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生意破产逼迫我离婚(老公破产我不离不弃)(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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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个全家桶里,有五块原味吮指,五块辣翅,加上苏浓不喜欢的玉米棒和齁甜的土豆泥。

对了,她还要了一份儿童餐,因为会送喜羊羊的玩具,苏浓想要的是红太狼,结果,店里最后就只剩下了美羊羊。

14年深圳的物价,这一堆加起来也才一张红色的钞票,苏浓总说自己亏了,就这一张红色的票子,她就把自己“卖”给了马慧鹏。

就和之前一样廉价。

“在想什么?”

贝贝把包臀裙的下摆使劲收了一下,然后坐了下来,苏浓已经愣在了那里好久,隔壁桌的小孩正嚷嚷着要看熊出没。

原来,现在的孩子已经不爱看灰太狼了吗?

苏浓的心里没由来的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没什么,今天让你破费了。”

苏浓笑了笑,桌上是东西没有吃完,还剩了点鱿鱼须和年糕,这家韩餐,她以前总和贝贝来,可能是换了厨师,不够辣,进嘴里总感觉淡了许多,让人食之无味。

手机嗡的一下响了起来,苏浓看都没看就挂掉了电话。

“谁?怎么打了好几个都没人接,是马慧鹏吧,你俩真是,这么些年了,兜兜转转还是在一起了,看着还挺好。”

听着贝贝的话,苏浓也只是微微一笑,她把头扭到了一边,任谁都看不见她眼中的那一抹暗色。

晚上,马慧鹏看上去心情很好,搂着苏浓一阵地贴合、游离、亲吻,苏浓侧过头想躲,可还是被马慧鹏一把抱起。

事后,马慧鹏却显得并不在意,他跟苏浓说了很多,大意是自己又赚了几百块钱,还有个朋友有内幕消息,这一回指定能够翻身。

“我跟你讲,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下午你不是见贝贝了吗,谈得怎么样?她老公不是可有钱了吗?借了多少?”

苏浓翻了个身,把身背了过去,沉默了好久,才张口:“我没借到钱。”

一阵的沉默之后,苏浓被猛地翻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着血色的眼睛。

“你除了会脱别的男人裤衩,对我,你就只会拖后腿。”

2

马慧鹏压抑了一整个高中的情愫,在大一的那一年彻底爆发,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路程,马慧鹏只为了说一句:“苏浓,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为了这一句话,马慧鹏追了苏浓整整三年。

在这三年里,苏浓换了两个对象,马慧鹏念的是大专,毕业了,他就跑到了苏浓所在的城市,陪着她实习,陪着她考研。

苏浓不止一次告诉过马慧鹏,她想要的生活,马慧鹏给不了。

他们在同一个城市里生长,那个城市的后缀里虽然也是市,但却是东北极为边境的一口岸城市,遥江一望便能看见异国风光。

马慧鹏家里是做个体的,苏浓不知道他家有多少钱,但是那个小小的店面,苏浓觉得那根本撑不起她的未来。

苏浓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戳着自己的脊梁骨,说她是破鞋,找对象总找有钱的,被人玩过了就甩掉。

苏浓不在乎,她说:“你们想当破鞋,也要有那个资本才行。”

世界那么多的选择,为什么自己不能去试一试选择更好的人生。

苏浓终于考上了研究生,也是在那一年,马慧鹏用寒冷冬夜里的一顿火锅,在合适的时间,恰到好处的氛围下,将苏浓彻底感动,也决定跟他在一起,那一晚,马慧鹏也举起了三根手指,郑重其事的告诉苏浓说:

“我会给你一个最完美的生活。”

然而,研究生毕业以后,2400一个月的生活和高昂的生活成本把苏浓压得喘不过气来。

2400块钱,在从小娇生惯养的苏浓眼中,除了房租和吃饭,化妆品以外,基本什么都不剩下了,虽然有马慧鹏帮忙,可是两个人凑在一起过日子,到了月底依旧还是什么都不剩。

苏浓有时候在想,现在的日子好像不是她想要的生活,也正是那段时间,苏浓父母打电话告诉苏浓,她们给苏浓找了一个公益性岗位,干几年参加考试就可以转正,什么都已经打点好了。

