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家训30条(家训宝典之二百二十三)(1)

窦克勤家训《寻乐堂家规》之五:

妇道

妇者家之盛衰所由系也,不良之妇,往往矫情背理,恃其强悍之性,以至于犯上陵下,卒致夫子有衰德,家门有败名,其为辱莫大焉。亦思妇之义何取乎?妇者伏也,顺从之义也,为妇而不能顺从则无以尽妇道矣。亦岂夫道之苟有以致之乎?不然其罪莫可赎也。重妇道。

事舅姑

男子居外,父母之饮食衣服,以及笑语爱憎之微,多有不及,曲体将顺之时,有妇以助其内,可补所未逮耳。为之妇者,凡舅姑有命,即不得违;有问,必柔声下气以对;奉食,务令精洁有味;奉衣,务令寒暖适宜。在舅姑前,一以顺事为主,方是贤妇。

郑义宗妻卢氏,事舅姑甚得妇道。一日贼入其家,家人悉奔,惟有姑自在室。卢冒白刃,往至姑侧,为贼人捶击几死。贼去后,家人问何独不惧?卢氏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有仁义也。邻里有急,尚相赴救,况在于姑而可委弃乎?若万一危祸,岂宜独生?(处难如此,处常可知,故录此一条。)

相夫子

每日黎明早起,盥洗后,即就职业,如纺织中馈等事。勤励不厌,方能佐勤业之夫子,而家道终有成矣。贤妇固当如是。

公父文伯退朝,朝其母,其母方绩,文伯曰:以歜之家而主犹绩乎?其母叹曰:鲁其亡乎!使僮子备官而未之闻耶?居,吾语汝: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忘善,忘善则恶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是故王后亲织玄(黑色)纮(冠之垂前后者),公候之夫人加以纮(缨之无缕者)綖(冕之上覆者),卿之内子(卿妻)为大带,命妇(大夫之妻)成祭服,列士之妻加之以朝服,自庶士以下,皆衣其夫。社而赋事(春日社祭),烝而献功(冬祭之日又各献其谷粟布帛多寡之功),男女效绩,愆则有辟,古之制也。吾冀尔朝夕修我,曰必无废先人。尔今曰胡不自安,以是承君之官,予惧穆伯之绝嗣也。

和妯娌

妯娌不和,一则因彼此赞毁,多招口舌;一则因过听谗言,便生嫌隙也。妇之不良,率皆有此,大都是未闻敬让二字耳。若每日间相敬相让,一如兄之爱弟,弟之敬兄,彼赞毁何自而起,谗言何自而入?万或有他人间隔之言,亦当以平日之所处者,谅其心之无他,可直绝之曰:我未曾闻;或深拒之曰:尔不必管。则口舌自息,情意不至乖离矣。岂非相感相化之善道乎。

处夫弟

人家嫂叔不和,只缘叔有不是,嫂不能容;嫂有不是,叔不能让耳。必妇听夫训,叔有不是,不屑屑与之较量;叔念兄情,嫂有不是,不忿忿与之争辩,各归含忍,以俟其久自悔悟,则乖戾不形,未有不相感而化者,岂非成家之善道乎。

吕新吾先生曰:妇人视夫之兄弟如路人,视妯娌如寇讐,鲜有和睦而亲爱者。背而告夫之言,但涉是非兄弟,谤说妯娌,或忿怒以激之,或涕泣而诉之,夫当以理反覆教之忍让。如有造言妄语,为第一大恶,痛加惩创。若深信莫觉,积渐日久,遽逞一朝之忿,是谓昏愚之夫。舅姑审实者,妇出,夫亦重加戒饬。

绝忌妬

忌妬最是妇德之玷。有之,不惟妾婢无所容,即夫子亦无所归矣。此等情性,速宜改换。

吕新吾先生曰:妇人不忌妬,自是盛德,亦宜曲体其情。夫有妾婢,妇止从一,待其忌妬以损名节,亦夫子之过也。既以嗣续为重,便当和其室家,待之有礼,处之有情,夫道尽矣。乃一无所容,甚至房闼多死者,则出之。夫无悔心,妇无怨口矣。

