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吴方全(回忆)、佚名(整理)

1949年1月22日,舒城解放。实际上,这已经是舒城的第三次解放。前两次人民解放军攻克舒城后,都主动弃城作战略转移。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1)

城关第一次解放

1947年9月8日(农历七月廿四)拂晓,人民解放军首克舒城城关,占领6天6夜后,主动弃城作战略转移。因为国民党舒城县长彭国治先期率部出逃,解放军此次属不攻而克。

1947年8月中旬(农历六月),舒城西南山区的晓天、河棚一带,我党及其领导下的游击队,数量越来越多,地盘越来越广,山区的乡、镇公所不断向国民党县政府提出“清剿”的呈文;平田、查湾、三石寺、小河口、庐镇关、乌沙、西沙埂等乡,“放”了乡长,迟迟无人接事,有的刚接事几天,就提出辞呈;有的乡公所担心受“踩”,白天在乡公所办公,夜晚则分散驻守,形成游击对游击的格局;更有甚者,有些乡、保,派不下夫费,抽不动壮丁,使县当局无计可施。在这种形势下,国民党当局不得不在一片噪杂声中,由国民党舒城县党部、县参议会、县政府、驻军、三青团和“勘乱”委员会等六大组织的主要头目发起,拼凑成一个反动的“剿共”指挥部,并在成立之日,声嘶力竭,叫嚷“指挥部要在铲除共患中,砥柱中流”。紧接着,8月下旬(农历廿至二十四),“指挥部”就以剑拔弩张之势,在中梅河、晓天两地分别召开所属区、乡、镇长会议,由徐炯庵和县自卫大队长刘锦文(中校,太湖人)进行“清剿”部署:

①兵力:县自卫大队第一、二、四中队,省保安三团第三营(适在舒),以及西南山区各区、乡、镇的联防中队、乡(镇)警和商团,总计八百人枪。

②战略战术:梳篦队形,拉网式。分进合击与驻屯清乡相结合。

③重点进剿地区:舒桐潜岳霍六边境的庐镇关、冯家河、安菜山、夹树湾、黄土关、川门、程河道、甘家岭、三元观、平田、驼岭、查家湾、石塞河、小河口、毛竹园、下五显等偏僻山区和边缘结合部。

④时间:一星期。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2)

8月14日,(农历六月廿八),“剿共”指挥部及其反动武装,在西南山区经过七昼夜的吹吹打打,除了在舒岳边境姚家河捕杀中共地下党员曹立文,又在一部分地区进行一番滋扰,别的几乎并无所获。然他们硬是以虚报战功而诓复上司。就在这一天,当“剿共”指挥部宣告“清剿获胜,挥师回城”的时候,国民党舒城县调查室便衣队长段祝久,带着30名便衣特务,由中梅河向晓天蠕动。不知怎的,他们的晓天之行,刚一动步,杨震所部的游击队便获得情报。游击队在三石寺与三元观之间的黄土岭上,全部化装成国民党四十六师五二0团的官兵,张开“口袋”,单等段祝久往里钻。果然不出所料,游击队一枪未发,除段祝久本人只身逃遁,其余的特务全部“入瓮”。段祝久回城后,因无法交差,只好任凭县政府当局“羁押查办”。段祝久狼狈败北,使当时还驻在晓天的第二自卫中队长张继祥闻风丧胆,急请国民党县政府向晓天增兵。于是,刚从西南山区“清剿”回县的一中队二排,配一挺轻机枪,又于8月22日,被指定从城关出发,去支援晓天“防务”。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3)

民国时期 舒城三石寺(来源 | 国家图书馆)

9月3日(农历七月十九),人民解放军刘邓所部晋冀鲁豫野战军强渡黄河,千里跃进大别山的消息不胫而来,官兵即刻哗然,昼夜不寝,好像明天就要被“吃掉”似的。于是,午夜,第二中队仓惶召集驻晓天的各部分大小头目开会。会议由张继祥报告情势,他说他接到刘锦文大队长从中梅河打来的电话,“共军主力已占领立煌(今金寨县),前哨已逼近霍山,毛坦厂即将失守,直接威胁中梅河。因此,令晓天驻军,除留晓天区署联防中队和商团、乡警守卫,二中队和刚刚才去的一中队二排必须速急回防中梅河,以策中梅河之安全……”真是军令如山倒!夜间两点,二中队和一中队二排渐次向中梅河出发。翌日天亮,抵达中梅河。刘锦文一见张继祥,就急不可待地召集排以上军官开会布防说:“今晨县府电话,霍山已经失守,舒城危在旦夕。”因此,除叫一中队留在中梅河守卫兼大队机动,其余都分散到中梅河附近,观察动向,相机进退。