至少,回到家里,不用过得这么苦,这么累。

这放在以前,苏浓根本不会考虑的事情,在那段极度压抑的时间里,苏浓真的动心了。

苏浓告诉马慧鹏:“我想回去了。”

马慧鹏纠结了,那时候他的面前正好有一个机遇,他为此努力了大半年,他不想放弃。

于是,没有什么告别,没有什么话语,苏浓踏上了回家的路,马慧鹏也在这之后去了深圳。

“那里遍地都是黄金。”

这是马慧鹏告诉苏浓最后的一句话。

“嗡,嗡。”

手机的响声把苏浓拉回了现实,她站在商场厕所的洗手池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精致的脸蛋上那一块瘀伤,她太吃妆了,遮瑕、粉底、散粉她哪个都没少擦,可是一个上午,还是漏了出来。

她看了一眼手机,是一个很久没有联络的朋友发来的微信消息,苏浓只看了一眼,便把手机倒扣在了桌面上,然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一直笑着,笑得那么难看,笑得又那么无奈。

“老同学,听说你现在在深圳,混得不错呀,真让人羡慕。”

3

苏浓难得请了半天假,去请假的时候,人事部都感觉到诧异,从上班那天起,已经两年了,苏浓一天都没休过。

回到了车里,苏浓呆呆的坐在驾驶座上,她发呆了很久,望着副驾驶自己的名牌包,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BMW车标,她突然疯了一样的使劲捶打着方向盘。

考研的时候,马慧鹏养了苏浓四年,如今,苏浓都还给了马慧鹏。

现在别人眼中的苏浓就如同当年苏浓眼中的马慧鹏一样。

苏浓在老家只呆了一年半,安逸的一年半,安逸得让人烦躁的一年半。

在老家的时候,早八晚四的工作,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那是一个走路几个小时就可以踏遍市区的地级市,一切都很安稳,没什么花销,物价也很低,低到让苏浓感觉到一丝陌生。

她刚回去的时候,从未想过,原来理发加烫发可以一百多块钱就搞定,甚至还闹了一场笑话。

苏浓的父母在本地给苏浓买了一套房子,还安排了一个相亲对象,两个人试着谈了一段恋爱,苏浓谈的都是外界的世界,而对方则讲的是以后的生活。

这一切都让苏浓感觉到很憋屈。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看到马慧鹏发的一个朋友圈,他在一个高档的西餐厅里,面前是红酒,牛排,窗外是繁华的夜景,配文谈的是理想和目标。

苏浓再次心动了,她知道,她心动的不是马慧鹏,而是那一种生活。

“贝贝……”

等到苏浓停好车,走进咖啡厅,桌上已经摆好了两杯咖啡,贝贝总说自己是苦丫头的命,喝不得那现磨的咖啡,速溶才是真爱。

苏浓抿了一口,现磨的,她能喝得出来,她没由来的有些感动,她的话在嘴边犹豫了很久,却没是没能说出来。

“说吧,喊我出来干什么?”

听着贝贝的话,苏浓抿了一下嘴,然后摇了摇头:

“没什么,亲爱的,单纯就是想你了呗。”

4

晚上,等到贝贝回到家,马慧鹏躺在沙发上玩手机,这么早回来,苏浓知道,他今天又输了。

他所谓的赚钱,不过是去某个固定的场所,一伙人在一起打麻将或是打扑克罢了。

那个地方,苏浓去过一次,只是呆了一会儿,她便离开了,那里很密闭,烟味像是两根手指,一左一右,狠狠地戳着你的双眼,不一会儿,就能淌下眼泪。

“贝贝没借给我,她说她现在也没钱。”

苏浓还是没有勇气直接告诉马慧鹏自己没有借钱的事情,只是找了一个看似说得过去的借口。

“呵,那她一天穷显摆什么,真是穷嘚瑟,穷嘚瑟,越穷越嘚瑟。”

马慧鹏头都没抬,只顾着在那里打游戏。

苏浓听到这里,心里很不舒服,她很想反问一句:“你不也是吗?”可是当她抬起头看着镜子的时候,她突然问不出口了。

“我自己不也是吗?”

