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山笑
雪地裸尸
元旦钟声敲过了半个月，这一天是元月18日，再过几天就是农历小年，昨夜一场大雪把大地打扮得分外妖娆，早晨的太阳给雪后的沂城镀上了一层金光，平添了几分喜庆色彩。
然而这种祥和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了，高家村发生了一起杀人案。
高家村就在县城边上，尸体是紧挨着马路住的张大娘发现的。这天早晨张大娘起床后到院子外边拿玉米秸准备做早饭，看到本来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玉米秸好像被什么人动过了，地上也横七竖八地放着几捆秸秆，张大娘一边生气一边走过去把地上的一捆秸秆提起来放到了秸秆堆上，当她弯下腰去提另一捆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尖叫一声倒头就跑——秸秆下面竟然伸出了两条人腿！
沂城县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干警以及在家的局领导全部赶到了现场，王刚作为刑警队长兼重案组组长当然也不例外。死者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性，全身赤裸。昨夜的大雪把所有的痕迹覆盖得干干净净，洁白的雪地上除了张大娘的脚印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痕迹。当技术人员开始现场勘查的时候，王刚走到了还在颤抖的张大娘身边，一边安慰她一边询问情况，结果就像他预料的那样，张大娘老伴去世后一个人住在这个院子里，晚上睡得很早，什么异常动静也没有听到。
这里明显不是第一作案现场，现场勘查一无所获。
法医的尸检报告却提供了些破案线索。死者是受窒息而死，死亡时间在昨天夜里11点至凌晨2点之间，死者除了颈部有一道明显的勒痕外，没有其他挣扎痕迹，死前刚刚进过餐，胃里有残留的酒精，而且有过性行为。另外，还有一个重大线索让王刚心头一亮，死者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里有绘画颜料！凭借多年的侦破经验，王刚感觉到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困难的案子，如果死者指甲里的颜料是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那么侦破的范围就可以大大缩小。
从发现尸体的那一刻起，“1.18”专案组实际上已经成立，他这个重案组组长理所当然就是专案组组长，这是惯例。然而出乎王刚意料的是，这一次局长刘天亮亲自出马担任组长，各副局长任副组长，王刚也不过是个副组长，但具体侦破工作还是由他负责。原来，沂城经济虽然相对落后，治安状况却一直很好，重大案件很少发生，这一起罕见的人命案在第一时间就惊动了县里的主要领导，指示公安局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这个案子，县领导既然这么重视，局领导当然更不敢怠慢。
走出公安局大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王刚踩着厚厚的积雪第一次感到这个冬天原来是这么寒冷。今夜他要好好睡一觉，也许就是从现在开始，不知道会有多少个不眠之夜在等着他，他明白，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斗已经拉开了序幕。
迷雾重重
第二天早晨，死者的调查情况就摆在了王刚面前。
