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背墙不是一面墙,而是一座山······一个关于父爱和救赎的故事, 远古的南龙王老来得子,所以对小龙王是宠爱有加,但小龙王淘气任性到处惹祸,直到有一天,它真的闯出了大祸,失手烧掉了天庭的神龛。慌乱中的小龙王回到家里,天庭自然不会放过它。南龙王为了救儿子,它冒充小龙王,趴在盘龙山下,接受雷电的击打。眼看着父亲被烧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小龙王悔恨愧疚,它一下冲出来,要承担这个惩罚,南龙王为了让儿子封口,便一头撞向声旁的金刚壁,当场死去。养不教,父之过,南龙王认为自己死得其所。死后,它的尸体便化作龙背山。经过这场灾难后,小龙王幡然顿悟,终生恪守本分,与人为善。”
这是《全民目击》将近尾声时陈述的一个故事传说。一个父与子,父爱与死生的传说。在电影里,传说与现实不谋而合。但至于作为父亲的林泰最终会不会真的为了女儿萌萌闯下的大祸而自我了断在“龙背墙”后,从戛然而止的影片中已经不得而知了。但我猜测,如果把荧幕中的故事情节搬到真实的现实生活中来延续,从剧情发展的始末来看,林泰真的会死在“龙背墙”后。
从一开始孙红雷饰演的林泰极力拒绝已患癌症而时日不多的司机孙伟的舍己为人可以看出,对于独女林萌萌开车撞死出轨的准明星后妈而面临牢狱之灾一事还不至于到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但可以说林泰在这件事上是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愿倾其所有而为之。
为了女儿能重获自由,爱女心切的林泰精心伪建了案发现场,动怒于律师的无能为力,低声下气乞求欲置之死地的律师童涛,甚至不惜以自身的生命作为代价录制假作案视频。
对于童涛来说,林泰无疑是一条商业圈中的蛆虫,十恶不赦。童涛对于他商业诈骗以致人破产走投无路而自杀早已是恨之入骨。十多年来一直想要将其绳之以法,但却一直因苦无证据而无可奈何他。
就是这样一个在童涛看来是十恶不赦的人,竟然会为了女儿的自由而甘愿以己命换之,真正验证了普希金那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其实林泰心里清楚,对于从小缺乏母爱的女儿来说,如果律师的煽情战术奏效显著的话,加上善良公众的舆论,那么女儿也许只会在牢狱中度过十多个春秋。虽说是把一个女人最美的年华都耗在了里面,但总不至于香消玉殒。但如果是自己被控告杀了自己的未婚妻,再加上死对头童涛律师的落井下石,新旧账一起算,数罪并罚,自己很有可能就会被法院判处死刑。但最终他还是无怨无悔、心安理得地坚持要代女受过,哪怕是生与死的结局。
“何谓真相?你相信它是真相,它就是真相。”林泰以为在法庭中全民目击的自己所亲口承认的事实就是真相,也确实使大多数人都相信了这看似铁证如山的呈堂证供。
但真相与伪相往往会在细节中见分晓,有时候就在左脚与右脚的一步之遥。
当所有人都误解你的时候,当所有人都对你嗤之以鼻的时候,当所有人都骂你禽兽不如的时候,你只是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本不应是要你来承受的痛辱。你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人生在世,总有一些东西比命重要”,其实是你另一句对白“至少有人爱过我”的命题,但却是你后半生的宿命。
虽然感情替代不了法律,感情也同样替代不了真相,但一个能用生命来替换女儿自由诠释父爱之伟的人,不管他在其他方面是多么的罪大恶极,但至少在这一面,让最终知晓真相的面冷慎行的周莉和与他针锋相对的童涛两位久经沙场的律师动容。
电影的结尾,虽然正义地体现了法律的法大于情,但也彻底地把身为人父的林泰推向了死亡的深渊。
如果金钱可以解决一切的话,爱女如命的林泰为女儿倾囊而出又何妨。但他的对手不是一般人,而是嫉恶如仇的童涛。虽然明知不可为,但林泰依然还是要试一下。他已经不再顾虑那么多了,明目张胆地就向童涛行贿,结果是自取其辱。对于独自掌管一个两千多人的公司,拥有二十多亿身价的富豪,他也不惜放下自己平日一个高高在上的头颅和拉下那副老谋深算的颜面向童涛说:“求求你,放过我们。”可见他已经放下了作为一个高傲对手的尊严。
当孙伟夫妇以诋毁名誉为代价想要在事件中以假乱真时,当初的林泰虽极力反对,但最终却也默然接受。可见他对于名誉、道德舆论已是无所在乎了。
最后一次录制假案发视频时,为了做到有备无患,他毅然自己亲自饰演了谋杀主角。要知道,这是生与死的结局,但他依然是心甘情愿义无反顾地深陷其中,直到最后他把一切罪责独揽一身。可见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一个对尊严、名誉、生命都不再在乎的人,如果真的能像老龙王那样用自己的生命来抵小龙王之命,那我想他最终是会毫不犹豫地如法炮制,哪怕最终的结局不见得能如其所愿。
达.芬奇说过:“父爱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童涛最后要求翻案重审,有理由让我们相信,这必定会让“龙背墙”的故事重演。默哀!
PS:其实《全民目击》这部电影还是蛮值得一看的。影片视角让人耳目一新,剧情让人——引用网友的一句话——毫无尿点。想去电影院看,但却苦无佳人相伴,所以只能窝在电脑前独观。很久没看过结局如此出乎意料的国产片了(相比看电影,更喜欢看书)。虽然在看这片子的过程,心里也隐隐有一个定论:事情绝不会如此之简单。随着事实真相如拨云见雾般清晰呈现,内心虽不至于汹涌澎湃,但也有不小的起伏。特别是看见两位律师隐约湿润的眼角。我想有的时候自己真的是太过于儿女情长,易同情,易感动。
记得看《陆贞传奇》之时,每每看到陆贞那干净的眼睛为凡俗之事潸然泪下,都会让我对自己眼睛的隐忍倍感难受,但终于还是忍住没让那一颗矫情落下。然而在《步步惊心》中,在若曦奄奄一息直至含恨而逝仍未能与四爷再见一面,而后知后觉的四爷抱着若曦遗留的骨灰涕泪交加、撕心裂肺、悲恸欲绝之时······原谅我眼睛的不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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