9月6日上午7时(农历七月廿二),刘锦文又在中梅河召集排以上军官开会,说:“霍山、六安已被共军占领,日内即有攻舒态势。县长彭国治已向省府告急,省保一团援舒在途。因此,拟将驻守全县各地的五个自卫中队收拢一体,以便在城关与桃溪之间与共军决一死战……” 7日中午(农历廿三),城关城内已戒备森严,各机关团体和商绅们,更是人心惶惶,大街小巷顿呈紧张。同时据传:毛竹园、范家店、九井一线的电话,当天拂晓前已被解放军先遣部队所控制。下午2时左右,城内各机关文职人员先行东撤孔家集,待到天黑,眼看随行带有看守所关押的几十名“犯人”,再撤往千人桥殊感不便,彭国治便电令:轻犯放掉,重犯交孔集乡警卫股主任高某就地处决。事后得知,高某按照彭国治的命令,当时就将7名所谓“重犯”活埋了,其中有3人是我党的基层干部,4人是惯匪邱秃子等。当晚7时后,机关文职人员经过“轻装”,继续向千人桥撤去。据说跟随这次撤退行动的,还有回舒城桃溪度假的国民党军队阮玄武中将。

晚上6点以后,彭国治得知人民解放军已向城关疾进,十分惊慌。大约在晚上8点钟,彭见守城无望,便带领5个自卫中队,仓惶向千人桥出逃。临行时,因情绪过于紧张,把县府长戳、图记丢失在“龙头塔”下,西门外小沙埂上的排哨也忘了通知撤回。9月8日拂晓(农历七月廿四),由于国民党舒城县长彭国治预先率部出逃,人民解放军得以不战而克城关镇。6天后主动放弃,作战略转移。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4)

民国时期 舒城县城龙头塔(来源 | 舒城县电视台)

解放军进军城关的那几天,驻在周公渡的国民党临时县政府几乎每天都要派人化装进城,刺探城内动向。据报:此次进军城关的解放军乃刘伯承、邓小平所部之晋冀鲁豫野战军(亦称“二野”)三纵队第八旅。该旅由旅长马忠全、政委卢南樵率领,于9月6日(农历七月廿二)午夜从六安毛坦厂出发,而后兵分两路:一路经下五显,毛竹园、白洋畈直抵九井、新街而及城关外围。他们沿途控制各乡、镇公所电话,并以“共军未到”回话国民党县政府,使国民党县政当局一直处于朦胧侥幸中。另一路由范家店折八里桥、沙家岗、狗屎岗、陶岗、迎新直达城关西北角三里、鲍墩。待到7日午夜,两支解放军已全部集结于城关周围,如同一把大钳子,紧紧夹住城关这个弹丸之地。

8日(农历七月廿四)拂晓,解放军前卫部队从西门外草市街突破,请向导带路,搬掉西闸门障碍物,直抵东门“龙头塔”,发出信号弹,停在西门外小沙硬的大部队立即点火接应,旋即鱼贯入城;停在三里、鲍墩的另一支解放军,亦同时由北门进城。就这样,国民党统治二十年之久的古城,第一次降下“青天白日”旗。

事后得知:解放军入城后,将旅部设于码头街粮行。梅花巷建成油坊、万隆巷迎宾客栈等,都分别驻有解放军团部或旅的后勤机关。医疗队驻在古楼福音堂和群众张祖根家。战马和炮连驻南门大牛集。原国民党县政府也驻上随解放军大部队而来的、新建的民主县政府。解放军纪律严明,秋毫无犯。城关老百姓第一次见到中国历史上最好的军队,似乎在长期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5)

1947年 舒城县城第一次解放(来源 | 国家图书馆)

当日上午8时,解放军在国民党县政府门前广场(今文化馆广场)召集商市民千人大会,未随彭国治出逃的县参议会副参议长徐劭敷出席,律师周宏泽代表城关各界致欢迎词。民主县政府县长赵甫俭发表演说,宣传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的战略意义,宣读安民告示,并当众委任周宏泽为城关商会主席。下午,解放军马旅以其二十三团北击桃溪镇。当晚,城关商家自动组织筹粮借款、支持解放军的活动,总计折合法币一亿五千万元(合现在人民币15000元)。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6)

2006年 文化广场(摄影 | 向东视线)

9月9日(农历七月廿五)下午2时,活动在西南山区的游击队,在杨震率领下入城与解放军马旅会师。旋又宣布:赵瑾山为县长,杨震为副县长,杜野坪为县委书记。约5时,马旅又派出廿四团、廿二团。两团团长各率两个营,自城关出发,兵分两路向南挺进:一路过南港转进东汤池、金牛山,准备攻打庐江;一路奔曹家河、河棚,拟途经庐镇关,越歧岭,进击桐城。城内只留下马旅机关及其警卫部队。

