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散文诗）
作者 | 启 福 朗诵 | 五月花儿开
今天我又见到了母亲，母亲给了我一个无法从记忆抹去的童年。我想应该用文字聊聊母亲了。
从我呱呱坠地到外出求学，整整15年，是母亲的爱呵护滋润我。母亲没有文化，但拥有女性的坚韧和涵养。从19岁开始，一鼓气生育了五个儿女，老大未满40天夭折，隔一年便生下我，每隔四年生一个妹妹，从老三老四到老五。
清楚地记得，那天傍晚，母亲背着背篓，扛着锄头，腆着大肚子。回家不久，婆婆就要关门，让我带着两个妹妹到外面，还没有走出50步，一起哭着的我们，听到了另一声啼哭我们三人破涕为笑，那一刻我又多了一个妹妹。
一家七口人，父亲和母亲两个人挣工分，早出晚归，依然超支。热天，母亲很晚收工，妹妹们在蚊子的歌舞中酣睡，等母亲做好饭，一个个闭着眼睛在桌前吞咽。冬天，母亲的手皲裂，依然洗衣做饭，一锅水，一碗米，一筲箕菜，水开的时候，在锅里放一个倒扣的碗。饭桌上，我幸福着也痛苦着，那碗饭散发着猪油的香味，三个妹妹装着看不见闻不到，因为她们知道母亲的教诲，哥哥身体瘦读书很辛苦，常常我在灶台提前吃，以免妹妹们难受。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过年了没有新衣新鞋，我们不羡慕不生事，母亲总有办法让我们换一套。东家的裤子西家的衣服，长的变短短的加长，一件衣服老二穿了老三穿，补丁上面有补丁。我们是母亲的孩子，没有一声责怪。
7岁时我能做饭，
8岁时我能带妹妹，
9岁时天刚亮满山夹狗屎，
10岁时提着火把夹黄鳝，
11岁跟着母亲卖草药，
12岁自己的学费自己挣。
油灯下看书，传来母亲的声音:娃儿，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妹妹们哭闹，传来母亲的呵斥:娃儿，妹妹不懂事当哥的要让!母亲卖草药站台被批斗,回家后乐呵呵，没有半点难受。初中上完夜自习回家，总是传来母亲的声音：饭在锅里热着，快点趁热吃。
母亲一生清贫，娘家父母早逝，我仅知道住在茅屋的舅舅。母亲除了劳作就是带我看看舅舅。
母亲一生乐观，逢人就夸自己的儿子：我儿体贴人会做饭。我儿读书认真成绩厉害。我儿懂事孝顺老人。被母亲夸着夸着，我考上了师范。母亲熬了三夜，给我做了两双鞋子，给我缝了一个书包，给我讨了一件旧棉衣。临走的时候，母亲说记到写信报平安，母亲说不要忘记婆婆，母亲说放假早点回家。腊月我回家的时候，我给每个人都带了一份礼物，婆婆的是一盒饼干，母亲说饼干就放到婆婆坟前。我泪如泉涌。为何不让我看婆婆最后一眼，为何不告诉我？母亲说，你才到校一个月。母亲说，怕影响你学习。泪眼婆娑中，36岁的母亲显得格外苍，眼角爬满了鱼尾纹，嘴唇干裂脊背弯曲。母亲微笑招呼着左邻右舍：吃糖，这是我儿买的。吃饼干，这是我儿带回来的。
从那时那刻起，我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努力工作，一定要回馈辛劳的母亲。
（题图来自网络，感谢作者，若涉版权请联系即删）
作 者：启福，男，原名童启福，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 省优秀青年教师，区语文骨干教师，全国金牌作文名师，全国十大“为学人物”，区优秀共产党员，爱好朗诵演讲和写作。先后在《为学研学》《中学语文教学与研究》《星空诗社》《当代美文与艺术》《先锋诗人》《今日头条》等发表作品数十篇（首）；微信公众号“童老师7331A”主编；生态教育践行研究者，出版或结集作品：《初中语文知识集锦》《镜子》《杨柳风》《感动》《感恩回报》。
朗诵者：五月花儿开，河北朗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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