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拉萨为什么必去大昭寺(青藏纪行之大昭寺探秘)(1)

大昭寺,是拉萨另一方位的黄幡深处

藏民素有〝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萨城〞之说;公元六四七年,松赞干布为纪念尼泊尔尺尊公主入藏而兴建此寺,经历代增拓并延续保存至今,是西藏现存最富丽堂皇的吐蕃王朝时期建筑物。寺内主殿中还完整耸竖着当年松赞干布建寺时所用的七根木柱子,经历一千三百多年光阴,已被漫长历史痕迹熏得油黑滑亮。我心想:莫说在西藏,就是在全国范围内,保存至今的唐代土木建筑还剩下多少呢?!一九六一年国务院公布的第一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大昭寺已榜上有名,而在二零零零年,大昭寺作为布达拉宫的扩展项目,也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难怪乎大昭寺著名的现任喇嘛尼玛次仁曾不无骄傲地声称:〝到拉萨没来过大昭寺就等于没来过拉萨!〞

大昭寺在藏传佛教中享有的地位,远在布达拉宫之上。自1793年以来,它便是达赖和班禅两大活佛灵童转世时举行〝金瓶掣签〞仪式的所在地;许多从青海、四川、云南等地坚持三、五步一拜叩的藏民,历经多年艰辛,跋涉千里,终于来到拉萨,首赴必是大昭寺。在大昭寺门外拜庭,我亲眼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虔诚者,匍匐在地,叩拜不息;有的还浑身颤抖,激动神情无以名状!

我想:大昭寺之有此地位,除了历史悠久外,还在于它具有兼容并蓄的襟怀。藏传佛教共分黄、红、白、黑、花五种教派,除了当今在藏、川、青、滇、陇等地皆占主导地位的黄教格鲁派之外,其余红、白、花三派的创始人之塑像也在大昭寺内占一席位,摒弃门宗歧见,四派共居一寺,此现象在世界各宗教中实属罕见,也体现出佛门宽阔的精神。

而供奉佛像种类之多,更是大昭寺的特色;林林总总,形形色色,到底有多少?我根本记不清了!也无心去探究,唯有萨迦派五世祖师八思巴的塑像特别引我关注。因我在研究中国古钱币时,对这位元朝第一国师所创造的特殊文字印象尤深。元代初期用八思巴文所铸的〝大元国宝〞,廓深肉好,文字奇特,规制精整,至今仍为众多钱币收藏家所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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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鉴于大昭寺在宗教上的崇高地位,信奉佛教的游客对寺院的捐输也特别踊跃;在供奉当年唐朝文成公主所携带入藏的佛祖十二岁等身像的殿堂,〔即公元前611年,释迦牟尼十二岁,尚为古印度迦毗罗卫国太子时,追随者依其真容所塑造之像,辗转流转至今已有2623年历史〕添一次酥油钱,入槛费用最少便需五百元人民币,仍有多人排队轮候。

大昭寺三楼平台,不仅是遥摄布达拉宫最好的角度,亦是俯望八廓街繁盛市容的最佳位置。大昭寺和围绕它而建的八廓街皆位居拉萨传统城区的中心地带,八廓街的店铺几乎清一色都是在售卖工艺品,绿松石虽盛产于斯,但售价也不菲,质优者每克动辄索价一百元人民币;而在我们所下榻的酒店内的一些所谓高级店铺内,有些无良东主厚颜无耻,竟然叫价到每克五百元!这根本就是明火执杖,我认为无异于敲诈!

以顺时针的方向,漫步在八廓街上,这条藏族风情极浓的老街,是游客必至之地。因而人群如过江之鲫,但我却深嫌其商业味道过甚!可当我行至八廓街东南方位的一处三角街口,迎面而来的是一座弯拱式的古旧小楼;导游说,这里就是三百多年前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与情人幽会的地方,顿刹间,我步履如铸,盯住小楼,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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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六世达赖喇嘛,仓央嘉措必定是慧根早植,佛学深厚。不过,佛缘不敌凡心,当仓央嘉措遇见自己的所爱时,矛盾纠结便产生了:

〝自惭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如若再读到以下诗句,你自然更明白他的内心真实所在: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间,不求他闻,只愿听你颂经的真声;

那一夜,我听了一宿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能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浮生倥偬,失落苦多;仓央嘉措笔下之刻、日、夜、月、年、世 —— 时间无论长短,所执所求,俱归情事!我以为:若从文字描述之深度来看,写情之专,仓央嘉措比与他同时代的纳兰容若似乎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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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于心而施于〞,身为宗教领袖,仓央嘉措不畏戒规,坦写心声,可谓真情真声,快人快语!

他曾自白:〝住在布达拉宫,我是藏域最大的王;漫步在拉萨街头,我是人间最美的情郎。〞

他亦状似懊悔,实则自解:〝此生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如今他的诗作已被译为二十多国文字,传播全球。

静立片刻间,我的思绪已辗转穿越过无数重的山山水水,〝拉萨〞藏语为〝佛地〞,身立佛地,深念红尘,—— 我对三百多年前的六世达赖喇嘛在文学领域内的成就也进行了一次倾心的捐输。

熙熙攘攘的八廓街,无数流动资金在滚动;国人多数崇佛,自然有相当部分之钱财涌入佛门。当我伫立在大昭寺平台上时,看到身边殿宇流金溢彩,身下拜庭叩众如痴;我明白:此非清净地,〝黄幡深处〞显然也渗透了人间的富贵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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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宿神湖大酒店。有朋自远方来,在毗邻之雅鲁藏布大酒店举宴招待我们。藏地饮食,以川味为主;但传统藏食,也颇具特色;除酥油茶、酸奶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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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另有一种灌血肠,状若四川的麻辣香肠,但口感怪异,似乎略带酸味。清炒新鲜松茸,则是这里的名肴;真正的松茸,仅生长在高原地带一种叶带棘状的树木根部,此外皆非正品。还有一道特具风味的传统藏菜,便是把新鲜的牦牛肉捣烂成酱,拌上香料和佐味料,抓着糌粑便这样沾着肉酱生吃;味道虽不俗,但肉酱殷红殷红的,始终有点茹毛饮血的感觉。如果不是在如此高档的酒店餐厅里,相信卫生应有保障,否则我还不敢放心品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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