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水浒是片怎样的江湖?
宋江为何能在水浒江湖中,掀起那么大的风浪?
借用《水浒传》中,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之口,已说出过原因:忠心者少,义气者稀。也就是说,水浒江湖属于“不忠不义”者的名利场罢了!
都知道,晁盖很义气,却被宋江挤兑得“怒而兴兵”,结果在曾头市,被一支来历不明的毒箭射死了,留下了一个“到底是谁害死晁天王”的水浒最大谜团。
李逵对宋江忠心不二,哪料宋江,死都要死了,却非骗着李逵也喝下了毒酒,事后还舔着脸表示: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这就是有什么样的“江湖”,就有什么样的江湖大佬。不是宋江有多牛,而是他比晁盖等这些大佬,更适合这个江湖罢了。
吴用不也是宋江这种嘴脸吗?撺掇着晁盖丢下滋润的小日子,提着脑袋劫持生辰纲,跑到梁山上来当好汉。结果当发现宋江更有前途后,就义无反顾投入宋江怀抱。
只不过比起宋江来,吴用缺少了那么一丝现实理性。比如,征讨辽国时,吴用就曾劝说宋江,丢弃大宋,归降辽国。至于理由则是:我等三番招安,兄长为尊,只得先锋虚职。若论我小子愚意,弃宋从辽,岂不为胜。(出自《水浒传》第85回)
宋江听闻后是一口否决了,为何?这就是宋江现实理性的反应。吴用想得太简单了,以为转投辽国就会立马享受富贵?这可能吗!
所谓:自古富贵险中求。宋江清楚得很,一旦他带着梁山好汉转投辽国,也是一样的结果——会被当成枪,掉转枪口来揍大宋!那时不但富贵见不得,就连自己那块唬人的“忠义遮羞布”(宋江改聚义厅为忠义堂),都会被扯下来。
因此,只要明白了水浒这片江湖,到底是个怎样的江湖,知道了宋江,无非一直在玩“忠义戏法”,也就能搞懂《水浒传》中,为何有那么多反常的事件,不是施老爷子在胡编乱造,而是没看懂水浒江湖罢了。
就如本篇要破解的这个问题:为了招安,宋江、柴进和燕青,私会李师师,为何李师师却只看中了燕青?分为两个环节。
二、明明有宿太尉,为何私会李师师?
读过《水浒传》原著的都清楚,里面有不少“偷看过水浒剧本”的大神。如鲁智深的师父,智真长老是一个。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也是一个。但最牛的却是,宋江梦中的那位九天玄女。
她用四句话提前剧透过:遇宿重重喜,逢高不是凶。北幽南至睦,两处见奇功。
咱本篇只说前两句:遇宿重重喜,是指宿太尉,逢高不是凶,是在说高俅。宋江不顾鲁智深和武松的反对,偷跑到汴梁来找寻招安门路,显然他此刻最该找的人就是宿太尉吧——遇宿重重喜嘛,且宿太尉就住在汴梁城内,之前也跟宋江有交集或交情。
结果宋江却丢下宿太尉,找到了李师师。这是为啥?这就是水浒中的反常事件!所谓:反常必有妖!
调侃来言,这就是宋江要成精,不再受九天玄女的控制了!
认真点说就是:考虑到九天玄女,一直出现在宋江梦中,就他老哥一人见过,故而九天玄女,是代表着宋江的本心或初心。因此,这就等于是宋江起了歪心思——不走正途,要走邪路。
因为李师师在水浒江湖中太独特了,她既是皇上大哥“外宅”,也就是相好的,且还是青楼头牌!总之吧,就不是正道之人。
也就是说,宋江在解释为啥招安时,嘴里一直高喊着:招安既是为了报效国家,还是为了各位兄弟的前途。毫无疑问,这都是正途!但实现这一正途的路径,却是依靠“青楼头牌”李师师这种人物,这个玩笑是不是有点太大了?反正很黑色!
这其实,就是为何笔者开篇就说,宋江是把忠义当招牌(遮羞布)的重要原因。如今,我们既然明白了,为何宋江丢弃宿太尉,非要找李师师,那么咱接下来进入第二个环节:李师师为何只看中了燕青?
三、李师师为何只看中了燕青?
燕青用“千百两金银,欲送与宅上”为诱饵,终于让李师师答应跟宋江见面——其实就是私会。因为,谁也搞不准宋徽宗啥时候来。比如这一次就是如此,皇上大哥突然驾到,吓得李师师都道:“其实不敢相留!”(出自《水浒传》第72回)
直到皇上大哥走后,宋江、柴进和燕青,这才第二次跟李师师私会。随后的事情不用笔者过多叙述了,都知道,先是李逵眼见宋江私会李师师,以为宋江有色心,大闹东京花灯。此事让宋徽宗大怒,这才有了童贯和高俅,分别征讨梁山。
直至梁山打败了童贯和高俅后,宋江这才让燕青,再去找李师师。却发生了“李师师再与燕青把盏,又把言语来调他。燕青恐怕他动手动脚,难以回避,心生一计”,跟李师师结拜姐弟化解。(出自《水浒传》第81回)
也就是说,李师师竟然看中了——其实就是勾引燕青。宋江虽很丑,却是响当当的江湖大哥。柴进号称第一贵族,长得更是一表“龙凤之姿”。可为何李师师只对燕青有感觉,并下手呢?笔者认为,两点原因。
其一:站在李师师角度来看,问题很简单。皇上大哥是她的靠山,《水浒传》说得很清楚,想见李师师,必须要拿着真金白银来,少了还不行。因此无论宋江还是柴进,都是“客户”,也就是有求于她的人,跟这种人有纠葛,却丢弃皇上,完全是不智。
燕青则不同了,是小厮打扮,地位低,再加上人帅,才艺惊人,所以李师师与其说是看中了燕青,不如说是要把燕青当“花瓶”。即,李师师自认为,她的地位啥的,完全碾压燕青,既不损失钱财,危险系数又极低。
其二:站在宋江的角度来看,问题就复杂了!比如,李逵认为宋江好女色,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宋江私会李师师时,显得非常丢人,原文如下:
酒行数巡,宋江口滑,把拳裸袖,点点指指,把出梁山泊手段来。柴进笑道:“我表兄从来酒後如此,娘子勿笑。”李师师道:“各人禀性何伤!”
宋江为何这么丢人?无非是想表现自己很牛叉罢了。结果却发现,自己的牛叉手段,根本上不来台面,套用一句话叫“贫穷限制了宋江的想象力”! 柴进见过大世面,自然懂这一切。因此宋江在李师师面前,把里子、面子都丢了!
宋江本是来招安的,结果发现玩砸了,那么怎么办?既然是邪路,自己又犯了傻,那就“傻出一条邪路”,把燕青当成礼物!既,别管啥丢人手段,啥上不来台面的事,只要你燕青能办成招安就行了。
其三:综合以上两点,在李师师眼中,你燕青的大哥,都上不来台面,你还想咋地?探囊取物罢了!燕青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尴尬,故而当戴宗质疑他时,曾如此说道:“大丈夫处世,若为酒色而忘其本,此与禽兽何异!”(出自《水浒传》第81回)
为何燕青替宋江跑成功招安后,却非要在最后不辞而别,不享受自己的“成功果实”?
现在都该明白了吧。他的这句“大丈夫处世,若为酒色而忘其本,此与禽兽何异”,是在自我表白,还是变相怒斥走邪路的宋江?笔者认为,都有!
所以为何说,水浒这片江湖,是“忠心者少,义气者稀”,因为许多忠义的好汉,都被淘汰出局了——这便是满本的《水浒传》,所透出的真正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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