死者名叫刘小令，是沂城纺织厂的纺织女工，元月17日也就是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晚上正好上中班，11点半下班。丈夫李强是一个乡镇中学的美术教师，一周回来一次，夫妻俩结婚后就在高家村租房居住，过着两地分居的生活。据群众反映，夫妻俩的关系并不是多么和谐，刘小令人长得漂亮，婚前有过很多风流韵事，李强一直怀疑她还与从前的几个男友保持着联系，再说自己平日并不在家，刘小令也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所以俩人常常为此吵架。
王刚立即就想到了刘小令指甲里的颜料，会不会就是李强杀死了刘小令？不过案发当天并不是周末，也没有人看到李强回家。然而，李强还是有重大嫌疑，王刚当机立断，决定立即正面接触李强。
已经没有了保密的必要，王刚带领专案组干警驱车赶到李强任教的学校时，李强正在教室里上课。这是全县最偏僻的一所乡镇中学，院子不大，站在校门口学校里的情况几乎一览无余。王刚把两个干警安排在学校门口，自己径直进了校长室，他向校长介绍完情况，校长大吃一惊，拍着胸脯保证说，李强为人随和谦谨，教学任劳任怨，与老师们的关系也处理得很好，他绝不相信他会杀死自己的妻子。
王刚一笑，说这仅仅是怀疑，在破案前谁都有可能是怀疑对象。他要校长先不要声张，等李强下课后找个理由把他叫到校长室。校长点头答应了，下课铃响了不长时间，李强就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
王刚盯着李强让他坐下，从他脸上看不出伪装的痕迹，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妻子已经被害？王刚直接了当地说：“你是李强？你的妻子刘小令昨天夜里被人杀害了你知不知道？”
李强听了脸上的肌肉一哆嗦，这一下没有逃过王刚的眼睛，李强结结巴巴地反问：“你，你说什么？”王刚把刘小令遇害的消息再说了一遍，话音刚落，李强嘴一裂竟然哇哇大哭开了，王刚一直注意李强的反映，这时候心里不禁叹息一声，凭直觉，李强是真不知道刘小令遇害的消息，也就是说，凶手并不是李强，案件变得复杂了。
李强同室的舍友也证实了这一点，案发当天下午下班后两个人一起吃了饭，自始至终李强没有离开过他。据李强反映，在沂城，他和刘小令的朋友中间并没有搞美术的，他也从来不在家里画画，刘小令指甲里的颜料应该来自另外一个地方。难道凶手也是一个美术工作者？王刚当即指示，让家里的干警重点调查一下学校的美术教师和县城的美术工作者，看会不会找到和刘小令有关的线索。
王刚带着李强回到公安局确认了尸体，并采集了他的血样，经化验，刘小令体内的精液并不是李强的，那么很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王刚的心情沉重起来，他这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丈夫杀死妻子的报复案。按理说，李强完全有作案的动机，他会不会雇佣杀人？王刚决定对李强实行24小时监控。
一天唰就过去了，下午下班前情况汇总上来，没有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已经很晚了，专案组的人还没有一个回家吃饭。就在这时候，负责去刘小令工厂调查的两名干警匆匆赶回来，反映了一个新情况，他们找到了与刘小令相邻车台的一名纺织女工，她说当晚刘小令下班前，曾有两个小伙子到车间找过刘小令。
刘小令死前刚刚吃过饭，当晚她下班时已经是11点半，这两个小伙子很可能就是和她一起吃饭的人，而且估计不会走远，王刚决定就从这两个小伙子入手，重点调查高家村沿路的酒馆饭店。
裸尸再现
案发第一现场已经确认，就在刘小令夫妻俩租住的房子里。
王刚仔细观察着房子里的一切，屋里的设施很简单，不过刘小令的衣服倒是不少，挂了满满一衣橱，还有一墙壁，而且都很名贵，这显然不是她和李强的财力所能达到的。床上凌乱不堪，勘查人员在床上提取到了部分精液，床下有一段指头粗细的尼龙绳，和刘小令脖子上的勒痕一致，后经确认床上的精液和刘小令体内的精液是一个人的，那段尼龙绳就是勒死刘小令的绳子。
正在这时，负责到沿街酒馆调查的民警牛丽把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一家小酒店的老板说，案发前一天深夜，刘小令确实在他那里吃过饭。