戒妄干

妇人惟以门内之事为职业,外政不得与焉。牝鸡晨鸣,宜为早防。

易曰:六二,无攸遂,在中馈,贞吉。象曰:六二之吉,顺以巽也。

御奴仆

妇人专内政,其御奴仆,须是宽厚仁爱,暴刻不形。衣食常令饱暖,不得吝而不与,是谓有恩。又须体统整严,庄敬自持,举止初非无度,语言不至无纪,是谓有礼。有恩,则人怀其德;有礼,则人畏其威。二者备,家道成矣。

戒华饰

有德之妇,服尚雅素,珠玉缎绫之类,自宜酌用。若经营而强为之,则非矣。凡家服,可用布衣。出,则随时佩饰,不至过当,斯为得宜。

柳公绰妻,韩相国休之曾孙,家法严肃俭约,为缙绅楷模。常衣绢素,不用绫罗锦锈,每归觐,不乘金碧舆,只乘竹兜子,二青衣步屣以随。

吕新吾先生曰:荆钗布裙,儒妆淡扫,自是贫贱之常。竭力营办,君子耻之。

戒轻出

妇人无故不出中门。乡妇出门观戏,入庙烧香,大为非礼。近世虽士夫家,亦或有此,几见治家严肃者,蹈此习乎?无论此习宜禁,亲戚往来,亦宁少毋数。

译文:

妇道

妻子是家庭盛衰的关键,不好的妻子,往往蛮横不讲理,依仗自己强悍的性格,甚至于犯上欺下,最终导致丈夫德行败坏,家庭名声受损,导致很大的羞辱。想一想妇的意义取自什么?妇就是伏,是顺从的意思,作为妻子不能顺从就不能尽到妻子的责任。这难道是丈夫的作用体现的不够导致的吗?否则妻子的罪过就严重了。要重视妻子的责任。

事舅姑

丈夫出门在外,父母的饮食衣服,以及说笑爱憎等细微的情绪,大多照顾不到,需要深入体察顺从心意的时候,有妻子在家里帮助,可以弥补照顾不周的地方。作为妻子,凡是公婆有安排的事情,就不能违背;有问话,要柔声细语的回答;饮食,一定要精致洁净美味;衣服,务必能冷暖合适。在公婆面前,一切都要顺从为主,才是好妻子。

郑义宗的妻子卢氏,侍奉公婆很符合为妇之道。一天,盗贼进入家里,家人都跑了,只有婆婆在屋里。卢氏冒死来到婆婆身边,被盗贼几乎打死。盗贼走了之后,家人问她为什么不害怕?卢氏说:人之所以和禽兽不一样,就是意为仁义。邻里有急难,尚且要去救助,何况对婆婆能抛弃吗?如果万一遇害,我怎么能独自活下来?(面对急难是这样,平时可想而知,所以只记录这一条。)

相夫子

每天清晨早起,洗漱后,就去做自己的事,如纺织做饭等。辛勤而不厌倦,才能帮助同样辛勤的丈夫儿子,而家业才能最终有所成就。贤淑的妻子就应当这样。

公父文伯退朝回家,看望母亲,他母亲正在纺线,文伯说:以我的家庭主人还要纺线吗?他母亲叹息说:鲁国要亡国了吧!让你这样的小孩子做官却没有听过为官之道吗?坐下,我告诉你:百姓要劳作才会思考,思考了才会有改善生活的办法;安逸就会过度享乐,过度享乐就会忘记善行,忘记善行就会心生邪念。肥沃土地的百姓才能不高,就是意为过度享乐;贫瘠地方的百姓都讲道义,就是意为勤劳。因此王后亲自织冠帽上的玄纮,公侯的夫人要制作纮綖,卿的妻子要制作大带,大夫的妻子要制作祭服,士的妻子要制作朝服,普通百姓,给丈夫做衣服。春季祭社后开始分配劳作之事,冬季祭社要献上收获的谷物布帛,男子女子都要展示成绩,犯了错就要避开不能参加祭社,这是上古传下来的制度。我期望你早晚提醒我,说一定不要废弃先人的传统。你今天却说为什么不安逸一些呢,以这样的态度承担君王的官职,我担心你父亲穆伯要绝后了。

