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人开悟了,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如果一个人执迷不悟,即便把所有的好机会、资源给他,他也接不住。
我们越深地进入开悟状态,我们就会有持续不断地越来越深的合一、平和、寂静、爱和喜悦的状态。
也许我们可能还有欲望,但这种欲望不会转为迫切的渴望。我们可能还有抗拒,但这种抗拒不会转为嫌恶。我们可能还有人格,但人格将是一种流畅优美的短暂地来来去去的人格之舞。
我们越深地进入这种状态,我们越不会感到有需要坚持的憎恨、恐惧、创伤,也不会感到更有需要保持好时光和灵性的高峰。
有一种假想是这样认为的,它说的是,一旦我们开悟了,我们就将不必经受悲伤、不幸、愤怒、嫉妒或者伤痛,因为我们已经以某种方式克服了所有负面的念头和情绪。这与事实大相径庭。头脑的本质没有改变。头脑里的内容也会保留不变。
但是,没有自我设定条款(应该不应该),或者执迷于区分对错,我们体验到“负荷”开始消失。我们稳定在一种“见证”的状态,在那种状态下,我们的情绪负荷消失了。这是一个持续加深的过程。
许多人把开悟与了不起的宇宙意识、洞见、无所不知等状态联系在一起。这一切可能与开悟状态有关,也可能与开悟状态无关,不应成为开悟的误区。
开悟本身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它只是分离感的瓦解,是我们的身体被设计成的一种自然状态。
说白了,开悟就是一个人完全觉知到自己内在的空,并且不和它斗争;相反,我们还要学会享受它,因为开悟是喜悦的。通过享受自己的空,我们变得可以和别人共同享受,别人也能享受,别人也能加入进来享受我们的喜悦。此时,我们的门是打开的,我们邀请朋友和爱人来一起分享,一起给予。
灵性的修行,是从语言到非语言的跨越。这任务看起来毫无希望。直到有一天,突然一切变得清晰、简单、惊人得毫不费力。但是,只要我们还对自己眼下的生活方式紧紧抱着不舍得放开,我们就会回避进入未知的最后的跳跃。
已知的是一种狭隘的限制,走向未知会变得完全无知、超越一切自我担忧与自我中心,是一种彻底解脱的状态。只有沉默能表达那不可知的。
实相遍及一切,攻无不克,具备超越语言的强大力量。没有一个普通的头脑能毫无痛苦地承受实相。因此灵性的修行是绝对必要的。洁净身体,让头脑清明,在生活中实行非暴力和无私,这对作为一个智慧和灵性的实体而生存非常必要。
只有可改变的,能够被思考和谈论。那不可改变的,只能在沉默中被了悟。一旦了悟,它将深深影响那不可改变的。
如果我们这么做了,我们就会发现,投射在我们视网膜上的影象并不代表真实的世界,只是对其的描述;是一个向我们重复了无数次的故事,一个传说罢了。人的知识不可能比他的本质更大或更小,一定是恰好等量的。只有我们去了解,我们才能获取。只有我们获取得越多,我们的本质才会越丰富,我们的所知才会更丰富。
当我们给予属于自己的空时,我们就不会害怕给予,因为我们不可能耗尽空。我们继续给予,我们才会不断地获取。
“给予”,是人类最美好、最有益的行为之一,它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使一颗最沉重的心灵变得温暖和快乐起来。
真正的给予,不论是金钱、时间、关心,还是其他,都会让我们敞开自己的心灵。它使给予者生活得充实,使接受者感觉到温暖,让某种新鲜的东西从原本荒芜的大地上生长出来。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而这“道”本身就应包涵对他人的给予和付出。如果我们总是记挂着一己之得失、种种私利与欲望,那么他人怎么愿意与我们来往呢?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当我们愿意将爱奉献给他人,他人才会愿意将爱回馈于我们。”如果我们充满温暖、爱意、友善,那么世界同样会展现给我们温暖、爱意、友善。
这就是给予的力量!
