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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殉情微小说)

总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词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一首词,乃是金,元之际的文学家元好问所作,作者在一次参加科举考试的途中,看见一只猎人将天空中正在翱翔的两只大雁射下了一只,另一只大雁在空中哀鸣几声后,也头撞地而死。这种为爱殉情的行为打动了作者,于是便有了这首词。由大雁而联想到人类,这种至死不渝的爱情,多么令人向往。然而现实生活中,那贪图美色的花花公子,骗人钱财的无情女子又何其多哉!哪怕是步入婚姻殿堂,夫不忠,妻不贤的事情又比比皆是。假如那富贵堂皇的有钱人家,有朝一日变得倾家荡产,恰似树倒猕猴散,最后竟闹得个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正是: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古今以来,倒是多情总被无情伤,痴男怨女一大堆,两个情投意合,彼此守护的意中人能长相厮守,又是多么难能可贵。话说偏偏在当今社会,大约九几年的时候,在西北边陲的一个贫困地区,也出现了这么一对如影随形的小情侣,两人同镇而不同村,长到大约十一二岁的时候,要升学到小学五年级,刚好机缘凑巧,成同班同学了。于是两人渐渐互生情愫,彼此欢喜,但年纪尚幼,内心羞涩,只是觉得在一起上课,说悄悄话,就有不知名的开心。

这男孩名叫黎亭,独生子,家境贫寒,读书用功,深受老师喜爱,街坊邻居常常赞不绝口,模样说不上特别帅气,但也是温文尔雅,清新俊逸,举手投足间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女孩叫莫瑶,生的眉清目秀,古灵精怪,甚是惹人喜爱。父母在外地经商多年有了些积蓄,于镇上开一酒店,生意兴隆,只是近些年感情不和,父亲一味酗酒成瘾,对生意上的事也是渐渐不太关心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两人不觉间就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孩童时代,即将面临着小学毕业,毕业考试那天,莫瑶送给黎亭的同学录里,写了这样一段话:

知道为什么下雪总在夜间吗?因为美好的东西总在不经意间流失。没想到能和你天天在一起上课的时光转瞬即逝,下个路口,我希望还能遇见你。

念你的瑶

黎亭看完,脸上不自觉的红了,尽管男孩晚熟,不太会表达,对于爱情,也很懵懂,但是一想到莫瑶回头望着他笑的样子,就充满欢喜,也不由得想象上了初中后还能否分到一个班。两颗对未来满怀期待的心灵,随着小学最后一个暑假的结束,也在渐渐地成长。

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初中第一天报名的时候,两个人就在花名册上互相看到了对方的名字。因为两个身高差的不多,排座位的时候又是排到了前后桌,和同桌商量了一下,背着老师偷偷换了座位,因为都是新生,大家互相也不认识几个人,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两人偷偷换了座位,乐的莫瑶手舞足蹈。黎亭虽然不大表现出来,也不善于表达但也是内心暗自窃喜。

就这样,两人每天一同上课,一同做作业,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课间十分钟。黎亭读书用功,学习成绩稳居班级前三。莫瑶本就聪慧,加上黎亭的影响,学习成绩也是不甘示弱,紧跟黎亭后面。青春期的感情是最纯真的,也是懵懂害羞的,于是两人约定以兄妹相称,黎亭大莫瑶三四个月,莫瑶便称呼黎亭为“哥哥”。黎亭唤莫瑶为“丫头”。

就这样,两人除了在家的日子,几乎形影不离的度过了初中,且都考上了县城的第一中学。只是这次,两人没有分到一个班,黎亭在重点班,莫瑶却因为三分之差,与重点班失之交臂。

其时正值盛夏,西北边陲的天气不似江南那般闷热,紫外线强度却很高,阳光毫不留情的全部撒下了大地。莫瑶拿着录取通知书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太阳晒的后脖子生疼,她却心里只想着那三分之差,竟毫无知觉,就这样木讷的顺着路回家。