9月8—12日(农历七月廿四晚九时许至二十八拂晓前),安徽省保安一团在桃溪与解放军马旅二十三团接火,以损失一个连的兵力而溃逃新仓。其后卫三营因在桃溪北街掳抢财物,贻误撤退时间,在花子岗被解放军袭击,营长钱可立以下官兵200多人大部分被俘。12日下午2时,国民党嫡系整编八十八师前卫团由合肥进入肥西五十铺,将保一团三营被解放军击溃的54名散兵游勇,一齐诱捕枪杀,假以“消灭一批共军”而向上邀功请赏。自此,保一团与八十八师之间便种下了不可名状的隐恨。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7)

九十年代 舒城桃溪南街(摄影 | 张恣宽)

下午5时,八十八师在花子岗与解放军前哨连正式交手,激战约三小时。夜间,双方争夺桃溪镇。

9月13日(农历七月廿九)上午,八十八师以飞机沿安合公路凌空盘旋轰炸作掩护,由北向南往舒城城关推进。大约下午3时,解放军八旅旅部和驻城部队及杨震所部游击队主动放弃城关,经上七里河、邓家岗、缸窑、曹家河分头转移西南山区休整。就在解放军后卫部队尚未全部出城的时候(有的还在水巷口),八十八师前哨已进抵北门古楼街,但双方均未开火。本来,解放军这次对城关占而又去,是因为战略需要,是为了“请君入瓮”,可是骄横不可一世的八十八师却大肆吹擂,说他们“以锐不可挡之势,一举收复舒城城关”。这时候龟缩一隅的舒城县长彭国治,闻讯后更手舞足蹈,马上部署“回师城防”。

城关,是国民党舒城县的政治、军事中心。虽然凋蔽不堪,各方面流派沆瀣一气。但对于当时的反动政权及其代表人物来说,毕竟是住惯了的老巢,近之无所动,离之则不安。所以,彭国治一听说八十八师“收复”了城关,并探得9月14日(农历七月三十)上午6时,八十八师在“乘胜向舒桐边界开拔”,便在当日下午,统驭他的兵马及机关团体蜂涌回城。一回城关,他就开始布防:一中队守小东门,并派一个排驻孔家集;二中队警卫县政府;三中队守东、北门;四中队守西门(五中队仍留在千人桥)。布防既毕,即下令逮捕周宏泽,以“通共罪”上报处决,只是因为呈文未及时发出而未果。

9月15日(农历八月初一),国民党四十六师五二〇团由合肥抵舒,接替八十八师城防。他们派出两个营分别进驻南港、沟二口和曹家河、干汊河等地,准备在防守城关的同时,随机进击西南山区。

9月19日(农历八月初五),五二〇团离开舒城,由经过“修补”的省保安一团再度来舒“剿共”。实际上,保一团自从在桃溪吃了败仗,已经知道人民解放军的厉害,此次再度来舒,格外谨慎,他们以营为营,不敢分散,既怕被解放军“各个击破”,又怕被八十八师再演五十铺的惨剧。因此,名为“剿共”,实际龟缩城内,不敢出头。而国民党舒城县府却狐假虎威,强令全县四区五十四乡、镇扩大武装编制,以求“自卫”;同时,又招兵买马,新建第六自卫中队,任命千人桥的王家新为中队长。到此,县自卫大队下辖六个自卫中队,连同区、乡、镇杂牌武装,彭国治治下的舒城县,计有兵枪1200左右。与人民解放军马旅相比,这一点武装微不足道,但与刚刚兴起的杨震游击队相比,倒可以抗衡一个时期。然而,人枪的优势,毕竟不是本质的优势。真正足以主导战争胜利的,乃是人民战争,是正义之师。所以,不多久,当彭国治尚在盲目乐观之中,即因二失城池而去职。

城关第二次解放

1947年10月11日(农历八月廿七)早晨6点钟,人民解放军马旅以两个团的兵力,在杨震所部游击队的配合下,于当天晚上 11时攻克城关。第二天下午5时,马旅及游击队又一次主动弃城转移,一部向庐江挺进,一部向西南山区开拔。国民党舒城县长彭国治因二失城池,借故养疴,挂冠而去。

9月27日(农历八月十三),解放军马旅,经辗转反折,突然进驻中梅河。国民党中央可能探得这支主力的动态,便派出3架轰炸机,轮番空袭中梅河,炸死陆同昌油坊力牛一条,毁房数十间。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骄横拔扈的国民党嫡系部队整编八十八师由桐城北部折回舒境,前来夹击马旅。他们一路由中将副师长张世光率两个团(其中师直一个团,六十二旅一个团),经舒桐交界的岐岭过西汤池、枫香树抵姚家河、杜家店一线,于29日上午抵九井;另一路由六十二旅少将旅长唐家楫率两个团,于27日下午由舒桐交界的西老关岭至庐镇关、河棚、新开岭、乌沙,30日上午抵中海河附近之腰弓山、老杨树。他们原以为马旅尚在原地未动,故造成分进合击的态势。殊不知,日前马旅已离开中梅河,使他们扑空一场。疲惫之师,难于言表。