一个感到自己是空的人,他何必害怕给予呢?他可以把自己全部献出来,而除非那是可能的,否则爱是不可能的。爱是一种神圣的现象,爱不是世俗的。每一个配得上这个名字的爱都是神圣的。当我们进入爱的时候,我们就进入了纯洁和天真的世界。当我们爱的时候,我们就进入了神的殿堂。
而说到爱,老子则会问自己:我为什么要爱呢?我爱别人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对于这些问题,《庄子》中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中央之帝“浑沌”对南海之帝“倏”和北海之帝“忽”非常好。于是,倏和忽想要回报浑沌,他们看到浑沌没有七窍,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为浑沌凿出了七窍,结果,浑沌死了。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很多时候过分的爱是令人窒息的。所以,庄子对于爱的理解就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老子和庄子的爱是宽容而给予空间的。老子把这种情怀称为慈。然后老子发现,万物都有慈的品质,慈使得万物得以生存。
慈的本质是什么呢?慈的现象,仅见于父母对儿女的爱,父母对自己的孩子,孩子已经过得很好了,还是觉得他过得不够好,想要孩子过得更好,这种爱,是物种传承的一个关键。如果一个物种没有亲代对子代的这种过分的爱,没有细心呵护后代的那种品质,那么这个物种是没法遗传下来的。所有传承下来的物种,都具有这样的特质。
在原始氏族社会,一个部落是一个血缘群团,血缘群团内不得乱伦,否则族群会消亡,那么形成了两两部落群婚制,女子到性成熟期,会给其安排一间单独的房子,等待其他部落男子,晚上所有男子到另外一个部落行房事,白天男子又回到自己部落,于是所有的本部落孩子由部落供养,所有大人对待孩子都有一种慈的情怀。
人世间最复杂的事情莫过于情感,丝丝缕缕,牵牵连连,说不上对错,也分不了孰是孰非。既然都分不清楚,不如以最舒服的方式相处,融洽的才是最好的。
《易经》讲究的是一种平衡,只有平衡了才是相处之道。《易经》中提到的阴阳,乾坤,太极八卦图都是相对称,相平衡的。只有在平衡的前提下万事万物才会有条不紊地继续前行,否则只能是中途夭折。
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如果我们破坏了爱的和谐,我们就在不知不觉中让恨杀死了爱,让愤怒杀死了慈悲。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内心就会充满极端的争斗。我们如何还到找到爱的和谐呢?
在我们的生活中,离婚之所以发生,是因为我们每天都在拒绝爱和恨,并没有把爱和恨融合在一起,于是离婚不断地积累。所以,我建议在我们的生活中,不要排斥恨,要让恨和爱共同生活在一起。只有二者生存在一起,我们才会感受到婚姻是一种韵律,就像白天和黑夜、饥饿和满足、夏天和冬天、生命和死亡一样。
生活就应该是这样,早晨爱,下午恨。当我们爱的时候,要体现出真正地爱,要全然地爱;当我们恨的时候,要真正地恨,全然地恨。只有这样,我们才会突然发现爱的美:那个美在全然之中。
全然的恨也是美的,跟全然的爱一样美;全然的愤怒也是美的,跟全然的慈悲一样美。
这所有的美都在全然之中。单独的愤怒会变得丑陋,单独的恨会变得丑陋,这就像没有山的山谷、没有山峰的山谷一样,是孤立的,是丑陋的,是没有生机的,只有有了山峰,山谷才会变成一道美丽的风景。此时,从山峰来看,山谷变得可爱;从山谷来看,山峰变得可爱。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最伟大的力量,如果恨杀死了爱、愤怒杀死了慈悲的话,我们的人生将会变成什么样呢?
对于这个问题,老子是这样说的:无论我们如何恨,心中都要充满爱。不管我们如何愤怒,爱和慈悲依然是存在的,因为任何事物都是有对立面的,没有对立面的事物是不存在的。
老子不反对爱和恨,老子不反对愤怒和慈悲,老子不反对任何东西,他赞成每一样东西。老子认为这些东西存在着,就必然有它的目的。上帝造物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上帝不是疯子,他给我们的存在是很有意义的;如果这一生存在着,那就说明另一生没有它就不可能存在,它是另一生的基础。
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是带着自己的观念来的。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们谈论开悟,我们以过去所得到的关于开悟的教导来理解的话,我们就开始谈论抛弃,谈论出家,我们把它们理解成了另一些东西,而这些东西并不是老子所说的内容。
于是,老子不得不使用他的语言来解释,但在解释的过程中,老子的语言都已经被污染了。老子的话已经被无数的个人以不同的内涵、不同的意义使用过无数次,都给他的语言赋予了不同向度的意义。
老子开导我们,他首先要让我们做出理解的是:爱和恨没有被杀死,愤怒和慈悲没有被杀死,只有当我们真正爱了以后,我们才能理解恨的意义。
如果我们没有真正地爱过,这才是麻烦。恨不是麻烦,因为我们没有真正地爱过,哪会有恨呢!这就像黑暗不是麻烦一样,因为黑暗从来没有过光明,他怎能会害怕麻烦。
如果光明存在,黑暗就会消失。我们没有愤怒过,我们就不知道慈悲是什么。
正因如此,我们才一直在幻想,一直在想象,一直在做梦,因为我们不知道爱为何物。
我们更不会知道爱能温暖一颗冰冷的心,爱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爱能让我们体味久违的感动,爱能创造奇迹,爱是人类的一种高尚的情感,整个世界最需要的支撑就是爱。
无论我们走到哪里,我们都会发现,只要我们真诚地爱别人,就可以赢得爱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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