推开家门,便是母亲歇斯底里的吼声,父亲昨晚又喝醉酒了,天亮了才回到家里,对母亲没来由的又打又骂,两个情绪失控的人,对于孩子的回来也是来不及关心了。莫瑶进了自己的房子,关上屋门,不觉得眼角一湿,趴在被子上,早已哭成了泪人。都说表面开心的人,内心不一定真的是开心的,莫瑶算是印证这句话了,在莫瑶很小的时候,父亲一身冲劲,为人圆滑而胆大心细,母亲聪慧善良,识大体,实实在在的贤内助。所以仅仅一两年时间,家里酒楼的生意便如日中天,一举成为了镇上最大的酒楼,取名曰:“莫清苑酒家”。镇上一应红白喜事,生日宴会,聚餐庆祝,“莫清苑酒楼”便是不二选择了。只是近些年,这家里财富越来越多,夫妻感情却越来越不好,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倒是没假,父亲开始一味酗酒,在外沾花惹草,隔三差五家里就要吵架。这有钱人的家庭,也是外表光鲜亮丽里面却早已千疮百孔。这家事又不可外扬,莫瑶的心里早已生下了忧郁的种子,就连他最在意的黎亭哥哥,也是说不得的。

八月的某个早上,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街道两边的绿化带里,露水还在晶莹剔透等着被蒸发后去找天上的云彩汇合。莫瑶父亲又带着一身的酒味回来了,一回来就指着父亲的鼻子骂。莫瑶早已忍不住了,拉开房门,拿一把剪刀狠狠地戳向了家里的电视机尖叫道:“你们非要逼死我才开心吗?”只是这次说完,很奇怪的是眼泪并没有流出来。伴随着这一声尖叫,父亲的酒仿佛醒了一半,嘴里低声的叫了一声“瑶瑶”。母亲却又哭了,对父亲哭着说到:“既然这日子过不下去了,瑶瑶也要上高中了,我带着我们娘俩去县上租房子住,你一个人自生自灭吧。”

黎亭家里却是另一种景象了,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庭。父亲前些年是小学老师,据说因为不懂人情世故,性格耿直,又不会为人,据说被人暗箱操作,下放了回家,只能以种地放羊放牛为生。于是经济拮据,黎亭的那一身上衣,穿了两年了至今还没有买一件新衣服。虽说家境清贫,但是一家三口倒是亲乐融融,父亲常给娘俩讲历史里,母亲并不耐心听,黎亭倒是听得津津有味,得知黎亭考上了县一中的重点中学,父亲破天荒的去镇上买了肉,做了黎亭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一家三口饱吃一顿。整个夏天,黎亭的闲余时间就是放牛放羊,看着牛羊在山上悠闲地吃草,自己则读着郭敬明的《幻城》、《悲伤逆流成河》,看书的途中,总是能想起莫瑶那甜美的笑脸,实在无聊了,便对着牛自言自语。

光阴似流水,转眼间就到了高中报道的时间,开学之日,莫瑶妈妈带着莫瑶去县城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黎亭爸爸带着黎亭报了名,去县城的手机店里给黎亭买了一部手机方便和家里联系,又帮黎亭把被褥等生活用品带到了学生宿舍安顿好就坐车回家了。黎亭所在的班级在教学楼三楼,莫瑶在二楼,黎亭安顿好就在莫瑶的教室门口一边望着校园里人潮汹涌的人群,一边等着他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的时候,莫瑶终于出现了。两人相视一笑,莫瑶说:“你在这里等我吗?”黎亭却是羞红了脸,“我是在这看风景呢。”两人同桌多年,彼此早已熟知,莫瑶知道黎亭是在等他呢,于是两人聊了一会儿,为了方便联系,互相留了联系方式,就各自去教室里安排座位去了。

从一个小乡镇到人口杂多的县城,对于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来说,新鲜感和陌生感一开始是伴随在这些新入学的学生心里的。唯独县城的学生是如鱼得水,他们在这块土地上生活了十几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加上西北地区贫困落后,好多家长对于子女疏于管教,这就使得县一中的学生也是层次不齐的。黎亭所在的班级是重点班,学习风气好,除了个别学生爱好篮球之外,其余倒都是一心只读圣贤书,梦想着自己能考一个好大学,好逃离这个落后偏僻的地方,去大城市里混个名头出来。莫瑶所在的普通班,两级分化严重,层次不齐。所以也出了这么一位混天度日的人物,名字叫谢一博,父亲在县城开一个建筑公司,当时国家正值搞建设,到处修路盖楼,所以早就赚的盆满钵满了。这孩子也是被宠的胆大包天,父亲常年忙着挣钱,教育这方面可以说是听之任之,谢一博打初中起就整日不学习,一味的玩耍,据说上县一中,也是父亲花点小钱买来的名额。