9月29日(农历八月十五)中午,国民党舒城县长彭国治纠合县党部书记长沈修职、监察常委查建中、银行经理廖冶良,参议会秘书周柱中、三青团书记朱先楠等,为巴结八十八师,不惜征用民夫,挑着烟酒,前往九井对八十八师作“中秋”慰劳。此刻,八十八师副师长张世光刚接到第八绥靖公署的命令,要他率部前往霍山磨子潭,配合国民党一百七十六师、四十六师“友军”以分进合击之势,寻解放军主力作战。张世光一向骄狂孤傲,常常大言不惭。但此次要他孤军深入磨子潭,却大犯踌躇,总感凶多吉少。正恍惚间,见彭国治一行人到来,又不得不故作镇定,说:“承蒙厚礼犒劳,本师当进—步为党国效力。只是此次来舒,不能久留,拟对附近作小规模进剿后,就要以逸待劳,相机开拔。”接着,他好像一下子想起即将成行的正前方目标——霍山磨子潭,转而无限忧伤,当着彭国治等人的面大发牢骚,说:“现在国军内部派系错综,磨擦加深、友军不友、各保实力。目前友军还不知在哪儿?却叫本师孤军深入磨子潭,这不是送狼入虎口吗?这个仗打不好!肯定打不好!”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8)

今日 舒城九井街道(老街,摄影 | 张为)

10月5日(农历八月廿一)上午,张世光离开九井,取道下五显到达霍山石河,前进就受挫了;后来虽且战且进,但日不出五十里,到达山王河,就望山生畏,不敢前进。最后终于被解放军三纵队诱入早已设置的“大口袋”,并不是霍山磨子潭,而是六安张家店,于10日拂晓一举被歼,其所部六十二旅旅长唐家楫以下官兵4300人当了解放军的俘虏,另外还死伤900多人,溃散数百人。张家店一役,八十八师副师长张世光的下场如何?他的小老婆张太太最后向我们亮出了老“底”。

10月10日(农历八月廿六),为纪念辛亥革命胜利36周年,上午,国民党舒城县政府在小东门广场(今农资公司办公址),召集城关地区各界代表和驻军(保一团、自卫队)计1000多人的大会,县长彭国治、县党部书记长沈修职、县参议长袁向愚、县党部监委常委查建中和安徽省保安一团正副团长等一班“头面人物”上台就座,其余的政要,如军事科长王独飞、民政科长查雪琴、财政科长顾养初、建教科长吴旭、主任秘书周培堂、自卫大队长李传良、警察局长龙雨文(望江人)、田粮处长沈厚隶、稽征处长张永泉、工商会主席程国梁(绰号大肚蛇)、调查室专员吴盈周等一些人坐会场前排,初级军官及各界代表,通通坐在最后面。大会由王独飞司仪,彭、袁二人先后演讲,竭力吹嘘“国军”八十八师的所谓“剿共”成绩。话犹未了,突然有人登台对彭国治耳语,但见彭国治的脸色陡然铁青,由台前转向台后,说:“现在情势紧张,八十八师在六安张家店受挫,溃散官兵正向舒城游动。我们必须尽快设立收容所,以策安置。”并急派人迎接八十八师副师长张世光小老婆张某某。约莫中午11时,迎面开来一个美式装备的武装连,领头的是个骑着栗壳色川马,全身戎装的女军官,她身着淡黄色的美国罗斯福式的军人套服和皮鞋军帽,腰扎一根皮带,佩一支小左轮手枪,年纪约三十出头。彭国治一流“上层人”早已肃立恭候,将张太太浩浩荡荡迎入城关。

下午6时,八十八师溃兵陆续抵城。张太太一听说守城的是保安一团,马上面露愠色,叫副官(中校)指派她所带的武装连在西门县参议会、圣庙和军民合作站(今贸易中心大楼旧址)另行设立收容所,直接收容八十八师的散兵游勇。原来,保一团对八十八师隐恨深重,张太太生怕保一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由此可见,肥西五十里铺保一团54名官兵被八十八师诱捕枪杀,张太太至少是个知情者。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9)

今日 舒城县城明伦堂(摄影 | 束文杰)

晚上8时,县政府在“皖中酒家”备下3桌“八四席”,为张太太接风洗尘。席间,人们从她的言谈中得知:她经常参与张世光的军事活动。这次张世光在张家店一败涂地,完全是由于不听她的“劝告”而自食苦果。她说张世光“把两个旅置于两地,一个放在淮南,一个带进大别山,刚愎自用,总想找共军主力作战”。队伍拉到张家店,她就警告过:“这里四面环山,中间低洼,不宜驻扎。”可张世光“就是不听,导致全军覆没。”当有人问及“张师长目前在何防地,玉体如何”时,她唉叹一声,亮出老底:“他为党国以身殉职了!”原来张世光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开枪成“仁”了。

