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僧在《西游记》里台词太少这事儿,已经成段子了,“大师兄,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感觉沙僧的台词基本上就是每句停留在十个字左右甚至更少,虽然剧组也曾多次给沙僧加戏,比如《错坠盘丝洞》里沙僧戏份就不算少,不过他还是每句几个字:“师父,不能喝啊”。
而沙僧最常见的戏份则是眼神和手势,比如“哎~~”配一个抬手的姿势,或者毕恭毕敬对唐僧来一句:“师父……”,或者着急对猪八戒:“二师兄!”
总之,沙僧在《西游记》里台词加起来似乎都不如猪八戒一集的台词多。这是为什么?
一方面,《西游记》原著里沙僧本来就戏份少,电视剧《西游记》还给他加了不少戏份呢。另一方面,我们或许也可以在86版《西游记》的第8集《坎途逢三难》里找一找答案。
一、拍摄地
《坎途逢三难》拍摄时间是1984年5月末-6月底,拍摄周期一个月左右。由于是三个难,所以需要调换的场地很多,因此剧组在这一集里去过不少地方。
猪八戒撞天婚拍摄于苏州怡园和天平山,黄风怪的清风洞拍摄于宜兴善卷洞,流沙河外景拍摄于贵州花江,内景则是在1985年春节期间拍摄于解放军艺术学院礼堂。还有一些零碎桥段则拍摄于杭州灵隐寺等地。
值得一提的是流沙河,这条河当然不是真的流沙河。剧组本来是在烟火师刘礼的建议下,慕名而去了乌江渡口,没想到走到跟前才发现,著名的乌江压根不符合原著里对流沙河的描写,水流不急也不深,泥沙的感觉也不明显。
幸好,贵州这种流速湍急的河流不少,剧组又找到了花江,这条江水流很急,泥沙效果比较明显,唯一的缺憾是太窄,有些委屈了沙和尚。
摄像师王崇秋就将镜头锁定在水面之上,不拍到对面,这样避免观众感觉河流太窄,不过我们从一些镜头里还是能看到对岸的。
二、配角演员抢戏
逢三难嘛,自然主角们遇到的事情就多,配角也多,本集里的配角们还各个都有戏。
首先出场的是黄风怪,这是86版《西游记》中第一个将唐僧抓走的,但却不是第一个说吃唐僧肉可以长生不老的。所以,他抓来唐僧干嘛用呢?难不成只是因为唐僧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所以,这一集的剧情设计稍微有些不明朗,原著里是老虎精抓的唐僧,而黄风怪是认识金蝉子的,他压根不敢吃。但电视剧没交代详细,让黄风怪抓唐僧的动机显得不是很明确。
饰演这个萌哒哒老虎精的是《西游记》班底演员张寄蝶,他是我国著名戏剧表演艺术家,矮子功乃是他的一绝,在之前的剧集了他还饰演了御马监监丞和抢高翠兰的地保。
饰演黄风怪的则是人艺表演艺术家郭家庆,他在《西游记》里还有一个角色,就是观音菩萨的化身,老和尚。
这两个角色是不是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演的?二者不论是外貌、气质都相差甚远,一个仙风道骨浑然正气,一个面目猥琐阴险狡诈,这就是人艺老演员的演技功夫啊。郭家庆还在《三国演义》里演了两个角色,孙乾和普净。
饰演黎山老母的是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教授孙凤琴,她曾在《夜半歌声》中担任张国荣和吴倩莲的台词指导老师,以她的演技和气质,出演黎山老母不在话下。
黎山老母身边的小仙女饰演者是许晔,她是杨洁导演的熟人许国成的大女儿,在剧中客串出演了这个角色,老实讲,以许晔的颜值,吸引到猪八戒的注意那是理所应当的。
许晔有个妹妹也在《西游记》剧组中客串出演一个角色,她就是饰演太上老君身边红衣道童的许晴。许家两姐妹的高颜值也算为《西游记》的美女群体增光添彩了,虽然那时候许晴还长得像贾玲似的。
惠岸行者饰演者杨斌第一次亮相,他也是《西游记》的班底演员,曾出演过第二版哪吒以及玉华州王子等一系列角色。
杨斌进入《西游记》剧组的过程还有些传奇,他是《西游记》剧组制片主任段小常在安徽徽剧团发现的,虽然段主任不知道他适合演《西游记》里哪个角色,但觉得这孩子挺有灵性,《西游记》剧组一定用得着,于是就让杨斌千里迢迢自己去北京找杨洁面试。
年轻的杨斌就背着个小包袱去了北京,大早上怯生生敲开了杨洁导演家的大门,没想到被杨洁第一眼当成了换鸡蛋的小孩:“我们家不换鸡蛋。”
本集中最亮眼的当然是三位菩萨变化而成的三个美女,真真、爱爱和怜怜。巧合的是,这三位演员还都是戏曲演员出身,而且在《西游记》剧组里还都有熟人。
观音菩萨化身真真饰演者是沈慧芬,她是中国京剧院的演员,在《西游记》中曾担任场记,后来就主要从事影视工作了。
普贤菩萨化身爱爱饰演者是杨凤一,她是北方昆剧院的演员,当时由于年轻没有什么戏演,因此她主要往影视剧方向发展,马德华和她就是北方昆剧院的同事。不过,在出演了几次影视剧之后,杨凤一还是重归昆剧,把梅花奖和文华奖拿了个遍,还担任了北方昆曲剧院的院长。
文殊菩萨化身怜怜的饰演者则是大美女何晴。何晴出生于1964年,是浙江昆剧团的演员,也就是六小龄童的同事。
1983年,何晴被导演华山选中,出演了电影《少林寺俗家弟子》女一号小琴,首次触电。1984年电影杀青,她从北京坐火车返回浙江,在站台上偶遇了杨洁导演和六小龄童等人。
一开始,杨洁导演远远看见了何晴,由于着急上车没见面,等到上了火车却找不到了,幸好杨洁导演身边有“神通广大”的猪、猴和沙和尚,他们把何晴找到带到了杨洁导演面前。这样,何晴紧接着又出演了她的第一部电视剧作品。
三、沙和尚狂吃栗子
流沙河这一段戏,是沙和尚在剧中为数不多的重头戏,应该说闫怀礼在这一段的打戏还是相当出色的,看起来甚至比猪八戒还厉害。堂堂一个天蓬元帅打不过一个打帘儿的,也真够可以的。
但是,闫怀礼在文戏上却遇到了极大难题,这一集中他有一段稍微长的台词:“只因我在蟠桃会上失手打碎了琉璃盏,被贬下界来。只好在这流沙河做了妖怪。幸得观音菩萨点化,在此等候师父,请师父留下弟子吧!”
总共五十多个字的台词,是沙僧在《西游记》中最长的一段了,按理说这对于出身于北京人艺的话剧演员闫怀礼应该不算个事儿才对,没想到,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天热等其他原因。提前一天就背下来台词的闫怀礼在拍摄现场开始狂吃栗子,一段台词总是说半截就忘,拍了几条过不去,旁边安排人给他提词也不行,这可愁死了导演、摄像等一帮人。
最终,闫怀礼这段五十多个字的台词足足录了十几遍才过,比《西游记》的重头戏之一唐僧和女儿国国王那场夜戏都麻烦。那场戏朱琳说了八遍,徐少华说了九遍。
所以,你看,沙僧在《西游记》里台词少也不光是原著的原因,估计杨洁导演打这次之后也有心理阴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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