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是早起的第一件事？是先吃饭再刷牙，还是先刷牙再吃饭？这似乎已经是老生常谈了。然而，互联网上众说纷纭也是事实。支持先吃饭再刷牙的，认为口腔细菌代谢产物有益身体健康；而支持先刷牙再吃饭的，则认为口腔细菌太脏，吃下去会影响健康。说到底，要回答这个问题一定要搞清楚口腔细菌这个角色。
那么，如果真要从口腔细菌的角度分析，什么样的答案才可以算作是这个问题的正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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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细菌的真面目
口腔细菌，严格来讲应被称作口腔“微生物”，因为栖息在口腔里的不止有细菌，还有病毒、真菌等，但确实人们更习惯将口腔微生物群称为口腔菌群（oral flora）。
口腔菌群细菌种类相当繁多，大致有 700 余种，数量更是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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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细菌都属于口腔常驻居民，其中数量占优势的被称为正常菌群（normal flora）或固有菌群。它们与宿主的关系较为稳定；而其中数量不占优势的可在特定条件下显著增加，转化为有致病作用的增补菌群；而来源于饮食中的细菌，仅可短暂存在于口腔中，被称为暂时菌群。它们在口腔中不具备竞争优势，但如果进入肠道则可能成为致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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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菌群失调可影响口腔及全身健康
当口腔菌群与口腔器官和平共处时，它们不仅不会给人们带来疾病，而且恰恰可以作为防御各种病原体入侵的天然生物屏障；然而当这一平衡被打破平时，某些类别的细菌就会称王称霸，从而成为特定口腔疾病的致病因素。事实上，很多口腔常见病病，如蛀牙、牙周炎、口腔黏膜病等，本质上都与口腔菌群失调有关。因此，嘴巴里有菌不可怕，可怕的是某些细菌一家独大。
图源：参考文献3
口腔菌群不是口腔以外其他器官的固有菌群，但可能通过菌血症等方式对全身健康产生不利影响。目前已发现，口腔菌群与胃肠道系统疾病、神经系统疾病、内分泌系统疾病、免疫系统疾病、心血管系统疾病等多种疾病均存在一定联系。
图源：参考文献3
牙周致病菌即可对诸多病理过程产生影响，因此糖尿病与牙周炎具有双向关系，互为危险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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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饭再刷牙，还是先刷牙再吃饭？
如前所述，饮食来源的细菌对口腔健康并无大碍。因此，能够影响口腔健康的还是口腔增补菌群，它们往往与致病作用有关。基于上述事实，确定饭前刷牙与饭后刷牙的依据首先是口腔是否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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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腔健康意味口腔菌群与口腔器官的关系处于平衡状态。此时，饭前刷牙或饭后刷牙均无伤大雅。饭前刷牙的好处在于能够清新口气，使就餐的感觉更好。
而口腔不健康则意味口腔菌群与宿主的关系处于失衡状态。此时，饭前刷牙或饭后刷牙要视口腔疾病情况而定。
1.蛀牙
蛀牙的致病因素不仅有细菌（致龋菌），而且包括食物（可发酵碳水化合物）、宿主和时间，这四大因素必须同时作用才会引发蛀牙。
口腔细菌不仅数量庞大，而且生长速度快，很显然刷牙后很快就会卷土重来。
于是饭前刷牙就意味，饭后不仅食物残渣将持续存在，而且口腔细菌也会继续发挥作用，因此直至下次刷牙前，口腔细菌和食物残渣仍有较多接触机会，因此仍可能产生酸性物质，从而腐蚀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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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饭后刷牙则意味，即使口腔细菌在刷牙后不久仍然可以继续发挥作用，但由于食物残渣已经被大范围清除，因此直至下一餐前细菌都是孤掌难鸣。饭后刷牙更有利于降低酸性物质产生的可能性。
由此可见，从防蛀角度看，饭后刷牙比较科学。
2.牙周炎
牙周炎的致病因素虽然比蛀牙更复杂，但仅有细菌（牙周致病菌）是使动因素（决定性因素），其他均为促进因素。由此可见，牙周炎与食物关系并不密切。所以从预防牙周炎的角度看，无论饭前刷牙还是饭后刷牙，只要能做到一天两次的有效刷牙，都可以保证一定时间内控制牙菌斑的效果，对防病治病都有意义。但鉴于牙周致病菌对全身健康可能产生诸多不利影响，饭前刷牙似乎更为妥当。
由此可见，对于口腔健康的个体而言，饭前刷牙与饭后差别不大；对于蛀牙易感者而言，饭后刷牙更有利于防蛀；而对于牙周炎患者而言，饭前刷牙似乎更有利于全身疾病预防和控制。
参考文献
1 边专，主编. 口腔生物学（第4版）[M].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2.
2 孟焕新，主编. 牙周病学（第4版）[M]. 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2.
3 Gao L, Xu T, Huang G, et al. Oral microbiomes: more and more importance in oral cavity and whole body[J]. Protein Cell, 2018 , 9(5): 488-500.
作者 | 富饶
审核 | 荣文笙 北京大学口腔医院预防科 主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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