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4月1日,也是哥哥张国荣的祭日。这一天依然有不少明星艺人以及粉丝纷纷发文纪念张国荣。去世16载,从未有人间断的想念和缅怀。

张国荣最后一段时光(张国荣生命中的6个最后)(1)

你的最后午餐

和你最后一次午餐的人是莫华炳,你寓所的设计师好友。

4月1日,你主动邀约莫华炳中午1点在铜锣湾吃午饭。

当时非典肆虐,你戴着口罩,还提醒莫华炳附近有人在咳嗽要小心。

见面后,你点了一客意大利面。你们一聊就是三个小时,莫华炳觉得你非常的紧张,手不停地颤。

那段时间,你已经在不停地找医生,每个医生的说法都不同,令你更加头脑混乱,心情更加抑郁。你还对莫华炳说,那一天早上感觉很辛苦,只想开车开得很快,最好就这样撞车算了。

你问还莫华炳:“如果你病得很厉害,无药可救,你会怎样解决?”

莫华炳都不知道怎么应对,只好说:“我会吃安眠药,万一人家找到了都有得救。”

但你的答案直接地令人震惊:“要死,最直接是跳楼。”

想不到你真的如你所说得那么直接,当天就从文华酒店的24楼纵身一跃。

这一跃,让很多人的生命里多了一个重要的时间,2003年4月1日,18点43分。

原本应该很不解,为何这样注重形象的你,竟然会选择这样不够漂亮的方式离开。

但答案就藏在你最后一通电话里。

张国荣最后一段时光(张国荣生命中的6个最后)(2)

你的最后一通电话

那一通电话,你打给了你的经纪人陈太(陈淑芬)。

当天,陈淑芬原本赶去文华酒店与你会面,却接到你的电话,你让她5分钟后在酒店楼下等你下来。心生不安的陈太,未等到你,只听到隆然巨响……紧接下来,她就为你处理余下的事情。你把最后人生路交给了陈太代劳。

高晓松曾经说过,香港的狗仔队能够说经常的丧失底线,为了新闻,不论合适不合适,想尽一切方法去抓拍,可是,如此强大的狗仔队,却没有一人拍到你落进尘埃的样子。其实就是因为有陈太。

陈太明白了你让她来的意义,就是不想让他人看到你去世后的样子,于是陈太强忍悲哀,先是给唐鹤德(唐唐)打去了电话,然后用衣服盖住了你的遗体,为你维护了最后的威严。陈太说,你不交托这件事给唐唐,是怕他太伤心,会出事。

可是如果最后你没那么理智,打给过唐唐多好,哪怕你听到唐唐的一个字,也许你都会舍不得走了。

而现在我们和唐唐一样,都只能念一句:“春天该很好,你若尚在场。”

张国荣最后一段时光(张国荣生命中的6个最后)(3)

你最后一张合作专辑

你最后一张和人合作的专辑是《Cross Over》,合作对象是黄耀明。

合作期间,黄耀明看见你一个人从录音室出去抽烟休息,觉得你心情不好,就问你要不要陪你一起抽烟。于是你们就在走廊里一起抽烟。

那时你提起筹备电影,有些压力,胃酸倒流,影响声音。

然后黄耀明有天半夜收到唱片公司电话,说你压力好大,样样都要拍,觉得顶不住了,让他自己先顶住。

现在想来,那时你大概就已经病了身心。

去年的9月,十号风球在香港登陆,恰好这张专辑里面有一首歌就叫《十号风球》。所以那天,有好多人在朋友圈里分享了那首歌。

里面有一句歌词:想要高,便飞到最高;要下跌,便跌落最低。

你唱的歌,隐隐约约都那么像你。

张国荣最后一段时光(张国荣生命中的6个最后)(4)

