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刘小顺,80后旅行作家,2012年-2014年期间先后出版三本畅销游记。本公众号将持续记录刘小顺与旅行相关的各种故事,统一集结成《跟着刘小顺去旅行》,分为“过去时”和“现在时”两部分——“过去时”回顾我以往的旅行经历,“现在时”直播我目前的旅行经历,两部分同步进行,标题上的编号代表第几季第几集,例如“过去时”103代表“第1季第3集”,“现在时”A03代表“SeasonA第3集”,以此类推。

过往一笔勾销余生各自安好(过去时123少不入川)(1)

《跟着刘小顺去旅行》“过去时”第1季

23、少不入川,老不离蜀(文章编号:123)

西昌果然是个神奇的地方,火车站门口明明挂着醒目的红色大条幅,写着“严厉打击非法倒票行为”,而我们就是在这条幅不远处跟黄牛接的头,每张加收四十块钱拿到了当晚去成都的硬卧票。

2011年4月8日我们起个大早,到新南门汽车站坐班车前往九寨沟,我以前在网上看过很多九寨沟的照片,其实对那里没有抱很大期待。风景美则美矣,但总觉得缺少什么,也许是风景和人之间那种冥冥的联系。对于太过著名的常规景点,似乎已经被人为地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壳,你能看见它,却走不进去。

九寨沟果然不出意料,它就是那种“美则美矣”的景点,在车上颠簸了将近十五个小时之后,我们夜里才到达九寨沟县城,入住当地的青年旅舍。天气还是很冷,路上甚至有一段路还下了大雪,青旅里似乎只有我们两个游客。

我们去的时间真不巧,直到3月底九寨沟景区都只要80块钱的淡季门票,可是一到4月初就马上涨到220元的旺季门票了。更气人的是,我们多花了几倍的钱,看到的景色跟几天前的淡季游客看到的其实差不多。

泸沽湖那一大片蔚蓝色给我留下的印象仍未淡去,九寨沟这些色彩诡异的小海子反而没有让我感到惊喜,跟以前在照片上看到的九寨沟风景差不多,并未超出预期。

我们被景区内部公车载着,从一个景点到另一个景点,车上穿着民族服装但明显已经产生职业疲劳感的景区导游望着窗外面无表情地为游客们进行讲解,让我情不自禁地神游西天,不知身在何处。

九寨沟景区内部不允许住宿,但是真想住的话还是可以找到藏民家借宿的。花了那么多钱门票,原本我和Jared打算在景区内偷住一晚,连房东都已经联系好了,可到了下午时分,我和Jared都感觉意兴阑珊,还是决定提前离开九寨沟。

过往一笔勾销余生各自安好(过去时123少不入川)(2)

“接下来往哪走?”吃晚饭时,我问Jared。对他来说,这趟旅程早就该结束了。他跟我不一样,我已经做好长期不工作,专门流浪的准备,而他只是想在两份工作之间喘口气,过个“间隔月”,回上海找工作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原本他计划从昆明飞回去,后来又说从成都飞,现在过了成都,他还是没走。

“往甘肃走,我从兰州飞回去。”为了节省费用,Jared选择的起点都是上海春秋航空公司各条航线的起点,而现在又从成都变成了兰州,看来他也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段难忘的旅程,“一直在路上”有时候真的就像是魔咒,逃都逃不出去。

我们再一次展开地图,决定到甘南草原看一看。

第二天,我们在九寨沟去往若尔盖县的客车上,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好像永远跑不到尽头似的,牛羊在懒洋洋地吃草,蜿蜒的河流在妖娆地流淌,只可惜草原尚未返绿,满眼皆是一片枯黄色,好在别有一番风情,并不令人乏味。

我们在云南和四川的山区呆了那么长时间,草原上如此宽阔的视野确实令人心旷神怡。

中午时分,我们抵达若尔盖县,这个大草原上的小县城有种遗世独立的气质,没什么游客,找不到几家像样的客栈,之前我们听说若尔盖每天下午两点钟有一趟开往郎木寺乡的班车,所以打算马上坐车离开,但是汽车站的人却告知我们当天的班次取消了,只能买明天的票。望望窗外黄沙漫天的小县城,我和Jared表示很无奈。

若尔盖大街上都是身穿藏服的当地人,建筑风格也跟汉地有所区别,我和Jared走在这个西部的小县城里,却有种身在异国的错觉。

我们在若尔盖寻找住处,要么就是给民工准备的脏兮兮的床铺,要么就是搞得金碧辉煌却没什么档次的所谓大酒店,最后我们出于安全考虑,住进一家高档宾馆,128元一晚的房费在若尔盖肯定算得上高消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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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找了一家四川菜馆吃完午饭,无所事事地漫步在街头,突然一个身材娇小、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拦住我们。

“你们是来这旅游吗?”娇小男问我们,我看他眼熟,这才回忆起他是跟我们一起从九寨沟坐车来若尔盖的乘客。当时我和Jared在汽车行李箱里放背包,娇小男也准备放包,当时我还悄悄跟Jared说,他是那辆车上唯一一个跟我们同类的背包客。

“是啊。你也是吗?”我回应道,当时坐车娇小男在我们旁边都没搭讪,现在碰到居然主动打了招呼,难道是要结伴?