王刚立即赶到那家酒馆。老板姓田，他说刘小令以前去他那里吃过几次饭，所以认识，他对那天晚上的事情记得很清楚，因为下雪没几个客人，刘小令和两个小伙子到他那里吃饭时他已经关了店门，时间大约就在11点40分左右，他骂骂咧咧起来开门时特意看了看表，炒了两个小菜他就去被窝里睡了，至于他们谈了些什么，那两个小伙子长得什么样，他都说不上来，但保证见了会认识，刘小令三个人喝了点酒，很快就走了。
这边刚了解完情况，王刚的电话又响了，110指挥中心来电话，说有人报案，在高家庄西边三里多远的一条水沟里又发现了一具裸尸，也是女的，让他立即赶到。王刚赶到现场只用了2分钟，真他妈的邪了门，说发生命案连着就是两起！
尸体躺在一个废弃的水沟里，是个比刘小令还要年轻的女子，和刘小令当时的情况一样，也是赤裸裸的，脖子上同样有一条勒痕。王刚看到了局长刘天亮铁青的脸，看到他过去，刘局长拍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话：“王刚，我看我们这个春节就别过了！”
尸检报告出来了，这个女子也是被勒住脖子窒息而死，死亡时间大约在刘小令被害的两天前，死前也有过性行为，体内所留精液和刘小令体内的精液竟然是一个人的。局长刘天亮当即决定两案并案侦察。现在，破案的关键就是要找到那两个和刘小令一起吃饭的年轻人，要真是那两个人做的案，恐怕现在已经逃之夭夭了！
然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王刚的预料，和刘小令一起吃饭的那两个小伙子竟然自己到刑警队来了！
这天下午，民警小张把两个年轻人带到了王刚面前，说这两个人是来反映情况的，刘小令一案案发当晚，他俩曾经和她一起吃过饭。王刚打量这两个人，一看就是街上的小痞子，他心里压抑不住地失望，这俩人既然自己找上门来，多半就不是凶手，看来这条线索又要断。他点上一支烟，说：“既然来了，那就说吧！”
这俩人一个叫李健，一个叫董雷，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李健开了口：“那天下午，刘小令给我俩打电话，让我们等她晚上下班后过去一下，说有重要情况和我们说，晚上11点多我俩就到她上班的地方找她，然后一起找了个地方吃了点饭，她说可能有人想杀她，她不敢回家，别的什么也没说，我们俩劝了她一会，说不会有事的，就把她送回了家。”
“就这些？”王刚问。李健点点头。
王刚不动声色，又问：“她有没有说是谁想杀她？”李健摇摇头说刘小令最后也没有说到底是谁想杀她。
“你们俩和她是什么关系？”王刚又问。
李健犹豫了一下，说他们是在一次吃饭的时候认识的，很谈得来，也上过床。
王刚又问当天晚上他们有没有到刘小令的屋里去，俩人坚决否认，说只把她送到家门口，看她进了院子熄了灯就走了。
王刚安排人把饭店田老板叫来，确认他俩就是那晚和刘小令一起吃饭的两个人。派出所的干警把他俩的资料送到了王刚手里，俩人都没有工作，更不是什么画家，刘小令指甲里的颜料不是从他俩那里来的。这时候，技术员已经采集了俩人的血样，化验结果证明这俩人的确不是和两个被害者发生关系的那个人，案件到此又断了线索。
王刚的眉头皱紧了，难道那天晚上还有另外一个人出现？
柳暗花明
王刚再次想到了刘小令指甲里的颜料，它的来源到现在还是一个迷，很可能那就是破案的钥匙。
第二具女尸的身份确定费了些功夫，她叫王小华，是一个妓女，父母早亡，为生活所迫沦落为风尘女子，也在刘小令的房子附近租房住。王小华的身份一确定，王刚联想到刘小令的作风问题，案件仿佛明朗起来，看来这个杀手先是与俩人发生了关系，然后再杀死她们。调查显示刘小令和王小华之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凶手为什么要杀死她们，难道是为了取乐？
已经临近年关，刘天亮局长一天来一趟专案组，嘴上说来看看专案组的干警，大家最近十分辛苦，实际上王刚明白，他那是来施加压力的，刘局长前几天在专案组全体人员大会上已经传达过县领导的指示，限期春节前破案，让全县人民过一个欢乐祥和的春节，刘局长肩上的压力可想而知，王刚虽然是专案组的副组长，但他明白，这具体的压力最后还是要落在他身上。