14年,苏浓瞒着家里人把工作辞了,给相亲对象发了一条“咱两不合适”以后,便自认为潇洒地来到了哈尔滨,坐上了前往深圳的飞机。

“当年我觉得自己可牛逼了,年少轻狂,现在回想起来,就跟傻瓜一样。”

苏浓不止一次这么想过,现如今她又忍不住地回想了起来。

“有个快递,放桌上了,我时间没看,你说你能不能少买点东西,咱俩现在可没什么钱。”

说完,马慧鹏骂了一句脏话,苏浓刚想发火,却发现他连头都没有抬,可能又被队友坑了吧。

苏浓一边撕开快递,一边想着会是什么东西,她回忆了半天,她已经好久没有买东西了,而且看这个EMS,好像是一封信,等到苏浓打开的时候,她整个人的都呆住了。

“又买什么东西了?我跟你说话呢!”

马慧鹏打完了一局,似乎是赢了,看上去心情缓和了不少,语气都没那么强硬,他见苏浓不搭理他,他皱了皱眉,缓慢起身,走到了苏浓旁边,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

却未曾想,苏浓一把将马慧鹏的手甩开,转过身来,面对他的是一张充满了惊恐的脸庞,苏浓举着信封,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5

马慧鹏曾经很有钱,至少14年的时候,他有钱。

马慧鹏是那种真的对于学习完全没有兴趣,但是智商依旧在线的那一类人。

他的脑子真的很灵活,苏浓到达深圳的那一天,马慧鹏去接的,苏浓说她饿了,想吃肯德基,马慧鹏就打车带她去了市区去吃。

那一个全家桶,苏浓吃了很久,马慧鹏一直在讲,在讲他的理想,讲他的梦想。

马慧鹏告诉苏浓,他准备买房了,名字写苏浓的,房子不大,公寓房,还很偏僻,可价格却还是天文数字。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马慧鹏眼睛炯炯有神,他无比坚毅地看着苏浓,苏浓只感觉自己的整个心都化了。

当在合同书上签字的那一刻,苏浓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可马慧鹏却告诉苏浓:“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

苏浓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马慧鹏家里也能拿出在深圳买房的首付,即使是砸锅卖铁,苏浓跟马慧鹏说:“你一个人还款太累了,不如我也来跟你一起还吧。”

马慧鹏却说:“别,这房子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必须由我来还。”

在那个时候苏浓做过一个梦,她觉得只要自己跟马慧鹏在一起,一切都能做成,她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躺在别墅里,对酒当歌的场景。

也是在买房之后,马慧鹏说,有一个机会做酒生意,他的朋友是一级经销,他可以拿到很低的价格去做,但是他现在有房贷,没办法贷款,苏浓想都没想说,说:“我来。”

毕竟,房子都写我名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苏浓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她看到卡里一长串的数字之后,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

之后,苏浓成了老板,成了法人。

马慧鹏告诉她:“苏老板,我要当你幕后的男人,让你站在台前,光彩夺目。”

也是在那一天,苏浓被求婚了,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美好的梦想。

“法院为什么会给我传票?”

苏浓冷冷的看着马慧鹏,马慧鹏开始还略带一些慌张,在一番的推诿之后,他也烦了,他不耐烦的说:

“外面还有一些债,还不上,我借不出来,就拿你身份证,又借了一些。”

“我的身份证?我的身份证一直在我身上……”

苏浓有些疑惑,可是只有一瞬间,她便变得无比愤怒:

“原来我那张身份证没有丢,是你拿的!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欠了多少?”

“哎呀,没多少,我就应个急,跟一起打牌的朋友借了点。”

“到底多少!”

