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作家弗朗索瓦丝·萨冈在其著作《一夜》里感叹:人生匆匆,最爱的人也是过客。同时,又用“幸运的是,人生匆匆,我在这里,你在这里。我们共舞”的相遇填补遗憾。两个人再相爱也难免分别,但如果做个爱跳舞的人,就可以跳一辈子舞,哪怕舞伴不再是彼此。

在非歌舞片中,跳舞的情节并非单纯为了好看,大多与情节推进和人物关系改变有关。比起单人舞大多意味着魅惑和自我表现的单调,两个人或多人共舞有更多的意义。或许意味着两个人关系升温,也可能是为了引起关键人物关注,或者代表某一方的改变。

在《泰坦尼克号》(1997)中,露丝跟着杰克共舞,得以暂时挣脱掉富家小姐的身份束缚;在《伊丽莎白》(1998)中,当伊丽莎白在自己的加冕舞中,对昔日情人说出“我现在是女王”时,意味着那个曾视对方为真爱的天真少女,已不复存在;在《史密斯夫妇》(2004)中,珍与约翰在共舞时,卸掉了对方所有武装;在《战国》(2011)中,田夕和庞婉借共跳采桑舞的机会,传递情报……

如果细数电影中经典的共舞,每个人都有自己钟爱的片段,如果再加上歌舞片,就更让人难舍难分。今天讲讲个人最喜欢的电影中最喜欢的共舞片段,都是经典,没有烂片。

《纵横四海》(1991)

只可惜时光匆匆(时光匆匆幸好还有共舞)(1)

坐在轮椅上的阿海与红豆在舞池中共舞,绝对是让人难忘的经典片段。哪怕在多年之后,剧情已经模糊,甚至连男女主角名字也淡忘,依然不会忘记这段特别的轮椅之舞。

如果根据情节分析,这段共舞在好看之外,一点都不简单。

在很多犯罪电影中,特别的共舞,通常是美艳的女主角,以艳压的方式登场,去吸引自诩为舞会中最重要的男性。如《红色通缉令》(2021)中性感美艳的主教与约翰共舞,吸引举办舞会的匪首注意。在美女如云的舞会,如果主教单独出现,纵使貌美性感如加朵,也不能立即吸引匪首注意。当身着红裙的教主,与身材魁梧的约翰先来一段撩人的共舞后,引来全场侧目,匪首主动接近美女则顺理成章。

在《纵横四海》中,这段经典的共舞分了4个部分,绝对主角是红豆。在名流云集的舞会中,红豆需要靠一支舞吸引在场辈分最高的拍卖行胡行长、然后把顺手偷来的钥匙交给阿占,最后回到阿海身边,惊艳谢幕,让阿占有机会把钥匙偷还给胡行长。

不管是在东方文化背景,还是钟楚红本人的气质,都不适合安排色诱情节,给红豆贴上人美心善的标签反而更合适。随着一场多人共舞的场景设置,剧情行云流水地发展。

红豆与坐在轮椅上的阿海共舞,吸引了众人关注。作为最长者胡主任在换舞伴时,毫不意外地选择了全场最人美心善的红豆。阿占在红豆偷钥匙得手后,抢着与红豆共舞,不管是否知道他们为夫妻关系,都是一段可以被周围人理解行为。最后红豆与阿海的那段高难度共舞,再次成功吸引了舞池中所有人的注意,为阿占创造了还钥匙的时机。

《纵横四海》的这段共舞,让人百看不厌。不光有主要剧情,还有三人共同的两位养父之间的正邪对峙;也是红豆第一次在“任务”中以关键人物身份登场。红豆成功拿到钥匙后,朝阿占得意的笑,足以让人心驰神往,那一刻张国荣代表所有人,跑过去与钟楚红共舞。

《白头神探2》(1991)

只可惜时光匆匆(时光匆匆幸好还有共舞)(2)

“白头神探”系列最喜欢第三部,但心里有个“果然登对”的荧屏情侣榜,在这个榜单中《白头神探2》不该缺席。因为珍和弗兰克共舞的那段,集合了一对情侣中本该分阶段有的:爱在心口难开、互撕、相爱等状态,他们在一支舞中表现了所有情绪。

拍《白头神探1》(1988)时,男主角莱斯利·尼尔森38岁,顶着“猫王前妻”的女主角普瑞希拉·普雷斯利43岁。电影外是女大男小的年龄差,在电影中则像老夫少妻档,白头警探弗兰克,被安排一个年轻貌美的伴侣珍。哪怕第一部以弗兰克深情告白结束,也很难让人相信他们的爱情能持续到珍白头。

