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星驰像极了孤独时的你(周星驰的孤独不是神的孤独)(1)

周星驰小的时候,他妈妈凌宝儿问他,要不要跟着一起去逛街?

周星驰像极了孤独时的你(周星驰的孤独不是神的孤独)(2)

星爷小的时候

他摇摇头,独自一人站在窗前,默默看楼下人来人往街景,一看就是两三个小时。

周星驰像极了孤独时的你(周星驰的孤独不是神的孤独)(3)

在之前的电影里,周星驰在那个孤独的自己面前,放了一张哈哈镜,夸张变形的样子逗得观众哈哈大笑。《美人鱼》里虽然还有着很多老梗,但是他终于放松地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去取悦观众了,他终于可以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势,自说自话了,虽然观众不一定买账。

他说:“我们有一天我们呼吸不到干净的空气,喝到干净的水。即使我们再有钱,也是死路一条!”

这句台词完全可以换一万种表达方式来渲染,但他已经懒得去想了,反正万变不离其宗,说来说去也是这个意思。

但他的表达依旧真诚,他依旧在真诚地表达自己的孤独,表达自己对这个社会的忧虑,借邓超的酒杯,浇自己的块垒。

什么是孤独?孤独从来不是曲高和寡,从来不是神才有的存在,而是人才有的存在。我们每个人或许或多或少地孤独过,或者,曾经深深地陷入到孤独中不可自拔。

2003年的时候,我高三,当时正在闹非典,整个校园也跟着兵荒马乱。刚开始我感觉有点小的感冒发烧,我没有在意,后来感冒好像好了,但头一直在疼。跟老师说,老师和同学都吓坏了,赶紧让我去医院。

在整个班级都在拼命冲刺的时候,我一个人离开书声琅琅的教室,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在非典肆虐的那些天,街上少有人行,透着世界末日的气息。我默默地走着,感到孤单的同时,竟然有着莫名的快乐和平静。

后来医生检查说,不是非典,只是鼻炎,开了药,开了证明,老师和同学们松了口气。

但是我依旧头疼,疼得越来越厉害,在那个破败的小县城,我四处求医,一个人奔走在医院、大小诊所,每个医生给我做出不同的诊断,开一大包一大包的药,我拼命地吃拼命地吃,恨不得第二天就能神奇一般地恢复。

然而并没有。有时候疼到想吐,根本就动不了脑子记任何东西,我尝试着考过一次模拟考,但是考试的时候,试卷在眼前都是带着重影,我的成绩从前五直接滑到谷底。

在这之前我的人生顺风顺水,成绩不错,老师宠,有几个玩得很好的朋友,突然之间,一下子就全变了。在跑遍县城的所有医院之后,我依旧没有好转,而高考倒计时已经到了个位数,我终于彻底绝望。

我似睡非睡地躺在宿舍,依靠睡眠和头疼对抗。同学们都去上课了,我朦朦胧胧地听着宿舍外边小鸟的啁啾,以及远远的朗朗书声。那个时候我以为我的世界就这样了,我放弃了挣扎,再一次感受到最宁静的孤独,彻骨的孤独。

是的,父母是我亲爱的父母,老师是我亲爱的老师,同学是我亲爱的同学,然而即便如此,绝望依旧是一个人的绝望,战斗依旧是一个人的战斗,孤独依旧是我自己的孤独。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掐着看不太清试卷的眼睛考完了高考,高考失败,一个人第一次去市里的大医院检查,诊断出是鼻窦炎,再后来动过几次手术,上了一个很一般的大学,记忆力、视力都下降了很多,但是毕竟是慢慢走出来了。

但这些高考里孤独绝望的情绪曾经一次次走进过我的梦里,在梦里我依旧像当年一样无助,被困在绝望的沙漠里,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周星驰像极了孤独时的你(周星驰的孤独不是神的孤独)(4)

在高考和后来复读的那段时间,我知道很多人也都陷于各自的艰苦卓绝的战斗中。一个同学,在高三的时候,被男朋友劈了腿。一个成绩不怎么好的女生,天天不要命地学习,最终差点得抑郁症。一个已经复读了好几年的男生,复读了5年,依旧要固执地复读下去。

看完《美人鱼》之后好几天,我一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当看到邓超唱着无敌寂寞的时候,我既没有笑,也没有哭,但是那几句歌词突然就在不知不觉地出现在脑海里,让你想嘶吼出来。

独自在顶峰中

冷风不断的吹过

在看完电影的第二天,早上4点51的时候,我突然醒了过来。梦里我又回到了高考那年。和之前的梦不一样,梦里我已经逃离出了那座围城,可我的同学们,他们竟然还陷在里边。我回去是为了探望他们。

那些差点得忧郁症的,成绩不好的,复读了五年的。我熟知他们的故事,但他们什么都不说。那个重读了五年的,我们一起在午休的时间,偷偷留到操场,去打了一场篮球。那个被男朋友抛弃的女孩,她微笑着看着我,含着泪,却什么都不说。那个勤奋的孩子,依旧把把身体深深地埋在“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中,自始至终头都没抬一下。

周星驰像极了孤独时的你(周星驰的孤独不是神的孤独)(5)

临别的时候似乎也是凌晨,他们还在熬夜备战高考,他们把我送我翻墙。高中的时候,我们出去包夜、打球,都是从这个铁网的一个缺口处翻出来。

他们托着我翻过高高的围墙,跟我挥手告别。其中那个复读了几年的拿起墙边的水龙头,冲我一边滋水一边乐。一个保安在外边走来走去,看见我被滋得很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似乎他知道我不属于这里。似乎他也知道他们不会逃,——往哪里逃呢?

多么大的一个夜啊。我回过头来,看到我的校园,它正在陷入到无边的迷雾里,像一部恐怖片。——跟这个梦不一样的是,在我其他关于高考的梦里,我曾经无数次陷于其中,我找不到出口,终于这一次在梦里,我也出来了。

我觉得,这像是一个隐喻。

昔年那些晴朗的同学

多年行走在暗夜的江湖

早已通体幽暗

月光溢满他们的全身

锦衣人带刀夜行 寒光四射

手上有孝敬爹娘的银两

我两手空空

掬着两手空空的月光

晴朗不了一个世人

我们都曾经在孤独里不可自拔,没有人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有些人逃离了孤独,走向了庸俗,但有一些人也通过孤独,找到了自己,自信的、宁静的、怀着慈悲的、发着微光的自己。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他们隐藏在世俗的脸谱中,等到面对自己的时候,他们感受到内心的平静与孤独。有时候不是因为他们想孤独,而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同类。他们像一座座孤岛,漂浮在这个尘世中。他们不是神,却怀着神性:他们感受着孤独,心中也住着猛兽,随时想要撕掉牢笼,也想要细嗅蔷薇。

一个93年的小朋友跟我说,我一直都觉得我自己跟别人不太一样,虽然我努力假装自己跟他们一样,但我依旧没办法说服自己真的跟他们一样。那一刻,我决定拿她当朋友。

很多时候电影只是一面镜子,它照见的是你自己。越是真诚的电影,你越能看得到最深处的自己。抛开电影本身,这是《美人鱼》所带给我的,所以它和周星驰之前的那些经典一样,在我心里光芒万丈,让我感受到一个孤独者的慰藉:我们孤独,但我们又并不孤独。

周星驰像极了孤独时的你(周星驰的孤独不是神的孤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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