王刚觉得还应该从刘小令身上去找突破口，特别是她指甲里的颜料。妓女的生活怎么说也是要简单一些，哪个男人需要了，一个电话就可以约出来，但是刘小令要走到这一步，却要麻烦许多，必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然而，王刚派出干警几乎调查了全县所有的美术从业人员，连知名画家都没有放过，结果却找不到一点与刘小令、王小华有关的线索，刘小令指甲里的颜料还是个迷。
这一天中午下班前，王刚摸起电话给李强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有没有在刘小令的遗物中发现有价值的线索。李强说找到了一个电话本，上面记着一些电话号码都是他很陌生的，不知有没有用。王刚立即派人取来，经过核查，上面的电话都是刘小令结交的一些社会上的朋友的，筛选之后，一条已经停机的手机号码引起了王刚的注意，到电信局一查，竟然是纺织厂厂长李大光的！
王刚心里一动，一个普通的女工怎么会有厂长的电话？难道刘小令和李大光还有什么关系？他决定亲自到李大光那里走一趟。
这些天为了刘小令的案子，王刚没少向纺织厂里跑，他和李大光已经很熟悉了。李大光看到王刚，脸上立即就堆满了笑容，伸着双手迎上来，嘴里还说着：“辛苦，辛苦，辛苦你们了！”王刚客气了几句，就在沙发上坐下，李大光给王刚泡上茶，关心地问案件进展怎么样，王刚叹口气，说：“别提了，毫无进展，这不，再来向你了解一些刘小令的情况！”
李大光笑道：“只要知道的，我会尽量给你们提供！”说着不用王刚发问，就主动介绍了一些刘小令的情况，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问题。
王刚打断他的话，直接了当地说：“李厂长，我们在刘小令那里发现了一个电话本，上面有你不用的一个手机号，你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李大光听了哈哈一笑说：“你说的是那个135xxxxxxxx啊，早就不用了，这不是县里统一要求企业一把手公开手机号，便于职工反馈意见为群众随时服务嘛，职工都有我的号码，这不奇怪。刘小令结婚时跟我联系过住房问题，大概是那时候记的吧！”
王刚不动声色，来见李大光以前他已经调查过，这一年来他至少换过5个手机号，这5个号码也确实都向职工公开过，但王刚还没说是哪个号码，他怎么就肯定刘小令电话本上的号码就是那一个？这个李大光看来和刘小令还真的有些问题。
看看再问不出什么，王刚站起来告辞，突然，墙上的一幅油画引起了他的注意，油画的名字叫《陶》，是一件市场上常见的赝品，一个女人半光着身子抱着一个陶罐，水从陶罐里流出来，画的底部有几道不太明显的划痕。这副油画的颜色与刘小令指甲里的颜料很相似，王刚心里一动，就走过去用手摸了摸，说：“呵呵，这么好的画怎么划了？可惜了！”李大光打着哈哈说：“嗨，不值钱的！”王刚没再说什么，就告辞了。
回到刑警队，王刚立即把干警小李叫来，交给他一些颜料让他去化验室化验，看是不是和刘小令指甲里的一致。小李笑道：“队长，是不是那颜料找到了，这么说破案有希望了？”王刚打他一拳说：“快去，就看化验结果了！”
化验的结果令专案组所有成员都跳了起来，王刚带来的颜料与刘小令指甲里的颜料完全一致。王刚压抑住心头的兴奋，下令立即传讯李大光。原来，他在李大光那幅画上顺着划痕只一摸，指甲里就带回了些颜料。
真相大白
李大光坐在刑警队里开始还显得毫不在乎，但后来就撑不住了，终于在王刚强大的攻势和证据面前低下了头，交代了作案经过，这两个案子果然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事情还得从一年前说起。一年前李大光认识了王小华，被她的美丽所打动，就包养了她，由于害怕被老婆知道，没敢在城里给她找房子，就在紧挨县城的高家庄给她租了套房子，自己幽会起来方便。谁知后来刘小令和李强结婚后也在那里租房，和王小华成了邻居，有一次李大光幽会完了出来，正好被刘小令撞见，刘小令后来找厂里要房子的时候，就要挟李大光如果不给她解决房子问题，她就要把他的丑事公布于众。李大光又气又怕，厂里暂时还没有闲房，他只得花钱来堵刘小令的嘴，谁知刘小令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竟然从此投入了李大光的怀抱。