10月10日(农历八月廿六)晚上,国民党八十八师从张家店溃散下来的官兵,三三两两抵达城关西门、北门,他们摇摇晃晃,有的扛枪弄棒,有的徒手趔趄,样子十分狼狈。他们本想进城一裹空腹,找个靠山,重整序列,哪知道,担任舒城城防的恰恰是自己的冤家对头——安徽省保安一团。保安一团对肥西五十铺54名官兵被八十八师诱捕枪杀一事,一直怀恨在心。上午,他们听说八十八师在张家店被解放军打垮,有人就骂开了:“XXX,还欠我一刀呢!”晚上,眼看八十八师溃兵进城,就想落井下石、乘机泄愤。他们先说溃兵是解放军化装的,紧闭城门,坚决拒进。溃兵不服气,说:“老子是从前线退下来的,赶快开门。”保一团官兵便回之以“砰砰”几枪。不一会,又有溃兵聚集城下,保一团又以土匪化装进城为由,开枪打死多人。深夜,保一团又在西门外金鸡墩、秦尚书坟地两个荒郊集体枪杀一大批八十八师溃兵。这次,保一团加倍枪杀八十八师官兵,总算了却了与八十八师之间的公案。然而,张太太却坐在国民党县政府官邸一无所知,间或探问:“张家店下来的弟兄们还未到哇?”

10月11日(农历八月廿七),解放军马旅以二十三、二十四两个团兵力,在杨震所部各路游击队的配合下,10日下午从六安张家店出发,追击国民党八十八师溃兵,于拂晓前露宿城外小沙埂、三里、鲍墩一线。这时,城内国民党军队(保一团、自卫队)毫无所察。天刚亮,突然,一化装菜农的从西门口进城“卖菜”,旋又速回,故意引起担任西门城防的保一团第三营的狐疑。三营九连见“菜农”急奔西门外,便派一个班武装紧追,谁知追到一家茶馆前,即与解放军前哨相遇,顿时枪声大作,保一团团长夏某听见枪声,随即一面向省里告急,请求援兵,一面下令紧闭城门,不准士兵回营吃早饭,不准商民起火炊烟。同时,偕该团三营营长梅某快步赶到西门临阵督战,用重武器封锁各巷道和制高点。国民党舒城县长彭国治听到枪声,大惊失色,速带随从跑到保一团团部(今县公安局旧址)隐蔽起来。一小时后,枪声稍缓,双方对峙。这时,城外解放军,一面打通西门外草街二十几家土墙逼近城河,一面向东南北三方运动包围。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10)

今日 舒城县城西衙巷(摄影 | 束文杰)

上午9时,解放军在西、南、北三门同时发起进攻,火力极猛。保一团团长夏某率领他的卫士排沿城墙头督战一周后,乃会商县长彭国治,动议在县政府小礼堂召集排以上军官开会,到会计100多人。此时,夏某已明知战事堪虑,却硬是打肿脸充胖子,要大家镇定:“此次攻城的是土八路,人少,武器差,只要坚持到中午,国军五二〇团援兵即可到达,城关绝不会丢失”云云。接着彭国治讲话。说也凑巧,彭国治刚一站上讲台,就有解放军从城外打来一发炮弹,由空而下,穿过屋瓦,落在距讲台4米之外,彭国治当即吓晕在地。夏某见此情景,也满面张惶。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11)

这时,城外火力胶着。西门两湖会馆,祝谢巷和东门龙头塔附近,统受解放军炮击;小东门外老车站碉楼被解放军攻占,保一团第五连伤亡过半,防守西门的保一团三营九连伤亡惨重,连长阵亡,少数士兵为趁火打劫,则在驻地余怀堂家纵火烧屋。顿时火光冲天,呐喊声震耳欲聋,全城一片混乱。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12)

拆迁前 舒城县城西大街(来源 | 网络图片)

下午5时,彭国治眼看援兵无望,便迅即传令第二自卫中队长张继祥,率全队官兵把县府内的门板、桌子统统搬到大东门城河边架设浮桥,并谓:“今晚不管省里有无撤退命令,都得撤。”

果然,晚上8点,彭国治将6个自卫中队武装和机关文职人员集中起来,不与保一团商量,就径自带领从大东门拥挤出城。不料,刚过城河,就受到解放军的打击,有的掉进城河,有的弃枪徒手逃窜,有的当场被俘,有的被击毙。保一团闻讯彭国治率先出逃,便即刻纠合各营连官兵尾随而去,然亦同样受到解放军的打击。彭、夏二部先后出逃,由于慌不择路,各自逃生,第二天天亮在三汊河集合时,彭国治身边只剩几个随从,自卫大队长李传良身边只剩一个弹药兵,保一团长夏某更成为光杆司令。他们交口哀叹,相互埋怨,各自预卜今后的前程。事后统计,出城的当晚,县自卫大队失掉两个排,保一团失去一个半连。

