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约书法家九鹏时,他说下午要去见先生贾平凹,我问能不能搭个顺车,也让我再见一次先生?

九鹏爽快:那就一搭走。

第一次见先生是二十五年前,我和九鹏在同一家公司,偶然在楼下碰见九鹏和一个非常面熟的人。

九鹏介绍我给先生说:这是我们公司管人事的。

先生打趣说:那可是有实权的人。

我当时完全是懵的状态,嘴里只是:呜呜啦啦。

因为从上大学就读了很多先生的书,如果说追星,那先生就是我追的最璀璨的星,对于五哥来说,贾平凹就是神一样的人!而当这个神忽然就站在你眼前的时候,你唯一的感觉就是眩晕,而根本无法正常交流。

于是我们驱车来到了一个叫“酱豆书店”的地方,等候先生召唤。

整个“酱豆书店”满满当当琳琅满目全是书,从墙上书架到地面展台,少说不下几百种,而这些都是一个人写的,这里也只买这一个人写的书,这个人大约写了两千万字,这个人就是文豪———贾平凹。

背后的一面墙上,有我国唯一的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莫言先生提写的“贾平凹文学艺术研究院”。

贾平凹笔下梅花(走近文豪贾平凹)(1)

同行的青年制瓷大师均恒和书法家九鹏,每人都买了一兜兜书,正在五哥不明就里的时候,传来话:先生在家里等你们,现在可以进去了。

推开门,一个满屋是多宝阁,多宝阁里摆满了石头各种瓶瓶罐罐瓷器,正中间一张书桌,桌子正中央被一个黑黢黢油光水滑的大石盆占了一大半,石盆边桌子一角,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一个谢顶后需要地方支援中央的脑袋。先生正在给一本一本书上签名。

“九鹏来咧。”先生说这话,并没有停笔。

“先生好。”我们都恭敬问候。

“先坐。”我们依先生之命,在桌边的长条凳坐下,像极了早年间农村吃席。“文化,去给倒水。”

贾平凹笔下梅花(走近文豪贾平凹)(2)

给我们开门的这位仁兄应到:“先生,你不管咧!”

说话间,一人一个黄粗磁碗,碗里乘着茶水。

九鹏介绍我给先生说:这是张策,你以前见过。

遂提起旧事,先生说:吆,那不记得了。

九鹏继续介绍:张策现在在菲律宾弄了个岛,然后又航海又周游世界,还写了一本书,想请先生给看看这本书。

贾平凹笔下梅花(走近文豪贾平凹)(3)

此时先生签完名,点了一根烟,我赶紧给先生双手捧上书,并接过话题。

“我的书名是《行走世界寻找自己》。”并指着用实心黑体字写的“行走世界”,用空心勾勒的若隐若现,不注意看会忽视的“寻找自己”,给先生继续唾沫星子乱飞:“我们行走世界很容易,可是寻找自己很难。我是以行走世界的方式来寻找自己。”

看先生听的很认真,并默然颔首,我就继续给先生汇报,讲了十几分钟后,讲到“埃及”,讲到“现在的埃及是全世界人的埃及,唯一不是埃及人的埃及。”

先生说:“好,你不要再揭秘咧,额会仔细看。”并掏出俩根烟:“来,奖励你一根烟。”

接过先生的烟,已经戒烟了的我,不敢拂先生的意,点上烟,烟只进嘴不进肺。

九鹏问:“先生,七十了吧?!”

先生说:“整七十咧。”

“疫情过去了,到菲律宾喔个岛上去转转。”见九鹏替我邀请,遂赶紧翻出手机里的美景照片给先生看,先生虽然看的眼热,可是不言。

贾平凹笔下梅花(走近文豪贾平凹)(4)

见我的事情已经结束,九鹏说:“均恒最近烧了几件难得的钧瓷大器,想请先生把玩。”

掐了烟,先生接过均恒双手捧上的泛着玉色润泽的瓷瓶,边转动边看,口里问:“这个窑变了?”

均恒答:“变了。”

先生边说:“要是么(没)变就更好了。”

并双手将此瓶放于桌前大黑石的凹槽里,此刻五哥秒懂惊呼:此乃平(瓶)凹,天作之合。

先生只是抬眼看我表示认同,而面无表情亦不言。

贾平凹笔下梅花(走近文豪贾平凹)(5)

文化兄锦上添花曰:若插一花岂不美哉!

先生仍不言,单入内室,携一干莲蓬而出,插于瓶中。

一幅老年听雨僧庐中,跃然而出。

众人哑然,五哥曰此中有禅……

于是饮茶,然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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