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评价瓦岗之主(相声里的历史人物)(1)

秦琼是山东好汉。《关公战秦琼》里,韩复渠的老爷子理所当然的把秦琼当成自己的人马。秦琼这一辈子那叫一个不容易,幼年丧父和母亲颠簸流离,后来闹花灯反山东取金堤定瓦岗挡杨林下扬州,直到投唐保了太宗李世民,可以说是“花木栏杆养鱼池,自己为难自己知。别人看你心欢喜,委屈为难在心里”啊。到老了可算享了点清福,谁知道李世民也不省心,倒霉催的许下泾河老龙一条性命,后来魏征梦斩了泾河老龙,老龙结果闹了个李世民家宅不安,皇宫里是“妯娌们成恨,兄弟们成仇”,最后还得说咱们秦琼,和敬德两个人站岗放哨了好几天,一个在东跨院,一个在西跨院。皇宫的设计也好,东跨院是厨房带茅房,西跨院是茅房带厨房。后来皇上也心疼了,干脆叫画圣吴道子画两幅真容挂起来,结果么,秦琼老了老了,混了个门神爷当当。和关二哥一样,秦琼也是二哥。不过比起关二哥来,秦琼的地位可就差远了。人家是武圣人关帝神君,整天在屋里呆着,秦二哥可倒好,见天的在门上挂着—买的还是挂票。我就纳着这个闷了,都是人世间一样的二哥,这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卖马》这个段子好,也是群口相声里的一段经典。在《卖马》里,秦二哥身无分文被困天堂,店主王老好又来找秦琼买单。秦琼说你看这事,蔡大老爷没来呀,他但凡是一来,有了我的也就有了你的。要不这样吧,天堂县有一朋友叫单雄信,他去年夏景天拿了我一件马褂,有什么事你问他得了。王老好说您这叫抬杠,您住进来的时候褥套里不是鼓鼓囊囊的吗?秦琼说我带两擀面杖你管得着吗。《卖马》里,王老好后来可就问了,“二爷,您说死在我这店里我就发财了,我不知这财怎么发法?”秦琼说那你就把我成殓起来吧,“你要头戴麻冠,身穿重孝,腰系麻辫子,手拿哭丧棒,摔老盆子,将你二爷送至阴地,葬埋起来,立一碑碣,上书山东秦琼秦叔宝。那时节你请上一个份子,搂吧搂吧你岂不是发了财吗?”王老好说那好吧,这场白事就交给我了,免得是既费钱又办不成事。但是有一个问题得打听清楚:你们家有坟地吗?省得上午九点多抬出来下午六点多还得抬回去—改了白事会了。

秦琼评价瓦岗之主(相声里的历史人物)(2)

有段太平歌词叫《秦琼观阵》,讲的是老杨林设摆了锁子八卦连环阵,“要害秦琼的命残生,”秦琼魏征徐茂功三个人一块前来观阵,看来看去秦琼自己哭了—啪嗒啪嗒掉了十一个眼泪,“天啊—天啊!”(得锵)估计是出不去了。徐茂功说这样吧,刚才我袖吞一卦,我看咱们这位置想出去估计得八十一个钟头,且得走着呢。咱们啊,每人说一件伤心的事,越难过越好,就把累这茬忘了。魏征说我先讲啊,我小时候太惨了如何如何,我就是一苦人。徐茂功说你也配,我唱一段自己的经历吧,保证比你这个难过。唱着唱着秦琼又哭了,徐茂功说你怎么这么难过啊?秦琼说和你没关系,我钱包落在阵里了。

秦琼评价瓦岗之主(相声里的历史人物)(3)

老本的《大保镖》里也有秦二哥。“那一天我和我哥哥正在后花园传枪递锏”,这个“传枪递锏”说的就是秦二哥和表弟罗成的事情。因为这个传枪递锏,两人还起过誓呢。罗成说我要留后手,叫我乱箭穿身;秦琼说我要藏猫腻,叫我呕血而死。罗成留了一手回马枪,秦琼藏了一着撒手锏,结果还都应了。你说这玩意他灵不灵?《大保镖》里还提到六合枪,关于六合枪这说法还真不一致。自古使枪的名家有项羽的项家枪、赵云的赵家枪、杨六郎的杨家枪、罗成的罗家枪、岳飞的岳家枪、高思继的高家枪六家。后代的某位高人把这六种枪法融合在一起,创出六合枪。也不知道这说法有没有点谱,反正罗成这枪倒是不白给,天下第一的李元霸初次交手就被罗成在腿上攮了个口子,李元霸也纳闷,这位是谁啊?我打听打听。“您贵姓啊?”罗成说不敢贱姓罗,李元霸说原来你欠姓罗的钱还不敢见他,罗成说我啊不敢担这个贵字,李元霸说那我们家的箱子是你扛走的吗?罗成说干脆你揍我一顿吧,李元霸说这么着也好—什么也好啊。

秦琼评价瓦岗之主(相声里的历史人物)(4)

罗成在段子里出现的频率也不低。《罗成戏貂蝉》是相声怪杰张杰尧的作品,后来传给王长友,现在谦祥增瑞常说这段,说老太太乱点戏把罗成和貂蝉鼓抖一块去唱,闹了不少的笑话。不过罗成在这方面倒是有个天赋。罗成岁数不大就活了二十三岁,《八猫图》里提到了一段岔曲叫《罗成托梦》,说“罗成在周西坡叫苏烈乱箭攒身”,可不是吗,二十三岁活活的被乱箭穿身。西河大鼓、二人转都有一段叫《罗成算卦》,讲罗成本来应该活七十三岁,可惜有五个缘故损去阳寿五十年。刚才提到的传枪递锏就是其中一项。别看岁数活的不长,女人缘可一直不错。走到哪都有人投怀送抱,还有人为他自杀—有个庄氏夫人就为他抹了脖子么。传统段子《五行诗》里就有罗成和庄氏女,“山前学艺庄氏女。女与我罗成配姻缘。”后来罗成嫌弃人家,人家悲愤难忍,根本接受不了这种打击。“好一似头浇冷水怀里抱着冰”——好吗,成杜十娘了。