“也就,也就,三十多万吧。”

马慧鹏犹豫了一下,在叹了一口后,说出了数字,然后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苏浓听完这句话,一下子便瘫坐在了地上。

梦想从来都是百万起步,千万当基础的,可放在现实中,不用百万,哪怕是三万,就足够以让梦破碎。

6

很久以前,有人就跟苏浓说过:“马慧鹏可能爱的不是你这个人,他爱的是他自己的那份求而不得的执念。”

苏浓并没有当真,权当对方是在酸自己,酸自己的日子过得那么幸福。

可是,当深夜,苏浓突然想起的时候,她只感觉到一阵的害怕。

那一晚,她拿着手机不停的算着账,算着她们一共欠了多少钱,可算来算去,苏浓只感觉一阵的窒息。

15年到17年,只有两年,15年的风光,苏浓至今都还记得。

15年,苏浓结婚了,既然女儿嫁到了深圳,那之前留给苏浓的房子也用不上了,小地方比不得大城市,留着房子如果不是刚需,基本没有升值和保本的可能,连租都租不出去。

房子卖了,卖了三十多万,老两口把钱交给了马慧鹏,告诉自己的姑爷:“留着买个车,算是我们家的嫁妆。”

苏浓听着哭红了眼。

结婚的那一天,能来的都来了,摆了三十桌,临时还加了十桌,苏浓的父母是中学老师,马慧鹏家是做生意,双方家长来往的人很多。

在那一天,苏浓觉得市里可能至少来了一半的人。

在原本在计划里,两个人是准备买宝马5系的,可是怎么也摇不摇到号,后来花了钱,找了个代办,竞标包指标的那种,结果到了最后,剩下的钱也只够买了一个3系。

“不怕,过两年,生意红火了,咱换个迈巴赫开开。”

在龙岗提车的那一天,马慧鹏搂着苏浓,跟着苏浓又郑重地许下了诺言,那一天,苏浓的笑意很浓,站在车前,看着蹲在地上不停找角度给自己拍照的马慧鹏,她的眼泪都快被幸福从眼眶里挤了出来。

如果,生意没有破产的话,那该多好啊。

场地租了,人员聘了,定金交了,还有结余,马慧鹏正好把提前把房贷还清了,可那个所谓的经销商却带着钱跑了。

从派出所出来以后,马慧鹏咬了咬牙,没有办法,只能再找途径,硬是挤牙膏般地凑了点钱,找了另一个渠道,价格自然不可同日而已,利润更是低的可怜。

都说酒水的利润大,可与之对等的是酒水的门道更多,水也更深。

就这样,苏总只被人叫了一年,苏浓就又变成了小苏,为了还债,苏浓没办法只能重新干起,以前觉得研究生很厉害,只有工作的时候才知道,有本事的研究生才厉害。

马慧鹏也因此倍受打击,也是从一天起,马慧鹏不再工作,而是在家躲着,躲了大半年以后,他说自己一定能重新站起来,他要去寻找机会,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沾上了赌博。

苏浓是一直相信的,她跟马慧鹏只是时运不济,马慧鹏是有才的,老天爷也是眷顾她苏浓的,好在房贷是提前还清的了,只要咬牙撑过自己贷款的那笔钱,日子总是会好过的。

7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也是。”

苏浓答了贝贝一声。

“谁又能想到呢。”苏浓在心里默默地又加上一句。

“那你能怎么办?”

“还钱呗,还能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苏浓的心里就更加地苦涩。

“中山那边,我有一个朋友,她喊我过去帮忙,赚得能多些,多劳多得,今天来,是跟你告别的。”

苏浓拿起咖啡杯,一小口一小口细细的抿着,她生怕这是她最后的一杯现磨咖啡,以后都喝不到了,更喝不起了。

贝贝跟她说:

“这婚离了吧,不离,他指不定还会欠了多少钱。”

苏浓沉默了,她从未想过离婚,从刚得知欠债再到如今已经冷静下来,离婚从来都不是她心目中的选项,可是贝贝后面的一句话,让苏浓动了心。

“你去查一查,我也帮你咨询一下,马慧鹏借来的这些钱到底是怎么算,我记得我看过一篇文章,如果没花,可以主张不纳入夫妻共同还款的。”

“有可能吗?”