夜11点钟,解放军马旅及杨震所部游击队浩浩荡荡第二次进入城关。这次入城,只驻一天一夜,第二天,亦即10月12日(农历八月廿八)5时,又再次主动弃城而去,一部进击庐江,一部转本县西南山区休整,开辟革命根据地。

解放军第二次入城,旋又退出之后,从1947年冬季到次年春季的短短几个月内,到舒城驻防“剿共”的所谓“国防军”、“保安团”就有十几个番号。他们来时都信誓旦旦,说“一定要与舒城共存亡,赶走马旅,活捉杨震”。可是,不义之师,毕竟终归失败,他们的所谓誓言,也无非属于过眼烟云,不堪捕捉。

10月12日(农历八月廿八)下午6时,仅迟于解放军出城一小时,国民党整编一七一师,即由师长李本一带领抵舒城,驻城外秦家桥、鲍墩、三沟驿、七星塘、中河、汪圩一带,骚扰7天,扬长而去。

10月13日(农历八月廿九)上午,一七一师立足未稳,国民党四十六师又开来两个团,他们一面发报顶头上司,鼓吹“收复张家店,攻克舒城”,一面派便衣队找到周公渡,向流亡在那里的舒城县政府摧夫要粮。于是流亡在彼、为时3天的县政府不得不“打马回营”(此时,保一团已回合肥休整。彭国治回城后即称病挂冠去合肥,投靠他的老上司张湘泽去了,其县长一职,由民政科长查雪琴代理)。

10月16日(农历九月初三),四十六师师长谭何易由合肥抵舒城,对其部属作“清剿”部署。

10月18日(农历九月初五),一七六师师长何毅带领他的五二六、五二七两个团到达舒城,宣扬所谓“清剿与包剿并重”的作战原则,横行一个月,汹汹而来,泱泱而去。

10月28日(农历九月十五),一七六师五二六团(唐团),由西南山区尾追解放军八旅至曹家河,于百花岭交战,唐团溃败伤亡十余人,一连长毙命,次日晨退走桐城。

11月6日(农历九月廿四),安徽省保安二团由团长何奎(广西人)率领进入舒城,驻防八十六天,于次年(1948年)2月18日离去。

12月13日(农历十一月初二),黄伯韬所部整编廿五师一个团由桐城途经舒城。说是参加兄弟部队“对舒城清剿”,实际是调防路过此地,小住半个月离开北去。

1948年元旦(农历四七年十一月廿一),行伍出身的彭楚樵(湖南人)接任国民党舒城县长,他要求省府派兵“驻舒督剿”,并随带“亲兵”少量入舒。

1948年1月8日(农历四七年十一月廿八),中校王笑山,受国民党中央国防部指派,带“人民服务队”30名(全系中、上尉宪兵)到舒城“检查驻军风纪”,并假戏真唱,把彭楚樵舅兄汤正和(国民党永安乡乡长)关押一个多月,以示惩诫违“宪”者。后于3月30日全部离开舒城。

3月4日(农历四八年正月廿四),安徽省保安三团由团长黄振雄统驭进入舒城,呆了5个月,于8月3日在马家河口被解放军皖西独立旅击溃,损失一个营兵力而窜回合肥。

3月21日(农历二月十一),安徽当局根据彭楚樵的请求,派四十六师独立营由营长农世发带4个加强连进驻舒城“坐地清剿”,才两个月,于5月24日在西沙埂被解放军皖西军区部队击败,损失一个连,返回合肥补充后,于8月3日下午,以增援保三团河口之役为由,再次踏进舒城,直至该年年底舒城全境解放前夕才离舒南逃,于舒庐桐三县结合部的马槽被解放军歼灭。

4月23日(农历三月十五),一七四师由师长吴忠坚率领抵舒城,拨一个营担任城防,两个营驻南港,一个团经常到山区“清剿”,一直到该年年底才离开。

4月24日(农历三月十六),驻在桐城的一七六师又折回舒城参加“清剿”,驻半个月离去。

5月5日(农历三月廿七),一三八师由副师长马拔萃率领一个团,由霍山而转舒城晓天、河棚及岳西县姚家河等地“扫荡”15天,使山区游击根据地蒙受一场损失。这些车水马龙的驻军,到处无端骚扰民众,故当时对他们有“刮民军”、“遭殃军”、“小疯狗队”等劣称。他们的胡作非为,其最高当局早有所闻,虽然也经常派一些军人纠察队如“人民服务队”之类,到各地“检查军风纪”,但由于上梁不正下梁歪,终难阻止祸水横流。

城关第三次解放

1949年1月22日(农历四八年十二月廿四),人民解放军第三次进入城关。这次入城,就再也没有离开了。这次入城,标志着舒城历史的彻底变革,标志着国民党旧政权的坍台和新的人民政权的诞生,标志着古老的城关镇,开始了枯木逢春的转机。