疏忽间开学已经几周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国庆节,县城的街道里插满了五星红旗,步行街上,各大市场,人比往常多出了一倍,都在为祖国庆生。黎亭则早早收拾了东西,跟莫瑶发了消息,早早就回家去了。

莫瑶和妈妈则继续呆在县城,去市场买了很多肉菜,放假第二天,莫瑶母子二人美美吃了一顿。下午莫瑶约了同学去逛街,于是精心打扮一番,扎了马尾辫,穿了紫色卫衣,一条黑色牛仔裤,兴高采烈的出门去了。十六七岁的姑娘,已经开始变美了,稍加修饰,就算没有化妆,那青春的气息也是惹人喜爱的,加上莫瑶天生丽质,走在街上,俨然是人群中耀眼的那一个。

莫瑶同学一行四人,先是去了县城的人民广场转了一圈,又去了服装市场试了衣服,各自买了自己心仪的衣服,最后打算去步行街饱餐一顿。恰好谢一博当天约了几个狐朋狗友要去ktv唱歌玩耍,谢一博有钱,身边不免总是有围着团团转转的小弟跟着沾点光,其中就有一个叫周伟的,家境不好,又不爱学习,脑子里竟是个小聪明,刚好跟着谢一博整天拍马屁。也有一些平时打架斗殴,在校园耀武扬威的,有钱有势的在一起,臭味相同,沆瀣一气。莫瑶她们四个女孩就在前面边走边聊天,谢一博早就注意到前面亭亭玉立的莫瑶了,“这不是我们班的莫瑶嘛”他对着两边的同学说到。周伟赶紧说到:“我们要不要邀请他们一起去唱歌,你说我们几个男的,多没意思。”一旁的人也都随声附和到要叫着四个女生一起。周伟平时能说会道,大家就让周伟去叫,周伟一个箭步冲到四个女生前面,摆个鬼脸。其中有个咋咋呼呼的女生叫王蕾蕾的就一声尖叫,随后看到是同班同学,就骂到:“周伟,你神经病啊,吓我们一跳!”

周伟知道谢一博在后面,不想坏了事情,又摆出了一副正经的样子:“突然碰到你们太高兴了嘛,今天我们几个同学聚会呢,一起加入好不好。”莫瑶从小就见到了父亲太多的聚会,大吃海喝,对这些早没有新鲜感了,对着周伟说到:“我们不去了,我们马上就要回家了。”周伟却不善罢甘休,一指后面的人群,说到:“你看都是一些同学,就在前面的ktv,又不远,我们唱一个小时歌再回嘛,反正是假期,又不用上课的。”说的除了莫瑶外的其他三个女生犹豫了,后面的男生们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邀请。又是同班同学,又是热情的邀请,四个女生只好跟着去上了ktv的一个包间。

在西北贫困的小县城里,好多人那个时候是没去过ktv的,那炫彩的灯光,豪华的包间,响亮的麦克风,终于让好多同学见了世面了。谢一博给了周敏四张百元大钞,让周伟去买烟买酒,又给了两张二十的小费,周伟乐的就去了。周伟买回来开了啤酒,提议大家先敬“谢老板”一个,扬言是谢老板带大家开了眼界。四个女生都不愿意喝酒,周伟又过来软磨硬泡,最后只有王蕾蕾喝了一杯啤酒。几个男生开场就唱了一首小沈阳和高进的《我的好兄弟》,谢一博鬼哭狼嚎的唱了一首姜玉阳的《都是月亮惹得祸》,四个女生也一起唱了几首当下的流行歌,男生们一边摇色子喝酒一边唱歌。谢一博时不时偷瞄一眼莫瑶,莫瑶聪明乖张,又长得可爱动人,这谢一博早已经暗自喜欢。喝酒间隙,便坐在莫瑶旁边,又聊这个又说那个,企图俘获莫瑶的芳心。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后,其中一个女生说要回家了,不然父母该担心了,于是四个女生结伴回家了。

