班,穿的这么好看干什么?”红烧肉周总一看到老纪,倒是这样说了句,
而小林就当是没有看到一般,赶紧下了车,看到老纪向自己走了过来,似乎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身休闲西装的老纪,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当年一样,
“叔”老纪来到了小林的跟前,小林笑着喊道,望着老纪,那个永远都是那么帅气可爱的老纪,心里暖暖的,
老纪咧着嘴笑,直接握住小林的手,便向一个方向走去,红烧肉周总也赶紧下了车,就跟在了他们的身后,仿佛是在去观察他们俩到底是要做什么,
“哎呀,叔,这……唐林工作室”老纪拉着小林停了下来,小林愣了一下,抬起头来一看,突然发现,这里竟然是曾经,几十年前自己的工作室的地方,而上面的门头上,正是曾经自己的工作室的招牌,这让小林相当地惊讶,便对老纪说道,
“小伙子”老纪望着小林,一声磁性浑厚的嗓音响起,犹如当年老纪对小林说的第一句话一模一样,
“叔”小林看着老纪,仿佛岁月再变迁,人,依旧是曾经的人…….
站在不远处的红烧肉周总望着这一幕,也惬意地笑了起来…….
(全文完结,感谢作者西红柿茄丁给我们带来这么给力的老纪与小林的故事)
(也感谢一路陪伴老纪与小林走过三个月时间的老铁纪粉们,谢谢你们一路的陪伴与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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