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在线记者 侯冲 丁宁/文 华小峰/图

9月1日,四川省凉山州金阳县。

车队还在大凉山深处的盘山路上行驶,从车里远远便能望见山坡上黑压压的一片遮光棚。同行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那就是当天采访目的地——金阳县丝窝乡尼波洛村的重楼种植基地。

钻进遮光棚,炎炎烈日下顿感清凉不少。靠近大棚入口处,地上长满了一株株重楼,茎秆有筷子粗细,大约到成年人腰部那么高。再往远处看,则是一株株小苗,高度尚不及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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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们极力推荐的重楼?乍一看,实在不起眼。

“好东西都在下面呢。”尼波洛村第一书记邬磊拉着记者蹲下来,用手扒开地面上的松针,里面夹杂着不少黑色羊粪蛋。挖了有几公分,终于在土壤中见到了重楼的根茎,那也是整株重楼最值钱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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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茎摸起来像石头一样硬,由于没有全挖出来,看不出大小,但应该比人的拳头略小一些。

“去年9月,我们种了一分半地,你猜今年能卖多少钱?”还没等记者反应过来,蹲在地上的邬磊说出了答案,“足足有6万元,相当于一分地4万元!”

为啥要种重楼?原来,尼波洛村附近山上一直有野生重楼,由于重楼具有消肿止痛的功效,村民放牧不小心摔倒擦破皮肤时,就用野生重楼涂在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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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村里守着“好宝贝”,邬磊萌生了发展重楼产业的想法。他跟村两委班子远赴云南考察了几次,并从当地带回苗子,种在了村里。

地势偏远的尼波洛村,天然具有种植重楼的优势。邬磊说,重楼最佳生长环境是海拔1800米到3000米之间,尼波洛村的海拔则是2500米左右。全村没有一块平地的尼波洛村,正好利用山坡种植,“种重楼不能太潮湿,坡地有利于排水。”

架设遮阳棚、铺就灌溉网,远道而来的重楼在尼波洛村安了家,种植规模达到23亩。

“预计2022年全部挂果,一亩能卖到二三十万元。”邬磊介绍,重楼并不愁卖,它是云南白药集团从牙膏到喷雾等产品重要原料之一,“而且,我们都有保底价收购,每斤1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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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考虑过风险?”得知建设这片重楼基地成本高达120万元,记者不禁道出心中疑问。

邬磊指着刚扒开的根茎说,重楼具有天然避险的功能。这是因为,如果市场行情不好,你可以选择不挖它,茎块就会在地里继续生长,待来年行情好了再挖;其次,挖出来可以晾晒做成干片,能存放10年之久。

“这可是我们全村的宝贝。”大棚里,尼波洛村建档立卡贫困户土比尔者每天要走几个来回。他的任务,就是夜间巡逻这片试验田,防止别人偷盗重楼根茎。土比尔者也有“私心”,准备学习一些重楼种植技术,回家把自己的苞谷地改种重楼。

尼波洛村早在2018年退出,还有必要这么折腾种植重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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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不能这么算。”邬磊说,贫困村退出时,村民收入来源主要靠务工,地里种的还是土豆荞麦。虽然脱贫了,但从长远来看,尼波洛村的土地还是要种更有价值的东西。“一亩玉米产值是1000元,重楼亩产值是玉米的两三百倍。产业发展好了,我们帮扶干部撤走,也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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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遮阳棚里,一株株重楼苗正努力生长。2年后,它们有望让尼波洛村的日子,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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