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不但喜欢著史,而且喜欢讲史。因为无论是王侯将相,抑或是贩夫走卒,他们都坚信一个道理——读史可以明智。但事实呢?又有多少人知道,也许他们所深信不疑的历史事实其实并不存在;他们所推崇备至的英雄更是子虚乌有。今天,我们就来聊聊那些在历史上并不存在,却偏偏又深入人心的名师大将。
第一位:唐王之子李元霸(也叫李玄霸)
资料:李元霸,唐王李渊之子,善使一对擂鼓瓮金锤,重可八百斤;坐骑为“万里云”,可以“日行万里,也走八百”;天生神力,临阵对敌时喜欢“徒手撕对手”。
作为《说唐演义》中的天下第一条好汉,李元霸的登场可谓酷炫至极,因为“面如病鬼、骨瘦如柴”的他不仅一锤击败了排名第七的好汉罗成,而且还手撕了排名第六的伍天锡,不仅如此,在面对排名第三的裴元庆和排名第二的宇文成都时,他更是神威大展,越战越勇,三锤撂倒裴元庆,直接击杀宇文成都。
话说就是这样一位武勇盖世的无双豪杰,他在历史上却是并不存在的角色,当然,也有人说他的原型人物是唐王李渊的儿子李元霸,但考据历史,真实存在的李元霸不但没有如此英武,而且自幼体弱多病,年仅十六岁时就猝然离世,且无子嗣存世。
第二位:大隋天宝大将军宇文成都
资料:宇文成都,宇文化及之子,身长一丈,腰大数围,金面长须而虎目浓眉,善使一柄凤翅鎏金镗,重可三百二十斤,坐骑为“赛龙五斑驹”。
在《说唐演义》中,宇文化及乃是排名天下第二的好汉,更曾被好大喜功的隋炀帝册封为大隋天宝大将军。可通览全书,我们就会发现他在《说唐演义》中的出场亮相的机会却是极其稀少,但每次出场却都给人以惊艳的感觉。话说若不是后来其父宇文化及弑君篡位,进而激起十八路反王前来集体围剿,勇武盖世的宇文成都也不至于在车轮战之后被李元霸斩杀于马下。
然后,就是这样一位予人以深刻影响的好汉,确也是著书凭空捏造出来的,当然,也许有人会说,宇文成都的原型乃是宇文化及诸子中的其中一个。但我必须指出的是,据史书记载,弑君篡位的宇文化及总共只有两个儿子,分别叫做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儿子皆是文学优长而短于军事之人,个人武力更是无从谈起,更何况,在宇文化及造反失败后,父子三人尽数死于窦建德之手。
第三位:玉面寒枪俏罗成
资料:罗成,北平王罗艺之子,因皮肤白皙面容俊俏却不善言谈,不苟言笑而被人送外号“玉面寒枪俏罗成”。生平武艺精湛,善用一柄银枪,坐骑为“西方小白龙”。大小阵战,未逢一败,素有“常胜将军”之称。
话说作为天下第七条好汉的罗成,在《说唐演义》之中的表现不可谓不抢眼,他的玉树临风;他的温柔多情;他的骁勇善战和他的重情重义,无不使人心怀眷恋而流连忘返,甚至于在罗成因为受到李建成和李元吉的陷害而死于苏定方之手时。天下人,无论是英雄豪杰抑或是贩夫走卒,没有不为其叹息扼腕,悲痛莫名者,因为罗成此人实在太受人喜爱了。
但在此我还是要说,在真实的历史上,并不存在这样一位骁勇善战、风流倜傥的少年儒将,虽说北平王罗艺是确有其人,但罗成却实实在在是著书人的假托之作,或许是心怀积愤的著述者希望借助罗成来寄托自己的英雄梦,抑或是想要借助罗成在这浑浊末世之中宣传那些仁义道德亦未可知。总之,罗成是假的,但他身上的品质确实真的。
第四位:天波府杨宗保
资料:杨六郞延昭与柴郡主之子,天波府的第三代传人,具体长相如何不知,惯用武器是甚亦不知(按杨家将惯用武器而言,当为“枪”),其他至于坐骑等皆尚待考证。
据《杨家将演义》所载,少年英武的杨宗保自幼随父出征,当宋军被困天门阵之际,少年英雄的杨宗保在前往穆柯寨取降龙木时被穆桂英所擒。但正当青春慕艾的杨宗保和穆桂英却也因此而一见钟情,自此山盟海誓结为连理,此后夫妻双双大破天门阵。但在出兵征讨西夏的时候,不过弱冠有余的杨宗保之却中计受困,兵败而身死。死后留有一子,名曰文广。
话说自宋以来,《杨家将》的故事便不断被传唱演义,满门忠烈的天波府更是因此而成为天下百姓心中的一个标杆,但即便如此,轰轰烈烈的杨家将在历史上却也只有寥寥数笔而已,至于作为杨家唯一嫡系的少年英雄杨宗保更是被著书人杜撰出来的人物。而如果根据《宋史》记载而言的话,在演义中被当做杨宗保之子的杨文广才真正是杨六郞延昭之子。
至于杨宗保,据不可靠消息传言,建国后,在近西安新安县五头乡曾出土过一块杨令公(杨业)停灵碑。其中就有“北宋杨令公”之丘陵也。有女孙杨宗保感祖之义, 居庐于此,遂人道而为观焉。”据此而言,杨宗保在历史上是确有其人的,但是是巾帼英雄,而不是须眉好汉。至于此消息确切与否,本着孤证从无的原则,我个人是始终存疑的。
在漫长的人类发展史上,由于生存的艰辛和发展的困难,在自然伟力面前虚弱无能却又壮心不已的人们开始逐渐迷信起英雄。因为,他们坚信,无论时事多么艰难,总会有所谓的“天命之人”会“应运而生”。从而将他们带出苦难,走向光明。更何况中国向来有所谓“文以载道”“不平则鸣”“借文章以抒其志”的传统,当满腹才学的文人墨客,或不遇明主、或淹蹇不能出头、或惨遭陷害而遭遇不平之际。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将自己的一腔孤愤寄托在此三尺素纸之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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