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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之间欢乐时光(岁月如歌I兄妹情深)(1)

改革开放后,国家允许搞个体经营。勤劳的母亲把我们家一间西配房(土坯房)拾掇出来,开始养殖长毛兔,还真成功了!

长毛兔繁殖能力很强,不到两年的光景,我家就发展到上千只长毛兔,一间屋子搁不下了,母亲就把刚生下来的小兔子放在堂屋里精心照料。

有一次,我毛手毛脚的一脚踩下去,不小心踩到一只小兔子,只见它后腿一蹬就不动了,吓得我不知所措,如果让娘知道了,我肯定会挨一顿打,情急之下,三姐出了个主意,她拿来一只水瓢盖住小兔子,开始敲打水瓢,希望能把小兔子唤醒,结果是徒劳的,小兔子死了,我既伤心又害怕,忐忑不安的等待娘的惩罚。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娘回家知道此事后,一向严厉的她只是教育了我几句,让我今后当心,长毛兔就是我们一家人生活的希望啊!

长毛兔的毛能卖钱,每逢集市,母亲都要剪兔毛卖。这样,我们家就成了“万元户”。

可惜好景不长,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我家的长毛兔被人一夜之间偷了个精光,家里的“摇钱树”没了,父母为此伤心欲绝,抱头痛哭。

其实在这之前是有预兆的,只是没有引起我们足够的警惕而已。首先是我们家养的两只狗小黄和小黑被人无端的毒死了,当天晚上,好心的乡邻还到我们家里专门提醒要当心小偷,可是就在当晚还是被人偷了。

万幸的是,留在堂屋里的十几只小兔子没有被偷走,在母亲的精心照料下,这十几只小兔子慢慢长大,但以后长毛兔的行情越来越差,于是我们便放弃了养长毛兔,我们兄妹四人终于不再放学后割草喂兔子了。

闲不住的母亲又养了两头猪和一只牛,这三个大家伙的食量惊人,我们割草的任务更重了。

我十四岁那年的夏天,家乡突降大雨,那雨像倒了一盆水似的,哗哗地响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雨越下越大,闪电和雷鸣不停的给雨伴舞,外面的花草树木好像都不得安宁似的,摇摇摆摆,惊慌失措。雷声震耳欲聋,人们心惊胆战。

这时候,村里人都不再下地干活,只能“躲藏”在家里。我想,我们兄妹四人也许能呆在家里写作业了。这时,父亲从牛棚里急急忙忙回来,对母亲说道:“没有青草喂牛了,下这么大的雨,怎么办呢?”

这头老黄牛,是刚分地那年,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从生产队里与人合伙买的。父亲常年有病,全家十多亩地耕种耙耙等农活,就都全靠它了。一家人对这头老黄牛百般呵护,老黄牛也仿佛知道报恩似的,不顾年老体衰,每逢农忙季节,就格外的卖力。

老黄牛的食量惊人。在我少年时代的记忆里,它那长长的、宽大的嘴好像没有闲着的时候,总是在吃草和饲料或者在咀嚼(反刍)。一年四季,除了冬季,地瓜秧、花生秧、玉米秸秆等大量的农作物足够老黄牛一个冬季的食物,无需我们兄妹割草外,其余春夏秋季,都是需要喂青草的。春天,大地回春,草木葳蕤,我们兄妹四人放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背上粪萁头、拿起镰刀,到野外去割牛草。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牛饿着!”娘对爹说:“你身子骨不好,不能淋雨,等雨稍微小点,还是我去吧!”

“还是我和大妹去吧!”大哥不由分说便背起粪萁头,拿上镰刀,走出屋门。此时,雨声似乎小了一点,雨点也没有刚才大了、急了。

“我俩也去!”我和二姐也拿起镰刀,一前一后跟着大哥、大姐走出了屋门。我们快速向离家二里地的那片苇子林冲去,那里有牛最喜欢吃的苜蓿、黑麦草、皇竹叶、野芹菜、野豆苗、茼蒿、苋菜、薄荷等。

出了门才发现雨下得比刚才在家看到的情形更猛,乌云一下子便黑压压地压下来。沉闷的雷声从西北方向我们移来,紧接着,一串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刹那间,一串又一串的雨点,铺天盖地地倾盆而下。时不时还裹来一阵狂风,刮得我分不清东南西北!头顶的草帽根本抵挡不住狂风的袭击,不一会儿,我们全身都被雨淋湿透了。此时,想缩回去是不可能的了,那头老黄牛还等着我们割的草呢!我们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我可以清楚地听到雨水落地的“哒哒”声和大雨的“哗哗”声。狂风咆哮着,风吹在苇子阔里发出“呜--呜--”的惨叫声,一道道闪电划破了昏暗的天幕,沉闷的雷声如同大炮轰鸣,使我惊恐万分。大哥好像看出了我的窘态,他让我跟在他的身后,不时地帮我割一把。大姐也不时地帮二姐一把。终于,我们好不容易割满了整整四筐粪萁头青草,然后背在肩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艰难地往回走……

有人说:父母在,兄妹是一家人;父母不在,兄妹变成了亲戚。如今,我们四兄妹也都成家立业,各自有了自己的子女。慢慢长大的我们,虽然平日里也经常一聚,可我总忘不掉那个夏天的暴雨,那个暴雨中我们四兄妹齐心协力割牛草的情景,虽历狂风暴雨,但是那样的温暖,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幸福……任凭岁月的流逝和风尘的洗礼,都烙在我记忆的深处成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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