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青少年免费学习日语(8旬候鸟老人的社区公益课堂)(1)

孙沈清和学生们

免费授课的日语奶奶

八旬候鸟老人的社区公益课堂

语言教材、备课本、记号笔、老花镜……上午9时,收拾好授课所需,年届八旬的孙沈清拎着帆布包,打车来到离家1公里外的五华区新闻里社区。半年来,每个周六的上午,孙沈清都要在银发党员公益课堂上,免费教年轻人学日语。

日语是半个母语

上午10时许,新闻里社区居委会楼上的活动室里,孙沈清面对4名学生,在一句颇具仪式感的日语问候之后,开始了1个多小时的日语授课。

“您怎么学的日语?”记者问。

“说起来可就太复杂了。”孙沈清笑了笑,眉宇间满是岁月雕刻的痕迹。

通过课前简单的交谈,记者知道,日语可谓孙沈清的半个母语。清朝末年的日俄战争后,孙沈清的外祖父母从日本移民旅顺安家,“我的母亲是出生在中国的日本人,我父亲则是出生在日本的中国人。我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两个妹妹,我们在家都说日语,在学校就说汉语。”孙沈清说。孙沈清的日语听说读写都很溜,对汉语的理解同样游刃有余。课堂上,孙沈清熟练运用中日文穿插,不时引出两国文化中的相似、相异之处,让学生时而会意一笑,时而费解苦思。

一个多小时的课程中,除了中间休息10多分钟,年届八旬的孙沈清一直站在白板前,时而戴着老花镜凑近课本,领着学生熟悉下一个知识点,时而拿起记号笔在白板上写着板书。

日本青少年免费学习日语(8旬候鸟老人的社区公益课堂)(2)

有幸遇到孙老师

孙沈清的公益日语课是去年9月开起的,刚开始来了很多学生,但渐渐地部分学生开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学习语言是个苦活,得坚持。一节课不来上,下节可能就接不上了,落下的课程多了,再想听进去就很难。”在孙沈清的报名登记表上,半年间陆续登记了27个名字,他们中年龄最小的不过是八九岁的娃娃。现在经常来听课的还有不到10人。

对于26岁的丹妮来说,能有这样的免费学习机会,还碰到如此专业的老师,无疑是一件幸事。“懂得一门语言很重要,去国外自由行时,可以了解、发现别人难以知晓的事。”丹妮对语言的兴趣并非从日语开始,大学期间她就报班学习了德语、法语,并考取了证书。丹妮说,如今语言课程动辄得花费数千元,还不见得能遇到适合的老师。跟着孙老师学了半年日语,丹妮几乎没请过假,因为她心里有个目标:考过初级日语后去日本旅行。

小普的小目标也是考过初级日语,今后在工作上能有所助益。“以前专门报班学过日语,但效果并不好。”小普说,大约10年前,他花1000多元上了日语辅导班,但一周上三四节课,老师把每节课的内容压缩到极致,根本不管学生有没有时间消化。钱花了却没啥效果,这让小普无奈放弃。一次,小普找到孙老师交心:“能遇到您这样的老师实在难得,我一定不会辜负您。”

从兼职老师到大学老师

流利地听说读写就可以算作掌握了一门语言,但掌握了以后就一定会教吗?那可不见得。

“日语教学并非我的本业,却也算第二职业。”1957年,孙沈清考上南京大学。“日本的气象很发达,你会日语又是女生,何不学气象呢。”报考专业前,母亲的一席话,深刻影响着孙沈清的人生轨迹。5年大学读完,年轻的孙沈清被分配到新疆乌鲁木齐从事气象工作,人生最美好的年华挥洒在了壮美的戈壁滩。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江南北,人们的视野、思维更加开阔,急迫地学习国外先进技术,相隔不远的日本成了学习的目标。“当时兴起了一阵学习日语的热潮,有朋友听说我会日语,便让我开办日语学习班,晚上给学生上课。”孙沈清坦言,虽然日语是她半个母语,但她在语法上确有欠缺,于是她利用业余时间搜集资料学习语法,晚上则在课堂上教授日语。“一个晚上两节课,第一次领了1.2元的课时补贴。”孙沈清说着眼睛一眯,笑得像个孩子。

55岁退休后的15年间,孙沈清从兼职日语教师成为专职教师,曾任教新疆大学、新疆师范大学,还担任乌鲁木齐科技日语协会理事长。为了让更多人有条件学习日语,2001年时,孙沈清在家人的支持下自费办起“孙沈清日语教室”网站。

这一身本领不能白废

2011年,古稀之年的孙沈清与老伴一同迁居昆明,与大儿子一家生活,成为春城的一名“候鸟老人”。

“后辈们没一个愿意学日语的,但这一身本领不能白废了啊,只要有一个人愿意来,我就会坚持教下去。”孙沈清告诉记者,老两口都有退休工资,不差钱,身体也还不错,去年听新闻里社区的书记小陈说要开公益课堂,她想也没想就来了。

上午11时30分,下课。合上讲了不到1/5的《新世纪日语教程》,孙沈清给孩子们布置了作业:“回去好好复习今天学的单词,再预习一下,下周我们讲第12课。”

(记者宋金艳文 龙宇丹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