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朱 敏
在央视一套和芒果TV同步播出的电视剧《麓山之歌》日前圆满收官，这部以湖南装备制造业为背景拍摄的重工业题材电视剧，网上有评论称其是与《山海情》《觉醒年代》《人世间》等主题剧齐名的“工业新主流”影视爆款，7.8亿次的播放量也能说明一定问题。我想站在观众的视角，谈一谈《麓山之歌》好看、迷人、动人的地方。
一是主题虽冷、情怀却热的故事。《麓山之歌》直面当下重工国企改革的发展困境与发展战略，再现了我国重型机械制造业通过技术创新破困局、应变局、创新局，从山穷水尽走到柳暗花明的重生之路，饱含深厚的工业情怀、崭新的工厂氛围、强烈的工匠精神和真挚的工人情怀，尤其让观众透过那些看似冷冰冰的机器和枯燥乏味的数据，领略到了钢铁之美、工业之美、工人之美。正如剧中角色所说：“企业不是全靠机器组成的，它更多靠的是一群有着三十七度体温的人紧紧抱在一起构成的。”“看似冰冷的科学技术，其实是暖的，是能改变生活，温暖人心的，它能让弱者变成强者，强者更有爱的力量。”
让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两个场景。一是方锐舟为了挽回省里暂停“重工换金融”计划的决定，在雨中奔跑追逐省长的车辆。二是结尾，卫丞和金燕子临时决定在车间里举办婚礼，没有一位宾客，两人把身边的机器当见证人，开心得翩翩起舞。这两个场景，让我感受到他们对麓山重工的深沉热爱和拳拳赤子之心。尤其是剧后的彩蛋，片尾对大国工匠的风貌进行创意化呈现，令人肃然起敬，破防甚至泪目！主演以角色身份喊出“师傅”两个字，多位全国劳模、“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国家级技能大师、全国技术能手出镜，挖掘机智能产线工人、泵车智能制造新工人等班组亮相，尽显“传、帮、带”的优良传统。每一次深深鞠躬，都是对大国工匠的致敬！
二是可亲可敬、可爱可恨的人物。刚开始看到演员阵容，我是有些担心的，因为饰演卫丞的杨烁，之前给观众的印象是油腻霸总“小包总”；方锐舟的扮演者侯勇，因为《人民的名义》中那位“小官巨贪”而出名；副省长邱沐阳的扮演者李洪涛，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马向阳下乡记》里，那个精明执拗的大槐树村族长刘世荣。但这属于观众的刻板印象，事实上他们对新角色的刻画和塑造非常成功。尤其是方锐舟，展示出了一个大国企业家的眼光、格局、胸怀、勇气、魄力，他把对麓山的爱，灌注在麓山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位劳动者身上。邱沐阳对企业发展的关怀、呵护和鼎力支持，卫丞的理想主义色彩、执拗与自我完善，金燕子的独立意识、顽强生命力与积极进取精神，还有全国劳模宋春霞，卫丞的父亲卫冲之，宋春霞的爱人马大庆等都是有担当、有信念、有温度的鲜活人物。
对董孟实、明德江、张彬等有争议的人物的塑造，也是有血有肉，拒绝扁平化、脸谱化。正如网友所说：“开始看着个个都像坏人，后面才发现他们每个人的好。”剧中，董孟实、方霏、卫丞和金燕子的感情线，一开始是被诟病的，觉得在正剧里加入“四角恋”，略显狗血，拉低了电视剧的逼格。但事实上，这段情感叙事并没有削弱行业叙事，反而让故事更曲折生动，扣人心弦。一方面，让角色人物更加立体真实。毕竟董孟实这样出身差、野心大、能力强、见异思迁的人真实存在；另一方面，也让人物更快地成长成熟。卫丞从活在仇恨和封闭的世界里，变得学会关心学会爱；董孟实跟方霏在一起后，遭遇家庭巨变也不离不弃，后来还拒绝方锐舟的庇护，都是成长。董孟实的放手，间接成全了金燕子和卫丞，也让金燕子更加坚定地做自己。
三是贴近生活、富含哲理的表达。《麓山之歌》关于重工业的“不明觉厉”的知识点，生动诠释了什么叫“拆开来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一个词也听不明白”。比如“拥有完全自主知识产权的不需要补焊的35兆帕柱塞泵”“车载自诊断系统对发动机扭矩输出的自动控制和限制”等。但这些术语不仅树立了剧集专业且硬核的基础形象，也能吊起观众的情绪。剧中还有不少生活中的冷知识，处处洋溢着科学的魅力。比如点披萨，九寸披萨卖完了，店员忽悠金燕子换成两个五寸的，卫丞用精算法告诉她，换成三个五寸的还不如一个九寸的大。高原上想吃火锅，但是一用电磁炉就断电，卫丞用相位差原理，把电磁炉的六百瓦伪装成十台六十瓦的电脑，再串联一根熔断电阻，结果电磁炉启动后没有跳闸，大家吃上了热气腾腾的火锅。
同时，《麓山之歌》有着非常贴近生活的表达，里面有很多金句，很多人生哲理。比如我们痛恨坏人，卫丞会告诉你：“能够百分之六十替他人着想，百分之四十为自己着想，就是一个及格的好人。”我们崇尚英雄，方锐舟会告诉你：“英雄往往不是强迫出来的，也不是天生的，而是当危机出现的时候，那个会挺身而出的。”我们讨厌被刁难，宋春霞会告诉你：“其实刁难也是生活的一部分，如果躲不开它，就沏壶茶、定定神，勇敢地迎上去。”在专利侵权案中，为了证明人工可以做出精密球窝，麓山重工在全是数控机床的车间里，建了一个净度加工房，方锐舟在车间里给大家上了一堂叫做品质的课：“品质不是天资，不是机器，它是追求极致的进取心。书本里出不来大工匠，所以品质由心造就，工匠由爱而生。”这些台词，有硬核知识，有热血时刻，有温情温度，也有生活思考，能牢牢抓住观众的内心。
如果你要问我，《麓山之歌》究竟是什么歌？它是一曲国企改革的涅槃之歌，一曲温暖人心的科技之歌，一曲坚守创新的奋斗之歌，一曲不负青春的壮志之歌，是一曲恢宏壮阔的时代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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