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大姐拿着斧子上山砍柴,远远地,看到一棵三人合抱的荔枝树,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果子,看一眼就甜到嘴里。大姐跑到那棵大树下,却看见树下躺着一条银白色的蛇,正对着大姐吐信子。
大姐正要往回跑,听见银蛇开口说话:“ 姑娘姑娘不要怕,蛇郎求婚在树下,金山银山全归你,问问姑娘嫁不嫁?”
大姐的头摇得赛过波浪鼓,把随身的斧子对着蛇郎君扔过去,转身回了家。
第二天,轮到二姐上山,二姐提着两个大篮子,照着大姐说的路,直接就到了结满果实的荔枝树下。蛇郎君带着大姐的斧头等在那儿,对着二姐唱起歌:“姑娘姑娘不要怕,蛇郎求婚在树下,金山银山全归你,问问姑娘嫁不嫁?”
二姐的头摇得赛过波浪鼓,把随身得篮子对着蛇郎君扔过去,转身回了家。
第三天,三妹要山上,俩姐姐叮嘱一定要把荔枝摘回家。三妹空着手来到结满果实的荔枝树下,蛇郎君带着大姐的斧头二姐的篮子等在那儿,对着三妹唱起歌:“姑娘姑娘不要怕,蛇郎求婚在树下,金山银山全归你,问问姑娘嫁不嫁?”
三妹答道:“拿起斧子砍来柴,拿起篮子摘来果,蛇郎若有真本事,三妹跟着蛇郎走。”
蛇郎打了一响尾,野果跳进竹篮里;蛇郎打了二响尾,柴火飞来捆成堆;蛇郎打了三响尾,化作俊俏男儿身。
晌午,三妹带着柴火和野果回了家,蛇郎还变成银蛇趴在柴火上。三妹对俩姐姐说:“大姐二姐多保重,三妹要嫁蛇郎去山里过。大姐二姐有情义,还到荔枝树下来看我。”
大姐乐歪了嘴,二姐笑弯了腰,姑娘嫁蛇这是头一遭。三妹和蛇郎就在俩姐姐的嘲笑声中离开了家。
蛇郎领着三妹又回到荔枝树下,三妹把家里带来的被子往地上一铺,眼泪扑簌簌地流。蛇郎安慰三妹:“莫哭莫哭,蛇郎有屋。妹要金屋?妹要银屋?”三妹破涕为笑道:“草屋就行。”
蛇郎拉着三妹绕到荔枝书后,打了三响尾,荔枝树出现一个一人高的大树洞,洞里是五光十色的梯子,直通地下,三妹就跟着蛇郎进了洞,下了梯,眼前出现两座对门的大宅子,一个金灿灿,一个银闪闪。
蛇郎化成人形,领着三妹进了金屋,又带她去见了隔壁的织布大娘。三妹看家具什物样样齐全,又有大娘做伴,安安心心地住下来当起蛇郎的妻子。
白天的时候,蛇郎都出门去打猎,三妹就和大娘一起织布做饭拉家常,高高兴兴过了一个月。这天晌午,三妹想念起家里的俩姐姐,不知道她们生活的怎样,有没有缺吃少穿,于是她就一个人走上回家的路,想把大姐二姐接来过好日子。
三妹回到家,大姐出远门串亲戚去了,剩下二姐一人。三妹把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都跟二姐说了一遍,又邀请二姐去蛇郎家住上一阵,二姐半信半疑就跟着三妹来到荔枝树下。
二姐看看院子,院子开满漂亮的花朵;二姐看看屋子,屋子装满名贵的古董;二姐看看桌子,桌子摆满美味的佳肴;二姐看看橱柜,橱柜挂满华丽的绸缎。
天色将晚,三妹和二姐到井边打水准备做饭,二姐心生歹意,一把将三妹推到井里,三妹变成一条鱼在水里游来游去,二姐将鱼打上来,做成红烧,又生怕蛇郎回来认出自己,就穿好三妹的衣服,打扮成三妹的模样。饭菜刚端上桌,蛇郎就回来了。
蛇郎看看二姐:“三妹脸色白变黄,又添麻子为哪般?”二姐道:“久不见阳光脸变黄,做饭的时候,锅里的芝麻跳到了脸上。”蛇郎听声音又问:“三妹原本声细细,嗓门粗大是何因?”二姐辩道;“晌午喝水不小心,呛在喉咙咳伤身。”蛇郎又想问什么,二姐催着他吃饭休息。
蛇郎吃着鱼,鲜美无比;二姐吃了鱼,满嘴沙砾。
二姐气乎乎把鱼扔到院子里埋了。
埋鱼的地方长出一颗竹子。蛇郎到竹下乘凉,清风习习;二姐到竹下乘凉,如火烧身。
二姐气乎乎把竹子劈了,做成两把竹椅。
蛇郎坐在竹椅上,稳稳当当;二姐坐在竹椅上,人仰马翻。
二姐气乎乎把竹椅拆了。
第二天天一亮,蛇郎又出门打猎,在溪边洗脸,翠绿的小鸟飞来停在蛇郎的弓箭上。蛇郎喝到:“是我三妹,飞来肩头;不是我三妹,速速远走。”翠鸟发出很好听的叫声,轻轻飞起来,停在蛇郎的肩头。蛇郎马上明白三妹遭到了暗害,哭了起来,问翠鸟:“谁害我妻,谁扮我妻?”翠鸟流下眼泪,说不出话。
蛇郎带着翠鸟悄悄绕过家门到了织布大娘的屋里,织布大娘把翠鸟留下,叫蛇郎午夜十分带上三妹的衣服和一把筷子再来与三妹相聚。
蛇郎回到家,一怒之下把二姐变成乌鸦哄出家门。如今我们还经常能听见二姐在黄昏忏悔的哀嚎声。
午夜,蛇郎来到织布大娘家,听见织布机吱吱呀呀响。走近一看,原来是那只翠鸟在忙上忙下。织布大娘叫蛇郎守在门口,接过蛇郎带来的筷子,捆成一捆,口中年年有词,向翠鸟抛过去,筷子变成三妹的真身,织布大娘又把衣服抛三妹,织布机上传来三妹的歌声:“多谢大娘好心肠,三妹恢复原模样,为报再生父母恩,织匹锦缎给大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