十二月的某一天,寒风呼啸,莫瑶的父亲终于还是来到县城,只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父亲给莫瑶和母亲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留下一笔钱,就和平离婚了,谁也想不到曾经两个努力奋斗的有情人,真正飞黄腾达了,却过不下去了。打这以后,莫瑶的性格也变了,笑容变少了,话也不怎么说了,肉嘟嘟的脸上倒多了一丝忧郁的眼神。

周末的大多数时候,莫瑶都是和黎亭在一起的,也只有和黎亭在一起的时候,莫瑶才觉得自己还是曾经的自己。两人一起在操场上坐着,一起憧憬着未来,只是莫瑶想起自己的妈妈,眼角止不住的流水,黎亭就拉起莫瑶跑,跑到学校外面的一颗树下,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紧紧相拥,黎亭咬着牙铿锵有力的说到“丫头,我会永远守护着你的,你不要难过了,放心吧,以后的幸福,都由我来给你”。

不觉间高一第一学期已经过半了,迎来了第一次的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又是几家欢喜几家忧。这一届一共有二十五个班,大约一千二百多名学生,黎亭排名全级60名,莫瑶却因为家庭的分心,只排到了四百多名。从此以后,莫瑶似乎就变了,跟着王蕾蕾每天玩,学习成绩也是一落千丈,黎亭劝过她好几次也是无能为力。这王蕾蕾长的也有几分姿色,不爱学习就爱玩,青春期的少女,又萌发了对爱情的渴望,于是和周伟好上了。两人都是个胡混的主,整日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初尝禁果,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重点班的学习氛围好,黎亭倒是一心只放在学习上,对于莫瑶,他要放在心里,梦想着考个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让一辈子含辛茹苦的父母享享清福,也可以给莫瑶幸福的生活。青春期的爱情也许就是这么简单,我们都以为遇见了就是一生,爱上了就是不离不弃。

王蕾蕾整日和周伟一起,难免的也就接触到谢一博多一点了,谢一博每天是请客聚餐,这让周伟和王蕾蕾很感激,所以答应了帮助谢一博去追莫瑶。各种创造机会,对莫瑶软磨硬泡,然而莫瑶始终心里只有他的黎亭哥哥,始终不为所动。

莫瑶每天听着王蕾蕾讲他和周伟的“秘史”,耳濡目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开始发育,心理也开始成熟,对于异性的好感也越来越强烈了。高三的一个午后,莫瑶妈妈不在家,莫瑶带着黎亭去了他家,也偷吃可禁果,初尝了爱情的滋味。

什么样的过程就有什么样的结果,不知不觉间高考已经结束了。三年前,莫瑶因为三分之差未能考上重点班而深深懊悔,那强烈的自尊心深深刺痛着自己的内心。今天,她依然不敢面对自己的成绩,只是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了。路边的婵一声接着一声拼命的叫着,空气中没有一丝丝的凉风,黎亭拉着莫瑶找了个一个网吧查高考成绩,黎亭的成绩高出了二本线二十多分。莫瑶却不让黎亭查她的,她没有脸面面对黎亭,禁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黎亭心疼的拉着莫瑶跑出了网吧,找了一个宾馆,莫瑶就抱着黎亭哭,哭累了,就睡着了,黎亭看着睡熟的她,想象着以前的点点滴滴,听着他的呼吸声,多么希望他一直可以给他的丫头安全感。

因为两个人的成绩差距,黎亭上了省会城市还不错的一所本科院校,而莫瑶只能选择复读一年。大学走的那天,黎亭抱着莫瑶说:“丫头,你要加油,我在X市等你,我永远都等着你,等我以后工作了挣钱了,我就养你,你一定要等我”。莫瑶一边哭一边信誓旦旦的点着头,目送着他的哥哥离开了这个县城。

偏偏莫瑶要复读的事情,王蕾蕾就告诉周伟了,周伟又告诉了谢一博,这谢一博对学习根本不感兴趣,就是痴情于一个莫瑶,于是也嚷嚷着他爸要复读,还扬言要好好学习一年,他爸一听乐了,高高兴兴的给谢一博抱了复读班的名额。王蕾蕾和周伟则一起也去了省会的一所大专院校。

但凡选择复读的学生,大多都是想重新好好学习一次的,莫瑶是这样,班级大多数学生也是这样,就连这谢一博,竟也受到了班级学习氛围的渲染,一门心思都在莫瑶身上,竟然还时不时拿起书本背起了英语单词。只是这复读班的学生太多,老师是根本管不过来的,每天拿个大喇叭在上面讲,全靠学生自学,学习压力也是相当大的。