“哦,不是,我就是若尔盖人。”娇小男笑笑,他三十多岁的样子,笑起来眼角有很深的鱼尾纹。然后他给我们推荐了两公里以外的达扎寺,说值得去看一看,尤其是寺庙背后的小山坡,视野很好。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藏传佛教的寺庙,继东南亚的小乘佛教寺庙、国内汉地的汉传佛教寺庙之后,藏传佛教的寺庙也终于如愿以偿地让我看到了。如果这是一次在佛陀注视下的巡礼的话,我真算是功德圆满了。

达扎寺面积不大,似曾相识的转经筒、玛尼堆、虔诚的喇嘛和信徒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神圣而幽远。

佛殿大门紧闭,彩色的经幡在风中飘舞,金灿灿的屋顶射出令人炫目的光芒,看起来藏传佛教寺庙似乎没有汉传佛教寺庙那么具有亲和力,或许是因为汉传佛教与儒家思想相结合,变得更温婉和慈爱,而藏传佛教还是佛教原始的样子,那种俯视众生的宗教威力,叫人不由心中肃然起敬。

我们通过一条狭长的转经筒走廊,跟随一位藏族老阿妈依次顺时针转动伸向远方的数不清的金色经筒,最后才能抵达走上山坡的门洞。虽然我们尚不理解这其中深刻的宗教意义,但却从内心深处敬畏藏族同胞如此坚定不移的精神信仰。

山坡上的视野的确不错,许多藏族小孩在草地上跑来跑去,一望无际的草甸和山峦就像是一幅巨型的立体画卷徐徐展开。我和Jared望着远处发呆,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时光,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

“怎么样?看来在若尔盖住一天并不是个坏主意。”我对Jared说。

一个月以来,走了那么多路,看了那么多风景,我慢慢关注的不再是走了多远的路,看了多美的风景,而是自己内心得到了什么。跟以前所谓“有意义”的现实生活比起来,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变得有何不同,而生活的本相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回想以前忙碌工作的日子,每天都看起来很充实,似乎做的全是“有意义”的事情,工作、赚钱、工作、赚钱,可晚上躺在床上想想,又不知道这一天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在本身“无意义”的日子里做再多“有意义”的事情好像都是徒劳无功,还是感到空虚。然而,如果生活本身变成了“有意义”的一个东西,那么即使做再多“无意义”的事也一样心觉充实,比如说,在旅行中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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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上的天气说变就变,正当我们神游天外,在草原上享受内心难得的平静时,突然一整片乌云从山后奔涌而至,原来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阳光迅速被挡在乌云后面,气温急剧下降,好像蓝天突然翻了个底朝天,我和Jared只好赶紧下山。

若尔盖的海拔大概3500米,我们在山坡上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终于让我第一次体会到“高原反应”,那种在稀薄空气的环境中肺部紧缩的感觉告诉我,这确实在高原,这确实是藏地,这确实是离天空更近的地方。

第二天下午,我们准备坐车去郎木寺,中午就在汽车站附近找了一家看起来比较有情调的小饭店吃饭,没想到又遇见了那个娇小男,他是这家饭店的老板。

说是饭店,其实是一家兼营餐饮的类似青年旅舍的小客栈,昨天我们没有找到这里,否则也不会住进那个所谓“大酒店”的标准间去。

“昨天没请你们过来住,是怕你们觉得我在做广告。”我和Jared抱怨娇小男昨天没告诉我们这个地方,他便赶紧解释。

既然娇小男都这么说了,我们也没理由责怪他。他自己也是个名副其实的驴友,冬天客栈歇业时就满世界去玩,这是我非常羡慕的一种生活方式。

得知我们要去郎木寺,接着去青海和甘肃,娇小男便提供了一些建议,他说路上有一段非常壮观的丹霞地貌,可以下车拍几张照,再拦车前行,另外青海的同仁县和循化县也值得走一走,前者是唐卡之乡,后者是中国唯一一个撒拉族自治县,都很有特色。

娇小男说他准备在郎木寺开一家客栈,目前仍在筹划中,尚未开业,于是他热情地给我们推荐了一家性价比高的客栈,还给了我们一位郎木寺喇嘛的电话,叫我们有什么事可以跟那位喇嘛联系,说是他朋友,就会帮助我们。

告别热情的娇小男,我们坐上开往郎木寺的班车,那里将是我们在四川省的最后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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