李大光拥有了两个女人开始还很得意，但后来就厌倦了，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两个女人竟然跟商量好了一样，都逼着他离婚然后和自己结婚，不然就要100万元损失费。那天晚上他又到王小华那里去，在床上王小华又提出了这个问题，看李大光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说：“好吧，也不难为你，既然你不想娶我也不想给我钱，那我只好打电话了，把你这些年贪污受贿的事全都告诉反贪局！”李大光当时为了讨好王小华，炫耀自己的钱财，曾经把几宗大的受贿数额告诉过她，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不禁又惊又怕恼羞成怒，顺手拿起床上王小华的牛仔吊带裤的吊带就勒到了她的脖子上，想吓唬吓唬她给她些警告，谁知王小华就是不改口，口口声声还要告他，李大光手上的劲越使越大，最后王小华就没了动静，李大光一摸，早没了气！
李大光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就听见窗外竟然有人嘿嘿冷笑，他头上的汗唰就下来了。那人是刘小令，她推门进来冷冷说道：“你现在是杀人犯，你是希望我报案呢？还是给我100万？”李大光扑通就给她跪下了，求她无论如何不要报案，他给她100万就是。刘小令于是和他一起把王小华的尸体抬到车上，李大光开车出来找了个僻静的水沟扔了进去。
1月17日下午，刘小令上班前来到了李大光的办公室，问他那100万准备的怎么样了。李大光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反而不那么害怕了，他知道她这样的女人贪得无厌，今天给她100万，明天她就会向你要200万，于是就说再给他几天时间。刘小令一听转身就走，说：“明天你要是不给我100万我就报案！”
李大光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说再商量商量，谁知刘小令口气硬得很，李大光急了，一把把她抓回来，双手从背后卡住她的脖子就把她按在了墙上，警告说：“我现在已经杀了一个人，你要是聪明，就别让我再杀你，我可以给你钱，但你要守信用！”刘小令害怕了，双手一个劲挣扎，把墙上的油画都抓坏了，她答应李大光一定守口如瓶。
李大光为了安慰她，就说实际上他已经把钱准备好了，今晚就给她送去，让她下班后在家等他。刘小令越想越害怕，担心李大光真会杀了她，于是下班前给平日相好的李健和董雷打了电话，原想见面后把李大光的事情告诉他们，但最后又想到那100万，还是不死心，就只是露了露口风，其他的什么也没说，三个人在田老板的饭店简单吃了点饭，让俩人把她送回了家。
当夜李大光果然到了刘小令家里，给她带去了20万，想先堵堵她的嘴。也是刘小令太贪财，见不是100万，就冷笑着说：“怎么，这几个小钱就想打发我？”李大光见刘小令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日后总是个后患，于是就起了杀机。为了消除刘小令的戒心，李大光说尽了好话，请求她再宽限几日，最后还和她上了床。其实李大光也是有备而来，就在刘小令飘飘然之际，他摸出准备好的绳索勒死了她，当夜正好下大雪，李大光干脆就把她光着身子塞到车里，见路边有个玉米秸堆，就扔在那里盖了盖了事。
案件终于真相大白了，王刚感慨万千，李大光为了两个女人得到的将是法律的严惩，而刘小令和王小华却为自己的贪心付出了生命。
县里开完庆功会已经是腊月29日的晚上9点，明天就是除夕了，王刚一边向家走一边听着远处不断响起的鞭炮声，心情一下子舒畅起来，一个安定祥和的春节已经悄悄降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