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游戏、小说、影视作品的交互改编都很频繁,大部分受众基础深厚的大IP免不了被翻来覆去改编的命运。不过改编从来都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纵观近几年包括《魔兽世界》《刺客信条》在内的诸多游戏被改编成电影后,都很难讨得观众和玩家的欢心。而前些时候《巫师》宣布将被Netflix拍摄成电视剧后,围绕着选角、人设展开的争议就从来没有断过。
但比起下面要说的这个,前面几位前辈还不算惨,因为它还没等到被观众骂,就已经死在了作者的枪口下。
2012年,米高梅拿下了当时很有话题性的游戏《地铁2033》的原著小说电影改编权。如今6年过去,电影依旧没有动静,在最近VG247的一次专访中,作者德米特里·格鲁霍夫斯基道出这个改编计划已经黄了。核心理由只有一句话:
“为什么一切都他妈的发生在美国?”
这句吐槽来自采访格鲁霍夫斯基的记者Kirk McKeand,这也正是格鲁霍夫斯基本人不愿意继续授权米高梅改编电影的原因。
格鲁霍夫斯基
在《地铁2033》的故事中,核战争爆发后地球表面无法再居住,幸存的人类被迫转入莫斯科地下,生活在各个地铁站里。生存的考验不仅来自于恶劣的环境、虎视眈眈的变异怪物,还有幸存人类之间的斗争,这一切让故事天然携带了俄罗斯特有的冷硬味道。不过,电影编剧的想法与格鲁霍夫斯基产生了冲突。
获得《地铁2033》小说的改编权以后,米高梅安排了曾参与编写过《极限特工:终极回归》的编剧F. Scott Frazier来操刀。在编写剧本时,出于商业考虑,Frazier本着认为美国人普遍更喜欢看美国故事的心态,希望能够把《地铁2033》的背景改到华盛顿。以华盛顿城市背景为基础,再对其他内容进行一些合理化改编,把故事演绎成又一部典型的美式大片。
这个主意在格鲁霍夫斯基这里完全行不通,在他看来华盛顿与莫斯科的城市特性相去甚远,注定无法承载他原本想塑造的冲突格局以及特殊隐喻。
一方面,末日废土中发生在莫斯科地下的冒险才符合人们对《地铁2033》的俄式后启示录故事印象。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格鲁霍夫斯基在撰写小说时,花费了大量笔墨去表现末日废土的“仇外主义”元素,然而当故事背景换成华盛顿,一切就都变味了。
举个例子,华盛顿是一个遍地黑人的城市,虽然格鲁霍夫斯基想塑造“仇外”的气氛,但身为一个国际主义者,他并不希望故事中的仇外元素看起来像是对非裔美国人的刻意针对。
另外,在与编剧讨论后他也发现,如果以华盛顿为故事发生地点改编成电影,为了情节的合理性就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比如原著中对人类威胁最大的怪物Dark Ones,它们与人相似,生存能力极强,掌握着超出人类认知范围的知识,这一设定对格鲁霍夫斯基非常重要。但如果顺应编剧的意思把背景放到华盛顿,他们就不得不用一些野兽或外形不像人的怪物来替代Dark Ones,并且原作中包括纳粹党在内的一些黑暗势力也无法顺利登场。
这样一来,故事就落入了典型的美式硬汉打怪套路,格鲁霍夫斯基原本想表达的那些仇外主义和隐喻就变成了很庸常的故事。
虽然编剧要求更改背景地点是为了票房营收考虑,但格鲁霍夫斯基认为,这些年《地铁》系列小说和游戏再全球范围内卖了几百万份,人气不可谓不高,而且以美国为背景的同类电影已经多到观众审美疲劳了,谁说故事发生在莫斯科人们就不愿意走进电影院去看呢?
在接受采访时,格鲁霍夫斯基还吐槽:“虽然米高梅看中了我的故事,但他们完全没做出有建设性的操作,所以我要收回版权,现在已经在跟别家谈了,不过估计又是件得花上好长时间去磨的事儿。”
吐槽归吐槽,格鲁霍夫斯基也大大方方地表示,谈不拢《地铁2033》没啥关系,明年即将发售的游戏《地铁:离去》也是一棵值得挖掘的好苗子,有兴趣的公司不妨考虑考虑。
收回电影改编权,算是有效避免了将来被批消费粉丝情怀的局面。等到今后《地铁》系列改编电影上映,可能也会让人多一分走进电影院的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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