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下来不是为了拖着锁链,而是为了展开双翼。有不少学者认为,雨果的小说中出现过人类的三大枷锁:宗教、法律和自然。人类要想彻底解放,就必须砸烂这三大枷锁。
雨果的小说《巴黎圣母院》,批判了宗教的虚伪;《海上劳工》,表现了人在自然面前的勇敢和无畏;《悲惨世界》,则深刻反映了法律的不公正性。
小说中,主人公冉阿让为了七个嗷嗷待哺的外甥,打破橱窗想偷面包,继而被判了五年苦役。由于他在服刑期间一再越狱,表现十分恶劣,最后甚至做了十九年监牢。
在受到福来主教的启迪以后,冉阿让弃恶从善。又一次越狱成功之后,他改名换姓,开办企业,获得了成功。
然而,这位成功人士,因为不忍心别人顶替他受刑,经过艰苦的思想斗争之后,出庭承认了自己的苦役犯身份。这份良知使冉阿让重新入狱,再次落入了黑暗的深渊。尽管他最后安然的度过了余生,但这一生的悲苦经历,不禁令人潸然泪下。
冉阿让的遭遇,只是一个极小的缩影。透过这个故事,我们不难发现,当时的社会对穷人的压迫,达到了极其残酷的地步。压迫穷人的工具千奇百怪,但不管怎么说,法律都是其中的一个。尤其是那些不公正的法律,会在国家机器的运转之下,爆发出惊世骇俗的威慑力。
我们读雨果的《悲惨世界》,难免会对冉阿让的悲苦经历不胜唏嘘。甚至有的时候,会产生难以置信之感。确实,偷几个面包罢了,更是在生命垂危之时,结局何至于此。
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公正之事,或许只有在福来主教的教堂里,冉阿让才真正享受到了一种作为人的待遇。主教和他一起吃饭,给他铺雪白的床单睡觉,即使他后来在半夜偷了银器,跳过后院的篱笆墙跑掉,主教也仍旧对他抱有希望。
第二天,当警察把冉阿让抓回教堂时,福来主教说:“不是他偷的,是我送给她的。”言语平常,内容恳切,这兴许是冉阿让这辈子,听过的最温暖的话了。
可以说,正是福来主教这种仁慈博爱的精神,完成了对冉阿让弃恶从善的改造。比起法律的冷酷无情,这样的人道主义精神,常常更容易感化他人,促使人性之“善”的回归。
就作品内容而言,在那样的一个时代环境下,雨果绝不相信法律的公正性,他认为永恒不变的价值,唯有仁爱。
雨果安排了福来主教这个角色,使他的善行感化冉阿让,正是“善才能拯救世界”思想的具体表现。
在这里,我想要大胆地说,雨果或许是一位真正的性善论拥护者。因为他所倡导的人道主义精神,必须在一个前提条件下才能生效,即人性有向善的一面,且向善总大过向恶,于是才能让人性向善的改造,成为一种可能。
当然,现实世界的残酷事实,使得雨果对这种可能性产生了质疑。雨果的《悲惨世界》,或许正填补了这份空缺,给人们悲观的心灵带来了丝丝蕴藉。至少在小说之中,福来主教的慈悲感化了冉阿让冰冷的灵魂。
纵观整篇小说,作者以传奇之笔,让受到洗礼的冉阿让重获新生,他发家致富成为富翁,又被推选为市长。让阿让自我救赎的成功,带来了更多穷苦人的救赎,雨果博大的悲悯情怀,再一次彰显无疑。
《悲惨世界》的写作,绘制了那个时代中穷人悲惨生活的画卷,以冉阿让为代表的一群底层人民,一辈子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在我看来,雨果不仅是一位小说家,更是一位思想家。他用小说来主持社会正义,用善和爱来与人世间的邪恶作斗争,扛起了人道主义的大旗。福来主教的出场,完成了现实中雨果难以达到的使命,也给了那些真正向善的世人们,一个心理上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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