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 Silence de la Mer沉静如海(Pierre Boutron / 法国 / 2004)
看过太多战争背景的爱情片:兵荒马乱,炮火连天;伯劳飞燕,生离死别。
而《沉静如海》就像是这些二战电影腥风血雨中的一股清泉——它没有五千貂锦丧胡尘的战争场景,也没有可怜无定河边骨的残酷画面。它仅仅从一个少女平凡的生活与绝望的爱情,窥见了一个年代的悲剧。这种小角度的电影最能打动人心:时代是英雄的时代,生活是人民的生活。
二战初期,法国沦陷,父母双亡的女主角钢琴教师Jeanne与爷爷相依为命。德军入侵,征用了Jeanne家的一间房间作为一位德国军官Werner的起居室。爷孙俩对德国人心存不满,却无法抵抗,于是用沉默来对待军官。
年轻的德国军官Werner出身贵族,战前是一名作曲家,为了家族荣耀不得不出征。借住在Jeanne家的他彬彬有礼,每天早晚准时向爷孙俩道安、介绍一天的情况;而爷孙俩固执地不理睬他们的敌人,甚至不屑一顾。
导演巧妙地利用镜子将三人放在同一场景中,却又明显地分属两派。
Werner第一次见到Jeanne时,Jeanne正在弹奏巴赫十二平均律的第一首。身为德国音乐家的Werner当然也同样了解巴赫。热爱艺术的他每晚与爷孙俩道安后,还要留在客厅中与Jeanne讲述文学、音乐、法国与德国的文化。尽管Jeanne依旧沉默不语,Werner仍然没有放弃,甚至每晚特地换下军装穿上便服来聊天。
“提到英国人,我们立即会想到莎士比亚。意大利人是但丁。西班牙人是塞万提斯。而我们则是歌德。歌德之后是谁,那就得想一想了。但是如果我们说:那么法国呢?这时,立即冒出来的是谁呢?莫里哀?雨果?伏尔泰?拉伯雷?他们蜂拥而来,好像剧院门口的人群,不知道让谁先进场为好。然而,如果要说音乐,那就要算我们那儿的巴赫,亨德尔,贝多芬,瓦格纳,莫扎特......这又以哪个名字为先呢?”
“当我第一天跨进您的房门,您在弹奏巴赫,那是最清纯动人的一首,也是我最爱的一首。”
倔强的Jeanne虽然表面不愿与军官对话,但内心早已被军官的真诚与礼貌打动。她每晚在火炉旁读书,内心默默地期待着他的归来。圣诞前夕,她甚至偷偷跑进军官的房间,摩挲他平日里戴的围巾,偷看他收到的家信,最后卧到他的床上,紧抱着他用过的枕头。
没有某一个时刻可以用来标定少女对军官的情愫暗生,“它无非是某一时刻怦然心动,某一时刻情根深种,某些时刻辗转反侧,某些时刻静海深流。只是它一经存在就寸土不让,直到令我在所有的时刻,对你念念不忘。”
直到有一天,Jeanne在窗边无意间看到法国抵抗组织的成员在Werner的车上安装了炸弹,企图置德国军官于死地。身为法国人的Jeanne不可能背叛她的祖国与战友,但如果不阻止Werner上车,等待他的就是尸骨无存。
情急之下,少女弹响了巴赫平均律BWV847。听见琴声的Werner留了下来,看着弹琴的少女欲言又止。伴随着钢琴声,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汽车爆炸了,军官躲过一劫。
最后,Werner被调往了苏联前线。自始至终没有对他说过一句话的少女,在他即将乘车离开前的最后一秒,追上去对他说了一句:
Adieu,永别。
这是Jeanne对Werner说的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东邪西毒》里东邪说过这么一句话:“虽然我很喜欢她,但我始终没有告诉她。”对于Jeanne和Werner,也是如此。他站在她身后,手搭在椅背上,却始终没有触碰过她的肩膀;他在她身边蹲下,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鱼,却始终没有触碰过她的手;她甚至没有正式地看过他一眼,与他没有一段对话;而缠绵悱恻在其中,不着一字,尽得风流。
海面下再是汹涌澎湃,海面上却仍是波澜不起,风平浪静。
王家卫在《一代宗师》中说,我未曾见过高山,人生最难翻越的是生活。这段爱情中,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心猿意马;最难翻越的,是战火。
最后的镜头,是Jeanne在阳台上放上了洁白的天竺葵——这是地下党开会的暗号。她加入了法国反对组织,抵抗德国的侵略:她与他彻底成为了敌人。
大概这也是这段爱情最好的结局
望着却无法触摸,爱是可念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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