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交汇点新闻客户端

站在丹阳香草河通济河连接处,香草河南岸露出了常州金坛区巨村村头,向北看丹阳市旧县村就在眼前,通济河西边是丹徒区荣炳盐资源区。两河在这里形成的丁字型,当地人称“三叉河”。海棠亭午沾疏雨,便一饷、胭脂尽吐,明亮了河水。

新春走基层振兴乡村留住乡愁(家门口的诗与远方)(1)

河水丈量着它流过的土地、田野、村庄,丹徒、丹阳、金坛它所走过的步数,早已一清二楚。追逐春天的梦,它伸出修长粗壮的胳膊搂住三县交界的原野,抚摸着“三叉河”南面的村庄“巨村”。

风一阵一阵地拉扯着我的衣衫,我站在通济河东岸上,脚下是巨村的土地,油菜花开染黄了香草河、通济河两岸,听任黄色进入我的身体,任凭春天的香气混着泥土的芳香作为我对河水轻抚渗入我对河流的思考。

空间和时间无限地扩大,逐水而居、稻作农业文化自由生长。

蓝天和田野之间,云悬浮飘动,光照射村庄。通济河“荣登大桥”东边的村庄巨村就出现在金色的色彩中,我接受视觉的邀请,陷入那温柔的手掌中。

巨村一直属于丹徒荣炳,古书记载也称丹徒巨村,现划为金坛区直溪镇,它成了通济河东侧的铃铛,荣登大桥像一条绳把它和荣炳串联起来,“一张床搁三个县”形象贴切地说出它们的密迩。

新春走基层振兴乡村留住乡愁(家门口的诗与远方)(2)

村庄的成长跟河流一样,有疼痛、有曲折,漫长而有韵味。巨村号称“千户万人庄”,有28 个生产队,它如通济河门襟的铃铛,一边咀嚼岁月的苦涩和芬芳,一边在风中铛铛作响,祈祷百姓宁和、村庄安康。

新春走基层振兴乡村留住乡愁(家门口的诗与远方)(3)

河流的形成就是生命的抛物线,存在的路是对生命的沉思。那些在时间中消逝的人们为我们踏出了生命之路,我们记住他们的步履,就会给我们无限的收获。

村上老人陈荣川告诉我:巨村复姓“欧阳”为多数,据说是欧阳修的后裔,至今还流传着“欧半村,陈一角,毛一族”的说法。“欧阳祠堂”“陈家祠堂”“毛家祠堂”“四家会堂”等遗迹犹在。

据说欧阳修后裔从江西来到这里,看中的是通济河水,农耕时代,有水就有粮。当他们重新在巨村呼吸左邻右舍,同族同宗一家人似的弥漫屋内的柴烟,看到岸边簇生的芦苇、细长的苇叶剪碎了天空的深蓝,新月如刚出鞘的银刀,上升下沉,他们心里踏实了。蒲草、候鸟、鱼虾直抵他们的内心并且变得深刻,他们在诗歌般的村庄中酣睡了。

景从茅山出,他们远眺“三茅峰”。心中安宁,水绕村逶迤,耕种与养殖,五谷丰登。清水丰土,像河水漫灌干涸的土地一样,一片一片向外扩展,巨村成了远近闻名的大村。

陈荣川老人还告诉我,欧阳氏曾38代不分家,我不知真假,无从考证,但从“舞龙”这一传承上依然可见这个村成为“巨”的一斑。

明朝开国大典,巨村当年制作的“年轻巨龙”参加了大典,得到了朱元璋“巨龙巨也”的好评,这固然是传说,估计跟刘伯温多少有点关系。

1346年,刘基接受好友欧阳文亮的邀请,来到丹徒巨村(光绪.丹徒县誌卷七),见巨村有3滩、9渠13角,106段,日后在他的诗集里留下了“大河从北来,依村环逶迤。春至桃花浪,洋洋浮百里”的诗句。刘伯温在巨村一面教书,一面著书立说,在巨村“蛟溪书屋”度过了两年半的隐居生活,只是偶尔和朋友陶凯等时相往返。这些生命的体验,在他的文稿中都有反映,也给巨村留下了丰厚的文化遗产。其中“看宝地出高人”“巧算口福”“测字寻宝”“一幅神画劈妖灭精”“破龙地流产十八胎”传说流传既广又久远。“去时三月三,来时九月九,半个鸡头一杯酒。”至今不失佳话,流淌在漫长的历史河流中,这一传说一下就让我们和刘基站在一起了。

真水无痕,可见的世界到处都是不可见的力量,所有的生命和非生命有机物质和无机物都有着灵魂,村庄也是如此。水让欧阳氏生根,有了定居的聚落,生于斯,聚族于斯,终老于斯。我点着、数着刘伯温曾经走过的步数,他在巨村停脚的地方已只存一爿羊肉店。旧时的染坊、磨坊、木行、药铺、油坊、茶馆、杂货铺、肉墩子、羊肉馆、习武馆、舞龙馆,要么只剩下符号,要么只留痕迹,但我依然能感受到生命的余温。

风在沙沙地响,鸟儿不甘寂寞在吟唱,夕阳让树下的老人眯缝着眼睛,细数着一颗黄豆,一捧红薯,一穂稻谷走过,这是他们走过的漫长路程以及自己一生的收获。

我回到通济河岸上,慢慢地走着,就像在彩色的水声悦耳的溪水里游来游去的鱼。通济河用岸线携带着丹徒、丹阳、金坛百姓的希冀追逐地平线,把我的目光引到不断呈露出一处处闪耀在蓝天下远方诱人的神秘地方。(谢立新)

编辑: 钱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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