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娇,汉武帝刘彻第一任皇后。她与刘彻的结合,原本以“金屋藏娇”式轰轰烈烈的爱情登场。但是,这种爱情经不起汉武帝政治平衡术和喜新厌旧心理因素变化的摧残。汉武帝还是汉武帝,陈阿娇却落得“长门买赋”式的悲剧结局。
世间女子多哀怨。你入了豪门,你的命运,自己能把握得住吗?
陈阿娇(剧照)
“金屋藏娇”,侯门贵女
说起陈阿娇的身世,可以用侯门贵女来表达。她是西汉开国功臣堂邑侯陈婴之裔,堂邑夷侯陈午与馆陶长公主刘嫖之女。
汉景帝前四年(前153年),立长子刘荣为太子。刘嫖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为妃。太子刘荣的母亲栗姬因平时刘嫖喜欢送美女给景帝而嫉恨她,一口回绝。栗姬不给面子,刘嫖咽不下这口气。有一次,她在景帝面前进献谄言:“栗姬与各位贵夫人、宠姬聚会,常常让侍从在她们背后吐唾液诅咒,施用妖邪惑人的道术。”景帝因此恼恨栗姬。而栗姬亦曾因不愿善待景帝的众位儿子,且出言不逊,令景帝气愤。
遭到拒绝后,刘嫖将目光投向了四岁即封王的景帝爱子——王夫人所生的胶东王刘彻。不知是出于报复栗姬还是有远见地看好刘彻,王夫人一口答应了馆陶长公主提出的婚约。但是,景帝却有些犹豫。一次,馆陶长公主回到未央宫,四岁的胶东王刘彻在殿上玩耍。馆陶长公主把刘彻抱在膝上问:“孩子,你想讨得媳妇吗?”馆陶长公主指着位列左右的百名长御,胶东王都说不好。馆陶长公主指着自己的女儿问:“阿娇好吗?”胶东王笑着说:“若得阿娇,当以金屋贮之”。馆陶长公主大为高兴,于是苦求景帝,景帝这才应允。
景帝答应刘彻的婚约,也许心中就有了更换太子的想法。
这就是“金屋蒇娇”典故的由来。这本是刘彻幼时的豪言壮语,亦或是早熟的爱情誓言吧,谁会想到,后来它却变了调,金屋藏娇意为纳妾了。
陈阿娇后来的名份可不是什么妾。刘彻被封为太子时,她是正牌的太子妃。公元前141年,汉景帝驾崩,刘彻即皇帝位,是为武帝。旋即,武帝立陈阿娇为皇后。陈阿娇算是明媒正娶。
(汉武帝)
擅宠而骄,嫉恨红颜
但是,陈阿娇与汉武帝的爱情,却没有结出果实。陈皇后自恃其母有恩于武帝,骄横擅宠,激起武帝的反感。又因没能生孩子,花了9000万钱治疗不孕之症亦终究没能治愈。武帝犯了帝王的通病,忘却了当初的爱情誓言,越来越疏远和冷落陈皇后。
这个时候,曾经说出“金屋藏娇”誓言的汉武帝,将“金屋藏娇”这个典故派上了新的用场。他发现了卫子夫。建元二年(前139年)春,18岁的汉武帝去霸上祭祀先祖,祈神除灾,回宫时,顺路去平阳府看望皇姐平阳公主。席间,一位歌女引起了汉武帝的兴趣。众里寻她千百度,原来她就在姐姐家。堂堂天子,为之倾倒。平阳公主心中窃喜,当即将卫子夫献给武帝。从此,卫子夫正式踏入皇宫,开始了与汉武帝所谓的爱情长跑。
身边突然之间多了一个情敌,陈皇后哪里受得了?她沿袭了大多数妇人惯用的做法,寻死觅活,大闹皇宫。长此以往,汉武帝对她愈加不满,只是顾及老岳母馆陶长公主,以及老岳母的母亲窦太后的感受,不好对她发作。但是,馆陶长公主刘嫖却也不自重,无止境地向汉武帝索取财物,也令武帝心中厌恶。
建元三年(前138年),卫子夫因被武帝宠幸而怀有身孕,而此时陈皇后却因为没生孩子而妒忌卫子夫。馆陶长公主心疼自己的女儿,亦嫉恨卫子夫,于是策划抓捕卫子夫当时并未知名的弟弟卫青,欲将其杀害。哪知卫青命大,在好友公孙敖的帮助下,逃过一劫。从此以后,卫青反而得到汉武帝的信任,他后来被汉武帝派往抗击匈奴的战场,屡建奇功。这件事让汉武帝对馆陶长公主及陈皇后更加愤怒。
也有一种观点认为,汉武帝冷落陈阿娇,是他政治平衡术的一种伎俩。汉武帝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岂能让外戚势力做大?以汉武帝的韬略,这不难理解,只可惜,陈阿娇做了这种政治平衡术的牺牲品,不然她贵为皇后,这种小敲小闹,又算得了什么!
晚年陈阿娇(剧照)
长门终老,悲剧人生
随着卫子夫的尊宠一天胜过一天,并为汉武帝生下三个公主,后来还生了儿子刘据,汉武帝近乎将整个的心思都用在卫子夫身上。而陈皇后十余年里却一直未能生育,这样的皇后怎地不让人议论?!陈皇后真地气急败坏了。
元光五年(前130年),陈皇后竟施以妇人媚道,此事被发觉后,汉武帝要求彻查此案。结果陈皇后被查出施巫蛊之邪术,祝告鬼神,祸害他人,属大逆不道之罪。汉武帝命有司赐皇后一道策书:“皇后不守礼法,祈祷鬼神,降祸于他人,无法承受天命。应当交回皇后的玺绶,离开皇后之位,退居长门宫。”至此,做了十一年皇后之位的陈阿娇被废黜。
皇后虽然被废了,仍会按照法度受到优待,居住在长门宫与居住在上宫并无区别。陈皇后孤独寂寞,终日在长门宫愁闷悲思,以泪洗面。后来,馆陶长公主帮助女儿奉送黄金为司马相如及其夫人文君取酒,求这位武帝喜欢的文学家写一篇赋以打动武帝。司马相如果然不负重托,写下了流传千古的《长门赋》,把陈阿娇的愁闷悲思写得淋漓尽致。武帝看后,大为感动,此后对阿阿娇关心多了一点,但终于还是没有回心转意。
元光六年(前129年),陈阿娇的父亲堂邑侯陈午去世。元鼎元年(前116年),馆陶长公主去世。又过了几年,陈皇后也在长门宫去世。
至此,一场开始轰轰烈烈式的爱情,却以“长门讨赋”悲剧收场。这多少有些令人感叹。原来爱情,被掺杂了政治因素,多么地不堪一击。陈阿娇,你还不认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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