你最后的绮梦

大家公认的你生前最后一部电影是《异度空间》,但很多人也认为,你最后一部电影是《偷心》。那是你想拍而没能拍成的电影。

你的很多朋友都提到过,你因为这部电影进展的不顺利,一度很受打击。

你的编剧朋友何冀平甚至说,如果这部电影没有失败,你的结局可能会被改写。

你曾经是票房毒药,后来却用作品令所有质疑者噤声。

你曾经被人骂唱功,后来却成了最动人的歌者。

你不是那种实现了就安于现状的人,你是会找梦的人,导演是你找到的下一个绮梦。

在电影《霸王别姬》中担任你化妆师的宋小川也认为,你结束生命的真正原因是因为你倾注了很多心血的《偷心》没能开拍。

宋小川说,你一直想圆导演梦,你希望通过《偷心》这部电影进入幕后工作,因此这部电影可以说是你梦想的一个载体。在2002年底,当《偷心》剧本确定之后,你数次到青岛寻找拍摄的场景,并在北京和上海待了1个半月选演员。那时,你每天几乎要见100个演员,对这部戏充满了热心和信心。你还十分雀跃地告诉宋小川,这部戏的投资没有问题,主要演员宁静、胡军、沈殿霞也都已确定,只等来年开机了。可是2003年初,由于投资方的问题,导致《偷心》的拍摄计划搁浅,你的心情顿时跌入低谷。此后你去欧洲散心,并打电话告诉他你心情很不好,准备来北京看看他。2003年2月,你和唐唐到北京探望老朋友,你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宋小川发现你变得沉默寡言,似乎已经没有心情再做任何事情……

如果在那个世界能够继续拍电影,希望你能找到好的合作者,和你最中意的景色。

张国荣最后一段时光(张国荣生命中的6个最后)(5)

你的最后一张专辑

你留给世人的最后一张专辑是《一切随风》。

这个名字应该不是你取的,因为是在你离世之后,环球唱片才将你的《玻璃之情》《敢爱》《我知你好》《红蝴蝶》等7首录音进行混音,加上了《我》《挪亚方舟》和《I honestly love you》制作成现在的《一切随风》。

然而这些歌之中,甚至还有一些没有经过你本人的认同。

唐唐和你的家人知道你爱完美的性格,为你向制作人梁荣骏提起诉讼,可惜最终无果。

但是哥哥,也正是因为这些歌曲的流出,才让很多人有了不敢听的歌。

他们最不忍听的歌是《敢爱》,因为这首歌里有你留下的咳嗽声和哑掉的尾声。

他们最害怕听的是《玻璃之情》,因为那首歌里面有一句歌词,是大家想对你说,却又不忍心说的话:“如果你太累,及时地道别没有罪”。

林夕为你写过无数令人感动、有意境的歌词。2003年4月21日,林夕撰文回忆:我忽然很内疚,写下了那么多勾引听众眼泪的歌词,究竟对这个世界有什么意义?罗兰·巴特在“恋人絮语”的名句:“眼泪的存在,是为了证明悲伤不是一场幻觉。”但让我证明了失恋的真实,对听众又有没有帮助?如果发泄真有疗效,我更希望将来可以将功补过,在每首伤感的情歌升华出快乐的力量。这是4月1日后我最大的领悟。

张国荣最后一段时光(张国荣生命中的6个最后)(6)

你的最后一场演唱会

你的一生里,总共有两次“最后一场演唱会。”

第一次是1989年的告别乐坛演唱会,那时候你离开是因为想在最多掌声的舞台上告别,只将最完美的那个自己留给众人。

你说,我这次离开乐坛,是全无压力之下离开,那为什么我要这样做呢?并不是和任何人有关系,我只是想在最多掌声的舞台上告别。今晚这么多人疼我,我知道这最多掌声。我珍惜今晚的每一刻,也都珍惜在座每位朋友,对我付出的感情。你们来送我,我好满足。多谢。

第二次是2000年的热情演唱会。

这场演唱会,是你对曾经那个自己的突破和反叛。

你精心设计,让每一个细节都言之有物。

蜚声国际的设计师让·保罗·高提耶破例为你度身打造全新造型。

如此高的荣誉与认同,却几乎拖垮你之后的43场世界巡回演出。

你的过腰长发、你穿裙子和高跟鞋的前卫造型被娱记们痛批。

你这时会怎样想呢?

你在最后一场演唱会的一席话,已经给了大家回答:

其实在这里,我想说的就是,我整个的主题就是说,人要懂得怎样去爱人之外,最重要的是懂得去欣赏你自己——我。

你终于相信,相比去满足那些对你有期待的人,更重要的是满足你自己。

人,要懂得去欣赏自己,就算那个自己不够完美。

现在,你终于放下了。

张国荣最后一段时光(张国荣生命中的6个最后)(7)

2013年,香港铜锣湾时代广场纪念你离开十周年的那天,有一只蝴蝶飞进了现场。

那只蝴蝶飞到后面写着“MISS YOU MUCH Leslie”的红色拱门,又飞到楼上,当时好多人叫:“哥哥飞下来啊!”然后那只蝴蝶就真的飞下来了。

在场很多人都哭了,他们都觉得那是你。

留恋这个世界的你,偶尔想要回来看看的你。(资料来源:《成都商报》任宏伟 陈巧怡/文、《南方都市报》宝琪/文、腾讯网 颖颖/文、上官文露读书会 上官文露/文、《新快报》《东南快报》南海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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