第三次解放城关的是人民解放军某先遣纵队第七支队,约一个营的兵力。他们此次入城,并未经过巷战,更未动用炮火,而是在国民党县政府及其驻军全部南逃、当地土顽作鸟兽散的情形下,由各界推派代表把他们迎接进城的。

淮海战役结束后,国民党残兵败将即纷纷南逃。刘汝明的第四兵团和张淦的第三兵团,在败退南逃时路过舒境,其风纪极坏,沿途奸掳焚杀,大有“活了赚,死了算”的铤而走险的劲头。1949年1月10日,国民党第八绥靖区急电:令驻在舒城的一七四师和四十六师农营,担负安合路舒城至吕亭驿地段警戒,确保国民党安徽省政府向安庆一线撤退,并命警戒后即尾随省府,集结安庆待命。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13)

民国时期 安徽省政府(来源 | 合肥市广播电视台)

1月19日,国民党舒城县党政军团各机关眼看“国军”全部撤离舒境,惶惶然不可终日。当晚,县长彭楚樵即召集会议,研究撤退计划,并在三天前已布置驻地中队,就地炸毁交通桥梁。但是,不少机关人员因为见国民党大势已去,不愿背井离乡,便口是心非,处于应付状态。一些家住外地的官员、职员,早已提前告退,有的前几天就处理了私人财产,不辞而别。当时,市场物价一日三涨,群众怨声鼎沸,一些绅商大户更昼夜焦愁,怕东北乡土匪乘虚抢劫。为安定民心,使撤退前有一个暂时的稳定局面,彭楚樵乃将分驻各地的自卫中队全部调回城关,作固守姿态。

1949年1月21晚上八点钟,彭楚樵召集县自卫队少、中尉以上军官开会宣布:他“决定22日上午8时,率全部武装力量,向桐城方向转移,尾随省政府行动”,并要求在22日拂晓前做好一切出发准备。22日上午8时,10个自卫中队(包括晓天展宜亭、中梅河杜旭、南港颜福圣等联防区中队),全部集结于小东门外广场。彭楚樵正准备跨马下令出发,忽见原先聚集在西门县参议会的一些商绅和其他各界代表宋曼君(曾任河南省许昌县县长)、陈子希、朱曙青、张福轩和沈修职、周柱中等急步赶到,一致进言:“东北乡土匪猖獗,昨已汇聚孔集,虎视城关。钧座把队伍全部带走,城关空无兵卒,商家市民必受洗劫。舒城为县长第二故乡(指他从一九三八年以后即在舒六霍一带“剿共”,并在舒城城关娶了小老婆),恳请留下少量武装,以惠利各界。”彭楚樵眼见骑“马”难下.犹豫片刻,立即手谕:“本县长率兵转移,属不得已而为之。至于县城治安,着县警察局巡官吴方全统驭全体枪警悉力维持,必要时相机行事,南撤桐城归建。为要。”

吴方全接得彭的手令,即进前恳求:“城关屡经兵战,几收几失,现大队人马转移,留下我们几十条枪,实在难负厚望,望县长三思……”,彭见宋曼君等人在场,不便明言,转而悄悄对吴说:“娘的,暂时对他们应付一下,下午你不敢把队伍带走?!”啊!原来彭楚樵耍的是脱身之计。

彭楚樵把1000多人枪的自卫队带走以后,吴方全便把4个班的枪警带回县警察局(今县电影院院址),分配一班警长王孟然守小东门,二班警长吴方玉守西门,三班警长戴汉玉守码头街和水巷口,四班警长陈某守北门。同时命令,紧闭城门,没有吴方全的手令不准进出。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14)

历史影像 舒城电影院(来源 | 向东视线)

当时城里情况是十分复杂的。有些进步人士,因事先接到解放军敌工人员传来七支队廿二团政委汪伯民和舒城县民主政府县长杨震、六南县民主政府县长张国平以及沙南洋、董树德等人的来信,纷纷动议,“宁可苦守,不愿他去”。此时,宋曼君、沈修职正为首召集国民党县级机关未随彭楚樵南逃的文职人员及城内绅、商、学界一百多人在西门县参议会(今医药公司宿舍)开会,阐明解放军尚未进城,国民党县政府已经南逃,为维持城关治安计。决议组织一个临时性的治安委员会,公推宋曼君为主任,沈修职副之。同时议定封存国民党舒城县各机关团体档案,保存公物,紧闭仓库、武器弹药和钱庄,又公推代表前往城外迎接解放军和民主县政府进城视事。这时候,城内虽少有兵卒,但彭楚樵却留下了中统和军统特务。城外也很不太平,六安督察专员公署专员林中奇和安徽省保安第六旅旅长游拴,正带领残存武装由北向南撤退,途经七星、车站、三里街一带,打家劫舍,骚扰民众。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15)

今日 舒城县城三里街(摄影 | 束文杰)

