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的电视剧，尺度会有多大？
这个答案可能会在港片《天若有情》里找到，几乎每隔几年，这部剧就会因为它的“敢拍”出圈一次。
敢拍到什么程度？大概就是剧情放在晋江文里，都要被全程打码。
在这部剧里，任何人能想到的狗血情节它都有，什么警匪卧底、黑帮枪战、禁忌恋、年下骨科虐恋… …还有些光是概括一下，我这文章就不保的情节。
在某站，经常会有UP解说这部剧，而出现最多的弹幕几乎全是“？？？？？”，光是看着，你就能想象到这些问号背后，隐藏的到底是怎样一张惊慌失措，震惊失色的脸。
剧情绝对的狗血刺激，意想不到，但演员的脸却也是绝对的英俊到无敌。
郑伊健在这部剧里的扮相，让所有言情小说中的“斯文败类”，一下子就有了具体形象。
剧中，郑伊健总是穿着一身深色的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色眼睛，谈吐优雅，步伐轻缓。面对公众时，嘴角总是会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既绅士又儒雅，还散发着一丝不近人情的冷漠和距离感。
然而，这一切实际上都是他的伪装。
他的另一面，是极致的残忍与暴力，不仅能面不改色地扣动杀人的扳机，也能毫无感觉地擦掉溅在手上的鲜血。
每当有人拒绝他的时候，他总是会说：“我刚才提出的要求你可以考虑一下，但是我要告诉你，从来没人能拒绝我。”
如此嚣张跋扈，却因为那张写满了“斯文败类”的俊脸，让任何人都恨不起来。
在现代语境里，“斯文败类脸”成了一个极致的褒义词，它意味着一张一眼看上去就会觉得高级、英俊、禁欲又充满智慧的脸。
在影视剧里，那些“斯文败类”们总是会穿着讲究，随时身着价格不菲的西装，戴着金丝边的眼镜，蹬着锃亮的高级皮鞋，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样子。
有人说，“斯文败类脸”的精髓，其实就是那副看起来不起眼的“金丝边眼镜”。
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把金色边眼镜这件单品，和一张英俊的帅脸放在了一起。由此，也就诞生了无数危险又迷人的反派。
金丝眼镜总是能衬托出他们平静外表下疯狂的内里气质，看似斯文优雅又神秘莫测的模样，眼神明明隔了一层玻璃，却总能刺穿任何人的灵魂。
这种迷幻又迷人的气质在于，面前的这个人你永远读不懂，他却能轻易知晓你的一切。
在影视剧里，明面上往往是那些商场上杀伐果断的精英，出入上流社会，张嘴就是金融股市、社会民生这些宏大命题，或者是医院里穿着雪白大褂的温柔医生，平日里说话彬彬有礼温声细语，对同事友善，对病人关怀。
但镜头一转，他只需要扶一扶鼻尖上的金丝眼镜，脸上的表情就变幻了模样。眼神逐渐疯狂，气质逐渐邪魅，他人的生命就成了随手可弃的草芥。比如，《他人即地狱》里的李东旭。
这些人，常常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与人交际总有其目的，取人性命也总有其理由。
他们阴郁、冷静，爱好掌控周围的一切，无论是身材还是发型，都要保持在最完美的程度。
但完美就意味着距离。
同样是穿西装、戴金丝，沈腾就很难让人产生“斯文败类”的联想，而只会让人忍不住想笑。这大概也和身材、气质有着很大的关系。即使是沈腾，在身材和气质不同的时候，同一个角度拍照给人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
“斯文败类脸”的绝佳配合，就是亦正亦邪，似真似幻的气质。
比如陈坤就有一张非常有名的黑白照片，画面里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但从他亦正亦邪的表情就能产生无限的联想，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感受和情绪？
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无间道2》中的倪永孝。我一直认为，除了吴镇宇以外，应该没什么人能演好这个角色。
香港金像奖，却是欠了吴镇宇一个影帝。
吴镇宇演出了“倪永孝”的复杂性，对话时的不动声色、眼神里的火花四溅，他好像永远都是胜券在握，永远都是云淡风轻。
你甚至可以偶尔在他的眼里看到悲悯、慈爱，但一旦发现有人背叛，这种眼神就会瞬间成为阴狠、残暴。
抬手间，就能爆掉一颗头。
所以“斯文败类”这种人物，在整个娱乐圈能演好的人屈指可数。
仅仅是入门级的精英气质、儒雅气质，就已经能难倒一大批演员。而如今演员们擅长的呲牙咧嘴、发狂瞪眼、咬牙鼓腮的三板斧演技，也根本不可能诠释得了“斯文败类”这种深层次的人物。
而一旦出现了这样的人物，就必然成为人人追忆的经典。
“斯文败类脸”会成为影视剧里最带感、最受欢迎的一张脸，究竟是什么原因？
很多人或许会说是因为颜值，还记得《阳光之下》里的“西装暴徒”傅慎行曾经引起过一段时间的热捧，当时短视频网站上全是博主模仿的片段，却因为相貌差距实在太大，不少网友都在调侃：“傅慎行如果长这副尊容，我直接上大炮轰死他。”
真的是因为脸的问题吗？好像又不全是这样。
也许更重要的，还是影视剧里的“斯文败类”，比起很多的主角要更复杂，更有层次，更能让人移情。
以前，我们都喜欢看普通人逆袭，升级打怪拯救世界这样的故事，但看多了之后才发现，这样的世界、这样的故事太虚假了，太反人性了。没有完美的逻辑，没有深刻的故事，人物也就站不住脚，失去魅力了。
看惯了千篇一律，毫无生气的主角后，观众终于爱上了有深度、有层次、有故事的反派角色，比起那些道德上毫无瑕疵、做事总是伟光正的主角而言，有缺陷的、不完美的、阴暗的反派人物反而更加真实，也更能让我们共情。
又美、又强、又惨的反派，谁能不爱，在这样丰富的人设加持之下，观众们也就只能“三观跟着五官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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