苏浓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

贝贝复杂地看了一眼苏浓,苏浓的心里冷了一下,但还是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

“试试呗。”

8

苏浓在中山干了有半年,她把车卖了,把自己的那些奢侈品也都卖了,还差了许多,三十万的债务她偿还了不少。

她临走前把马慧鹏偷走的她的身份证给拿了回来,顺带还警告了一下马慧鹏:“如果你再以我的身份证去借贷,我就报警,大不了鱼死网破。”

苏浓在中山什么活都干,白天她帮着朋友看店,晚上她就去奶茶店做临时工,偶尔还去帮忙送快递。

以前肩不能提,手不能拿的大小姐在那一段时间里突然长大了。

望着自己那逐渐粗糙的手,再苦再累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苏浓,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原本,苏浓觉得自己只要努力,把债务还完,一切都可以,还能重新开始。

自杀,她不会的,那么丢人的事,一向好面子的苏浓干不出来,这也是她为什么会离开深圳,选择中山的原因,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的狼狈,这是她仅留的最后一点自尊。

可这最后一点的希望,马慧鹏也不想给她留。

在时隔半年后,马慧鹏来了,她问苏浓:“宝马呢?”

苏浓说:“卖了。”

马慧鹏怒不可遏:“那是咱两的夫妻共同财产,你凭什么卖?我还等着拿宝马抵押,让我东山再起呢,你知不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

苏浓笑了:“我拿我名下的车,去还你的债,你凭什么不让我卖。”

那一天,马慧鹏和苏浓大吵了一架,吵到最后,马慧鹏说:“果然你就是个灾祸,我原本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就因为你,我的一切都变成这样!离婚,我必须跟你离婚!”

“好,离就离,谁不离,谁就孙子!”

9

这一次口头上的离婚,两个人都只是嘴上提提,可谁也没见到谁真的去拿来离婚诉讼。

直到又过了半年,贝贝给苏浓打了一个电话,她支支吾吾地告诉苏浓:“我看见马慧鹏跟别的女人在逛街。”

那是压垮苏浓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浓打开微信,她看着马慧鹏给自己发了这半年来,自己一条没回过的十几条微信,统一都是要钱。

她的心里只感觉到一阵的悲凉。

就这样,她还在犹豫,却在年根的时候,收到了马慧鹏的离婚诉讼。

老公破产我不离不弃,辛苦替他还完30万债,却收到离婚协议

马慧鹏的要求很简单,财务分割,债务分割,房子他要拿走。

“做梦!”

苏浓只感觉到一阵可笑。

然而现实却结结实实的告诉了苏浓一课:房子写你名字不一定是你的房子,但是债务写你的名就一定是你的债务。

连续的调解失败之后。

苏浓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房子可以通过查资金来源追回,苏浓跟法院说,她后来借贷,也参与了还款,但是法院跟她说需要举证说明,这笔钱的来源和证据。

苏浓仔细回想了一下,她却发现自己根本拿不出来证据。

因为马慧鹏直接证明,当年苏浓借贷的那笔钱,是属于婚前借贷,用于她自己开设店面使用。

这中间很复杂,寥寥几笔,根本写不完其中的套路。

苏浓打了一个电话给贝贝,她已经没有人可以求助了,贝贝给她找了一个律师,律师听完以后,也是叹了一口气,她告诉苏浓:

“官司可以打,但是不一定能赢。”

到了最后,判了,房子还是马慧鹏的,债务都几乎都压在了苏浓的身上,苏浓突然明白,马慧鹏在等什么,他是在等自己把他的债务都撇干净,他是在等一个机会。

马慧鹏真的很聪明,他把聪明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马慧鹏告诉苏浓:“我没有跟你追究车的事,那是婚内财产,你就知足吧,咱两好聚好散,”