中午11点,吴方全到西门县参议会,见宋曼君、沈修职等人正在聚首会议,便问他们在干什么。因为他们在一个小时以前,受到国民党舒城县党部书记长袁向愚的威胁,还心有余悸,迅即起立,张惶结舌以对。这时,商界代表朱曙青便说:“吴巡官,你既然来了,就不相瞒了。”于是他把他们研究的事情,向吴方全和盘托出,并要求批准他们迎接解放军。吴方全略经考虑,便说:“接不接在你们,我吴某既不参加也不干涉。”沈修职一看话中有“缝”,马上接话:“既然吴巡官谅解,就请你送我们出城。” 吴方全说:“送不行,可以给你们一张名片。”说着,就在名片的背面上签上“准几个商人出城”字样。吴方全转身走了以后,他们就推选陆镜清、宋琴轩(两人均是县参议员)、朱曙青、宋海泉(干训班联络员)、廖冶良(县银行经理)、周柱中(县参议会秘书)等7人,拿着名片,出城到干汊河去迎接解放军进城了。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16)

历史影像 舒城县城西门老当铺(来源 | 《舒城县邮电志》)

1949年1月22日(农历四八年十二月廿四)下午四点,出城的代表已经回来。朱曙青对吴方全说:“到新街,见到了解放军第七支队司令员饶守坤、廿二团政委汪伯民和六南县民主政府县长张国平等,他们打算今晚进城。”听到这些话,吴方全惊慌速回,立即召集4个警长开会,说:“今晚共军进城,你们是走是留?”都说:“要走都走,要留都留,你是巡官,你说怎办就怎办。”吴方全说:“我们还是不走为好。”大家说:“行!”

下午4点30分,吴方全亲笔写下一封信,叫二警长吴方玉骑自行车送到解放军第七支队驻地,信的大意是:解放军首长,我是个青年军人,家住杜家店,听说贵军本晚进城。我决意率枪警欢迎。但你们进城,必须等我的信号,因为城外还有国民党南逃的溃军……

晚上10时40分,吴方全到西门外沙埂等候,见解放军先遣部队进抵草市街,便一方面派人与他们联络,一方面派人到小东门车站,侦察有无过路的国民党军队。此时,解放军七支队人马已进抵城北石岗、秦家桥、宋家圩一线。不多时,大约是夜晚十一点钟左右,吴方全听说小东门过路的国民党军队已经走完,便一面命令敞开西门,欢迎解放军先遣队进城;一面命令更夫王某沿街敲锣呼喊:“警察局通知,家家户户张灯、鸣炮,欢迎解放军进城……”紧接着,便打出一发红色信号弹。就这样,吴方全和各界代表宋曼君、沈修职、朱曙青以及城关镇的代表10余人,拥出城去,迎接戎装整齐的解放军大部队进入城关。这时,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古老的城关,从此别开生面,迎来了喜庆的曙光!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17)

拆迁前 舒城县城西门桥(摄影 | 向东视线)

1949年1月22日,长期活动于西南山区的中共舒城县委和舒城县民主政府机关,以及独立团武装人员,由城冲韩家大房沿途而下,在接收国民党姚家冲、曹家河两乡的投诚人员和武器之后,于23日下午,再由曹家河出发,当晚宿营于上七里河、伏虎寺,整顿军容、军纪和编制序列,作次日进城准备(此时,舒六县、六南县均已撤销。所属区域中,属舒城县的已全部归建)。

1月24日上午8时,宋曼君、沈修职等人带领原国民党未南逃的文职人员,和绅商学界代表陈子希、张福轩、朱曙青、余一章、夏可鹏、王格飞、石静专、周柱中、查雪琴,以及城关地区中小学生200多人,手执彩旗,从南门外柳树园,把中共舒城县委和舒城县民主政府机关迎进城内。顷刻间,城关镇大街小巷又一次呈现出张灯结彩、鞭炮齐鸣的欢腾场面。当共产党县级革命政权的领导人率领戎装整齐的队伍,列队由码头街进入城内时,人们欢呼雀跃,城关地区呈现亘古未有的热烈气氛。县民主攻府县长杨震、县委书记杜野坪在一片鼓掌声中即席登台讲话,与城关地区各界共享胜利解放之情。会后,各界代表一起拥上县民主政府门台,同杨震、杜野坪、何杰之、赵平、俞梦平等民主政府首长握手庆贺。

安徽舒城县古城(建国七十周年特别奉献)(18)

今日 舒城县城柳树园附近(摄影 | 束文杰)

当晚,县委领导人在福音堂召集各界代表开会,特别交待关于原国民党留下来的党政军警人员的政策,根据各人的情况,分别给予安排。1月26日,原民政科长查雪琴将档案、公物、粮食、仓库、 钱庄、武器等全部移交县民主政府,吴方全亦将4个班的枪警,计步枪38枝、手枪2只,上交县民主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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