和妯娌

妯娌间不和睦,一是因为彼此夸赞诋毁,招致口舌之争;二是因为听了谗言,就心生嫌隙。女人不好,一般有这样的毛病,大都是没有听说过敬让这两个字。如果每天相互尊敬相互礼让,就像兄长爱护弟弟,弟弟敬爱兄长,那些夸赞诋毁的话因何而起,谗言从哪里来呢?万一有别人有挑拨的话,也应当按照平常交往那样,相信对方没有其他想法,可以直接回绝对方说:我没有听说过;或者干脆的拒绝对方说:你不用管。这样口舌是非自然就平息,情意也不会遭到背弃。这难道不是相互感化的好方法吗。

处夫弟

家里嫂叔不和,就因为小叔子犯了错,嫂子不能相容;嫂子犯了错,小叔子不能容让。一定要让妻子听从丈夫的训诲,小叔子犯了错,不要很介意的去计较;小叔子念及兄长的恩情,嫂子犯了错,不要愤愤不平的去争辩,各自回去忍让一下,等待对方过段时间自己悔悟,抵触情绪就不会表现出来,这样就没有不被相互感化的,岂不是成就家业的好办法吗。

吕坤先生说:妻子把丈夫的兄弟看作路人,把妯娌看作仇人,就很少有能够和睦相处彼此关系亲爱的。背地里告诉丈夫的话,只要是涉及兄弟间的是非,诋毁妯娌,要么就生气去刺激,要么就哭诉,丈夫要用道理反复教导妻子忍让。如果编造谣言,是最大的邪恶,要痛加惩罚。如果深信不疑,日积月累,找机会肆意发泄怒火,这就叫昏庸愚昧的丈夫。公婆询问清楚,要把儿媳妇休弃,对儿子重加惩戒。

绝忌妒

嫉妒是女人最大的污点。有了这个污点,不但不能容纳妾和婢女,就是丈夫也回不了家。这样的性情,应该尽快改变。

吕坤先生说:女子不嫉妒,虽然品德高尚,但也要能体会到她的心情。丈夫有妾和婢女,妻子只有一个丈夫,让妻子嫉妒损害名誉节操,也是丈夫的过错。既然看重延续子嗣,就应当家庭和睦,对妻子以礼相待,以情相处,这才是尽到丈夫的责任。对于不能容人,甚至家里出了死人的,要休弃妻子。这样丈夫不会后悔,妻子也没有抱怨。

戒妄干

妻子只把家里的事情作为职业,不要参与外面的事。母鸡打鸣,要尽早防范。

《易经·家人卦》说:六二爻,就是不能随心所欲,而要做好饮食的工作,才吉祥。象辞说:六二爻的吉祥,就在于顺从。

御奴仆

妻子专管家里的事情,管理仆人,必须宽厚仁爱,不能表现暴虐刻薄。衣食要饱暖,不能吝啬不给,这才是有恩情。又必须规矩严整,保持严肃,做事一开始就不能没有章法,说话不至于没有原则,这才是有礼法。有恩情,他们才能感怀你的品德;有礼法,他们才能畏惧你的威严。这两者具备了,才是家庭管理的成功。

戒华饰

有品德的女子,穿衣喜欢素雅,珠宝绸缎之类,应当酌情穿戴。如果快意穿着打扮,就不好了。家居衣服,可以穿布衣。出门,再随时打扮,不至于过分,这样就合适。

柳公绰妻子,是相国韩休的曾孙,家法严肃俭朴,是官员里的榜样。经常穿素娟衣服,不穿绫罗绸缎,每次回家看望父母,不乘坐华丽的轿子,只坐竹兜子,两个仆人步行跟随。

吕坤先生说:穿着俭朴,打扮朴素,就是贫贱家庭的常态。竭力的装饰自己,君子认为羞耻。

戒轻出

女子没有事情不出中门。乡下妇女出门看戏,进庙烧香,是很不合礼法的事情。近来即便是士大夫家庭,也偶有这样的事情,什么时候见过管理严格的家庭,有这样的习气?无论如何这样的习气应该禁止,亲戚的往来,也宁可少不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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