黎亭每天都在QQ给莫瑶分享大学里的事情,讲他在省会城市的见闻。莫瑶听在心里,只恨自己学习太差劲了,没有黎亭在身边陪伴,整日闷闷不乐,唯有谢一博每天甘愿陪着她,逗她开心,一日三餐帮她买,近水楼台先得月,时间久了,莫瑶不知道的是,自己居然有点依赖这个混世魔王了。

复读班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后,莫瑶的成绩还是不理想,复读班的压力太大了,越着急越学习不好,她突然觉得自己离他的哥哥走的越来越远了。她甚至想到自己压根就不是学习的料,她的亭哥哥那么聪明优秀,大学里的女孩子都那么优秀,他又怎么会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呢,一想到这里,她就狠狠地抓自己的头发,她的哥哥为什么不来陪她,要让她备受煎熬。她想给妈妈说,可是妈妈也去了隔壁的市里上班去了。

莫瑶又想到了她小时候缺少父爱,回到家里总是看到醉酒的父亲和独自哭泣的母亲,还好黎亭在身边才给她了足够的安全感,治愈了她的成长,可是如今她自己一个人,好难挺过去啊。一想到这里,她就头痛欲裂,她告诉谢一博自己要喝酒,于是到了晚上,谢一博就买了几瓶啤酒,莫瑶抓起就喝,从没有喝过酒的她喝了两瓶啤酒就已经不省人事了。这时候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黎亭又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她紧紧的抱着黎亭,互诉衷肠,释放着自己压抑的心情,什么也不管了,放纵吧,让这一切的烦恼都在今夜烟消云散吧。

第二天酒醒了,她却是在谢一博的房间了,谢一博虽然痴情于莫瑶,却是发自于内心的喜欢,所以并没有乘人之危,只是安顿莫瑶在房间睡觉,自己却在玩了一晚上的电脑游戏。偏偏这样,却感动了莫瑶,这让他重新审视起面前的这个男生,虽然玩世不恭,对自己却是恭恭敬敬,听之任之的。

复读的一年时间,不长不短,却那么难熬,一次次的成绩倒退,莫瑶还是撑不住了,她放不下自己的亭哥哥,也觉得自己越发赶不上他的脚步了。于是在一颗颗糖衣炮弹的攻击下,莫瑶既没有放弃黎亭,又开始接受了谢一博的示爱……

第二年高考结束后,莫瑶和谢一博一同报考了省会城市的一所大专院校。黎亭也终于等到莫瑶了,期待着可以每周末带着莫瑶去电信院,去爬山,一起为未来而努力。只是刚开学几次相约周末见面,却都被推脱。

黎亭有点着急了,他问了王蕾蕾,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里,莫瑶选择了别人的陪伴。千等万等,却什么也没等到,他所设想的梦想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黎亭痛苦万分,拿出了莫瑶给他写信的那个笔记本,看着莫瑶的字迹,不禁泪流满面。黎亭一天都没有吃饭了,他买了一包烟,边抽边在笔记本里写到:

瑶瑶,我爱你,我不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这八年的感情竟然抵不过别人一年的陪伴,你明明把自己最美好的第一次都给了我,又为何要抛弃我?还有三年我就毕业了啊,我毕业了就可以找工作挣钱,我还要给你买漂亮的衣服,你那么好看,穿什么衣服肯定都好看的,我还要和你生孩子,我给孩子把名字都想好了,以前的我太过于羞涩,不懂得表达,可是我一直在默默规划着我们的未来。他谢一博凭什么,凭他有几个臭钱嘛,有什么了不起!

写罢,还觉得有千言万语,只是这烟草味让他头晕眼花,已拿不起笔了,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日,一觉醒来黎亭已经清醒了一大半了,他拿出手机给莫瑶发了信息,希望最后再见一面,能吃一顿饭,并希望谢一博也能到场,虽然最终走不到一起,但希望最后送去美好的祝福,莫瑶答应在周六的下午见面。

一天后的下午七点钟,当地新闻报道称,在某职业技术学院学校门口,一外校男生持刀杀害一男一女后,自己也割腕结束了生命,拒知情人士透漏,疑似为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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