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多人开始指责武松滥杀无辜:“西门庆潘金莲不应由武松来杀,鸳鸯楼上丫鬟仆妇罪不至死,蜈蚣岭小道童罪不至死。”面对这些指责,武松也只能挥刀仰天长啸:“守法者必须向赃官恶人低头吗?我该怎么办?”

是呀,守法要向不法低头吗?换位思考:如果身同样处境之下,那些指责武松的人又会怎么做?由此我们还要思考一个问题:是什么人在指责武松滥杀无辜?我们分析之下,无外乎三种。而且武松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武松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抓他(有三种人指责武松滥杀无辜)(1)

​首先我们来看武植灵前斩杀潘金莲,狮子楼斗杀西门庆。

其实西门庆并没有太多的钱,而且跟武松也不是不认识。西门庆只是一个开生药铺的“破落户财主”,依靠包揽词讼赚了些昧心钱,为人处世跟郓城县押司宋江差不多,但是家财跟玉麒麟卢俊义小旋风柴进没法比,顶多也就是个镇关西郑屠差不多,所以他出门既不骑马也不坐轿,连个随从都没有,到王婆的路边摊去喝酸梅汤,还斤斤计较“多加些酸”,最后一句“干娘记了帐目,明日一发还钱。”暴露了西门庆就像《般涉调·哨遍·高祖还乡》唱的那样:“畅好是妆幺大户”。武松打虎之后眉头不皱就把一千贯赏钱分给了众猎户,所以在武松面前,西门庆还真称不起财主——他跟潘金莲第一次约会,居然只带了“三五两碎银子”。

武松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抓他(有三种人指责武松滥杀无辜)(2)

​笔者之所以强调西门庆并不十分豪富,并不是瞧不起他,而是要说明一点:当时的官府很便宜——估计让县官县吏摆平一桩人命官司,连一百两银子都不用,太多了西门庆也拿不出来。但就是这点小钱,却把县官收买得瞎了眼昧了心,明明都头武松已经拿到了武大郎变黑的骨头和西门庆贿赂何九叔的十两银子,还找来郓哥何九叔在知县面前作证,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全。但是“县吏都是与西门庆有首尾”的,知县搬出“圣人之言”:“圣人云:‘经目之事,犹恐未真;背后之言,岂能全信?’不可一时造次。”狱吏也搬出了法律条文:“但凡人命之事,须要尸、伤、病、物、踪五件事全,方可推问得。”

武松这个人都头是干什么的,读者诸君想必都清楚,侦查工作是他本职工作,人赃物证都已俱全,但是县官狱吏打官腔,连都头都毫无办法。

我们可以想见,武松当时有多凄凉无助,他内心流泪,恨不能仰天长啸:“眼看着杀害亲哥哥的狗男女逍遥法外,我该怎么做?”武松的作法读者诸君都看到了:当官府不能伸张正义的时候,武松只能自己动手。要不然就只能眼看着潘金莲“那(哪)里肯带孝,每日只是浓妆艳抹,和西门庆做一处取乐。”对于武松兄长灵前杀嫂,狮子楼斗杀西门庆,绝大多数人都拍手称快,但是这时候指责武松滥杀无辜的第一种人出现了:“西门庆潘金莲有主犯有从犯,而且自有官府惩处,武都头不该滥用私刑!”

武松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抓他(有三种人指责武松滥杀无辜)(3)

​对于这种人,我们只能冷笑:“如果官府真的管了,即使仅仅判个斩监侯,武松又怎么会断送大好前程去当这个刽子手?”而指责武松的这一种人,也会分成两派:女的认为西门庆是主谋,毒药是他买的,他是主谋;男的会甩锅说药是潘金莲灌下去的,她是主谋。这就叫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指望潘金莲西门庆一样的人来称赞武松,那还不如让猪上树容易。免罪这种指责,武松也只能挥刀长啸:我不杀他们,能等到天雷劈死他们吗?

接下来我们再看血溅鸳鸯楼。武松在被陷害之前,可以说对张都监感恩戴德,对玉兰似乎也已情愫暗生,所以当张都监家“闹贼”的时候,“武松献勤,提了一条哨棒,径抢入后堂里来。”这时候那个刚刚还在对武松眉目传情的玉兰出现了,按照张都监的计划把武松推进了圈套:“只见那个唱的玉兰,慌慌张张走出来指道:‘一个贼奔入后花园里去了!’”

武松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抓他(有三种人指责武松滥杀无辜)(4)

​武松之所以掉进张都监的陷阱,玉兰是主要推手——别人说话武松未必肯信。而武松被陷害再次充军发配之后,张都监还不依不饶,在飞云浦安排了四个高手截杀,如果把武松换做玉麒麟卢俊义或者豹子头林冲,飞云浦只会留下一具尸体,而那四个杀手却回到鸳鸯楼上喝酒庆功去了,伴唱助兴的,自然还是那个养娘玉兰。

武松把张都监全家杀得一个不剩,于是有人说武松冷血辣手,丫鬟仆人无辜。但是武松此时也会挥刀仰天长啸:张都监府上可有一个好人?除了看客就是帮凶,我不斩草除根,留着他们通风报信来缉拿我吗?此时此地,我哪有资本讲什么善心?

武松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抓他(有三种人指责武松滥杀无辜)(5)

​这时候我们就可以揪出指责武松的第二种人了:这是一种奴才心理,官员怎么陷害好人都是可以原谅的,因为那是他们的权利;家奴丫鬟为虎作伥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那是忠心;至于帮武松洗清冤枉,他(她)们没有那个义务。其实跟这些欺下媚上的人根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能让这些人闭嘴的,只有武松手中的钢刀。

最后咱们再来看看蜈蚣岭山被武松祭刀的小道童,指责武松滥杀无辜的第三种人在这时候出现了:“小道童无罪!”但是小道童真的无罪吗?飞天蜈蚣王道人杀害张太公一家,也就是被虏来的那妇人的父母兄嫂的时候,小道童在干什么?

指责武松的人晃着脑袋说:“小道童还是个未成年人,杀不得!”如果像小道童那样的少年用一根绳子勒住他们的脖子,或者在他们身上戳二三十个透明窟窿之后,看他们还拿不拿“未成年人”来说事儿——奇怪的是在武松血战蜈蚣岭的千年以后。比小道童还凶残十倍的,居然也不让杀了,这要归功于某些“道德君子”:“他们还是孩子呀!”

武松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要抓他(有三种人指责武松滥杀无辜)(6)

​这时候我们就可以看出第三种指责武松滥杀无辜的人的真面目了:就是一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事情没有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时候,高调儿唱得比乌鸦还好听。但是身处险境的武松只会挥刀长啸:我不杀他,等着他跟飞天蜈蚣联手来杀我吗?

笔者知道,这篇稿子又会戳了很多人的肺管子,尤其是西门庆潘金莲们、县官狱吏们、“道德君子”们,一直希望任何受了委屈的人都忍气吞声,一切“按规矩来”。但是这三种人要失望了:泥人也有土性,兔子急了还咬人,当规矩不能代表正义也得不到遵守的时候,钢刀必须发言。最后我们还是用武松一声长啸来结束本文并让那三种人闭嘴:守法者必须向赃官恶人低头吗?如果你是我,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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