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的花样很多,我这边叫豆腐花,加糖;先生那边叫豆腐脑,加盐。粽子,我吃咸的,先生吃甜的。南北地域差异大,饮食不相同,连年味也不同。
结婚第一年,我就因为“小年”到底是哪一天这个问题,和先生红了脸。他说腊月二十三,我说腊月二十四。婆婆也说一直是二十三,说我记错了。我也陷入了自我怀疑,但并未找我妈妈答疑,总觉得这是小事。可能是争吵的人多了,之后的手机日历都特别注明:腊月二十三北小年;腊月二十四南小年。
当时觉得小年是小事的我,说是年轻无知又太重了。毕竟从小家里在小年唯扫尘,祭灶而已。就是小年前一天或当天搞卫生,然后宰鸡祭拜“灶君老爷”,然后吃一顿。
第一次在北方的小年,才知道,原来小年年味气氛是可以这样浓厚的。怎么说呢,先从儿子常唱的童谣说起: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你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烧年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玩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没错,北方的年和童谣里是一样的。在北方过年,腊八节婆婆做了腊八粥。二十三家里没小孩子的很少买糖瓜了,那年孩子没出生,为了让我这个“孩子”见识一下,给我买了糖瓜。二十四后开始忙碌了:搞卫生,炸豆腐,炸丸子,炸苹果,炸酥肉,蒸馒头……
糖瓜
芝麻糖
第一次见到糖瓜的我,觉得好新鲜。刚开始吃一两口,还可以,第三口之后,太黏了,嚼得嘴很累。芝麻糖也是。
怀孕的时候吃啥吐啥,问我想吃啥买啥,刚巧看到芝麻糖就买了。这话传到先生奶奶的耳朵里,她隔天给我买了一大袋送过来。我当场石化,新媳妇又不好意思说吃得嘴累,只好默默收下。这些年,类似的宠爱很多,无奈也很多。
先生的外婆,会各种手艺。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那年她用面粉捏了一锅动物馒头和各种花馍。看着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动物馒头,真真惊呆了我,更是舍不得吃的。
这种手艺到了我婆婆这里,失传了。更不用说我这代年轻人。真的希望这种手艺不要失传。
别的造型还有,但是多年前的图了,我只找到这些
还见识了各种窗花。
先生家里那边,任何节日,都要吃饺子。冬至要吃,元旦要吃,小年也要吃,而大年三十,初一至初五连着几天吃饺子。刚开始婆婆说吃啥就吃啥啊,后来都反抗——吃腻了。可是为什么火锅也是天天吃,却吃不厌?而我这里,有句话叫“无鸡不成宴”,尤其白切鸡。
无论怎么说,我觉得北方对传统节日的守护比南方要原汁原味很多。
他们能几十年如一日保留着传统习俗。我们这边虽说有年夜饭,走亲戚,还创新了各种节目如花市之类,但是始终没有浓厚的年味氛围,以及人情味儿。
我们三口小家最近几年都是前一天陪先生吃饺子,后一天先生陪我吃白切鸡。嗯,过两个小年也不错啦。
至于为什么分南北小年。这是因为北方在南宋以前都是政治中心,受官气影响较重,因此小年多为腊月二十三,相反,南方远离政治中心,小年便为腊月二十四,所以南方小年和北方小年不是同一天。
但是小年不小,祭灶扫尘,接福除旧,万象更新,万物可爱。
#天南地北大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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