苏浓不懂马慧鹏说得到底是真是假,她也不想再追究了,她真的太累了。

10

19年的年底,苏浓坐上了回家的火车,她被纳入了失信人员名单,没有办法坐飞机、高铁。

火车缓缓的启动,驶向了哈尔滨,开往了家的方向,苏浓坐在硬座上,心里不知道究竟是何等滋味。

14年的自己,独自一个人一无所有,背着理想坐着飞机来到了那个遍地黄金的深圳。

19年的自己,还是独自一个人,还是一无所有,背着一身债务坐着硬座,即将去往自己来时的地方。

回到家以后的苏浓,心里终于有了依靠。

她扑进了爸妈的怀里,哇哇大哭。

她从来没有告诉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父母也只知道两个孩子离婚了。

可是她们从来也不多问,只要人平安回来了,就好。

11

一场灾情打破了所有苏浓原有的计划,原本过完年就回去的苏浓,在家里一直呆到了六月份。

中山她不打算回去了,期间,她的朋友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得很委婉,但苏浓还是听懂了,那个店她朋友不打算开了。

索性,苏浓就在家里开了一家美甲店,顺便借着直播的热度,在网上卖起了鱼和商品,凭借着姣好的面容和不错的口才,粉丝也有了几十万,后来她又帮忙带货,钱也多少赚了些。

每个月她拿到钱以后,都会准时把钱汇到了法院的银行账户里,再结余了一部分以后,优先把贝贝的钱给还了。

她还是没有勇气跟贝贝借钱,是贝贝主动把钱借给了苏浓。

贝贝告诉苏浓:“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机会。”

还完贝贝的钱,苏浓只感觉心里一阵的轻松,贝贝告诉苏浓:“马慧鹏恶人自有恶人磨,他还做着梦,想着发财,把房子抵押了,那天我看见跟着马慧鹏的那个女的,是银行的,违规超额贷款,结果你猜怎么着?马慧鹏的钱打了水漂,银行那个女的也被查到了,立案侦查了。”

贝贝说的时候一脸幸灾乐祸,她以为苏浓也会跟她一样高兴,可是苏浓没有,苏浓只感觉到一刻的畅快,之后就是一阵的彷徨。

时间过了这么久,苏浓终于明白了,她朋友说得不错。

原来当初,马慧鹏爱的是自己的那一份执念,而苏浓爱的是马慧鹏许诺给予她的生活。

12

21年,苏浓终于把所有的债务都还清了,法院也解除了对她的限令。

她再次告别了父母,独自踏上了前往杭州的旅行,有个机构找她合作,她也正好打算,再重新开始。

等到苏浓再次踏在哈尔滨的土地上,哈尔滨的百年地铁计划,那年她走的时候听说一号线才刚部分运行,现在她发现哈尔滨的地铁居然已经修到了三号线,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

坐在飞机上,苏浓的邻座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小姑娘显得很兴奋,起飞前,她一直在打电话,听内容,是在给她男朋友在打:“嗯,嗯,别啰嗦了,我就要起飞了,等着吧,等着大小姐驾到。”

看着她,苏浓不由得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飞机的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容颜,眼睛里看着的是过去的自己。

13

有件事,谁都不知道。

马慧鹏在20年的时候回来了一趟,就在大街上,他们相遇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相互看了对方很久。

马慧鹏说:“我当初真的是想给你一个完美的生活,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苏浓则说:“过去就过去吧,别回忆,挺苦的。”

一个错身便是永远。

苏浓回想到了从前,自己坐在图书馆看书,马慧鹏就在旁边看着自己,有蚊子,马慧鹏就拿着书慢慢地扇着,苏浓看了多久的书,马慧鹏就扇了多久。

累了,两个人坐在湖边,吃着一碗泡面,你一口,我一口,连口汤都不剩。

苏浓又想起自己店面刚开业的时候,自己跟马慧鹏挤着地铁去看建材,然后指挥工人,店里满满的灰尘,苏浓便使坏往马慧鹏的脸上摸灰,马慧鹏也往苏浓的脸上摸灰,两个人打打闹闹。

闹到了最后,两个人互相用双手使劲挤压着对方的脸蛋,让小嘴撅起:

“你好呀,老太太。”

“你好呀,老大爷。”

之后“吧唧”再亲一口,惹得两个人都哈哈大笑。

14

如果,真的能到老的话。

如果,没有那么的意外的话。

如果……

我是真的,爱过你。(原标题:《再见啦,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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