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

毫不犹豫地慷慨赴死,也许并不一定能称之为伟大,比如年少无知的冲动鲁莽、毫无意义地争执豪赌;隐忍而委屈地活着,却往往很难,比如为了十年的复仇、深入敌后的潜伏等等。

电影之所以好看,是因为电影里面反映的高尚人格、折射出的人性光辉能让我们感动落泪。为什么《肖申克的救赎》就比《复仇者联盟》评分高?两个看完也都让人觉得“过瘾”,但这“瘾”绝对是不一样的,一个是感官上的,一个是精神上的。感官上的过去了就过去了,但自然精神上的过瘾却往往更让人回味。从这个角度说,精神上的,更“高级”点吧。

无人防守的情况下81分有多难(立悬崖之上却舍生忘死)(1)

“献礼”类的影片,展现的场面往往很广,格局一下子展现的也很大,像《悬崖之上》这种从几位特工的角度出发,用具体的一件很烧脑的任务来展开,把细节交待清楚、层次又很分明,不会让观众云里来雾里去的电影,特色鲜明,能拍得如此,难能可贵。

如前所述,打动人心的,还是有关于人性。看完好几天,我脑子里还念念不忘,电影里有几处让我不禁落泪的场面,梳理一下,分别是:

场面一:张宪臣和小兰初到哈尔滨的深夜对话。

小兰问到楚良的状况,张宪臣说就当他们死了。随后又问张的妻子王郁,张随即说:

无人防守的情况下81分有多难(立悬崖之上却舍生忘死)(2)

你看到前面那片矮房子了吗?我跟你王郁姐过去就住那,还有我们的两个孩子,五年前刚去苏联没多久,收养他们的人就让日本人打死了,最后有人看见他们是在马迭尔宾馆前面要饭。算起来,姐姐今年应该都八岁了,弟弟也六岁了。你知道乌特拉什么意思么?

兰:俄语里是黎明的意思。

张:对,黎明,天亮了就好了。

为什么大多数人爱看电影而不爱看书,就是因为电影的展现能力更强,把书中描写让人想象的东西由演员具体化地展现,这样更容易让观众理解,从而更容易把观众代入到演员所演绎的情景中。上面这段话,如果只是读原著,我认为是没有看电影来得更让人动情。因为就我而言,我读书一般不深入。所以看到这段话,也许就一眼而过,但是电影里张译的演绎真的让人佩服,一字一句说出,仿佛就让人看到了他和王郁过往的全部。

无人防守的情况下81分有多难(立悬崖之上却舍生忘死)(3)

矮房子,说明特工的生活简朴;去苏联,表明受训,但是孩子却无人照养,所以留给别人收养;收养的好心人又被日本人打死,再次表明他们的不易、承受的痛苦;最后看见他们在宾馆前要饭,说明孩子还活着。但孩子仍旧在遭受苦难。这对于人父人母来说,又是多大的折磨啊。最后一句说孩子的年龄,张译的情绪表达,再贴切的文字都无法达到那个效果。也就是到这里,一个果断、勇敢、机敏的特工,缓慢而平静,颤巍巍地说完孩子年龄的时候,我落泪了。因为我看到了不易、看到了隐忍、看到了追求。

这也是对后面张宪臣买那本密码书,在本可以脱离险境的情况下,因为宾馆前面的孩子而耽误的铺垫。

场面二:张宪臣越狱失败,决然赴死前在车前和卧底周乙的对话。

无人防守的情况下81分有多难(立悬崖之上却舍生忘死)(4)

张和周都知道无法脱困,张临赴死前问周怎么办,希望自己还能有点价值。交待完后,张转身下车,周拉了一下张的手,问:

还有吗?

张:王郁他们,能帮着脱身吗?

周点头:尽量。

直到此时此刻,可以说,张还在为革命事业而考虑。然后周再问还有吗,张已经是无欲无求了,下车。然而他又踉跄回来,略带不好意思问:

还真有件小事儿。马迭尔宾馆前面的小叫花子里头,有我和王郁的孩子……

没错,“一件小事”就是救救自己的孩子。这样说看似无情,实则恰恰相反。崇高的革命情怀之下,绝不容许半点私心。然而革命者也是人而不是神,这点私心正好突出了真实——这种人离我们,其实并不遥远。

场面三:影片后段周乙和小兰的对话,以及王郁最后和孩子的相逢。

无人防守的情况下81分有多难(立悬崖之上却舍生忘死)(5)

兰:周乙大哥,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你能告诉我张大哥和楚良大哥是怎么牺牲的吗?

周:不是说了很多回了吗?他们勇敢战斗,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

兰:他们没有被捕?没有被敌人折磨?

张(很干脆):没有。我都在现场。

兰:你都在现场?

张:对。

这些对话都很简洁,简洁到让人以为是不愿意提起。没错,事实是张受尽了折磨,楚也受到软禁。周是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才更心如刀绞。但周回答得很果断,这种对自己的隐忍和对同事的关怀,让人很感动。以及最后小兰和周的对话里又提到了乌特拉就是黎明的意思,这里周乙和张宪臣的回答是一样的“天亮了就好了”。除了呼应前面张合兰的对话之外,也隐喻张的革命精神,在周这里得到了传承。

无人防守的情况下81分有多难(立悬崖之上却舍生忘死)(6)

再说这里王郁和孩子的相逢,言语更加简洁。周向孩子点头向王郁的方向示意,只是说了两个字:妈妈。

小兰那里没话只是流泪,王郁这里更是一个字也没有,只是双眼噙泪。这种内心翻江倒海,但却相顾无言的场景正应了苏东坡的那句“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以上就是让我泪目的场景,其实这几个场景基本有个共同点,就是有关于革命者的“私心”——家庭,即张宪臣和王郁的孩子。感动我的是这条线,这也是从张第一次提出后,贯穿电影的一条辅助线。正是这条辅助线,才说明了革命者的真实。

无人防守的情况下81分有多难(立悬崖之上却舍生忘死)(7)

诚然,高大上的东西也能打动人心,慷慨激昂,激荡山河,壮怀激烈,这些任谁也会感动。但是看得多了,忽然觉得,离我这样的小民好像很远。也许是我的觉悟太低,有时候,我特别反感“孩子发烧也自愿去工作,特别热爱,为了某某事业,献出一切”。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人就有点缺失人性了。

这部电影到底怎么样?

最后,还是说回电影本身。演员的演技就不说了,几乎都是老戏骨,每一个动作和眼神都是戏,能很好地代入观众。都说刘浩存的演技差,但我觉得对她这个年代的演员而言,她的表现可称惊艳。配乐也是,回头再看一遍,每个让我落泪的场景,那个娓娓道来又舒缓隐忍般的音乐不可或缺。

无人防守的情况下81分有多难(立悬崖之上却舍生忘死)(8)

还有一点,网友说是周乙暴露,因为他杀了叛徒。也正好呼应科长所说“内奸还没出来,先放一放,让他自己跳出来”等等。有道理,但我觉得,周巧妙设计杀了叛徒,然后继续为组织工作。这样才能更好的突出周乙这个人的特质,更显得周的伟大。

总结这部电影,作为“献礼”的作品,豆瓣评分7.6分,我觉得低了,起码8分朝上。在此类作品中,分数甚至可以更高。不知道爱看电影的你愿意打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