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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人泪下的农村豫剧 豫剧戈壁母亲一改

催人泪下的农村豫剧 豫剧戈壁母亲一改

人物塑造要避免扁平化

罗怀臻(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剧本创作中心艺术总监、一级编剧):

豫剧《戈壁母亲》代表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豫剧团戏曲艺术创作的最新高度,是几代豫剧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艺无止境。目前,该剧的主要问题在于没能处理好人物角色共性与个性之间的关系。人物塑造要避免扁平化,不能为了塑造主要人物而贬低其他人物形象,有时甚至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这样的角色缺乏真实性,就会有一些虚化。其次,要找到戏曲艺术本体特征与舞台艺术之间的平衡点、结合点。剧场艺术,主要是靠塑造艺术形象来打动观众的,而声腔与演奏的高分贝需要慢慢打磨处理。

把握人物形象塑造的核心点

李春喜(中国文联理论研究室原副主任、研究员):

普通人的故事,才更打动人。豫剧《戈壁母亲》用普通人的故事抒写时代精神,不同于同类题材作品的叙事手法。剧中的人物性格和情感关系所组织起来的事件及冲突,立足于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以及“热爱祖国、无私奉献、艰苦创业、开拓进取”的兵团精神。这在当前的舞台艺术创作中是难能可贵的。

艺术创作的终极目标是塑造人物。从这一点来看,钟匡民营长的形象塑造还不到位。这个角色的情感色彩本应是最丰富的,也是戏剧人物关系的要害所在。剧中,他总是替别人着想,勇于担当,但目前对人物内心的揭示太晚了,导致观众把握不住这个角色的性格。有鉴于此,建议更早地向观众袒露钟匡民内心的纠结,以展示人物高尚的品德。这种写法,正是话剧和戏曲的根本性区别。

弘扬传统美德,传达时代精神

黄在敏(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研究院原院长、研究员):

豫剧《戈壁母亲》塑造了一个非常感人的母亲形象,让我们理解了上一代人所做的牺牲,催人泪下。

戏剧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往往直接影响到剧本主题的升华,以及时代意义的传达。在豫剧《戈壁母亲》中,母亲柳月季内心世界的开掘不能只停留在苦和难,人物形象和内心世界的时代感还有待加强。因此,在这位女性来到兵团以后,剧本需要在她内心世界的转变和提升方面,再下点功夫。

合理解决戏剧冲突

梁鸿鹰(《文艺报》总编辑):

豫剧《戈壁母亲》中的柳月季是集中华传统美德于一身的人,吃苦耐劳,忍辱负重,什么困难都自己扛。对年轻观众进行传统教育,讲其父辈甚至更远一代人的成长故事,是非常有意义的。

但问题在于,作品在处理柳月季这个人物形象的时候,怎样拉近角色与普通观众间的距离,如何让她真正变成“隔壁的母亲”。这一点,是很重要的。

此外,古希腊有一种戏剧理论,认为解决戏剧冲突不能靠“天上降个人”,可谓言简意赅。仔细分析,豫剧《戈壁母亲》在解决矛盾冲突时,给人依靠外来力量之感。比如,营长动完手术想与妻子和好,孟蔚婷怎么解决?这时,孟蔚婷报名去了一个更艰苦的地方,就无需考虑冲突怎么解决了。这样处理,其实是不合适的。

贴合时代审美,剧本是第一要义

王俭(原空军政治部文工团编导室主任、一级编剧):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豫剧团将一个真实动人的故事搬上舞台,是令人欣慰的,也是值得珍惜的。当然,豫剧《戈壁母亲》也没有辜负我们的期待。

按照更高的标准,为什么我们会觉得这部作品在人物形象塑造上缺乏人文精神。个人认为,根源出在剧本上。剧本在思想观念、艺术形象的塑造上,还有较大的生硬感,尤其是男女主人公。

戏剧剧本的改编如何超越原作,超越现实生活中的原型,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在豫剧《戈壁母亲》中,女主角自始至终都沉浸在苦海之中,是一个典型的苦情形象。事实上,创作者不能仅满足于以苦催泪、以悲动人。人物的行为、心理动因要合情合理,要有可信度和说服力,这是最起码的戏剧要求。如何让半个世纪之前的真人真事与当下的审美标准与审美趣味相互融合,这是豫剧《戈壁母亲》面临的最大挑战。

表演细节需精雕细琢

冉常建(中国戏曲学院副院长、教授):

看了豫剧《戈壁母亲》,有几点感想。

首先,在钟槐被烧死这场戏中,他已经拔出了一道防火隔离带,那么在隔离带对面的大火是怎么烧到他的?对此,观众会出现疑惑。

其次,柳月季收了义女,两天后就为她改了名字。改完以后,遇到亲生父亲,义女又跟着父亲走了。这样的情景太过巧合,让人不由怀疑其真实性。仔细思考,这是否只是为了增加柳月季命运的苦难而特意设置的?