《武坠子》里也有罗成,整个拿罗八爷开涮。也没办法,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不埋汰你埋汰谁?天津的佟有为马树春二位的《卖挂票》,罗成成了叫街擂砖的了。叫关改了叫街。其实罗成叫关的故事就是发生在周西坡乱箭穿身之前。罗成和李建成李元吉的关系一直比较紧张,这两位是上司,小罗还好的了啊?(哒忒!怎么出来哒忒了?废话,不是你要小锣吗?)罗成回来搬兵,建成元吉却在城楼之上故意刁难罗成,非让他对出口令。二位说“羊肉”,罗成一想,羊肉熬萝卜多好啊,“萝卜”。二位又问“胡琴”,罗成说“锣钹”,二位说“绸缎”,罗成说“罗布”,二位说“岳飞”,罗成说“罗布”,建成元吉心里想你怎么跟萝卜干上了?“岳飞是忠臣!”罗成说:“罗布是孝子啊,目连僧救母吗,忠臣配孝子”。建成说:“那么好吧,忠臣孝子都讲究什么?”罗成说讲究“君叫臣死臣得死,父叫子亡子就亡”。建成说好吧,那我是太子我为君你为臣我叫你死你去死吧你,罗成才明白—原来说了这么半天合算你绕搭我呀!

不管罗成这人怎么样总是一个帅哥,而且以皮肤白皙著称。所以到了《卖布头》里吆喝白布的时候总要来上几句“气死赵子龙,不让小罗成”什么的。与此相对的黑也有吆喝,“亚赛过唐朝的黑敬德了吧”。《十八愁绕口令》里也有罗成和敬德,“罗成白,敬德黑,张飞的胡子一大堆。”黑敬德虽然不是瓦岗寨的英雄,但是在隋唐中地位却不次于瓦岗的几大高手。李世民曾给秦琼敬德一副对联:“双锏打出唐世界,单鞭撑起李乾坤。”可见敬德的地位。在《八扇屏》中“粗鲁人”一扇,也有敬德的描写。“在想当初,自秦王夜探白壁关,敬德月下赶秦王,打三鞭,换两锏,马跳红泥涧。自降唐以来,征南大战王世充,扫北大战雷世猛。跨海征东,月下访白袍。唐王得胜,班师回朝,鄂国公因救白袍,在午门外拳打皇亲李道宗,打落门牙两颗。唐王恼怒,贬至田庄,后来白袍访敬德,那尉迟恭正在船头独自垂钓,忽听身背后人又喊,马又叫,言道:“吾乃征东薛平辽,特地前来访故交,你若金殿去交旨,保你为官永在朝。”敬德闻听说:“吾乃山野村夫一粗鲁人也。”“打三鞭,换两锏”是敬德和秦二哥之间的故事。李世民夜探白璧关,被敬德发现。敬德想可赶上这拨了,把秦王拿下我以后就不是这样了,我买棉帽子,我天天吃包子。趁着溶溶月色敬德一路追来。幸好秦二哥赶到,二人鞭锏相交,敬德打了二哥三鞭,二哥打了敬德两锏。这时秦王可就跑出去了,前面一条涧叫红泥涧,秦王这马还真不含糊,一家伙就跳过去了。敬德刚想跳过去,只听得锣声大作,军中的规矩是鸣金而还啊,敬德赶紧往回赶,走了半天没看见部队这锣声可倒是响个不停,敬德纳闷啊,哪里的锣声?他定睛一看—哦,原来是个耍猴的!

连《同仁堂》里都有敬德,“老敬德越说越恼越有气,手提钢鞭赶红袍。药王爷在前头跑,后边敬德紧追着。”因为不满药王爷孙思邈受封大红袍就和人家药王爷急赤白脸的,还追着人家打,这就有点等而下之了。不过敬德也不会这样,人家也是门神爷一份,至于和你药王爷计较这个吗?

大板莲花落《孙庞斗智》也提到了瓦岗的英雄们,“要学那桃园三结义,莫学那瓦岗山上断了香头。”说的是瓦岗散将的事。其实原来程咬金主持工作的时候搞得不错,但是后来李密上台以后这人不地道,用玉玺换了肖妃,爱江山更爱美人,那大伙还不走。程咬金是隋唐第一员福将,这样的人相声里肯定少不了。郭荣起马志存的《绕口令》的垫话里就有“霍元甲打死了程咬金”。不过要提到和程咬金有关的相声,还得说是《讲四书》,所谓“君不君,程咬金”吗。要说这程咬金,确实也哏。好好的皇上不干了非要让给李密,只因为李密救过一次驾。扬州会的时候程咬金被王世充抓了俘虏,正好碰上了李密。李密说你是谁啊?程咬金说我是皇上啊,不信你看,一个手巾包放在怀里,包着娘娘给烙的发面饼吗。李密心想你哪像皇上啊,整个一毙十。后来三说两说发现这还真是皇上,李密这人就爱占个小便宜,这要救了皇上要点什么好处不行啊?救了程咬金之后回到瓦岗山,程咬金说李爱卿,你救驾有功,我发现你这个人哪,眼光独到,善于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就封你为“眼候”吧。李密心里合计:我是“眼候”,“眼候”,“眼儿猴”————“眼儿猴”乃一二三等类,‘眼儿猴’一二三,焉能搂他人之注,岂能赢钱乎?————合着我才是毙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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