这种疑惑直到第二部,弗兰克与珍共舞之后烟消云散。一起跳着奇怪舞蹈动作的两个人,显得那么和谐与默契。没有哪个女人在跳舞时,被舞伴撕掉裙子后,还能继续与之共舞,但如果跳舞的人是珍和弗兰克,两个人真正的show time才刚刚开始。

《新难兄难弟》(1993)

只可惜时光匆匆(时光匆匆幸好还有共舞)(3)

富家女为什么会爱上穷小子?不管是在现实,还是在电影中,“老实、帅气”都只是表象,两个人共通的精神世界才是本质。

不止是穿越回去、带着对父亲偏见的楚原,就算是观众,看到年轻时大谈仁义、却穷困潦倒的楚仁,和开豪车、美丽大方的屈家大小姐安娜,都会认为他们不该是一对。

楚仁与安娜家人第一次见面时,就算有楚原处处帮忙,也被弄得处处下风,逆风翻盘的时刻,就是安娜与楚仁共舞开始。

在跳舞的前一刻,安娜告诉楚原,自己的未来迷茫一片,连三天后的日子都不会想。当舞曲响起,她却能坚定而欣喜地走向楚仁,一直颓败的楚仁也自信满满地走向安娜。从那一刻开始,偌大的舞池变成楚仁和安娜的秀场,环境再嘈杂,所有人也都和楚原一样,只看到安娜和楚仁共舞。

《低俗小说》(1994)

只可惜时光匆匆(时光匆匆幸好还有共舞)(4)

就算看不懂《低俗小说》,或者不喜欢昆汀· 塔伦蒂诺的暴力美学电影,对文森特和米娅的这段双人共舞也不会陌生。这段舞几乎以载入世界影史的姿态,被人记住。

这段让人过目难忘的双人舞,同样不只是流于动作表面那么简单。

从角色关系发展来看,文森特和米娅因这段舞蹈,关系急速升温。文森特知道和米娅扯上关系,最后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就算是奉命保护米娅,也一直刻意躲避对方示好。而从这只舞开始,他有了迎合,米娅则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游戏。

从两个人的舞姿看,在关系升温的同时,两个人又保持了那份互不相干的状态。两个人随着节奏各跳各的,互动不多,但谁都能看出他们彼此吸引、默契十足。

“哈利·波特”中赫敏的两段共舞

只可惜时光匆匆(时光匆匆幸好还有共舞)(5)

在电影《哈利·波特与火焰杯》(2005)中,剧情遵循原著,用舞会表现青春期少男少女面对爱情时的悸动和羞涩。

赫敏与罗恩从“密室”开始,已互生情愫,只是迟钝的罗恩一直没发现。原著中,赫敏为了等罗恩邀请自己参加舞会,一直拖延维克多的邀请,在与罗恩大吵一架后,赌气接受了维克多的邀请。

在舞会中,赫敏在形象上完成了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蜕变,罗恩没和其他人一样惊叹她的美貌,却因赫敏和维克多出双入对醋意大发,甚至毫不客气地抨击自己的偶像维克多。

在电影《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上)》(2010)中,赫敏有了与原著不同的共舞。原著中,在比尔、芙蓉的婚礼上,维克多再次邀请赫敏跳舞时,罗恩勇敢地走过去邀请赫敏,这对青梅竹马的情侣,终于有了第一次共舞。在电影中,删去了这部分共舞情节,以罗恩再次被赫敏惊艳替代,却在三人寻找死亡圣器的路上,增加了赫敏与哈利的共舞。

在《哈利·波特20周年》的纪录片中,赫敏的扮演者艾玛·沃森特介绍,这段共舞是临时想到的,因为在拍摄这段戏时,大家都觉得应该做点什么,于是就有了这段共舞。从电影故事线来看,这段共舞有着与原著不一样的巧妙意味。

在电影中,赫敏与哈利共舞之前,罗恩因佩戴斯莱特林项链魂器失去理智,生气地离开了他们。罗恩在临走前,让赫敏在他与哈利之间二选一。没有失去理智的赫敏知道打败伏地魔才是最重要的事,选择了哈利。罗恩的离开让哈利和赫敏都很难过,对赫敏来说,打击是成倍的。哈利为了安慰赫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借着音乐请她共舞。

在这两段双人共舞的戏中,赫敏有同一个心愿——希望罗恩是自己的舞伴;同时,也导向相似的情节——罗恩会认清自己,回到赫敏身边。

尾声

共舞,在电影中有神奇的意义。每一段舞都不该是为舞而舞,那样除了表现演员的舞蹈功底外,别无他用。一段精彩的共舞,就算出自被大众评为烂片的电影,也依旧能居经典之位被人铭记。

喧嚣尘世,做个喜欢随风轻舞的人,哪怕舞伴不定,甚至只能与自己共舞,但我们可以选择舞动到生命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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