最后,演员在某些表演细节的处理上,对情感的拿捏不到位。比如钟槐上山岗放哨,虽然条件艰苦但并非生离死别,柳月季和他分离时的苦情戏就显得有点过头。再如,孟蔚婷护士听说钟匡民营长喜欢她,希望两人将来能够和好时,满脸都是泪水。这本应是一个美好的祝愿,但演员表演得过于苦情。

唱腔在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

栾胜利(山东省吕剧院原院长、一级作曲):

豫剧《戈壁母亲》的唱腔非常好,在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配器很有质感,演员演唱以情带声。音乐设计,积极配合剧情走向、人物情感变化。静静的琴音,勾勒出人物的情愫,与整部作品的场景音乐相得益彰。

在人物塑造方面提点建议,仅供参考。用现代视角审视女主人公的思想基础时,要观照到她只是一位普通的农村妇女。细节处理时,应注意人物的可信度与真实性。

戏剧作品要通达现代文明

陈明矿(江苏省淮剧团团长、一级演员):

豫剧《戈壁母亲》中,男主人公为什么要离婚,离婚之后做完手术为何又想复婚?爱情是伟大的,这里,对爱的描写显得过于潦草。

戏里钟匡民营长和孟蔚婷护士是真心相爱的。钟匡民和前妻复合这件事,对于今天的年轻观众而言,可能不太好理解。因此,需要在剧本和编排上给出适当的铺垫与解释。

一部现代戏剧作品,应该通达现代文明,往现代生活靠近一些。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剧中人的精神境界。

群众演员的动作设计有待完善

董红(张家港市锡剧艺术中心主任、一级演员):

一部戏剧作品的成功,导演是有章法可循的。首先,豫剧《戈壁母亲》中利用了很多程式动作。希望在每场戏中,群众演员的动作设计更符合剧情,造型更有环境感,动作更有情绪感。其次,主要演员的演唱要与舞美完美融合。感触最深的是,女主人公的最后一段唱腔,她倒在地上时是暗场,唱了一句之后,舞美灯光开始变化。这时,能否让舞美灯光保持不变?之后是激烈的音乐,可以让舞美灯光与演员一起动,将剧情推向高潮。这样处理,或许对人物塑造会有些帮助。

音乐语言稍显模糊

谢振强(中国戏曲学院音乐系主任、教授):

豫剧《戈壁母亲》的唱腔设计、整体品质都很好。尤其是音乐创作,不仅保留了传统豫剧音乐里最为经典的部分,还有很多新的表达和发挥。

未来,作品如何更上一层楼?目前来看,音乐语言稍微有点模糊。剧中的音乐主题比较有共性,西北也好,河南也好,四度音程使用得比较普遍,没什么问题。但是,后面的音乐语言风格不够明确,有点像藏族音乐,又有点像沂蒙小调,希望酌情调整。

音乐创作可圈可点

杨柏森(吉林省戏曲剧院原院长、一级作曲):

豫剧《戈壁母亲》的音乐声情并茂、腔体流畅,总体是从人物出发创作的,可圈可点。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高腔处理得很到位。

对于戏曲,我们一直讲“三分曲七分唱”,选对了演员戏就成功了一半。从这一点来讲,《戈壁母亲》做得很好。作为豫剧的代表,《戈壁母亲》中西洋管弦乐的作用也不容小觑。中间的唱腔部分,希望铜管再往上加,以更符合革命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相结合的创作原则。

希望舞美风格更加统一

刘文豪(原海军政治部文工团一级舞美设计):

《戈壁母亲》的舞美设计,较好地把握了豫剧表现形式的特点和方法,为作品提供了赖以依存的舞台空间。同时,对人物行为的发展、动机的产生等进行了合理的诠释,将典型人物事件安置在有说服力的环境之中。

但在舞美风格上,希望能够更统一,并贯穿全剧。灯光方面,要强调细致性,将光、影、色以及光速的运用和变化等融合在剧情发展过程中。更进一步说,灯光不要为变而变,每次改变都应是全剧的一次呼吸,是一种品质的升华。

目前,作品的整体表现,从某种意义上说,只是达到了情理之中。未来,希望经过修改打磨,能够达到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

让舞台美术更有美感

申奥(中国儿童艺术剧院一级舞美设计):

豫剧《戈壁母亲》整体的艺术呈现,特别是舞台美术设计方面,基本达到了场景介绍、人物空间等,但还有一点欠缺。作为现实题材剧目,有时舞美设计意识过于依赖现实基础,导致在艺术上缺乏提高和创新。这也是现代剧需要进一步挖掘和深化的。具体到《戈壁母亲》,主要有几个问题。

首先是缺乏美感的问题。以地窝子场景为例,现在显得太简陋了。地窝子应该是挖到半地下的建筑,内部有特别大的空间。因此,可以去构建一个有美感的舞台形象。从服装方面来看,现在的整体审美是现实主义的,款型没问题,但布料可以更考究。

其次是审美统一的问题。是否能让舞台美术设计和表演都达到一种审美上的统一,而不是有的地方写实,有的地方写意。审美元素过多,就会给观众一种杂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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